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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镜在旋钮的转动下咔咔作响,眼前的视线也随着晃悠起来。终于,一只野山羊出现在了视野中。
它时而吃草,时而抬头,目视四方。耳朵轻轻摇动,在捕捉风里传达来的一切讯息。
“别急。现在风很大。你看那草,现在根本不是开枪的时机。”
“别打扰我,等我把他拿下,你就愿赌服输吧。”
山羊仿佛也注视到了两人的视线,它的眼睛在草里忽隐忽现,盯着这两人。
“别开枪,现在还不是时候。”
“别打扰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彭!”
随着一声枪响,硝烟铺满目镜。一只手赶紧将目镜前的烟雾拨开,眼前只有一片被啃过的杂草,几点血迹和沿着血迹被脚印压平的路。
“该死!沃伦多!”那个人放下狙击枪,转头对刚刚在他身后指导他的沃伦多大声说道。
“马克,我就没教过你怎么看风向吗!”沃伦多回敬他,还手给他脑袋来一下。
“我明明有把握......”未等马克说完,沃伦多就跨起他的步枪沿着血迹跑去,将沃伦多远远甩在身后。
血迹很长,弯弯曲曲,应该是打中了小腿。看样子它跑不了多远。
终于在一棵黝黑的大树下,他找到了山羊。
血还在不断地流逝着,但是山羊紧闭着眼睛,吐出舌头,已经没有了动静。
“终于。”沃伦多收起枪,刚想把山羊背起,谁知山羊尖叫一声,后腿猛地一踢,击中沃伦多的小腿,他立刻失去平衡,在地上打了滚几个圈。
眼见山羊要跑,沃伦多不顾腿疼,举起步枪就将山羊送上了天。
沃伦多站起来,拿枪指着山羊,看到了它脑袋上不断冒着鲜血的弹孔才松了一口气。
山羊血肉模糊的脸颊上,皮肉仿佛在不断地撕裂,长出一片骇人的人皮。
“什么鬼?”
他的凝视被身后传来的车声打碎。马克开着一辆映着“州警”的小汽车缓缓靠近。
沃伦多再看了一眼山羊,什么问题也没有。
马克下了车,检查完山羊后笑着说:“终于啊,我的又一只猎物!”
“愿赌服输,这次你处理。”沃伦多说。
听到这,马克尴尬地笑了笑。这时,他的警用对讲机传出了声音。
马克听完后奸笑地说:“不好意思咯,任务在身,再见!”说着就往车的方向跑。
“哦对,还有这个。”马克将车上的狙击枪扔给沃伦多。
“我的头儿看到这个绝对会吃了我。还有,跟凯莉问声好!”
不一会儿,这辆车就消失在地平线中。紧跟着的,是在地平线上缓缓落下的夕阳。
“嗯,跟凯莉说,她一定会杀了我们俩的。”
这时,沃伦多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皱纹里塞满泥土,双手又红又黄,粗蓝色的裤子划破了好几个口,其中一个口里看得见黄灿灿的子弹。
“走咯,愉快的一天结束了。”
太阳前,一个男人的身影背着两杆枪,拖着一头山羊,走在无边无际的平原上。
麦浪在地平线中探头,紧接着是谷仓,最后巨型联合收割机冒出头,耸立在麦田中。
一条边牧从羊群中跑出来,从羊圈的缝隙钻到主人的跟前,摇着尾巴示好。
“对不起伙计,我没空陪你玩。”
转眼,他望见一辆红色老款自行车停在家门口。
“不是吧,又来。”
走进门,果然是梅姨到家里来。梅姨见沃伦多回来,满脸的皱纹中立刻挤出笑容。她拿着新烤制的饼干走过去。当望见他身上背着的那两杆枪和身后的山羊,她脸色瞬间变差。
“哦,梅姨你好啊。”沃伦多率先缓解尴尬。
“这是我刚刚烤制的饼干。加了葡萄干和蜂蜜。都是你喜欢的。”
“哇哦,你真贴心。”刚想抱抱梅姨,沃伦多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枪支和污泥,只好作罢。
“我也要回去准备晚饭了。”梅姨别了他们俩,走出了门。
见梅姨一走,凯莉立刻走过来:“我告诉你了,那片地方有狼出没,你还去打猎?”
“哦对了,马克要我替他向你问声好。”沃伦多奸笑道。
“果然,”凯莉摇头:“你们兄弟俩都不是好管的货。”
说着,她把衣服扔给沃伦多:“去洗干净,泥人。”
“哦,亲爱的,我饿了。咱们先开饭好不好?”沃伦多拉起妻子的手。
“当然不行,明天我们要去祷告。我不想这身衣服被你弄脏。快去。”
不得已,他只能去把自己洗干净。
当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时,凯莉也把饭做好了。
饥饿让他伸手去端,却被凯莉一把摁在了椅子上:“祷告。儿子不这么干,你也那么随便?”
无奈,他伸出手,和妻子开始祷告。
不知为何,日常熟悉的祷告,今天却让他如此心慌。
祷告结束了,凯莉望着自己的手说:“怎么回事,今天你怎么手心里出了那么多汗?”
“没事......嗯........”这时的饥饿让沃伦多只顾着把三明治往嘴里塞。
他吃完了3个,还饿,把厨房里剩下的边角料也端出来吃完,才有了一部分饱腹感。
“打猎的坏处加一。”凯莉说。
“的确,那个山羊耗费了我跟马克一天的时间。”
“亲爱的,这些武器应该拿来保卫我们的农场。”凯莉说。
“当然,两者兼具。”沃伦多把步枪拿起来象征性地上了个膛。却不料一把将步枪的枪栓拉断。
“额,正常情况。这把春田步枪比你我的年纪都大。我去车库看看还有没有零件。”说着就要走。
“去年我们才将车库给腾空了。”
“哦对,我这笨脑子。”沃伦多将步枪放回枪架,转身抱着妻子恳求说:“看来,明天我又得去趟小镇了。”
凯莉听了又气又笑:“少找借口,每次都是喝的伶仃大醉回来。你要给神父闻闻你的酒气吗?”
“那看来我去不了教堂咯。也不是我要去清理车库啊?”
“不去清理那就是浣熊的天下了。”
“嘿,我喜欢它们。多个友善的邻居而已。”
说到这里,凯莉想起了什么:“说到邻居,那个疯子又回来了。今天早上他先骚扰了梅姨,后又来骚扰我们,一直拿着他那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道具,说我们这里有问题。”
“马克和我会解决的。”
“当然,我就是用你们俩来威胁才把他吓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再来我就一枪打爆他的头。”
“当然不行!”凯莉说:“这样会下地狱的!梅姨不希望,我也不希望。把他赶跑,以神的名义感化他。他看起来就像被撒旦附身了一样。”
“好吧好吧,我下次遇到他再跟他说,用你的神去感化他,拿十字架去让他忏悔好吧。”
“今天你洗碗。”凯莉回到卧室看书了。
“哎,就这?”
夜深了,羊都回羊圈了,狗也在大门口呼呼大睡。沃伦多也早早进入了梦乡。
夜里很静,但是今晚的静仿佛死亡的寂静,没有风吹,没有虫鸣。
这个几经被突如其来的地板破裂声打破。
声音立即激起沃伦多身为军人的本能反应。他立刻从床上滚下,抓起枪架上的春田步枪,打开全屋子的总电源。他立刻反应过来枪是坏的,又把砍刀带上,枪作为威胁作用。
“怎么.......怎么回事?”凯莉慌张地问道。
“呆在这。等我回来。”沃伦多说。
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沃伦多端着枪一脚踹开厨房。
只见木制地板深深地一个大坑,后门被从里到外地撞击开,门飞出去好几米远。抬头望去,挂钩上原本挂着的山羊,如今也不见了。一条血迹由挂钩延伸到门外。
沃伦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手里的步枪不停地发抖。
“汪!......汪汪!”前门传来狗叫,不久就变成狗的哀嚎声。
“该死的!”沃伦多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了出去。
走到前门,往狗窝一看,狗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沃伦多害怕地直发抖。这是他36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情况。
这时,他发现在谷仓后面有一个人影。
沃伦多赶紧躲到门后面,看那人影也不走动,在原地捣鼓着什么,他一个绕后把那个人影摁到地上。
这时,沃伦多才发现,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疯子:陶德.沃克。
陶德是美国典型的疯子,他放弃在硅谷年入千万的算法工程师岗位,远走他乡来到怀俄明州调查神秘主义。在他45年的人生中他花费了2000万美元购置了一整套高精尖设备,只为探灵。他通读各种宗教书籍,并且坚信世间任何宗教和外星人之类的都是相通的,美国政府也在刻意隐瞒真相。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向世间揭穿美国政府的阴谋,找出未解之谜的答案。
在外人看来他当然是疯子。
如今他挥霍完自己的家产,只能变卖以往的设备,然后自己做设备来研究。
眼见陶德浑身铝箔包裹,头戴一顶锅盖帽,上面连着好几根天线,手里抓着一台自制的仪器。
“我告诉过你,你再进入我的农场,骚扰我的家人我就要弄死你!”沃伦多枪口指着他说。尽管沃伦多清楚枪里没子弹,有也打不出来。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就在你这里!”陶德慌张地说。
“我看你是想见上帝了!”沃伦多假装上膛。
“别!别出声!他听得见!”突然陶德手里的仪器“哔哔哔”地响了起来,吓得他赶紧关掉声音。
“你看!他们就在这里!我找到了!但是他们非常生气......”
“我非常生气!准备好见警察吧!我要报警了!”
说着,沃伦多突然感觉有人把他往后一拉,他人跟着摔了过去。
那手型,那力气,不像是人。
“啊啊啊!”那只手拉着沃伦多往后走,一路摩擦。沃伦多也想往身后抓,但是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
在他身后,是碎谷机!好巧不巧,碎谷机莫名其妙启动了!随着轰鸣声,机架上的刀片快速转动了起来。
挣扎完全没有效果,眼见离碎谷机越来越近了!
今晚,会发生一场命案吗!
陶德赶紧爬起来追过去,把手中的仪器往沃伦多一照,只见一阵强光闪过,沃伦多瞬间感觉失去了拉力,摔在了地上。
沃伦多从地上爬起,回头一看,碎谷机也停了下来。
陶德赶过来:“太好了,终于赶走了!”
“无论如何,”沃伦多认真说:“你必须进去。”
听到这个,陶德立刻吓软了:“别啊,我......我没有身家了,没人会来保释我......”
无论陶德怎么哀求,沃伦多无动于衷。
“不要啊......要么,我这个给你,你一定会用得上的。好不好?”陶德把手里的仪器递给沃伦多。
望着这么个新奇玩意,沃伦多还想拒绝,但是心早被好奇夺取了。
沃伦多一把夺过来,说“下不为例。”
陶德也松了一口气。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几辆警车迅速封锁了这里。
二人正未解,抬头一看,凯莉拿着手机,站在窗边。
她目睹了一切。
终于,陶德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留住那个东西!”临走前,陶德没有埋怨他,反而拍着车窗说:“这个可以救你们的命!你惹上大麻烦了!”
马克走过来跟沃伦多闲聊了几句后,开着警车走了。
沃伦多望着手里的仪器,陷入沉思。
“嘿,”凯莉走过来抱住他:“睡了吧,我们回去。”
两人搂着,走回了家。
在麦田中,一只山羊目睹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