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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霭之下,一切景物都开始变得朦胧虚渺起来,那昏暗的灯光形成的流波仿佛在颤抖一般,映照出来的阴影在她脸上不断变幻着形状。
房间昏暗泛粉的灯光将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漾起的红晕浸染的更加娇艳靓丽,我心中忽然荡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这股情愫萦绕在我脑海中,让我开始对她进行重新评估和认识。
结婚需要多少钱、开个小店又需要多少钱,在她说话间,我目光扫了一眼她拿出来的那个笔记本,封面印着美丽朝阳景致,内页同样很是精致的笔记本,从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满脸的虔诚的神情,不难看出她对待这件事情的认真程度。
找到一个好归宿似乎是每个女孩子内心都在期待与幻想中的事情。
当她做完这一切之后,说了自己对未来婚礼场景的描绘,听她说话的同时,我的思绪却早已沿着时光流逝的轨迹,在我脑中的刻印回溯到了曾经,曾经那个我也做过的关于和沐子结婚的美好幻景之中。
那还是听闻周杰伦结婚的重磅消息时,我看着网上流出来的结婚照中唯美的风景,古雅的古堡,羡慕良久,赶紧打通沐子的电话,语带兴奋地告诉她,我也要给她一个类似这样浪漫甜蜜的婚礼。
本该庄严的宣言却始于一时冲动激切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很幼稚,一定很像个顽童。可电话那头的沐子含笑答应,我似乎能想象出她脸上洋溢着多么幸福的笑容。
岁月无情的摧毁了这一切,不带任何怜悯,也不在乎你如何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咆哮。我依旧清晰的记得,沐子那秀美的鼻梁下方搭配着两片浅红晶莹的小巧秀美的柔唇,光滑滋润,一双宝石般圆润剔透的双眼恰到好处的镶嵌在两道微微下弯的柳眉之下,精致白皙的脸庞在偶尔害羞时,那泛起红晕的面颊恰似在洁白的陶瓷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脂粉般迷人可爱,那时的我们是如此相爱,那时的我们以为厮守一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当我陷入到回忆的泥沼中不能自拔时,静静轻柔地推了推我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地说道:“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
“没,只是突然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我浅然一笑,内心却依旧很清晰地感受到阵阵蚀骨般的痛楚,原来那种痛,根植于每一个细胞中,每一根神经上,在我每一次思念泛滥时便会钻出来蹂躏我可怜的精神。
“过去?过去的你是怎样的呢?”这个话题让她饶有兴趣,勾着脑袋,似在思索一般,随即又补充道:“我还挺想知道的。”之后便是一脸期待的神色等着我的回答。
是呀,过去的我是怎样的?我不禁被思绪裹挟着踏上了前往过去之路的旅途中。
可遗憾的是,我却没有看清自己曾经的模样,半晌之后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过去的自己,我似乎都快忘却了。”
“啊,还可以忘记过去的自己么?”她眼睛真得圆圆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会的。”我惨然道,“可以将你的笔记本借我看一下么?”
“嗯,”她将这本她奉为圣典的笔记本递给我。
我接过笔记本时,竟然也心生一丝诚惶诚恐的感觉。
每一份希望,不分大小都是那般沉重!
翻开内页,一个个秀丽隽雅的文字映入我眼中,“字如其人”这四个字在她这里得到了完全的诠释,心中啧啧称奇片刻后,顺着字迹慢慢看了下去。
那种感觉就好比走入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期望,填满了对于以后的憧憬,可现实......
越看越让我觉得悲戚。
在这份氤氲而上的忧哀中,我对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印象,开始发生剧烈的改变。
这和我在喧嚣繁华的大都市中见到的那些女孩子很不一样,她们对待感情更像是一种投资,择优而侍,有种战国时期士人文客的感觉,自由无拘地游荡于诸侯列国之间。
战国时期的士人们,天生便有种寡廉鲜耻的感觉!
而静静却像春秋时代的女子,那种被凝聚成文字书写在诗经中的女子,纯善无邪。
我温柔地在她头顶上摸了摸,心中充满感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眼前的女孩让我倍觉怜惜,可现实却又让我徒呼奈何。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充斥着各种不好,但遗憾的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坏到了什么程度!
“你每次都会给安全套别人?”我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及这个话题。
“嗯。”她在我怀中点点头。
“那万一有人不愿意呢?”
“怎么都不行的,大不了我就不做了嘛。”她洁白的上齿紧咬住殷红的嘴唇,神色极其认真严肃地说道。下陷的嘴唇已经不难看出被咬出的牙印。
“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
“我总得留一些干净的东西给我未来的老公,何况我觉得作为一个人而言总该还是应该有自己的底线!”依偎在我怀中的静静声线柔和却充满坚决。
底线?这个词突然间从一个躺在买欢客怀中的女子口中说出来,倒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而这竟给我一种别开生面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滑稽,而是悲哀!原来底线只有这些人还保留着。
“如果是男朋友呢?”我又问道。
“那也可不行的。”她依旧坚定地摇摇头,“最干净的只能是属于最爱的人的。”
我漠然无语,对于她的坚持我当然深表赞同,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见我闭口不言,静静用她那细腻的手指在我胸前轻划着幽幽说道。
“我也是从你和你类似行业的。”我略带调侃地回答道。
“啊。”她一声惊叫,嘴巴长得老大。
“怎么了?”我嘴角带着一丝温软的微笑,煞有兴致地望着她一脸惊诧的娇美模样。
“这个......这个不都是女人来做么?”静静望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展露出来的神色,在我看来则有种与众不同的萌萌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便会心生疼惜怜爱的感觉。
“男人做起来会有种别样的意思,现在这个社会嘛,什么荒诞不经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说完后的我在心里忍不住暗自又嘀咕了一句:“就像你那个吃软饭吃得理所应当的男朋友一样。”但这话太伤人,也太伤她,就不便说出。
“我都没有见过欸,”她蹙着眉头,看的出来是在很认真的思索,可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凝住的秀眉变得更加紧皱了些,嘟囔着嘴巴小声说道,“我好像听都没有听说过......”像是害怕如果说的大声一些便会暴露出自己的“无知”那样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