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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浮生一剑。好一个年轻翘楚。”叶世晨朗声大笑。
此时,苏牧的别苑外,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很多人。如此大的阵势,就连府里的厨子也被惊动了,提着菜刀冲了出来。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世晨身后。二人身着乌黑斗篷,脸上以乌黑面纱覆盖,虽看不清其样貌,但却能够感受到森冷的杀意。观其气息,竟不在叶世晨之下。
“回去。”叶世晨轻喝一声。二人又悄然隐没在人群之中。
叶老太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叶世晨,随即又像是释然了一般。“都回去吧。”众人这才散开。
苏牧将长剑递给叶世晨,心下倒也防备了起来。看来这一家子倒也没有表面上这么风平浪静。
“牧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能让二叔动用万象境的力量。”叶紫苏走过来有些崇拜地看着苏牧:“你师父他老人家还收弟子吗?”
“哈哈,这我可做不了他的主,不过倒是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紫苏,我看苏牧小子缺把好剑,你带着他去铸剑炉求一把吧。”叶世晨说道,随即又一脸凝重地看向了叶老太爷。
叶紫苏似乎心情突然格外的好,拉着苏牧的袖子就出了别苑。苏牧只能尴尬一笑,跟着叶紫苏跑了出去。
春日的风格外洒脱,恰如此时此刻肆意的少年。
终于,穿过了诸多香榭楼台。两人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叶紫苏也跑得有些累了,轻轻擦着脸上的汗珠。
“你家可真大,我要是自己走,估计得走丢了。”苏牧打趣道。
“好了,快到了,我们走吧。铸剑的慕老可是我们千帆城数一数二的铸剑名手,只是,这人稍微……”叶紫苏的后半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所谓铸剑炉,却其实是一个山洞。洞外光秃秃的。与那霸气无比,一笔一划都透出滔天剑意的“铸剑炉”三个字却是毫不相称。洞口的两边,各自立着一位侍剑童子。即使洞内穿出的灼热温度已经让二人衣衫湿透了,却仍旧一动不动。
叶紫苏一见到这两个小童子,顿时玩兴大发,平时里小恶魔的本性也暴露了出来。“嘻嘻,小蛮,小满,今天又被慕老赶出来守门了啊。”,一会儿戳戳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哪里还有大小姐的样子。两个小童哪里敢动,动一动说不定慕老又不知道怎么罚呢。
“好了,叶家丫头,有事就进来说吧,别欺负我两个徒儿了,你们也都进来吧。”一道虽然苍老但却雄浑有力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极富穿透力,就像一柄利剑。单是这道声音,苏牧也知道,此人必定是个好手,而且,更加是个爱剑之人。
这时,门外的小童才敢说话:“早上,我和小满没把握好淬火温度,毁了一把好剑,这才被师父罚了出去,不过,我俩认罚。”
“哎呀,有什么,这铸剑炉中损坏的剑何止千把,一时失误而已嘛。”叶紫苏安慰着两个小童。
“铸剑一事,只有学艺不精,谈何失误,叶家丫头,你要再敢乱说,以后就别来我这铸剑炉了。”一个老人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老人头发花白,但是身姿却是笔直如剑。一双大手粗糙却很有力度,那是常年握剑铸剑所致。
“是是,慕老教训的是,紫苏不敢了。”叶紫苏低下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说吧,什么事?”慕老看了一眼苏牧,眼前忽然一亮,但是很快,这种表情便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苏牧见过慕老前辈,晚辈是来求剑的。”苏牧抱拳行礼。
“别跟我来这套,我的剑,可不是想要就能拿去的。”慕老冷哼了一声。
“哎呀,慕爷爷,您就给一把嘛,你这里剑这么多,少个一把两把又没事。”叶紫苏拉着慕老袖子,又开始撒起娇来。
“小丫头,我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名剑择主。我可不想我造的剑被随随便便什么人取了去,污了我的名声。”慕老依然一副冷漠的表情。这里的剑,凡是被慕老陈放在玉匣之中的,哪一把不是心肝宝贝,岂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
“牧哥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他一定能带着你的剑名扬天下的。”叶紫苏眼神坚定地望向慕老。
“哦?”慕老也好似来了兴致。“走吧,随我到外面,我倒要看看。”
三人走出洞外,到了一处开阔场地。
“向我出剑。”慕老身姿挺拔,负手而立,衣袍无风而动。
苏牧呆了一下。
“修剑之人,岂能不知天下万物皆可为剑。又何必拘束于手中三尺。”
苏牧点了点头,以指为剑。一出手,便是徐夫子所授浮生之剑。没有强大的剑意,天地之间只有一剑。剑歌起,舞绝世。这一剑,甚至较之与叶世晨切磋时那一剑来得更加纯粹。
慕老此刻终于正视起眼前这个少年。微微抬手,同样是以指化剑。剑气凌冽,剑势迫人。身后衣袍也在这强大的冲击之下猎猎作响。
“散。”慕老剑势突变,手掌一抬,便将苏牧迫退开来。依然负手而立,不染纤尘,绝世之资。
“倒是个天生剑胚。”慕老点点头,也露出了赞赏之意。
苏牧起身,有些狼狈。心里暗自苦笑:“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没说错吧,慕爷爷。”叶紫苏蹦蹦跳跳的来到慕老身边,眼神中竟带着些许自豪。
慕老叹了口气:“罢了,这小子也的确值得。”
“剑来”,慕老伸手一招,一道流光宛若星辰,从洞中疾射而出,稳稳落在慕老手中。
“嗤”的一声,长剑出鞘。剑身莹白,发出阵阵寒光。刃如秋霜,周围似乎还有氤氲仙气缭绕于上。剑柄之上,隐隐能够看到仙人舞剑的图案,当真是一把绝世好剑。
只一眼,苏牧便知道,此剑绝非凡品。这剑仿佛有生命一般。让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动了起来。苏牧眼神炙热,从来没有什么能够像此剑一样,对苏牧有着如此巨大的吸引力。那是一名剑客对剑的渴望。
慕老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宝剑。
“此剑名为‘仙阙’,长三尺一寸,千年玄铁百炼而成。这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件作品,我知道穷极一生之力,恐怕再也无法造出能够超越它的剑,便决定此后再不铸剑。”慕老的眼中有不舍,也有一丝颓然。
“苏牧,现在我正式将‘仙阙’授予你,我要你将它视若生命,带着它名扬天下。”慕老的眼中闪出一道精光,郑重地对苏牧说道。
“苏牧定当谨记。”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宝剑,拜了一拜。
“滚吧。别在这里碍我老头子的眼。”慕老说完,头也不回,便进了洞内。
“我们也走吧,慕老说不定这会儿正肉痛呢,别等他反悔了。”叶紫苏狡黠一笑,拉着苏牧便走。
回去的路上,苏牧不禁疑惑起来。
“慕老这样的人,怎么会待在千帆城,待在叶家呢?”
“慕老啊,他可不是我们叶家请动的,当年他来到千帆城,和我爷爷说看上了我家后山一处地火喷薄的铸剑圣地。作为交换,我叶家子弟可去凭借缘分求剑,这才一呆就是十几年。我这把白虹也不是慕老亲自打的。所以说,你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叶紫苏说着,还有些羡慕。
苏牧得此名剑,一时兴起。
“仙阙。”苏牧指尖一动,应声而出。
“东游蓬莱访真仙,借问浮生因何叹?”苏牧即歌即舞。剑若流星,身若游龙。竹林之中,百鸟惊散。
“仙人执笔画江山,江山未改人消散。”此时剑意萧瑟,充满了浮生易去,韶华易逝的悲凉凄然。剑气激荡,片片竹叶纷飞飘落,却在苏牧身前三尺,化为碎片,融入泥土。
“西去戎夷证道心,黄沙漫天尸骨寒。”剑意忽而变得坚韧,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心与意志,纵使身后滚滚黄沙,我亦逆风而行,只为证明求剑之心坚不可摧。
“今日方知我是我,佛祖拈花吐箴言。”一言出,剑气归于平淡。剑意亦是如止水一般,清澈透亮,仿佛能照进心里。微风起,止水泛涟漪,剑气起波澜。我即是我,纵使微不足道,也可刹那芳华。即使在岁月长河中只是泛起些微浪花,但是,我来过。
苏牧随心而动,随心而舞。一套剑法舞毕,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好剑,好剑法。”就在这是,一道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