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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少侠、周公子,这次我樊襄帮能够无恙抵达襄阳全赖二位之功,某昨日便与周公子说过,到这襄阳要为二位设一桌践行宴,万不可推辞,否则某始终觉的有愧于二位。”
路上,邓波也是突然开口提起了践行宴的事情,苍皓闻言先是看向周奕,毕竟自己还未曾提前得知此事的打算。
周奕见苍皓看了过来,也是明白苍皓的意思,开口解释道:“想着我三人也好歹共患难一场,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没跟你提起。”
“如此周公子是同意了,苍少侠?若是着急赶路也不急这么一会儿吧,且不说你的内伤就不适宜过度劳累,前往扬州金陵的船只我会为你引荐的,万望一起聚聚再作离去,江湖路远,相识已是不易,不知他日相聚更在何时去了。”
苍皓本来还是想拒绝后,催促邓波先为自己引荐那位可带自己去扬州金陵府的人,可如今邓波都这么盛情相邀了,自己要是再这么拂了人家面子,还要求人家办事,确实不厚道,思索再三还是点头同意。
“邓兄既然如此盛情邀请,我也是不该那么不识趣,确实如邓兄所说,江湖聚散,终是不知再到何时,皓蒙邓兄挂恙,今日专为我二人所做践行之宴,定当痛饮一场!”
“哈哈哈,好!苍少侠真乃语少句精,一番话说的某是心潮彭拜,今日咱们三人正当痛饮!走走走,去那上等的酒楼,坐他个雅座。”
邓波也是被苍皓一番话说的情绪上了头,作为年龄最长的他直接拉着苍、周二人寻那城中最为热闹的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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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会的功夫,三人便已经在一桌丰盛佳肴前稳稳坐定。
三人的酒樽旁俨然放着两坛荆州本地的名酒——清风醉。
邓波见苍、周二人做点,直接一手抓过一坛“清风醉”朝着三具酒樽直接倒了起来,并且还一边说着:“哈哈哈,二位,这可是荆州本地才能有的佳酿,清风醉,这酒据说开坛之时,酒香弥漫,若是微风拂过,旁人嗅着吹过酒香的微风,也都会有些许醉意。”
周奕一把接过倒满的酒樽,赞叹一声道:“这酒倒是不负盛名,我现在即便端着,都已经闻到了铺面而来的浓厚醇香。”
苍皓只是接过,闻着酒香淡淡道了一句:“确实醇香怡人。”
邓波见状也是大笑,三人随即各自动起筷子,一边吃着一边借着雅座的清闲,想着践行之宴,也是没有顾忌的聊了起来。
三人一阵举杯过后,邓波直接赞叹苍皓剑法高超,当日船侧一人一剑战七人不露怯色;苍皓只是喝酒微笑不语,埋头夹菜狂吃。
第二次举杯过后,邓波又对着周奕褒扬,说持枪之姿宛若天降救星,那变换莫测的枪法更是让自己无地自容,只能叹为天人在世;周奕却是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期间枪法只是勤学苦练而至。
苍皓倒是一旁听见关于周奕所使枪法的事也是来了兴趣,自顾自给桌上的酒樽全部满上,开口道:“我今日到才想起来,周兄之枪法我倒还未亲眼瞧见过,就连手中长枪自那日过后也是再也不曾见过。”
邓波一见苍皓也对此来了兴趣,直接接话道:“少侠那是不知道,周公子那日出枪莫测,那伙人除了费奢无一人能挡他一枪,这枪法精湛,真乃某平生所见第一人。”
周奕见着两人都这么热情,被架着的他也直接无奈一笑,从随身包裹翻出一把枪头道:“没想到二位对我的本事这么好奇,那我也不便遮遮掩掩的,苍兄弟问我手中长枪何去何从,如今便置于我包裹行囊之中,需要用时我才会以独特的法门将其组装起来,平日行走江湖若有突发状况,也是只得拳脚护身,能走便走了事。”
苍皓二人也是见周奕直接翻出枪头的举动给惊了一跳,第一次见居然有这么携带长枪的法子,也是不由得啧啧称奇。
“周兄果然非同凡响,但是这组撞长枪的做法,便是让我涨了见识。”
苍皓直接毫不吝啬的夸奖,周奕随后又将枪头包裹严实装了回去。
“再说我所修习枪法,乃是我祖父年轻云游四方时有幸所得,名为《百鸟朝凤》……这枪法的大名,相必也不用我如何过多解释吧。”
邓波本就习的枪法,如今一听周奕口中的枪法名字也按耐不住道:“《百鸟朝凤》?!可是那千年之前,相传为枪中仙的童道人所创的成名绝技?”
邓波当日虽是也在费奢喊话的现场,但明显未能听清,如今周奕亲口说出,也是好一阵错愣。
苍皓倒也是听闻过童道人的威名,根据这里的各类史书记载,千年之前,九州大地正值朝代末年,庙堂之上风雨飘渺、大厦将倾,江湖之上纷乱不堪、豪强拥兵自重,世家垄断九州可耕之地,天下苦不堪言。
就是在那样的时代童道人心灰意冷,辞去宫廷侍卫一职,入了道门云游九州,提一杆长枪专治不平事。
在随后的乱世中也是靠着其成名绝技《百鸟朝凤》得了个“枪中仙”的名号,至今能从各种史书瞧见其列传记载,更有不少道观供奉童道人的雕像。
“是也,我这一身本领都是祖父所传,我祖父四年前去世之时,方才将最后一式绝技亲传于我,我父亲早年间便丢下我和祖父消失不见了踪迹,母亲也生我难产而死,祖父一手将我拉扯长大,我自幼也是跟着祖父习武,如今也是想着云游九州,看看能不能找见我爹的消息。”
听见周奕直接借此将自己的身世都讲了出来,苍皓二人听闻也是一时沉默不语,心思也不全在那枪法上了。
许是周奕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这番话倒是坏了气氛,主动开口举杯打住岔开话题,三人就如此继续吃吃喝喝。
如此消磨将近一个时辰,倒是酒菜扫空,三人相视而笑,缓缓起身离开酒楼。
随后倒是周奕主动提了一句想去登襄阳名楼“仲宣楼”,邓波双手赞成,苍皓一瞧天色尚早,如今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正在兴头,反正也来了襄阳,正好登楼一番。
三人就这么洒脱的走在大街,去登那仲宣楼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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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阵逛,不多时就来到了仲宣楼下,周奕直接道:“今日分别之时,我三人正当一齐登楼才是。”
这仲宣楼的始建也距今千年之久了,期间因为此楼所处城墙东南角上,翻修不断,如今看着倒也是气派、不觉老久、破落。
三人一边往楼阁高处走,一边聊着闲话,邓波倒是说了这仲宣楼的故事。
“这仲宣楼上有一流传千年的《登楼赋》乃是当年乱世之下的建安才子王粲所作,据说倒是名头不小。”
苍皓点头,这赋他倒是听过,王粲更是耳熟,看来这方世界仍然是有不少史诗与前世相同的。
周奕倒是来了兴趣道:“如此不妨前去一瞧,实不相瞒我年幼之时还想做个饱读诗书的才子,想着长大科举考个功名哩。”
苍皓附和道:“我年幼时也是这般想的。”
邓波见二人都有一个才子科举梦,倒是追问起来了:“没想到两位年幼竟然想做的是读书人,为何如今都习了武功啊。”
周奕摇头道:“害,我祖父逼我习武,说我想读书也可,但科举还是劝我别去了,说日后就算我学艺不精,他也给我留下家产,让我当个富家子混迹一生也行,就是劝我莫去科考什么功名,我现在学艺也算有成,祖父留下的家产我也就留了一座大院,其余悉数变卖了去,毕竟云游九州还是要不少钱财的。”
苍皓的回答就十分叹息了:“唉,我家乃商贾之户,炎朝法律规定像我这样的人不能考取功名,外加我又是家中庶子,难以继承我父亲的家产,只得习武来搏个出路,不至于以后连我娘都照顾不了,毕竟我可不想在我爹百年之后,寄人篱下的生活。”
邓波见状也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难处,三人就这样一直登至顶楼。
围观瞧了那由专人抄录下来的王粲的《登楼赋》后,三人行至楼阁外观看起了景色。
居于高处赏景别有一番滋味,邓波也是借着刚刚的赋说道:“唉,某不像二位,能赏的出那些句义,自小对那诗书便提不上兴趣,刚刚那全篇的什么什么兮,我只是看了几行,便已然觉得头晕了。”
“哈哈哈,邓兄不必如此,人人皆有擅长与短处,何必自惭形秽,只是瞧完那篇赋,倒是感慨颇多,我也是斗胆问二位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像我来说,如今大好的盛世,我当游历九州风土,赏遍这万里河山,最后若是能寻的我爹,回到故里院宅,娶个心爱的姑娘,如此一生,才算不负来此人间。”
邓波见周奕突然聊起了未来,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也是跟着思索片刻便道:“我倒是没什么大的打算,就想练好自己这身武艺,将我樊襄帮的漕运做大做强,不让我父亲的基业在我手里失了光彩。”
苍皓听完二人的话,意识到该自己了,明白周奕是瞧完《登楼赋》才借此有感聊聊少年梦想,自然也是大方的说了。
“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虽是庶子之命,但有幸拜得名师,自当勤修苦练,待有朝一日挥剑名动九州之时,逍遥江湖之间,才算不枉活这一世。”
三人各自抒情有感,二人也是见苍皓直接一吐名句,也是不由道:“苍兄弟(少侠)倒是有感,随口一来,便是可供传颂的名句。”
苍皓也是尴尬,还以为李大诗仙的这句也有问世,却不料让自己装了个大逼。
三人随后离开了仲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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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周奕也是郑重的向苍皓、邓波二人告别,三人一番互诉珍重,挥手告别,背道而行。
邓波也是信守承诺,带着苍皓找到了一家专门来往扬州金陵府做生意的船队,打点了些钱财,便同意让苍皓上了船。
离别前,邓波看着苍皓抱拳道:“苍少侠,某先行一步,你多保重,某也给他们说了多在途中照顾你一二,相必他们也不会拂了我的面子,切记按时服用汤药,少侠的内伤某现在深感惭愧,只愿少侠早日康复。”
“邓兄不必如此,你还有船队管理,回去切记小心行事,江湖路远,你我有缘再见!”
二人挥手而别,清风吹拂,似是带着三人之谊,吹过这同享清风的三人一般。
扬州之行,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