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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本来被西莫安排过来给霍尔博带路的人,看到霍尔博紫色的头发和瞳孔后,自己突然有任务,匆匆的将地图递给霍尔博并讲明了路线和方向后,留下一匹马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霍尔博手上拿着地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前来为霍尔博送行的老铁砧叹了口气,拍了拍霍尔博的肩膀道:“算了,我送你去吧,刚好最近营地里也没什么任务,就当是出去散心了。”
看着老铁砧的表情,霍尔博多少是明白了刚才那人临时有任务的真正原因,勉强笑了笑道:“也好,那就麻烦你了,老铁砧。”
老铁砧回了趟自己的铁匠铺,背了个包裹骑了匹马过来,马鞍上还挂着一柄剑。
随手将剑递给霍尔博:“拿着吧,我看你也没有防身的武器。”
霍尔博颠了颠长剑,又从剑鞘中拔出来一截看了看,“呲啷”一声将剑重新归鞘,笑道:“不错嘛,还带走剑鞘,战场上能拿着带鞘剑的人可不多啊。”
“嗨,又不是我缴获的,送到我那回炉重造的。”老铁砧摆了摆手。
“可是我还是喜欢用斧子。”
“可拉倒吧,营地里每一把斧子都是有记录的,没有命令私自给你,我头不要了?有把剑不错了,别在这挑三拣四的,走了。”
老铁砧听了霍尔博的话,气的直吹胡子,翻身上马,磕了磕马肚子,率先离开了营地,霍尔博也赶忙骑马跟在他后面。
辨认了一下方向,老铁砧骑着马带头向前走,霍尔博也没说话,跟在他身后。
两人白天都在赶路,除了中午停下来吃了点干粮,让马休息休息吃点草,补充一下盐分,其他时间都在赶路。
眼看着日落西山,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老铁砧把马慢了下来,对着霍尔博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过夜吧。”
霍尔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两人溜溜达达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废弃的木屋,木屋的一角已经塌了。
好在木屋剩下的部分还算结实,霍尔博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木屋,确认里面没有躲藏着什么野兽毒蛇之类的东西后,这才点燃篝火,从附近弄了点药草回来,在篝火上点燃后,将木屋里仔细的熏了一遍,才放心的坐在木屋里休息。
老铁砧趁着这个功夫,从木屋中翻出了一个小铁盆,如获至宝的将它洗干净后,支在了篝火上,准备起今晚的食物。
霍尔博又去木屋四周仔细的巡视一番,将两人的马仔细拴好后,这才重新回到这个小营地。
“运气不错,还找到这个小盆,还能煮些肉汤。”老铁砧掰下一块面包,蘸了蘸盆子里的用肉干煮出来的肉汤后,塞进了嘴里。
霍尔博也是用行动表示对老铁砧的认同。
吃着吃着,老铁砧叹了口气,不等霍尔博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个臭小子宁愿违背命令也不愿来送你吗?”
“他不是临时有任…”
“别扯了,你我都知道那是借口,而且就算他违背了命令没有来送你,估计也不是被惩罚,西莫那小子我太了解他了,当初你们一起…”
“我知道的,”霍尔博打断了老铁砧的话,一脸平静的说道:“只有卡尔拉姆这个被诅咒的不祥之人才会死而复生,他们只是想离我这个被诅咒的家伙远一点罢了。”
卡尔拉姆是巴斯蒂亚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相传他将灵魂献给极夜之神的行刑官佛吉亚享用后,获得了死而复生的能力,代价是将背负着这世上最最恶毒的诅咒。
老铁砧借着篝火的光亮,仔细看了看霍尔博的脸色,发现他一脸的平静,又是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看出来了,也看开了,我还担心你心里…”
“其实早在西莫那儿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霍尔博吃完了手中的面包,顺手从盆子里捞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倒是你,你不怕诅咒吗?”霍尔博站起身,低下头看着仍坐着的老铁砧,昏黄的火光从下往上勉强照着霍尔博的脸,显得阴森恐怖起来。
老铁砧轻蔑的笑了笑:“切,就你小子还想吓唬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信这个。再说了,你能活着回来,还记得那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就足以使我信任你了。”
还不等霍尔博说话,老铁砧突然惊呼一声:“啊?肉呢?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把最后一块肉吃了!?”
“啊?有这事?”霍尔博笑着装傻,刚才沉重的话题也算是到此为止了。
两人轮流守夜,霍尔博主动要求守后半夜,老铁砧也就乐的守前半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早早的就朦胧的晨光下,再次上马出发。
由于晨雾挺浓,两人也没有骑太快,一路溜溜达达的,一边聊着天,一边按照选定的方向走。
哈阿里夫村是距离奥托曼最远的一个村子,人口不多,只有六七十户人,骑马的话,得花个一到两天才能到城里去,平时到这儿的人也不多。
可自从巴斯蒂亚人打过来,在远处圣峰山山脚边修建了军营后,往来这个村庄的人突然就多了起来。
虽然巴斯蒂亚人并没有骚扰老百姓的生活,老百姓也不在乎自己的税交给了谁,但是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增加了这个村子的生气,让村子里的“乡巴佬”们见识了外面的大世界,当然,也带来了新的罪恶。
一大早,阿里斯就打开了乡巴佬酒馆的大门,别奇怪,在这种乡下地方,酒馆可不仅仅是酒馆,它还提供一日三餐给那些懒汉或是大忙人消费。
看了看天,阿里斯嘀嘀咕咕的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鬼天气。”
虽然晨雾并不影响他的生意,但是他还是骂了一句,日子过得这么苦闷,总得骂点什么吧,难不成去骂那群每天都来店里白吃白喝的混蛋们吧?
他可不敢。
还好自己的小儿子争气,等过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自己在这开店,心里也能安稳点。
想到这,阿里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转身回到了店里。
随着酒馆大门开启,陆陆续续的就有人来店里消费了。阿里斯热情的招呼着这些老熟人。
酒馆里还算宽敞,放着十来章桌子不显得拥挤,阿里斯就现在吧台前,一边擦着刚从后厨送过来的杯子,一边给客人们倒酒。
自己的老婆以及两个女儿都在后厨忙活着,负责上菜的两个勤快小伙子是阿里斯的儿子。
自从阿里斯酒馆提供早餐之后,村子里的那些光棍和鳏夫们每天雷打不动的会到他这儿来解决早饭问题,这给他带了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可惜…
真该死!
阿里斯原本开心的笑容在想到某些事后,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不等他将脑海中该死的东西赶出去,酒馆门口就传来一阵喧闹,伴随着一些粗鄙不堪的脏话。
“阿里斯!兄弟们又来照顾你的生意啦!快让我的莎雅宝贝出来感谢感谢我!”
“哈哈哈”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进入了酒馆,其中一个领头的直接来到了吧台前,一把拿过阿里斯正擦着的杯子,指了指阿里斯身后酒架上的一瓶酒道:
“阿里斯,帮我把那瓶就拿给我,记账上就行。”
阿里斯面色难看的道:“加米,你已经记了三十苏里特的酒钱了,饭钱就不算了,算我请你的,酒钱你总得先结了吧。”
这个叫加米的的家伙听了阿里斯的话,脸色变了变,把手上的杯子往吧台上一磕,道:“阿里斯,你别得寸进尺!我带这么多人来照顾你生意,你不给我发钱就算了,我记个账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给你!”
“上次你说半个月就结清的,这都过去两个月了。”阿里斯苦着脸道。
加米沉下了脸,他一把抓住阿里斯的胸口衣服,猛的将他拽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道:“阿里斯,我劝你心里最好有点数,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说完,不等阿里斯反应,猛的一拳抡在阿里斯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剩下的其他小喽喽看到加米动手,呼啦一下全部站了起来,面色凶狠的看着酒馆里的其他客人,不一会,酒馆里就剩下阿里斯一家和加米这群人了。
笑眯眯的抓着阿里斯的后颈,让他看清自己两个被控制起来的儿子,慢慢说道:“阿里斯,我记得你不止这两个儿子吧?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还有两个女儿和你的妻子正在后厨呢,对吧?”
狠狠的将阿里斯的头按在吧台上,加米伸出右手,像是变魔术一般,一柄只有刃却没有柄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我的能力你也是见识过的,多余的话也不用我再讲了吧?”
“加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曾经…”
加米狠狠的暗了一下阿里斯的脖子,打断了他的话:“以前?以前那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我走了这普通神赐的力量,你还想让我像以前一样吗?”
阿里斯勉强转动自己的头,努力的看向正低声嘶吼的加米,仿佛陷入癫狂的加米面部扭曲的像是野兽一样,完全没有一丝小时候的乖巧懂事。
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利刃,阿里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