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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理之下,雾海之中,有二人,腰间皆挂两把玄色刀,一把宽刀,一把狭刀。
一人身着三爪金龙服,一手盘着一对核桃,一手微微搭在腰间的宽刀上,眉目里尽显嚣张气焰。
一人身着瀚海蛟龙服,眉目清秀,双眸似大海般蔚蓝,却不似前者那般,立在此地都略显拘谨。
身着瀚海蛟龙服的少年痴痴看着逐渐被雾海淹没的身影,不解地问:“老大,我们为何不直接召集人手将她们拿下,反而要劳心劳神地一路跟着?那个叫沈桀的女人似乎早就发现我们了。”
少年顿了顿,又问:“何况皇帝也未曾想让我们捉拿她们,为何我们还要如此?”
身着三爪金龙服的青年双臂环胸,嘴角噙着笑,视线盯着身影消失的方向不曾挪开也未回答。
少年只得又喊一声:“老大?”
青年神色霎时阴沉,只问了一句:“夜安城名谓之何如?城门下的碑文又为何意?”
夜安城为五城之一,于上古时期便已存立,位于长江源头,占地面积极广。
城池风格延续上古之风,与长江相守相生。
哪怕已百年未曾出世,却也与十二楼中的三楼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夜安城人所修功法以力量、迅捷为特点,攻可一力降十会,守可迅如雷电,曾在乱世之中守得一方安宁。
七国乱战时,位于五城之一的夜安城现世,传言道得夜安相助,可保国之基业万世不朽。
夜安城为达成不为人知的目的,十年前与歌国武帝达成协议。
武帝与城主于夜安城会面,城下有一碑:“夜安之城,受命于天,不为皇权,只为万民。”
少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答道:“我们的存在便是令天下百姓得以长夜无险,所以名为夜安?”
青年神色如常道:“继续说下去。”
少年挠了挠头,“老大,难道不是为万民谋福祉,佑万民以安康?”
青年点头,“如此说也不错。”他忽然脸色一沉,“神舟的小子,今天便教你第一课。”
他抬抬手,一个身影倏然出现在他身边,双手递上了一把筷子,粗略一看有数十根。
身影消失后,他只留一根,剩余的都交给了身边的少年,戏谑道:“拿好了,你手里的可是万民。”
少年双手端好筷子,仿佛手里的真是这天下万民。
青年双手各握筷子的一端,轻而易举将筷子掰断,问:“这代表什么?”
“这个我知道!”少年神色认真的回答,“船长曾教过我们,以筷喻人,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但一群人的力量却是巨大的!”
青年轻笑出声,语气有些惋惜,更多的却是讽刺:“作为本家人,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正当少年郁闷的时候,青年将他手中的筷子拿走。
少年抬眸,却见那几十根筷子在他的手中化为飞灰,正欲要问何意,便听他沉声道:“小子,当你拥有绝对的力量时,一群人算什么?万民又算什么?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碾入尘埃,成为你手下的一缕亡魂,他们还要感谢你,因为能被绝对的强者所杀是他们毫不出彩的人生中唯一值得歌颂的事情。”
“可……”少年欲要反驳。
青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和我说他们是无辜的,有民才有国。弱肉强食便是真理,只要你足够强,便是你做的事情不对,他们也会拥护你,因为你足够强,因为你的一言便可定他们生死,何况……”青年吹了吹手上残留的余灰,“那万民是做了什么让我等感恩戴德的事还是说……”
言及此,青年嗤笑一声,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随即冷笑起来。
半晌才用轻蔑的语气说:“你们船长送你来是让你学会如何成为合格的下一任神舟船长,而不是……”
青年周身爆发出一股真气,方圆五仗内的树木都由近及远或碎成粉末或龟裂。
少年亦被这真气震得险些撞到一边的巨石上,见少年嘴角溢出鲜血,青年这才病态地笑道:“让你用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彰显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微不足道的良善,夜安城只庇护强者,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明白吗?”
“明、明白。”少年捂着胸口挺直身子,看着眼前有些癫狂的男人,认清了一件事。
那个家族出来的人都是疯子。
无一例外。
青年神色认真道:“同为皇帝办事,长乐楼人官服仅为锦衣,而吾等夜安城人却可着瀚海蛟龙服,于我等统领之位更可以凡民之身着三爪金龙服,可知为何?”
少年更是不解,他只听过一些消息,却不知是否正确,一时不敢作答。
青年看向不知所措的少年,“说便是,无需顾虑太多。”
少年只得给自己壮着胆,小声说:“听、听说因为他们只是朝廷的鹰犬,而我们却是、是……”
青年眼神一厉,拇指按在刀柄之上,沉声道:“说下去。”
少年注意到青年的动作,无论是那眼神还是若隐若现的杀气,无不在告诉他,若是不说,一定会被杀死的,少年下了很大的勇气说道:“我们是龙……”
“不错。”青年眼中的严厉消散,缓缓松开握住刀柄的五指,“他们只是为了谋一个活路而不得不依附于朝廷,我们却不同,哪怕独立于此乱世,也足以保全自身,而我们与皇帝不过合作关系,所以我们是龙,是最凶恶的龙。”
青年见少年身子在抖,抬手压在他的肩上,继续说:“世人都说揣度圣意乃大逆不道之举,我们的职责之一便是行此天下共认之大逆不道。那些个会扰乱皇帝心神的人,若皇帝言,从天卫要不择手段将其诛杀,皇帝不言,当自行判断是否需要从天卫出手将其灭杀,这也是合作的条件之一。”
少年沉思一时,轻声问道:“那我们为何还要发布通缉令?”
“沈桀刀法可是承自一剑天明的神萦心,极为霸道,我对上也不一定有胜算,既如此说……”青年轻笑一声,微微闭眼,“她们想找杀秋叶?那便让她们找。斩断所有的危险,走过漫漫冬日,却只能止步于那一抹春色前,呵呵……”
青年抬起左脚,即将落下时,身影却在十丈开外:“这可比直接擒住猎物有趣。”
少年愣了愣,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小跑了几步,却试着浑身的肉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