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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大灵寺,春月仙姑敏锐接话道:“晚辈听闻,潮溪大圣并不会武功,是以佛法高深入圣,还请三位前辈开解。”
秋山居士一声叹息道:“很少有人知道,潮溪大圣身兼佛道武道两道气运于一身,天生肉身菩萨境,只因他与天论道,一语入神,成就大凡圣体太过盛名而被世人所忽视。”
“天生肉身菩萨境?那他算天才一类吧!”金尘缘不失时机地有心问道,他想弄明白天才鬼才之论。
对金尘缘打破砂锅的问题,秋山居士笑而不语,只是望着对面的春月仙姑。
春月仙姑侧目身畔的金尘缘,肃穆道:“偷天之机是为鬼道!”金尘缘倒吸一口气,心下又仔细参悟起来。
“这么说来,”春月仙姑回过头凝神道:“潮溪大圣短短二十四载的寿元从未入世,难道正是这个原因?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最后在灵山仙台证悟天道白日飞升,留下坐化金身。”
秋山居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提点道:“除了金身,还有一样东西。”
春月仙姑低眉思索道:“《潮溪圣经》?传闻是后世所作,难道不是?”
秋山居士开怀大笑道:“《潮溪圣经》的的确确是潮溪大圣所作,只是一直秘而不宣,藏于大灵寺藏经阁内,只有首座弟子才有资格翻阅。直到几十年后,江湖上谣言四起,传言大灵寺潮溪大圣留有一本经书在世,经书内载有绝世神功,原本武道平平的大灵寺之所以能在近几十年内崛起江湖,创出几十门绝学都是得益于这本经书。可谣言虽盛,大家都忌惮大灵寺武林至尊的名头和寺内无数高手,谁也不敢觊觎经书,可人心难测更难防,终于还是有人按耐不住,想去一探究竟,他叫萧尚良,某天深夜萧尚良偷偷潜入大灵寺藏经阁盗走了经书,正当他满心欢喜以为得手时,不巧被两名观星论道的香客撞破,两位香客武艺不俗,当即就生擒了萧尚良,随即押送给无遮方丈发落,可无遮方丈宅心仁厚,非但没有责怪萧尚良,反而力邀他留宿一晚,第二天,各路江湖名仕三教九流齐聚大灵寺,无遮方丈将经书公之于众,大家这才明白无遮方丈的用意,之后吩咐四大讲僧一字不漏的抄录四份,其中两份送给了那两位见义勇为的香客,一份送给了萧尚良,最后一份则刊印成册,流布于市,这才有我们看到的《潮溪圣经》。”
“没想到这本经书还有这么曲折的来由,可它确是一本经书无疑,为何……?”
“为何你看不出有绝世功法!”秋山居士打断春月仙姑的话,哈哈笑道:“春月,你可知道那两位香客是谁?”
春月仙姑摇头,她连这个故事都不曾听闻,当然也不得而知那两位香客是谁。
秋山居士捋了捋白须,神秘微笑道:“一个正是还未成名的不化上人,另一个就是从西荒之地而来的初代魔主段天神,而那个萧尚良相信你也知道,他后来创建了一个小国,名叫‘巴栗陀’。”
春月仙姑微有震惊道:“巴栗陀鬼帝,以十三鬼步独步天下,至今也是天下第一轻功,没想到是他!可是……”春月仙姑又一想还是难以置信,续问道:“他们三人都各有所长,怎么会出自一法?”
“万变不离其宗。”秋山居士料到春月仙姑的疑惑,转而询问其他道:“春月可曾听闻‘大无相神功’。”
春月仙姑点头道:“晚辈听闻过只言片语,传说是一门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也有传说是一门极为玄妙的飞升道法,是由一位前辈大德所创,不过早已失传,难道说……”
秋山居士大笑道:“没错,当年谣言潮溪圣经载有绝世武学,正是‘大无相神功’,它既是功法也是道法。只可惜潮溪圣经流传于世两百多年,虽说看的人多,但真正能参悟,能窥得一二的人却很少,算算也不过五家,真应了那句‘一花开五叶’的说法。”
春月仙姑心下一算,不解道:“除了本家大灵寺和他们三家,还有谁?”
一旁秋松居士逗趣道:“还有一家正在玩石头。”
“石剑仙风老前辈!”
“风老弟少年时曾是大灵寺的一个小沙弥,负责打扫藏经阁,据他说,一天夜里,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整座藏经阁内流光溢彩,恍如白昼,一本经书正闪闪发光……”
“不对不对。”秋松居士打断道:“他跟我说是看到潮溪化身,亲授心法……”
秋风居士也插话道:“不对不对,他跟我说是无师自通,自成一派,说自己是天纵奇才……”
三位老神仙一下都愣住了,面面相看,心下已然明了,那远在天边的石剑仙曾经骗了自己。
秋松居士一拍石桌,大骂道:“这个老东西敢骗我,还天纵奇才,我呸,个老王八犊子,不要脸。”
秋风居士劝慰道:“也怪我们太亲信他,想他年轻时就满嘴谎言,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骗吃骗喝耍无赖也是常有,从来就没个正形,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惭愧,惭愧啊!”
秋山居士则冷静许多,平静道:“虽说风老弟年轻时确实放荡不羁,不受约束,但也正因如此才决意还俗,不忍败坏佛门净土。再说,他的纯阳心法可做不得假,的确出自大灵寺一脉,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本人也亲口承认过,不是吗!其实无论他怎么编造这段经历过程,也改变不了潮溪圣经玄妙的事实,终是看的人多,悟的人少不是。”
听了大哥秋山居士的一席话,一脸怒气的秋松居士稍显平和,其实他不是计较石剑仙风克天的陈年往事,更多的是此刻在几位后辈面前失了颜面。
春月仙姑也敏锐洞察到了什么,问道:“这么说来,大灵寺近三百年的绝学都脱胎于大无相神功?”
“当然。”秋山居士笃定回道。
“三十二相掌呢?”春月仙姑特意问道。
秋山居士微一停顿,似乎猜出春月仙姑的几分用意,抚须细讲道:“三十二相掌是上代高僧玄法所创,自然也是,这从他们一脉相承的运气法门也可看出……”
得到肯定回答,春月仙姑回头与金尘缘对视一眼,明白春月仙姑用意的金尘缘还是不敢深信,接话问道:“老前辈说潮溪圣经看的人多,悟的人少,如何确定一花开五叶就有魔都在内,就凭送了一本经书给段魔主,未免有些托大?”
秋山居士面对金尘缘的质疑不以为意,望着他神秘一笑,自顾自的念了一段:“天道,神而不变,形而不散,损而不衰,补而不足,是故盈满哀杀,以摄天魔。”
金尘缘骤然惊道:“魔刀刀法的第一要诀,老前辈从何得知?”
秋山居士并不急着回答金尘缘,只是哈哈一笑,眼神却望向对面的春月仙姑。
春月仙姑略一沉思,缓缓道:“这一段,与《潮溪圣经》天道品第一段义极为相近,看来真是从中参悟得来。”
秋山居士又是一阵爽朗笑声,道:“看样子当年袁魔主没有骗我。”
金尘缘又惊道:“袁魔主?老前辈和袁魔主也有交情?”
“交情谈不上,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可说是交浅言深。”秋山居士突然神情黯淡道:“当年坐而论道,若不是得袁魔主提点,试以天象气运之说入医理,我们也不会发现人体周天大运转之奥秘所在,哎,只可惜袁魔主重伤之时,我们远隔万里,未能施救……”秋山居士忽而抬起头看向金尘缘,微笑道:“今日能与魔刀之后谈及天运也算老怀为安,缘分如此,至于能否领略一二,呵呵,那就全凭个人造化了。”
金尘缘听着这有些莫名其妙不咸不淡的评说,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原本还盘算让三位老神仙给断断是否接任魔主之事,最后想来,估摸三位老神仙还是会说一番自己摸不着边际的玄妙语,只好就此作罢,不问反而更能随心随意,不然就给自己平添烦恼,成了画虎不成也不像猫了。
眼见日落西斜,秋风居士示意该下山了,秋山居士回头望了望身后天堑对面的风无极,微笑摇头,三秋居士们一同起身。春月仙姑还欲相邀宴请三位老神仙,可三位老神仙呵呵一笑,心直口快的秋松居士道出实情,原来三位老神仙正在比试辟谷之术,已经七日不饮不食。
峰顶梅林之下,峡谷天坑之内。
青霄福洞,三道白影飘然飞入。
一路下山,金尘缘默默跟随,心里想着一个问题。
一语入神,潮溪大圣到底对天说了一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