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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云家庄内没有反应,貌似领头的流寇嘴角一咧,掂量着手中的刀,摇晃着站到倒扎的长枪之前:
“嚯!
恁好的枪你扎地上是啥意思?!咋地,吓唬额们?
不怕告诉你,额王五,从小就胆大!
从来都不怕吓唬!”
说完这话,自称王五的流寇,磨蹭着将刀收回腰间。
面上跃跃欲试,摩擦着双手,探向倒扎的长枪。
看着不远处王五的动作,云安的眉头不由得挑动:
“周虎,那柄长枪是干嘛的?”
问话的只是云安,可在云安身边,还有不少云家庄的青壮,同样的探着耳朵。
云安不明白的事,这群青壮同样不明白。
周虎身体微欠,受限于手上盾牌的缘故,没有拱手:
“回公子,那是立棍的意思。
按照绿林的规矩,倒扎的长枪之外,他们可以随意活动。
可要是探到倒扎的长枪范围之内,那就代表踏入我们的地盘。
可以随意反击。
我也就是随意的布置,试探一下他们的深浅。
按照经验,从流民之中诞生的流寇,是不会想着打硬仗。
碰到咱们这种拒不投降的庄子,一般也就试探一两波。
只要咱们态度足够坚决,他们自己就会退去。”
周虎这话云安却是听懂了。
明面上是在说绿林规矩,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鼓动人心。
让这群没有上过战场的青壮知道,只要守住一两波,流寇自讨没趣就会离开。
相比主动开门,闹的家破人亡的庄子。
跟这群流寇拼上几回,死伤一些并不算什么大事。
云安巧妙的环顾周围,周围青壮的士气,肉眼可见的拔高起来。
也没有开口点破,只是无声无息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
‘到底是被称为武勋底蕴的部曲,对待新人上,确实有一番手段。’
然而这还只是表面,通过周虎警惕的动作,云安多少还判断出来一些别的信息。
首先,这绝对不是什么绿林上的规矩。
就绿林那群名义上自称好汉,实际上恶贯满盈的玩意,从来都是一窝蜂的洗劫。
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哪会有这种规章分明的规矩。
按照云安的设想,不出意外的话,能认出那柄倒扎长枪含义的,怕是身份也简单不了多少。
也就在云安皱眉深思的时候。
对面活动手脚的流寇王五,终于将那柄长枪从地里拔了出来。
看着长枪前段,没入泥土的印痕,口中不免咋舌:
“啧啧啧!还得是恁们会玩!
额们就从来不会想着,把这么根长枪扎在地里。
恁看看,好好的长枪,被你们给糟蹋滴。真是可惜,可惜。”
王五摇头晃脑,两手端着长枪,看似在嘲讽,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不对劲。
“公子小心!!!”
周虎一声惊呼。
就看百步之外的王五,身体猛然倒退几步,身如弯弓弯折。
脚下猛然发力,朝前重重踏出。
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在夯实的路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就算是下雨天,可夯实的路面,也不是那么软绵。
“嗖~!”
只听破空之声迸溅,一道黑漆漆的长枪,径直刺破雨幕。
目标明确的,朝着云安的位置袭来。
云安哪里见过这阵仗,生死一线的关头,整个人不免有些呆滞。
呼吸之间,好似时间暂停了一般。
此时此刻,云安的思维隐约停滞,肉体的本能接管了支配权。
在周虎目瞠欲裂,追悔莫及的目光中。
‘面无表情’的云安,不退反进。
朝前两步踏出,来到木门楼子的前端,肩头一矮,微妙的错过袭来的长枪。
不,或许这个时候,应该称为标枪才对。
标枪带来的劲风,撕裂着雨幕,卷动着云安的鬓角。
过半的枪身已经划过云安的肩头。
就看着云安恍如仙人探手,抓住了标枪的尾端。
同时抬脚后踢,猛然提在标枪的前段,借助肩膀的支点,全身的力道爆发。
力从地起,过腰,走龙骨,涣然一力。
腰身一拧,在木门楼子上转了几个枪花,卸去标枪朝前贯穿的力道。
随着思维的回归,带动起云安心底对威胁的反击。
脚下重重一踏,身体也跟着变形。
“嗖~!”
比先前王五投掷出的标枪更加快速的黑影出现。
以高打低,融合了云安从后世电视上学到的投标枪动作的皮毛。
刚到手还没有暖热的标枪,嗖的一下贯穿雨幕。
“嘻!看那小毛娃...”
王五口中的奚落声还没有落下,带着耻笑的脸还没有转过。
就看到一道黑影袭来。
王五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身体上传来。
“啊啊啊!!!”
王五仰天长啸,却发现自己连翻身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目光划过周围,入目所及,据是震惊。
另一边,持着盾牌的周虎终于护卫到了云安身前。
将云安护卫在身后之后,这才看到王五的惨状。
方才还不停叫嚣,一口一个恁,一口一个额们的王五,已经被云安投掷出的标枪贯穿,死死地钉在地面之上。
鲜红的血水,混和着雨水流淌在地面。
具体的伤势不知道,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被钉在地面上的王五绝对活不长。
周虎瞳孔不断收缩。
震惊的看着站在木门楼子上,‘云淡风轻’,目光迷离,一动不动的云安。
“公子,真是深藏不露!这武力,可比大公子强多了!”
随着周虎的惊叹声传递,围在周围的云家庄青壮,一个个的也是目光火热。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看似云淡风轻的云安,这会心头也是狂跳不已。
‘就差一丢丢!就差那么一丢丢!老子的命,差点就没了啊!!!’
跟表面的平静不同。
云安的心底,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原身的记忆中,云安确实是看到不少锻炼的场景。
身上流线型的肌肉,也告诉了云安自己的爆发力。
可说归说,云安实在想不出,截击标枪,然后耍几个枪花,在投掷回去,把人钉在地上的手段。
竟然是自己施展出来的。
如此手段,放到以前云安却是想都不敢想。
可这具身体,竟然在失神之中,肉体反应做了出来。
只能说,真不愧是镇守边关的武勋之家,就算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都能锻炼出这般武力。
门楼之上的情况暂且不说。
云家庄外,王五的瞳孔越发涣散。
口中更是嗬嗬的吐着夹杂了破碎内脏的血水:
“大人...仆...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