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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道路延伸出去,望不到头。
原本繁华的古镇灯光被阻挡在外,仿佛另一个世界一般。
吴一稳步前行,并未多时,已走出古镇。
两侧菜地出现,隐隐约约看见各种蔬菜,长势喜人。
吴一停了下来。
前方便是路的尽头,一只大型动物静静站在原地,注视着吴一。
吴一定眼看去,此物全身灰白,四肢粗壮,体型庞大,身躯圆润而雄壮,头顶一支尖角,如锥子般扬起,竟是一只犀牛。
而犀牛周围,有一群黑猪,正围着犀牛顶撞撕咬不停。
灰白色犀牛静静站在原地,张大着嘴巴,似是无声地抵抗,可却无一丝声音响起。
吴一面对着诡异的一幕,疑窦丛生。
什么时候犀牛能被猪给欺负了?
难道大柳树指引我过来,是让我帮助这个犀牛,驱赶那些围困它的猪?
吴一不解,打算捡起一根丢在路边的木棍,驱赶那些猪。
可手碰到木棍的瞬间,木棍化为一团雾气而散,吴一抬头看,周遭小路、菜地、犀牛、群猪纷纷化为雾气,消散空中。
眼前依旧是三岔路口,和路口中的一株大柳树。
“哥们,你也拜柳树求姻缘啊?”
周遭旅游的人热热闹闹地游玩,一青年拍了拍吴一肩膀,朝着柳树一努嘴,将手中的三支香插在了树下的一个香炉中,又恭敬地弯腰几拜。
“啊?哦哦,是的。”
吴一回神,回应对方一句,顺着人流向前。
老柳树成精了吗?犀牛又是从哪来的呢?
吴一思索着刚才的情景,不知不觉中回到下榻的民宿。
清晨,喧闹声与食物香气,透过窗户传来。
吴一收拾利索,前往商业街吃得早餐,便等待前来带路的警察碰头,好一起赶往辛树家中。
王伟华给吴一的资料,便是这位警察查询到的,这次特意前来帮助吴一找回身份。
上午十点,两人来到了老者辛树的家中。
今日家中只有老人一人,自进门起,老人深邃的眼神便盯着吴一不放。
“老人家,你有没有见过他?”
警察从旁询问。
“像,太像了!”
老人观察了半天吴一,忍不住感慨道。
“像谁?”
“你等会。”老人转身进了卧室,片刻后出来,拿着一张暗沉发黄的照片,小小的照片是黑白色的,照片上是一男一女。
吴一盯着照片,内心震动。
只因黑白照片中的男子,与自己容貌相差无几,甚至是一模一样。
“照片上的是我父母,这是他们结婚时候的照片,也是唯一的照片。后来倭寇侵犯,父亲去参军,便再也没了消息……”
辛树老人指着照片,对吴一两人解释道。
“你长的跟我父亲很像,可能是他在战争后重新留下的后代。”
吴一沉默,不是因为辛树老人的话语,而是因为照片中的面孔,以及自己经常做的那个梦。
那个与倭寇白刃战,杀红了眼的梦。
警察指向吴一:“那您之前知道他的存在吗?”
辛树摇了摇头。
“您父亲还留下其他东西吗?方便我看看吗?”
老人回想片刻后,道:“还有一个古代印章,我给你找找去。”
卧室中一阵叮叮哐哐的响声,不多时又恢复安静。
门帘被掀开,辛树手中托着一个发黑的印章走了出来。
“治妖卫尉印!”
吴一看见了辛树手中的印章,分明与自己兜里装着的一枚形状丝毫不差。
他上手拿起,翻过底部。
“治妖卫尉”四个秦隶大字赫然在列。
吴一掏出自己身上携带的银制印章,与辛树拿出的放在一起。
下一刻,手上灼热感大放,两枚印章在肉眼可见中,合而为一!
吴一脑中一阵刺痛,一股庞大繁复的记忆汹涌而来,下一刻吴一陷入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上世纪初,世事动荡不安。
长安,一位名为辛和的青年学生,加入了学生运动之中,开启了自己战斗的一生。
不过,后面与之作战的对手,似乎有些特殊。
那些倭寇,除了使用枪支火炮外,还会妖法,能凭空喷火,会驱鬼作恶。
但辛和与战友们,也并非寻常之人,各自拥有不同本领。
辛和的本领,来源于一枚银制印章,专制鬼物,可号令群鬼。
而徐子逸,一手剑法精妙无比,可罡气伤人。
他们这一支队伍,专门负责对付倭寇中的异能之人,双方互有伤亡。
战斗间隙,辛和与一唤作何清的女子相爱并结婚,婚后生有一子,起名为树。
直到后来,辛和再次出征,在一次战场中寡不敌众,与徐子逸等人一起被敌人杀死。
直到八十多年后,暴雨将自己从泥土中冲出,那道雷将自己劈醒了过来。
漆黑的空间中,吴一大概回顾了涌入自己脑海的庞大记忆,然后错愕不能言语。
“我是沉睡了八十多年的人?或者说是死而复生之人?”
吴一想着辛和被杀死前的身体,比现在的自己年长许多。
而记忆中,只有辛和最初参加学生运动以后的所有经历,那时候的幸和,似乎差不多和现在自己的容貌完全一致。
吴一突然有了一股沧海桑田之感。
外面的耄耋老人幸树,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这算什么,我成了进山砍柴的王质,砍柴归来,人间已是百年后?”
吴一醒过来时,是躺在辛树家的沙发上的。
天还未黑,厨房中传来呲呲的炒菜声。
辛树坐在客厅对面的单人沙发,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咳,咳咳。”
吴一故意发出了一点动静,然后坐了起来。
辛树也睁开了眼,看向了吴一。
“你醒了?没事吧?怎么突然睡着了?”
老人关切地询问着吴一。
吴一认真地打量着辛树,从他的剑上看出来一种熟悉而陌生之感。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辛树用手抹了一把脸,对吴一的反应不解。
“哦,没事。”吴一回应,“我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对了,我这是昏迷了?那位警官呢?”
“你拿到印章后,突然就倒地上了,警官以为你突发疾病,还带你去了医院检查,医院却告知你是太累睡着,他送你回来后,便离开了。”
“孩子,你就暂时住这里,我们是一家人,后面慢慢联系你父母吧?”
辛树的态度很好,毕竟很少有人,对陌生上门的亲戚这么照顾。
可是,我这特么是你爸啊!
纯生物学上的那种!
但死而复生这种事,生物学也解释不了,不止生物学,这特么什么学科都解释不了啊。
好在有之前的记忆,使得吴一对一切比较看得开。
“吆,小兄弟醒了,听说你是寻亲的?”
厨房门被打来,一中年女子,端着一盘子菜来到客厅。
不多时,长方形餐桌上,吴一坐在幸树身旁,对面是辛树的儿子幸建军和儿媳吕喜英。
吴一默默吃着菜的同时,打量着桌子上的三人,不知是否要告知他们自己的身份。
毕竟上一世自己仅仅只有四十岁,不算沉睡的八十多年,要比桌上三人都要小。
可血浓于水的感情,依旧让吴一有些不甘。
“你是失忆了?不记得自己家人是吧?”
吕喜英见吴一兴致不高,便试图引导与他。
“原本是的。”
“那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吗?”
“我的记忆回来了,我已经想起家人了。”
“那他们在哪里?”
饭桌上三人均面露好奇。
吴一试探地开口:“这个,如果我说我的家人就是你们,你们信吗?”
“小兄弟说笑了吧,我们之前不认识你啊。”
幸建军觉得是吴一在与他们开玩笑。
吴一沉声道:“我的名字叫做辛和,幸树你可听过。”
转过头来的老人辛树似乎是对吴一说出的辛和这个名字满脸震惊。
“小兄弟,这玩笑可开不得,辛和可是我爷爷的名字。”
一旁的辛建军脸色沉了下来,放下筷子,不满地说道。
“我知道这个事比较难以接受,但我确实是辛和,你的爷爷,他的爸爸。”
辛建军一拍桌子,指着吴一,大声呵斥道:“你太过分了!”
吴一没有回应,转向辛树:“我和你母亲是1940年结婚的,我最后一次离家是你两岁的时候,后来在战场被倭寇杀死了,直到约一个月前,我被一道雷劈醒……”
吴一静静地诉说着自己上一世的经历,全然不顾三人的反应。
“你胡说八道!”
“你到底是谁,来我家说这些。”
辛建军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大声斥责吴一。
“可这是真的,你出生的时候右屁股上有一个青色的胎记,是方形的,像一个印章。”
吴一又对幸树描述了一番他母亲,那个喜欢扎两个麻花辫,特别爱笑的女孩子——何清。
“我知道这件事特别离奇,但我告诉你们这个,不是为了让你们接受我,只是说一个事实,我先走了。”
桌上几人此刻已然信了大半,但吴一此时也是心乱如麻,便准备离开,留几人消化的时间。
“等等,你……你留个联系方式吧。”
幸树见吴一要走,拦了他一下,留下了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