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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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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侯孤我没有想到的是,【兴王会】的人会在此刻出手阻拦,那些当年未赶尽杀绝的南武盟侠客,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地抗争。没有人会永远屈服于别人的意志。
  侯孤我身先士卒,挥剑力毙几人,带领神剑山庄杀了上去。在【破荒】的威慑之下炽阳宫和兴王会的人很快还是被势如破竹般杀散,逃向更西处的山林。侯孤我搜遍了整个炽阳宫,也没有找到小幽的影子,看来他们已经转移了。
  回到神剑山庄,侯孤我怒不可遏,誓要将兴王会斩草除根,忽然间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座位上。他感到四肢乏力,神识倦怠,与闻楚秋这一战也损耗了他很多精力。眼看【破荒】上的血印之花光泽黯淡如萤火之微,将要枯涸风干,侯孤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还没有找到双生花续命。但独霸武林大业未成,他死也不能瞑目。
  “去打听冯将军那边的战况。快!”他还是忘不了那年在边远之地与燕亘禁卫军首领冯乾渊平分天下之约。初见冯乾渊他便知他们是一类人:乱世为枭,野心勃勃。“事成之后,君主内,我主外;君主朝堂,我主江湖。”他壮大神剑山庄,冯乾渊相助颇多;天下割据,朝纲混乱,侯孤我也派杀手帮冯暗中除去政敌,使其独霸一方。
  边关很快传来消息,冯乾渊自封燕亘王造反,被五皇子奇袭势力大减,天下思归,越来越多的人拥护英明神武五皇子为帝。侯孤我闻此愈发心灰意冷。
  而另一件让侯孤我愈发怒不可遏之事,便是阿三的造反。
  阿三本姓冷,名为郸秋,北境冷刀堂排名第三,父兄过世继承堂主,世称冷三郎。
  当时这冷三郎自入道上已垂名数十年,他的【阎罗刀】(龙头镂空铡刀)与其父的【饮血刀】、其兄的【劈风刀】并称三绝刀,几代纵横北武林难寻敌手。而冷三郎自出任冷刀堂堂主,隐然有一派宗主之身份,并且有一个美而贤淑的妻子叫做芸娘,为人称羡。但他为人性情孤僻,恃武自傲,自诩北境第一人,将谁也不放在眼里,直到遇到侯孤我。
  彼时侯孤我也才继承郝一朗的神剑山庄,正在北境四处扬威立万,这一举措引得冷三郎极其不悦,再一次偶然摩擦中冷三郎伤了神剑山庄一名武士,并放狠话道:“只要我冷郸秋还在,还轮不到他神剑山庄后辈小生说话。”他等着侯孤我来找他算账,好借此挫挫神剑山庄的锐气,知道谁才是北武林的头号人物。
  这冷三郎便提着他的【阎罗刀】等了几天,却毫无神剑山庄的动静,以为神剑山庄是缩头乌龟不敢惹事便去打听。谁料不打听倒好,这一打听气不打一处来,怒发冲冠提着刀便要带门徒去神剑山庄厮杀。原来那名被神剑山庄所伤的武士的确向侯孤我告状,谁料侯孤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训斥那名武士道:“什么【阎罗刀】冷三郎,我看他还接不住卓洵二十招,你败在他手上丢了我神剑山庄的颜面还有脸来诉苦!”言罢便不再理睬,根本不把冷三郎放在眼里。
  那时卓洵还是个十五六岁乳臭未干的少年,冷三郎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不顾芸娘苦苦哀求当即找上神剑山庄,要与侯孤我一决高下。
  侯孤我却笑道:“阁下不必恼怒,鄙人虽无大才,眼光倒不差,你若能接住我洵儿二十招,我便将北武林十郡割让与你,若何?”
  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冷三郎放出狠话道:“侯庄主,若是我接不住他二十招我冷某人情愿离开冷刀堂,全家在神剑山庄为奴为婢、做牛做马!”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侯孤我竟很爽快便答应了,不只是北境十郡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还是他真的胸有成竹,冷三郎反而感到心虚。
  当他见到卓洵之际,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只见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相貌苍白非同常人,目射神光显得超出年纪的自信,手中拿着一柄新月一样玄黑色的弯刀。
  侯孤我道:“卓洵,就让你近日刚领会的招识与冷堂主较量,输了这十郡就当是学费了,不要怕!”原来卓洵这几日刚学会他父亲的【鬼刹神月刀】的终极奥义,此刻状态极佳,锐不可当。
  冷三郎在门徒的众目睽睽下避无可避,这一战他必须取胜,否则必然身败名裂,为世人取笑。于是他架出【阎罗刀】准备用最凶狠的招式在五回合内便要这个大言不惭的少年铩羽。
  谁料刚一出手两柄刀铮然交际他便大感不妙,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竟然气境已经达到【上境】:炼神还虚,与自己不分上下,这令冷三郎大感意外。他经过十几个霜暑沉浸已达人刀合一,可在这个少年诡异绝伦的快刀下四海占不到好处,越斗越险,以至于大汗淋漓。
  要知道,这鬼刹神月刀本是极具攻势的刀法,一鼓作胜,胜而追,追而诛。节奏很快被卓洵控制住。只见他使出一招【鬼刹三舞】。一后手荡剑鬼现,二捻诀疾点,他抬肩躲鬼缚,三回身进剑鬼刹。最后使出【神月一刀】,冷三郎招架不及,已被刀尖指向咽喉要害。刚好到第十八招。
  冷郸秋瘫倒在地,如在梦中,卓洵目光睥睨地看着他,然后抽刀离去。门徒哗然四散,冷风彻骨,那便是冷郸秋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刻。
  他只知道自那以后他家历经几代的刀堂人走楼空,只有他贤淑的妻子芸娘对他不离不弃,和他一起来到神剑山庄为奴。冷郸秋没有想过死,从他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他所有的傲气荣誉都随风而去,只剩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地进行着一切动作,他在神剑山庄无论见到谁眼神都像是在摇尾乞怜,侯孤我对他很满意,因为他正好需要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办事,他改称冷郸秋“阿三”,“阿三,去干嘛干嘛”。只要侯孤我和卓洵还在神剑山庄,冷郸秋永远就是个阿三,活在他们的威压下,无论他的武功比别人高多少。
  一个丧失自信的人,一个曾被凌辱过的人,一个小心翼翼,世人皆以为可欺的人。
  侯孤我对他极其放心,甚至自己和卓洵云游天下,将神剑山庄一切交给阿三处理,他知道他一定会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事实也是如此。那样心高气傲说话算数的人,说在神剑山庄为奴就一定会一辈子留在这里。
  ……
  可就是这样忠心耿耿安分多年的阿三居然有一天要造反,着实出乎侯孤我的意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叫做‘芸娘’已经像个老妪的女人?”
  “是的。”
  就是这样一个甘愿与丈夫为奴的女人,却从未对丈夫丧失信心,她呐喊,她哭泣,她甚至一遍遍捶打想要激起他的斗志,在这里她的年华消逝或许也曾有悔恨,可他还是像个死人无动于衷。可她不能看着他继续为非作歹,像个傀儡一样活着,于是她用自己的死让他振作起来。
  “三郎,死并不可怕,永远像个懦夫一样活着才可怕,你是堂堂七尺男儿,让我尽最后一点力给你做个示范吧。”留下这份诀别信,她便用白帛自缢在这些年劳作的柴房。
  当阿三看到这份信还有这样惨烈的结局时,他那空洞的双眸第一次胀满血丝流下泪来,他跪在地上反思自己这些年所犯下的错,终于像个男人一样鼓足勇气再次拿起那柄曾经叱咤风云的【阎罗刀】。
  神剑山庄那些昔日那些如恶鬼一般凶残的铁甲军,此刻见到昔日唯唯诺诺的阿三,此刻像个阎王便要不分青红皂白挥刀取他们的性命,吓得面色紫青,瞬间便有几个人被斩下首级。冷郸秋像是疯了一般朝着像铁箍一样越围越紧的铁甲军武士挥刀,像是发泄这些年的积怨,直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等到侯孤我赶到时他的身上插着像是刺猬一样各种各样的凶兵离刃,已经没有生气。可他已然睁眼向天,至死也没有倒下。
  被他砍死的铁甲军又几十人,侯孤我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将他和这些弟兄都葬了吧。我或许确实做得有些过了。”他说这些话时毫无感情,自从卓洵死后他对这个世间的一切都再无感情。
  ……
  或许是心性被【破荒】所反噬,经历这一系列琐事,向来清醒的侯孤我也渐渐不能自我,显得面目狰狞,性情凶残嗜血,如现鬼态,对手下极其凶残。神剑山庄人心惶惶,众叛亲离,几个头目虽表面惧破荒之威面露谄谀,背地里却已在谋害侯孤我,签下生死状:
  “此人人性已经泯灭,我等迟早被他虐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所倚仗不过【破荒】神剑,只要我等盗走此剑一同出击,他双拳难第四手必被擒杀。我等本是被迫,此去各自逍遥。”
  “我有一计,只需如此如此……”
  “如此甚好。”
  ……
  2
  “你为什么一直带剑呢?”有一次侯孤我去听雪阁时,雪姬问道。
  于是再去听雪阁时,侯孤我没有佩剑,将【破荒】锁在藏剑阁中。但近来雪姬发现侯孤我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性格也越来越沉郁。
  “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雪姬问他。
  “没有。”侯孤我否定道。
  “可你看起来很疲惫。”雪姬的乐章忽然换了一种风格,不再是充满了苦难的诉说,而是一种难得的人间的欢愉。
  在欢快的音律下,侯孤我第一次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沉睡了。至少这里能够让他得以憩息。
  内忧外患之际,更需要清醒的头脑,这一点侯孤我比谁都要清楚。他像往常一样走向听雪阁,依旧没有带剑,因为雪姬说过不喜欢剑上的杀戾之气,他记住了。
  走在通往听雪阁的幽僻小径上,侯孤我似乎已经听到熟悉的琴音,身心已经开始感到愉悦。
  他很少防备别人。因为他认为自己就是神剑山庄的神。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是破荒赋予他的,也是他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
  ……
  日暮,残阳如血;帘栊外,雁阵惊寒。侯孤我手捧香茗,珠帷后的雪姬开始弹奏。
  砌香残果落,汀草宿烟浮。唯有知音者,相思歌白头。
  琴声忽然由清越变徵微凉,渐急更急,如怨如诉愈发高亢像是呐喊呼救将要崩掉,谁也能听出其中的变故。
  “快走!!!”是雪姬的声音,侯孤我惊起,琴声已然崩断,只剩下空寂后的萧杀。珠帷被一把扯下,十几名拿刀的刺客一跃而出,雪姬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面多突如其来的变故,侯孤我没有动,也没有准备逃跑,只是呆滞在那里与濒死的雪姬对视,她的眼睛像是要说话。
  也许这群叛党早已计划在这里埋伏侯孤我,他们威胁雪姬,而她假意妥协用琴声告诉他这里有危险,快点离开,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哪怕要搭上性命。
  “感念君恩,今后我恐怕不能再为君抚琴了。”那双眼睛似乎说了这样的话,然后便永远瞌上了。
  从听雪阁的四面八方涌来越来越多黑压压的杀手,他们本是侯孤我的手下有的面孔还很熟悉,现在却都反过来要杀他。像他这样众叛亲离的人,早就应该人尽诛之,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他们的圈子越来越近,却明显还忌惮着侯孤我身上的某种余威。几百件造型奇特的兵刃闪着寒光,几十种见血封喉的暗器已经对准他。
  侯孤我似乎料到会有这一天,但却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来。现在雪姬死了,【破荒】也不在手中,他似乎真的被所有人抛弃了。
  枭雄一世,至此途穷,侯孤我抬眼看天,只有寒星烁目,冷月侵衣。
  有没有一双翅膀能带我飞上月亮?有没有一种力量能带我冲出这种逼仄的绝望?
  3
  话说当日【兴王会】出手救走了闻楚秋和司徒幽,横亘几代剩下的炽阳宫毁于一旦,难免令人痛心,但已成定局。
  闻楚秋被侯孤我所伤,小神医薛煜为他把脉医治,幸存的宫女和小幽在床榻前守候着。
  “真是神奇。”薛煜不禁赞叹出身。原来闻楚秋被【剑魂渡影】伤至体肤见血居然没有死,脉象还越来越明显,面色变换万千,似在斗争,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一回。因为【剑魂渡影】是侯孤我必杀的一招,【破荒】加持威力更剧,剑气在一瞬间便可透过器具表面渗入伤者骨髓,由内而外伤人致死绝无生还之理。但闻楚秋浑身流动着炽阳血护体,竟然能硬接这一招并在体内消去剑气余痕,伤势也会逐渐愈合。
  闻楚秋幽幽转醒,还是有些虚弱,薛煜称赞道:“阁下真神人也。”
  闻楚秋道:“感谢各位侠士出手相救。我代炽阳宫众人谢过。”
  他终于相信这群人与侯孤我不是一伙来抢小幽的,也知道炽阳宫已回不去了,便遣散了众宫女让她们自寻活路,带着小幽准备告辞,傅沉轩等人力挽暂留。
  得知侯孤我的目的以及天下之势后,闻楚秋道:“各位义士匡扶大道必有成日,我且替苍生谢过。只是小生武功不济,自愧不敌侯孤我。我等江湖过客,在此多有叨扰,且还寄身于九清山中,料贼人必不再至,但有能相助之处可来寻我必倾力而为。”
  傅沉轩也知他是江湖异人必不肯轻入世尘,也不再强留,只要不让侯孤我美梦得逞就行。他那里知道闻楚秋实际当心的是小幽。这里也算龙蛇混杂,人心否测,而【双生花】的秘密似乎已经世人皆知,虽有好人,又有多少奸邪之徒为了长生觑觎自己和小幽的血?
  送走他们,【兴王会】继续商讨应对神剑山庄朋党和侯孤我的对策,还有怎样帮五皇子扫平残余势力,收复天下。傅沉轩对天下之事并不在意,他只想手刃侯孤我报血海深仇为世除害哪怕付出生命,从没想过以后。傅沉轩在吕白衣的引荐下加入【兴王会】已有时日,他的武功与胆识是有目共睹的。
  忽有探眼传来喜讯:近日打听到神剑山庄铁甲军造反欲杀侯孤我,被侯孤我一人杀出一条血路下落不明。现在只有几个铁甲军头目代替侯孤我坐镇神剑山庄。
  “群龙无首,现在是剿灭神剑山庄最好的时机。”
  “侯孤我素来行事诡谲,会不会有诈?”
  众豪杰议论纷纷。最终决定弄清真相后再行动。
  ……
  会议结束,傅沉轩照例去看月婵,她仍素衣带孝略显憔悴,却已从丧父的深渊之痛走出。这样坚韧识体的女子,傅沉轩心怀愧疚。
  “你来了。”花月婵素面如雪,面容憔悴却仍努力笑道。
  “月婵妹妹,在这【兴王会】中可有中意之人?”傅沉轩当心自己若有事故,她无人照顾,想让她早日找个依靠。
  花月婵却伤心已极,傅沉轩还是不能领会自己的心意,自己的一颗芳心早在东瀛便已交付于他!
  “可我若战死,你又该如何安身立命?”
  “你们中原有诗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就的便是我的心意。”
  “什么意思?”傅沉轩武艺虽高,却不甚通文墨。
  花月婵却面红不再言语,作出儿女羞态转到屏风之后不再见他。
  傅沉轩不解,去问兄弟吕白衣,他是个风雅之人必然懂得。
  吕白衣听后不免口舌解释一番,傅沉轩这才明白月婵对自己早已不是兄妹之情,而是发自内心的爱慕欢喜。
  “那我该怎么办呢?”
  吕白衣含蓄笑道:“这要看你的心意了。”
  傅沉轩道:“白兄,你实有不知。我并非不喜欢她,只是心中放不下小蕊,并且我大仇未报,前路生死未卜,又怎能让她日夜忧心?”
  “逝者安息,她或许也希望你幸福。有时候情字就是这样无解。不在于前年万年,只在乎朝朝暮暮。”
  傅沉轩咀嚼着这几句话似乎懂得了什么。
  【破荒】,他的一生似乎都与这柄剑纠缠不休,像是诅咒一样。父辈遗留下来的罪孽魔障,他必须去拼尽全力降服。为此他背负了这世间多少美好之事,还有可爱之人。
  或许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小蕊吧,那样聪明伶俐、敢爱敢恨的女孩子。他本是黑暗里的人,习惯了寒冷,可当他第一次抱住小蕊时却发现自己是多么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他总是梦见小蕊,梦中小蕊对他说:“我不喜欢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可当傅沉轩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月婵。
  或许上天让小蕊来到我身边就是为了教会我一些事,傅沉轩准备做出改变。
  当他再一次辞别月婵去办事,傅沉轩没有刻意避开月婵,而是轻轻抱住她柔声道:“好,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
  4
  话说神剑山庄几个头目联合众人叛变,本准备杀了侯孤我各自为生,谁料侯孤我手无寸铁仍凶狠异常,信手拈来之物皆可使出【气境】之上的剑势,众杀手车轮苦战,死伤极多,铁了心要耗死侯孤我。纵使侯孤我武功再高,也难以以一敌千,两柄从背后突然袭来的利刃透过他的两肋滴下血来。
  侯孤我看着地上殷红的血,想不到自己也会受伤,将近十年只有他让别人流血自己绝不会受伤,因此他总是只攻不守,以攻代守,现在流出的血表明离开【破荒】他始终还只是个凡人,也会流血,也会死!
  剑下魂知数,霜刃隐神魔。侯孤我忽然一动不动像在领悟什么。
  可在叛变的铁甲军眼里他似乎已经力竭,只需要再来一刀便可将他击倒。起码有数十个人有这样的想法,于是数十柄长枪短刀朝他齐刷刷捅来。侯孤我忽然双眼睁开,一跃而起躲开这致命的一击,面孔骤变,如神魔附体煞神临世,浑身散发出洪荒之力,挡者皆诛,非人力所能阻。他杀出重围,将【破荒剑】从远处观战把玩的小头目手中一把夺过,只见【破荒】剑体殷红如血,那朵将要枯泽的血印之花此时在他手中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妖艳润泽。侯孤我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你终于还是认可我了。”,便如疯魔一般仗剑杀出,不知去向。
  凡被此时侯孤我手中的【破荒】剑气所伤者皆血脉破裂,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极其惨烈。一时间人鬼皆惧,幸存的几个小头目本想杀了侯孤我解散,现在侯孤我活着杀出他们反而不敢解散,心生悔意,惶惶不可终日。
  话说侯孤我被破荒反噬命数当死,却因这突然之遇扭转乾坤。他在生死之际突破极限抵达【剑的第四境•血剑】。只要他不断地嗜血,就再也不会死了,因为破荒本是魔剑,现在认可了他。【血剑】的威力极大,远超前三境。唯一的缺陷是一旦进入【血剑】,侯孤我会丧失神智,犹如恶鬼附身,一味地进攻。
  【侯四境:剑,气,霜,血】。
  【剑伤】,【魂迫】,【霜凝】,【血乱】。
  【破荒剑】第一境靠极致的剑招以及剑锋本身伤人;第二境气凝为魂,【剑魂渡影】,剑气可以掠过抵挡伤人;第三境【霜凝】,在他强大的气场里敌人动作受阻凝滞自身威力大增;第四境【血剑喋血】,自身越来越强,对手气息血压直接被压迫至紊乱。
  ……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仗剑逃出生天的侯孤我去了哪里。
  话说天下大势冯乾渊与五皇子的人马交战,冯军被奇袭后元气大伤,深沟累壑负隅顽抗只是不出,皇子军也无可奈何。直到有一日,冯乾渊竟主动搦战,他身边为首一将赫然竟是侯孤我!原来侯孤我竟独身来助冯攻打天下,冯乾渊大喜过望,枭雄联手,极难对付。
  战场之上为将者皆大刀长枪,唯侯孤我独一剑。当见侯孤我已入浑然之境,血脉贲张,赤体提剑,如杀神降临,可抵千军万马,所向披靡。眼见贼势汹汹,我方死伤惨重,五皇子只得撤军败走。此后数十大将皆被侯孤我所斩。
  “此等江湖异人不可力敌。可招募天下英雄侠士或可敌之。”谋士纷纷建议。
  五皇子来回踱步,无果,也只得应允。
  于是江湖侠义组织【兴王会】成员傅沉轩、吕白衣、薛煜等人听到消息前来相助。冯乾渊得胜后越发恣意妄为,刚愎自用,侯孤我则借军将神剑山庄铁甲军叛党斩尽杀绝,以除心中之恨,报雪姬之仇。
  至此,两方的斗争从武林恩怨升级至天下兴亡,要靠军队才能解决。简而言之,当今五皇子最大的敌人就是自立为王的叛贼冯乾渊燕亘二十多万大军。只要能歼吞冯军,其余割据势力皆碌碌无为之辈,可一举收复,天下即可太平。
  而傅沉轩与侯孤我宿命中的决斗即将在这马革裹尸的战场上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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