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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中流击枻,刘远石只感觉一半的力气都未使出来,便被韩光远截住了,不由得气息一滞。听他喊了声:
“再来。”
于是抽“刀”变了一招“横斩”,朝着韩光远腰际砍了过来。韩光远如法炮制,不等他招数使完,便将柴禾迎了上来,又拦在了刘远石招数中间,这一下让他只使出了三分劲道。
“再来。”
刘远石闻听,将破风刀招数一招紧似一招地使了出来。二人在这一方平地上“斗”了起来。两截柴禾“笃”,“笃”地撞在一起。几十招下来,刘远石越打越是心惊。
韩光远并未使出内力,也不进攻,只把木柴迎上来,拦在自己招数中间,让自己难以发力。一趟刀法施展下来,刀刀使不尽兴,心中憋闷异常。
韩光远却边打边说:
“你把劲道用在挥刀上,以此蓄力。我便能在你招数未尽之时断你力道。你若能将内息含住,收发自如,便无人敢当你锋锐。”
刘远石回想韩光远之前使的那三招破风刀,刀锋到处皆蕴着力,若敢截其中流,定会爆发出来,遭到反噬。顿觉心中明亮,一下打开了使刀的新境界。只是如何把力蕴在招数之中,一时间还没有头绪。
这一分神,手中的招数便缓了。韩光远也不进招,退后两步,跳出了圈外,笑吟吟地道:
“你明白了?”
刘远石收了刀势,连连点头:
“好像明白了些......多谢韩神仙指点。”
话音刚落,忽听火上的瓦罐“嗤嗤”作响,却是粥熟了,溢出了米汤来。
韩光远哈哈大笑道:
“粥熟了,你不是饿了么?先吃些东西吧。武功刀法慢慢再去领悟......”
刘远石这才将想法放了放,与韩神仙一起喝起粥来。
确如张老汉所说,那韩光远食量很小,只喝了些米汤。刘远石却饿得狠了,一瓦罐粟米粥大多被他吃了,也只吃了个半饱。看了看屋檐下的粟米袋子,已然空了,只好收拾了碗筷。正要再向韩光远请教刀法,韩光远却说道:
“柴不多了,你帮我劈些柴来吧......”
刘远石不敢有违,四下看了看,只见屋檐下有个木墩,墩上横着一柄斧头,四周散着几块圆木。
这劈柴的活计,从小干得多了,可说是轻车熟路。当即走上前,拿起斧头,在墩上摆了块木头,一斧子劈了下去。
他习武多年,又有内功,这一斧下去,顿时将圆木劈成了两半,斧尖深深剁入了木墩之上。刘远石踩住木墩,将斧头提了起来,又要去拾圆木,却被韩光远喊住了:
“慢着!......喔呦呦......你这般劈柴法,那木墩怕是几下就被劈坏了......”
刘低头这才看了看那木墩,顿时心中一凛。
——寻常农户劈柴的木墩上都是纵横交错,满是斧痕,甚至有很多都会被砍得凹陷进去。可韩光远这块墩木,却平整光洁,除了自己刚刚劈开的一道斧痕之外,犹如新的一般。
韩光远见他愣住,缓步走了过来,拾起一块圆木放到墩子上:
“劈柴便劈柴,莫要把力气浪费在墩子上。”
说话间接过刘远石手中斧子,擎在手中,用手指试了试锋刃,续道:
“刀斧能用作劈砍,皆因其重凝在了锋刃之上,若非如此,岂非与榔头无异?”
言罢,手起斧落,“嚓”地一声,举重若轻,将那圆木一劈两段,斧尖却一点儿都没擦到木墩上。
刘远石一见,心中略有所悟,从韩光远手中又接过斧头来,在墩上放了一截圆木,挥斧头斩了下去。这一番力道收得快了,斧头还未沾到墩子上,那圆木便应声断掉了。
韩光远笑道:
“懂得收紧力道,也算不错。只是这柴虽然劈开了,却不全是斧头锋锐所致。须得把力道含住,落在紧要关节处再倾出来......”
刘远石点了点头,一个一个地劈起柴来。韩光远也不扰他,自己回茅屋读书去了。
刘远石心无旁骛,将那一小堆圆木劈了几遍,直劈得满地都是碎柴,双手都磨出了血泡,才慢慢掌握了其中的一些诀窍。不知不觉月上树梢,已近子时。韩光远走出茅屋,打了个哈欠说了句:
“睡吧。”
接着踱着步回到了卧室。刘远石有心再练,又怕扰韩光远休息,便即作罢,进到韩光远书房中,伏在桌上睡了一夜。
接下来三天,刘远石不是练刀,便是劈柴,韩光远居所周围的树都被砍倒了几株。期间,张老汉送了两袋粮食上山,刘远石询问了王露瑶的伤势。听张老汉说她恢复得很快,便放下心来,只顾专心练功。
正所谓知易行难,虽只三招,三天下来也只练出了个皮毛。到得第四日,刘远石练了一上午刀,感觉再无半点儿进境。皱着眉蹲在茅屋屋檐下苦思冥想。见韩光远在山中散步归来,仿佛见到了救星,连忙站起身,一躬到地:
“韩神仙,我这些天练刀,每日里都有心得,颇有进境。到了今天,忽然没了进展,力道怎么也拿捏不准,做不到收放自如。请您再指点一二......”
韩光远哈哈大笑,捻了捻胡须问道:
“你的破风刀练到现在这个境界花了多少时光?”
刘远石愣了一下:
“晚辈从小练习,有个十余年了吧?”
韩光远微微一笑:
“世间之事,大多欲速而不达。我看你这几日练刀太过急切,有害无益。若肯听贫道一句话,下午不要练了,去山中走走吧。”
刘远石这才醒悟,自己对家传刀法太过在意,几日研习,心中焦躁,恨不能一夜之间便进步神速,确是失了进退。如此心浮气躁,哪会有什么领会?拍了拍脑门:
“您说的是,我这几日确是太过心急了。多谢韩神仙指点......”
韩光远摇了摇头:
“你在我这里说的最多的就是‘谢’字。嘿嘿,你我在此山中算是结伴修行,过分拘礼,倒显得疏远了。”
刘远石咧嘴一笑:
“晚辈哪敢造次?韩神仙饿了没有?我去煮饭来吃。”
说着便去灶下生火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