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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教人抬了个椅子给莫导德坐。
“本府有些问题,你们三个如实回答。明白?”
三个人连连答是。
莫导德点了一点沐桃,问道:“本府听说,姬府里新来了一个道士,是个什么来路?”
“奴,奴婢不知……”
“嗯?”
眼见莫导德有些发怒,苟诗连忙说道:“府尹大人,害,沐桃一向在外院,不知内院的事。害呀,您息怒,您息怒,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讲吧。”
“害,那道士是跟安寿康一起来的。”
莫导德一听“安寿康”,生怕大水冲了龙王庙,连忙问:“那安寿康是什么来路,成都来的?”
“成都?”苟诗一脸疑惑,“不像。害,我只听说,是二老爷介绍来的,听口音不像是巴、蜀的人。”
沐桃反倒插了一句:“大人,奴婢知道,奴婢曾听过他们讲话。听口音应该是河南人。安寿康还有个爷爷,叫安从礼。”
“对对对,我听门房说,安寿康从遂州,带了李廷珪几车的贺礼前来,结果路上下雨,两个老爷都走了半天,他才到的。”
“哦,这安寿康和李廷珪有什么关系?竟然还能为李廷珪送贺礼。”
苟诗连忙哂笑:“小人又听说,那安家爷孙,害,托了两位老爷的关系,所以能被李廷珪收在帐下。”
莫导德捋了捋胡子,嘴角一歪,就憋出个坏主意来。
但他并不急着发动,继续问道:“那道士呢?”
“听说叫……叫栎栩,是大老爷的朋友,害,也不知是真是假。”
“‘立许’?哪两个字?”
“害,俩字都是木字边,一个‘乐’,一个‘羽’。”
莫导德招呼紫薇道:“请……去查,看看这道人是个什么来路。”
紫薇点了两个人。
又问沐桃、苟诗:“你们府上可还缺一些物件?”
苟诗点点头:“回大人的话,尚要备些过冬的衣物、千百来斤的炭。害,前些日子,小人向管家讨了这项差使,因此才能出来。”
莫导德听了,嘴角忍不住上扬:
“如今,我有一档子事儿,要你们去办。放心,我一向仰慕你们大老爷的为人,本想送一点点贺礼,可惜,没赶上。朝中有人盯着我和你们大老爷,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们也不希望给你们的大老爷添麻烦吧。”
苟诗、沐桃忙说“不敢”。
莫导德点点头,吩咐王老八道:“王老八,此事还要借一借你的手。”
王老八连连磕头:“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办好。”
“哎,放心,不是什么麻烦事。他们不是缺一些衣物,还有千百来斤的炭吗,本府出钱,你来置办,就算是本府的贺礼了,如何?”
王老八巴不得一分不出,还能赚两边的顺水人情,只觉得了天大的好处,也不多想,满口答应下来。
莫导德看了看紫薇。
“跟我走吧。”紫薇带着王老八去了。
“你们俩,可想做一对鸳鸯,远走高飞?”莫导德又诱惑两人。
苟诗、沐桃哪里不想?看了看对方,立时恳求:“望大人成全。”
“无妨,无妨,本府见不得人间的痴儿騃女,总是要帮上一帮的。先说好,你们在一起,愿意远走高飞、相守一生?”
“愿意愿意。”
莫导德笑了笑:“好,本府准了。先别高兴太早,本府这里有两个人,想到你们姬府做事,正好,把你们两个平替下来,如何?”
两个人不敢说话,只是闷着。
莫导德也不急,又劝诱说:“呵呵,不必担心,此事成了,本府做主,销了你们的奴籍,再发你们十两金子,如何?”
两人有些心动,却又想坐地起价。
岂料,莫导德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杀气凝重:“莫忘了,你等还有一趟游街的差使,被本府压着呢!”
苟诗、沐桃听了,又拜又求,连连答应。
莫导德招一招手,出来两个人,身材仪容,与苟诗、沐桃竟差不了多少。
虽然仔细看,仍有不同。
“男的叫‘破军’,女的叫‘贪狼’。你们四个,好好聊聊吧。”
说完,莫导德便带着人走了。
苟诗、沐桃见莫导德带着衙役走了,算是松了一口气。
破军轻轻笑道:“兄弟、妹子,不要紧张,我们俩也不是一天就进去的。今日,贪狼随兄弟你回府。过几日,你们一起出来,我们碰头之后,我带妹子回府。再等几日,我带妹子出来,与贪狼回府,你们这对小情人便可以远走高飞了。”
苟诗、沐桃虽然心中存疑,却不敢有所表示,只得应了。
四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苟诗、沐桃渐渐放下心来。
他们哪知,明着只聊聊天,暗地里,他们的语气动作、神态性情,早被摸了个七七八八。
不多时,苟诗带着贪狼回了姬府。
贪狼一路上游刃有余,并未教姬府的人发现端倪,入了府内,仔细摸透了布置。
七日后,破军也瞒天过海,进了姬府。
又七日,破军带着沐桃,到城中一个偏僻角落,与苟诗、贪狼会合。
苟诗、沐桃两人以为马上便能解脱,满心欢喜。
莫导德亲自前来,对二人承诺:“你们如约,本府也不食言。你们的官契奴籍在此,看清楚了。这里是十两金子。自此以后,苟诗、沐桃,便再没有了!速速离去!”
苟诗、沐桃二人不住拜谢,立刻便动身了。
莫导德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翘,泛起一抹冷笑。
过了一会儿,王老八带着的早就准备好了五、六十件冬衣和一千斤炭也来了。
“嗯。王老八,做的不错,这些东西品质还算上乘。本府赏你十两金子,可够?”
“够,够,谢大人,谢大人!”王老八顿时跪下拜谢。
莫导德又指着七杀说:“王老八,这个是我的手下,今天便借给你打个下手,再拨你几个伙计,一会儿让他们搬一搬炭就行。”
王老八哪里敢使唤七杀等人?却见莫导德面色冷漠,吓了一跳,因此不敢有什么意见,只能冲七杀拱一拱手。
贪狼、破军引着王老八的队伍,慢悠悠地向姬府去了。
“哟,小苟,今儿个这么早呢,没和沐桃那啥?”门房远远瞧见破军、贪狼,打了个趣,见二人身后跟着一队,又指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破军学着苟诗的语气解释说:“害,我和沐桃这一个月,不就是为这些事情忙前跑后嘛。你这家伙,忘了?咱们府上向来都是夏末就备好冬炭冬衣的,如今大暑都过了,还能不急?害,来,你验一验就知道了。”
门房有些犹豫:“这……恐怕要请管家们出来看看。”
“害,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前些日子就和管家们讨了差使,又岂会自讨没趣?害,你来验上一验,便知道了。”
门房过去看了看,没查出什么异常,但还是不肯放行,非要去请一个管家来看。
破军也不多说,只不过心中有些不爽。
不多时,出来一个老头,是姬府的二把手管家。
“啷个回事?”
“害,大管家,是我,苟诗,您不是让小人去选冬衣和炭嘛,害,今儿个成了,便带回府里来。您给瞧瞧。”
老管家心中痒痒,嘴上却呵斥:“老子哪里是啥子大管家,老子是万年老二!”
贪狼立马答道:“我和小苟都觉得,您才应该当大管家呢。”
老管家仍旧只是嘴上不高兴,笑意却藏不住。
破军拉了拉老管家,悄悄递了一瓶美酒。
老管家一开封,酒香扑鼻。
“小崽儿,哪点儿摸来哩?”
“害,那日二老爷大婚,小人顺手给您留的。”破军见老管家两眼笑眯眯,顺势说道,“害,大管家,不是小人不给您留面子,您想,咱们老爷钦点的大管家,无非是多跟了老爷几年罢了,论经营比不过三管家,论能力又比不过您,我们私底下都为您不平呢!”
“闭到!闭到!勒些话莫乱说。”老管家大手一挥,“喊他们送进去斗是。”
说完,便走了。
门房见二把手管家发了话,便连王老八带了几个人,也漠不关心了。
破军轻笑,招呼着王老八他们。
贪狼领着队伍进了府。
运了五成左右,七杀便摸透路线,跟着贪狼、破军前几日留下的暗号,找了个隐蔽角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