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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其心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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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离开河南,渡过汉水,丘处机、忽必烈和长春四志来到樊城二十里外的白河镇。
  襄樊位处全国中心,北达中原,东接汉口,南通江汉,西去长安汉中,又有汉水带来水运便利,其四通八达有谓「七省通衢」,不仅是自古全国交通重要枢纽,更是兵家必争之要地,故古人有言︰「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
  白河镇虽于樊城外围,但商旅到处,车马货物不绝。到了镇上,本来不怎宽敞的主道格外显得车水马龙,喧闹纷杂。区区一镇已然如此,更不用想象樊城和襄阳是何等繁华。
  忽必烈在丘处机门下的十一年里只游走河北一带,而且金国灭亡前已是风雨飘摇,哪像南宋因偏安而侧重发展经济,玩物奇货层出不穷,忽必烈自是大开眼界,童心大发。
  丘处机一众从星罗棋布的街巷转出一处恬静之地,一棵千年白果树依傍湖水而生,邻近便有一家幽静雅致的茶馆,丘处机喜欢此处,便进去找坐。
  想不到外头宁静安逸,茶馆内几乎座无虚席,人头攒动。环视一周,只道茶馆里确实不分道俗和身份,官员、商贾、僧道、江湖中人等形色人物都在同一茶堂里簇坐着。
  此时端茶送菜的跑堂来到丘处机一众跟前,甫见丘处机,已被一身道骨仙风慑服得肃然起敬,于是恭敬地唱喏︰「各位道长请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腾出张茶桌。」说罢便挨个拜托其他茶客拼座,没多久果然张罗一张茶案出来,急急忙忙收拾了一顿,弄得丘处机一众甚是过意不去。
  那跑堂用肩上的绵巾扫走桌上的那点儿灰尘,便招手请他们上座。丘处机见跑堂如此用心卖力,便多点了几道斋食,那跑堂自然欢喜而去。
  没多久,负责卖茶的茶博士将六只白瓷盖碗,闲熟地分摆在他们面前,然后提起亮晶发光的铜壶一尺多高,开水便直往碗里淙淙冲茶,竟然做到滴水不溅。丘处机一众皆是武学高手,看到普通人也有如此技艺,依然看得赏心悦目。
  菜肴已经上齐,只见摆盘精美,颜色醒目,香气四溢,就连一向苦修的他们也食指大动。
  自从经历确山村的遭遇,众人皆不时惆怅,愁眉不展,然而来到白水镇遇上新鲜的环境,品尝可口的饭菜,正好转换一下心情。
  「你这混蛋给我站着!」
  正吃得津津有味,惊闻楼上传来一声吆喝,馆内所有人都探头望去。
  「砰、砰、砰……」急下楼梯的声音猛地响起,但见一男人边把钱囊收在怀里,边气冲冲地跑到楼下直扑门外去,怎料一名妇人快步赶至,从后一把揪着他后领,一顿连哭带骂︰「你这不要脸的死鬼!剩下那一点儿钱也拿去赌,你那些赌债还指望用什么来还?」
  那一男一女是夫妻关系,男人转身甩开他妻子的手,指着她鼻头狠骂︰「你这婆娘不要再碍手碍脚了,老子这把赢了,赌债什么的都不是事!」把妻子狠狠地推跌地上,跟箭似的一溜烟跑掉。
  仍在地上的妻子一顿搥地痛哭︰「造孽啊!孩子平常已经有上顿没下顿,连这钱都没有那孩子怎么办呀?」哭得涕泗纵横,痛心疾首。
  茶馆内的茶客见状不禁交头接耳,或指手划脚。
  忽必烈自幼远离家人,对这种不堪的家事容易于心不忍,便上前问那妇人︰「你丈夫欠了多少赌债?」
  那妇人瞅了忽必烈一眼,即一脸凄然︰「快二十两银了。我只是寻常的妇道人家,上哪儿凑这数?难道我这年纪也要带着孩子卖身吗?」
  忽必烈从背包拿出确山村村民酬谢他们的财盒,心想他们是道士也用不上,便把盒子递给那妇人︰「这里面有些财帛,你拿着,不要让小孩受罪。」
  那妇人双手接住盒子︰「无功不受禄,怎可以白白收道长的钱财呢?」
  「你丈夫好赌成性,已经没救的了。别管什么赌债,拿着这些钱,带着孩子另觅地方生活吧。」忽必烈轻推盒子往妇人里去。
  那妇人连忙道谢,拿着盒子急步而去。
  忽必烈回到坐上,心情正舒畅着,便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声音︰「这位道长,你被骗了。」
  忽必烈闻言身躯一震,只感说话之人莫名其妙,遂转身向邻桌望去,但见三人身穿澜衫分边而坐,桌上放着两道小菜。
  说话之人名叫李元白,比忽必烈年长四、五岁,他笑瞇瞇的拿着茶杯把玩,原本细长的眼皮更挤成一条长线,脸上因常迷酒色而少有血气,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令忽必烈对他毫无好感。
  忽必烈脸露不悦︰「你说我被骗了?我怎样被骗了?」
  李元白手中茶杯在空中晃了圈,才往嘴里送上一口茶︰「他俩装神弄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忽必烈毫不客气︰「我看你就是信口雌黄罢了。你有何证据?」
  李元白笑了一笑︰「我曾在另外一个小镇看到那对夫妻行骗这算不算是证据?」
  忽必烈没好气道︰「那只是你一面之词而已。」
  此时与李元白一桌的其中一人站了起来,一脸诚恳拱手道︰「我家公子所言的确不虚,若不是我们前几天在别的镇上见识过,可能我也会信以为真。」此人名叫李正清,比李元白年长,身上一派正气,气宇轩昂。
  忽必烈见此人不像撒谎,反而老羞成怒︰「那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被骗,也不阻拦我一下,是拿我看笑话吗?」
  李元白伸手安抚︰「道长稍安无躁,我也没想到这世道当真有人如道长一般侠义。等到反应过来了,便即告知你真相。」
  忽必烈觉得这理由实在荒唐牵强,一直不说话的丘处机轻按忽必烈的肩膀︰「不要怪责旁人;出于善心而被骗并不是你的错,我看他们应没走多远,赶快去追吧。」
  李元白知丘处机是得道高人,当即稍微收起轻浮︰「老道长所言甚是。」
  忽必烈弹身而起︰「我去去就回。」甫上来便竟用「巽为风」身法夺门而去。郑志修平素疾恶如仇,在旁听着早已待不下去,动身跟随其后。
  毕竟那对骗子夫妻已离开一段时间,实难以追寻,即便忽必烈在茶馆四周兜转,自然一无所获。这时郑志修追了上来,指着镇上大街︰「我到街上去找,你去湖边看看。」径自展开轻功跃到房顶从高处眺望寻找。
  忽必烈回到那棵千年百棵树,再沿着湖边往北狂奔。忽地前方传来几人扭打的吵闹声,原来是那对骗子夫妻生怕在街上被揪到,于是挑人少的湖边而行,怎料他们紧抱着的财盒引来抢匪垂涎,三人便在湖边扭打起来。
  忽必烈见状当然大喜不过,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展开轻功逼近,先一脚狠狠踢飞抢匪。那对夫妻见忽必烈居然找到上来,妻子即死命抱着盒子不放。
  忽必烈从后拔出长剑︰「一个强盗两个骗子,都不是好东西。」剑指那夫妻俩︰「你俩骗人也骗得挺狠的吧。」这时抢匪起身吐了口鲜血,见忽必烈是狠角色,便连爬带滚的起身开溜。
  那丈夫见忽必烈动起手来完全不留情,便紧抱着妻子,二人不自觉地后退到湖边,却听妻子嘟嘟嚷嚷反咬一口︰「你还是修道之人吗?非逼死我俩夫妻不可是吧?」
  忽必烈既气愤又好笑︰「你俩在茶馆不是闹掰了吗?转头就恩爱起来了。演完了大龙凤,盒子快还我!」又走前两步,剑指已来到他俩眼前只有几寸。
  那丈夫感到忽必烈杀气腾现,从妻子怀里拿走盒子︰「我们从来只谋财,不害命,还给道长便是了。」
  忽必烈正要接过,那妻子却一手把它夺回怀里,表情登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泼骂︰「你这臭道士,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样。你说我骗你钱财?老娘没文化!不知道什么是骗!茶馆里上百号眼睛都看着你把这盒子送我,现在却拿着剑抢我钱财。好啊,谋财害命是吧!来啊!看苍天怎样收你!」
  忽必烈已被这泼妇胡搅蛮缠气得接不上话,暗忖其恬不知耻比人兽更难缠,又比流寇更可恨,却正因为他俩认为没有伤人害命,便可明目张胆地撒赖耍泼。
  念及至此,也无谓跟这两人作口舌之争,「巽为风」身法一展,迅即贴到两夫妻面前,一手夺过盒子便连环两脚把这对狗男女踹飞到湖中,谁知道那泼妇在水里挣扎仍不停咒骂,忽必烈也懒理他们俩,拎着盒子便去汇合郑志修。
  二人回到茶馆,忽必烈依然一脸不爽。李元白见他手拎财盒,站起来为他鼓掌︰「想不到道长真的取了回来。」
  忽必烈就是看他不顺眼,总认为李元白把他当傻子来看热闹,忍不住反嘲︰「我看你是在幸灾乐祸吧。」不再理会李元白径自坐下,拿起茶杯自斟自饮。
  李元白没把他的脸色放在心上,只是转头向丘处机拱手道︰「在下李元白,来自福州的商人,这厢见过仙人。」又伸手介绍旁边两名伙伴︰「这两位是我的族弟,李正清和李正湘。」李正湘比忽比烈年少两三岁,一脸白皙,长得格外眉清目秀。
  李正清和李正湘一同唱喏︰「拜见各位道长。」丘处机一众也作揖还礼。
  李元白接着道︰「咱们正去襄阳附近交付一批财货,怎料途中遇上了山贼,负责护卫的家丁死伤泰半。今天有幸见到道长们的古道热肠,而且身手不凡,所以想邀请道长们走我们这趟镖,路上的食宿自然由我来承包,且事成后必有酬谢,未知仙人意下如何?」
  忽必烈一听即火冒三丈,「啪」的一声茶杯砸在桌上︰「你当我们是何许人,竟然要我们当你的保镖?」
  丘处机拦了忽必烈一下︰「没有这公子提点,那盒子你也要不回来。」向李元白拱手︰「酬谢大可不必,咱们结伴同行如何?」丘处机想着这样便可还李元白一个人情。
  李元白听了大喜,提起茶杯︰「实在太好了,承蒙仙人不嫌弃我等俗人,请容我以茶代酒,向各位道长致谢。」
  张志素问道︰「那么公子的目的地是……」
  「就是襄阳城东面鹿门山,鹿门山寺。」李元白道。
  丘处机「哦」了一声︰「贫道恰好也想去那里拜会方丈大师。」李元白当即拍手称好。
  鞠志圆压低声线在丘处机耳边道︰「师父当真要去那里?可未曾听师父提起啊。」
  丘处机捋了一下白长须,呵呵一笑︰「的确如此,反正就在襄阳附近,早晚得去。」
  李元白喜道︰「这里人多,不如先到外面再聊。」招了掌柜过来,从怀了摸出一张银票交到掌柜手中︰「这几位道长的茶菜费算我的。」掌柜见出手如此阔绰,赶紧连声道谢。
  来到千年白果树下,张志素为人谨慎,向李元白问道︰「请恕我小人之心,家师虽答应同行,但我师弟也仅是小露身法,李公子何以见得我们可以保你们周全?」
  李元白响应张志素︰「在下的确不会武功,更不用说如何看武功高低,只是各位都是全真道的高人,在下又怎会不放心。」
  忽必烈和长春四志不禁一怔。
  李元白又分别望向孟志源和鞠志圆︰「单看这两位道长的手上的铁杵棒和腰间的铁锤,便知道是『长春八志』的孟志源和鞠志圆道长;」又向丘处机拱手︰「一身仙骨神采,既与『长春八志』同行,自然是长春子丘真人。虽然诸位甚少介入江湖,但在下长年往来各地通商,对诸位的事迹自然有所耳闻。」
  此时李正清已召集数名家丁,驱着一辆牛车前来,忽必烈见牛车路过之处,地上的轨迹不深,看来车上载的东西没有多重。
  张志素道︰「看来李公子在茶馆里是在试探咱们吧?」
  李元白含笑不语,只是向丘处机一众拱手︰「现在午时将过,要是现在出发,日落时勉强可以抵达樊城。」
  忽必烈和长春四志此时都是心不甘情不愿,感觉李元白是在下套试探他们,可是丘处机不仅没有反感,更欣然与李元白并肩而行,他们也只好从后跟上。
  众人起程一路向南进发,路上遇有名胜景点,李元白便热情地讲解典故,丘处机听得心神驰往,遇有不明处还会向李元白询问。可是忽必烈始终不喜欢李元白,一直让李元白望其项背。而李元清和李元湘则由始到终都在牛车里。
  走了半日,晚霞往空中铺开,落日的残照,把大半个樊城映照成金黄。
  终于来到城门口,众人下马下车做好登记,便鱼贯进城。
  樊城的规模虽不及毗邻的襄阳,但毕竟同为「七省通衢」,夜市生活的繁华热闹却不遑多让。
  与前朝历代不同,宋朝没有宵禁制度,白天忙于公务的达官贵人,到了晚上尽情享受莺歌燕舞,而文人雅士则以文会友,大展文采,甚至与女伴调言谈情,是以城内到处灯红酒绿,笙歌鼎沸,造就酒楼茶坊到处,勾栏瓦舍大行其道,甚至连贩夫走卒都可以在街头巷尾摆摊贩售,正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丘处机和长春四志身处此等繁华,也不禁动容,少涉世面的忽必烈更是目不暇及。
  这时街上几名青楼女子向他明送秋波,被弄得不知所措。有一女子更上前主动挽着他的臂弯,在耳边呵气如兰︰「道长风尘仆仆,奴家为你洗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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