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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可否知罪?”
“我有何罪?”
“畏罪潜逃!”
“那我若是不认罪呢?”
“这可由不得你。”
简短的对话过后,伴随王宗一声低吼,一群人高马大身穿布甲的士兵齐刷刷涌了上来!
类似的勾当,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轻车熟路不留痕迹。
正如船公所说,眼看他是只肥羊,怎么可能只榨出300两银子就放过?
贾瑞安顿好了林黛玉和雪雁,便没了后顾之忧。
一吨大力加持,随手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即便身穿铁甲也难以承受。
接连的‘乒乒乓乓’后,王宗的身边就没人了!
十多名体格强壮的士兵,都被贾瑞掀翻在地。
眼睁睁看着贾瑞大杀特杀,王宗傻了眼。
虽说是武官,但这官完全是靠他兄长守备王礼花钱捐来的。
论及武艺,与街边泼皮并无二致。
“我这是见鬼了吧!”
王宗咆哮间转身便跑,比兔子还快!
但可惜跑不过贾瑞。
伴随一只大手将他按住,王宗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整张脸贴在了地上,呛一鼻子泥沙。
终于从泥土里爬了出来,大脑早是一片空白!
自从入伍以来,他还从没遭受过如此打击。
贾瑞笑呵呵的看着他:“你拿了我多少银子,拿回来吧。”
王宗阵阵失神间,慌忙从怀中掏出了银票,恭恭敬敬的奉上。
“壮士饶命!”
“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待哺婴孩,家里就我一根独苗!”
“还请高抬贵手,饶了我这回罢!”
注意到这正是他之前拿出去的银票。
其中的一张,是贾代儒给他路上用的。
将银票收好,贾瑞满意的点点头,也是在王宗松了口气之时,却听闻一声嘲讽:“就这么点?”
浑身的刺痛使王宗意识到,要想活命需得有诚意,干脆就把浑身的银两都拿了出来。
总计千余两之多。
贾瑞将银票收好,在对方游移的目光中再道:“就这些了?”
王宗惊慌点头:“不错!”
“不信,我将衣袍脱下,你仔细检查!”
作势就要自证清白。
被贾瑞拦住,狠狠踹他一脚,‘咔嚓’间,似乎肋骨断了几根。
“要想活命就放老实点。”
王宗冷汗滚滚躺下,紧咬牙关:“你想要多少?”
贾瑞倒也爽快:“给个一万两吧!”
王宗只是一名千户,靠着每个月的那点禄米,顶多养家糊口。
这笔钱,不亚于天文数字。
但他却并未显得有多为难,只是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
贾瑞满脸轻松:“这好办,你说吧,银票在哪里,现在去取。”
王宗强忍住刺痛:“在我府上!”
贾瑞吃定了他:“站起来,带路吧。”
满头大汗间,王宗招呼着那些被掀翻在地的壮汉,众人列队而行。
贾瑞气定神闲的跟在王宗身后,穿过了繁华的街道,一路到了千户府。
和贾府比起来,这里要显得冷清不少,规模也是小很多。
但相对普通百姓还是颇为奢华。
进入府门以后,贾瑞猛将门栓上好。
一众士兵当场吓得瘫在了地上。
将这些士兵囚禁在一间屋子里,并上了锁。
这一路他死死的控制着王宗,使得此人没有半点脱身之机。
看贾瑞年龄不大却胆大心细,渐渐慌得不行,觉得这次是看走了眼,竟然遇到茬子!
一番磨蹭过后还是到了书房,王宗去取钱,贾瑞坐在门口乘凉。
几日来,乘车坐船,身体疲乏的不行。
精神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是有些松垮。
闭目小憩间,忽然听闻一声斥责,紧接着便是有个少妇映入眼帘。
这是个衣着光鲜,约莫三十来岁的贵妇人。
明眸皓齿,颇有姿色,红唇间是一条如同刀削般的细线。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千户大人的书房前如此懒散?”
“这太师椅是你能坐的吗?还不给我滚下来!”
贾瑞眼看着这位暴跳如雷的贵妇人,还没待他开口之时,王宗却是捧着一个金属箱子从屋内走来。
贵妇人眼前一亮,火气当场猛了几分:“千户大人!”
“您看看,这小子太没规矩了吧?”
“这要不治服他,以后这个家还有规矩嘛?”
王宗一张脸都是冷冰冰之色,咣当一声将金属箱子仍在了地上。
一震间,其内的银票纷纷散落,足有数十张之多。
贵妇人直勾勾看去,眼睛落在银票上面便是拔不出来。
满脸的惊喜之色:“千户大人,没想到你如此富有,妾身真的是……”
“滚一边去!”王宗低吼一声,飞脚将这贵妇人踹翻在地。
虽然他武艺一般,但终究是男儿之躯,这一脚下去当场就使得那贵妇人跌倒在地,抽搐不止。
“抱歉,是我管教不严,还请壮士莫要见怪!”
王宗‘真诚’至极,为了活命,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无妨。”贾瑞淡淡回应,虽说只小憩一小会,但却感觉恢复了不少体力。
王宗将银票恭恭敬敬的奉上。
略微清点间,总共已有十万两之数。
贾瑞将银票取出,单独用衣袍裹了。
转身间,也是淡淡一笑:“你这宅子不错。”
“过几日我会再来。”
“欢迎吗?”
王宗吓得跪在地上,满头大汗,连呼:“欢迎,欢迎之至!”
贾瑞也不答话,便是大摇大摆的离去。
全程轻描淡写毫无情绪波动,熟络的犹如江洋大盗般!
如此作派将王宗吓得不轻。
贾瑞走后,整个千户府之中,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
林府。
林如海满脸的病容,脸颊无肉,眼窝深陷,如同随时都要油尽灯枯。
看到了老父亲这个样子,林黛玉的眼泪再止不住,刷的便淌了下来。
“爹,才几年不见,你,你怎么就这样了!”
虽说之前林如海身体也不好。
但毕竟正值壮年,又是仕途光明,断然没有江河日下的道理!
这个变化,让她想不通!
林如海轻声咳了咳,抚着女儿的三千发丝叹道:“我怕是时日无多。”
“如今能够在有生之年,再看到我的宝贝女儿,已经死而无憾。”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交代,但孬弱的身体却不堪重负。
刚说了没几句话便是剧烈的喘息起来,双腿也有些发抖。
昏昏沉沉间,不由得头重脚轻难以站得住,便是在林黛玉的搀扶中坐了下来。
看着父亲这个模样,林黛玉心如刀绞。
此番只恨自己看了太多闲书、杂书,而到了这急需治病救人的关键时刻,却是束手无策。
林黛玉蹲在父亲的膝边柔声道:“爹,您先别沮丧。”
“此次我在外祖母家带来了一个表兄,他很神秘,我的病就是他给治好的!”
“我相信他也一定能给您治好!”
林如海恍惚间强打精神,尽量睁开昏沉的双眼。
注意到女儿的确不像是有病的模样,难免有些释然之意:“好,好,没想到我女儿如此的庆幸,真的是老天开眼!”
遗憾的笑了笑,满脸的慈和神色:“但我的身体我知道。”
“不成了,真的不成了。”
“黛玉,此次回来爹有要事嘱托你。”
“你且听好了,就是在爹死后,这笔家产的处置,你一定要留个心眼,免得日后吃苦头……”
林黛玉扑在父亲的怀中:“爹,您一定会没事的!”
林如海有些发呆,有心无力的拍拍孩子的后背,苦笑连连。
雪雁看两父女悲悲切切,愈发的悲伤了。
生怕林黛玉旧病复发,也引得林如海病情加重,父女双双陷入危险。
轻轻咳了咳,雪雁叹道:“小姐!”
“你忘了,贾瑞大爷还在等你消息呢。”
指了指窗外,窗户上已是一片橘色,竟到了掌灯时分。
林黛玉猛从悲伤中缓过神来,悄悄擦去泪水,忙将事情和父亲说了。
林如海也精神了不少,忙道:“最近扬州不太平。”
“我这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了很多卫所的坏话。”
“可没想到堂堂千户竟然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我立即派人去接应他!”
作为巡盐御史,当朝七品官员,以他的身份还是可以保护贾瑞。
也是在林如海忍住病痛折磨,传唤府兵过来之时,贾瑞却是抢先一步来到府中。
见到了林如海的瞬间,他便是微微一呆,如此憔悴状况恐怕是活不过三天了!
贾瑞迅速敛去惊疑之色,就地一拜,客客气气道:“晚辈贾瑞,给林姑父请安!”
……
林如海身体虚弱,不堪重负,只说了一会话便是撑不住,急匆匆回房休息去了。
虽说是七品官,但并无家族扶持,仅依靠个人努力维持生计。
日子虽说不算清贫,不过和贾府那样的公侯比,还是天地之别。
几个丫鬟仆从,颇为散漫。
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端茶倒水,洗洗涮涮。
从他们那漠不关心的脸上似乎能够看出,就等着林如海死掉以后,领一笔钱后就找下家去了。
林黛玉坐在廊下,悲悲切切,想到了许多伤心事,眼泪就止不住滴滴的滑落下来。
过了好一会,她这才止住了悲伤,转眼间,目光落在了这清冷的月色之下,傲然挺拔的身影。
刹那间,竟是有些慌神。
倘若生命中能有一位如此依靠,女儿何求?
林黛玉不着痕迹的抹去了泪水:“你是怎么脱身的?”
当时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面对那不讲道理,一心求财,为此甚至不惜阴谋诡计的兵痞,会在没得手之前放弃施暴?
贾瑞自然早就想好了说辞:“你忘了,我可是三品官啊。”
“小小的千户敢对我不敬?借他几个胆子!”
林黛玉才恍然。
之前和贾瑞斗嘴习惯了,竟忽视掉他的身份!
其实就官职而言,她的老父亲可远不及人家!
如果亮出身份,那千户再怎么跋扈,也断然不敢对他如何。
不过林黛玉可不是那么好应对的,转念思索间,便是抓住了一些疑点:“既然你靠亮明身份脱身。”
“那为何之前在船上不说明情况?后来也不提及,任凭那船公爷孙陷入险境?”
贾瑞笑了笑,果然不愧是‘林怼怼’,说话聊天就是喜欢刨根问底,抓住一个疑点穷追不舍。
“我当时身边女眷太多,一旦这些家伙起了歹心,我可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安全。”
“所以花钱免灾,搜集证据以后再去报官,要求扬州布政司严查此事,岂不是更好?”
林黛玉突然眯眼道:“哦?你是为了哪位女眷?”
“一定是那位俏佳人吧?”
贾瑞看她在假装若无其事,那淡淡的怒气呼之欲出,便是含笑间情深意浓:“我是为了你啊。”
林黛玉微楞间,俏脸爬上一抹绯红。
扭头过去,啐道:“胡说什么!”
“以后,不要再如此轻浮无礼!”
有些失神的低声喃喃:“你才不可能是为了我!”
虽说不信,但心中那一丝怒气却也消失不少。
过了一会,林黛玉突然道:“那个千户你是怎么处置的?”
贾瑞含笑道:“被我幽禁起来了。”
“不过,等林姑父渡过难关以后,我会去报官,彻底铲除了这个祸害。”
林黛玉连连点头:“这种人一日不除,就要害人一日,你一定要尽快办好此事。”
“恩,一定!”贾瑞豪迈的点头。
听闻这事终于告一段落,林黛玉悬着的心才放下。
不过想到了父亲的病症,心态便是有些崩坏。
“我爹,他,他真的还能渡过难关吗?”
林黛玉虽然多愁善感,但人却很理智聪慧,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林如海现在的真实情况。
贾瑞自然是要打包票,以博得林黛玉的好感。
也是在他准备要将看法说一说,让她放心之时。
却听闻雪雁的不爽吼声刺破平静:“你们都是行尸走肉嘛?”
“林老爷平时待你们可是不薄,可现在却都在琢磨着下家!”
“我只想问问,难道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
被这丫鬟的爆发惊呆,贾瑞和林黛玉对视间,也都是有些无奈之色。
林如海的事,闹的全府人心惶惶。
贾瑞也注意到,府中的很多人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种现象自然也引发了他的不快,只是没有提起罢了。
林黛玉叹了口气:“这丫头,实在太毛躁了。”
“和这些无情之人生气做什么?”
“你就是死了,他们也只会看热闹,谁肯为你流下一滴眼泪?”
无奈摇头间便是要去劝阻,然而此番另外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又一次打破了平静!
“你这个小贱蹄子有啥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