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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好,东家好。”“少东家好,东家好。”“少东家好,东家好。”
常景瑜带着脑子有点宕机的张荣参观着他的玻璃作坊。
“这...你就问...问你姑要的那些钱...”张荣不敢相信的说:“搞出了这么大的产业?”
“你姑姑每个月也就是十五两的月钱啊,你就是全拿去...”
这产业也不像是百十两银子能搞定的!
“姑姑给的钱是启动资金。”常景瑜回想着事业刚刚起步的艰难说:“一开始确实很难,刚开始的半年时间里几乎都是靠着姑姑给钱给撑过来的。那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制作纯碱只能用草木灰代替,就算是草木灰这个东西最好也是用海草。”
“但应天府这个位置,离海近但想要大量的使用海草烧纸的草木灰也不现实,最开始用的应天府这边常见的植物烧草木灰,不过那样做出来的玻璃没有实用价值只能当一半的装饰品。”
“可是那也是玻璃了,卖出去赚钱回来继续投到作坊里升级设备、工艺产出更好的玻璃拿出去卖。”
有些东西只有开始实践了才知道有多难,从基础的坩埚就麻烦事儿。应天府是京师繁华之地,坩埚这个东西古人是会制造的。但作为冶金的重要环节这样的人才也算是备受重视,刚刚创业的时候根本找不来优秀的工匠,只能找一堆二把刀的过来一边生产一边实验。
中间坩埚炸了好几次,幸运的是开始都是小批量实验性的,炸了也没有闹出太严重的事故。
然后还有耐火砖的问题,窑炉的问题,纯碱的问题,作为穿越者的常景瑜只能感慨幸好自己是个穿越者,知道正确的发展方向,他需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实验改进工艺就行。要是本时代没有那些知识和经验的人,不在这个上面撞个头破血流才见鬼了。
更要命的是就算是撞个头破血流也不一定能找的到正确的方式。
“姨父现在见到的最好的玻璃制品。”常景瑜是自豪也是有点惆怅的样子说:“那可都是无数的实验之后才出现的,你看到那个跟塔一样的东西了么?那个是用来生产硫酸用的,而硫酸很危险,泼到人身上轻松就可以让人皮开肉绽求死不得,求生不行。”
“但这个东西是生产纯碱的重要物品,想要纯碱第一步就是先要硫酸,将浓硫酸与食盐转变为硫酸钠,第二步,将硫酸钠与木炭、石灰石在炉中共热。炉中硫酸钠与木炭作用后生成硫化钠和一氧化碳,接着硫化钠与石灰石进行反应,生成碳酸钠和硫化钙,由于混有未反应的黑炭,产物为含40%~45%的碳酸钠的黑色灰状物,被称为黑灰。第三步,将黑灰用水浸取,所得溶液经浓缩后碳酸钠结晶析出。硫化钙不易溶于水,沉淀成渣子被弃掉。”
这好歹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任何的环保意识,不然他这妥妥的就是高耗能,高污染的落后到不能在落后的工厂铁定了要被关。
当然相对于这个时代,他常景瑜的作坊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
“这个地方在长江边上。”常景瑜又说道:“除了运用水路来货方便之外,也可以利用长江的水利未来对这里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机械化改造。”
在没有蒸汽机这种东西之前,水能尤其在水网发达的南方是最好利用的一种能源,必须要好好利用。
常景瑜带着张荣参观完厂子,他才来到自己办公和实验的地方,生物实验室。
但并没有想要带张荣参观一下青霉素生产的意思,只是将他带到大堂之中端坐在主座上并叫来了一个人。
约摸着四十来岁,个头不高,留着山羊胡。脸上是一幅谄媚的样子,刚一进门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大礼。
“小的金来福见过少东家,见过侯爷。”
“朝鲜来的。”常景瑜介绍道:“目前作坊的财务总监,大体上相当于朝廷里的户部尚书吧。主要是管账的,目前还负责协助后勤采买原材料。成本核算和商品定价。本来想着让他当作坊里的大掌柜,不过目前能力还不够先这样着。”
“少东家说的是。”金来福一脸谄媚的样子说:“小的现在还欠缺些历练,难以当此大任...”
“行了,咱们就不要废话了。”在这里常景瑜可不太想搞官面话,虽然是名字叫作坊但他更愿意将这里当做一个正规的企业来管理。现在是企业是度过了创业初期正在成长期,作为企业的一代目他的要求自然是尽量减少企业内部的官僚作风。
“这带金子,总共三十两入账。”常景瑜已经将两袋金子合到了一袋里。
“本月作坊上下全部都发两个月的月钱,其中一个月的作为奖励。另外你去给老王,老张,老李,老刘四个组的组长通知一下,将本组的先进员工,模范员工,学习小能手和科技创新优人员都报上来,这个月底发奖金。”
“至于你自己,给我找一个信得过和你一样能干的,将手头上的账和工作交接一下。”
“这是我姑父。”常景瑜指着身边的张荣说:“他是本朝航海侯,在应天府还是很有人脉。我要开设造纸坊,印刷坊,冶金工坊和文具工坊,任务很重但只要你做得好,未来这四个新开设的工坊统统交给你来管理。”
“顺便把今年第一和第二季度的账拿过来给我姨父看看。”
“谢少东家,小的...”金来福又想拍一番马屁。
“少拍马屁。”常景瑜喝了一口茶说:“去干活。”
“是!”
金来福应承着没一会便将永乐五年头两个季度的账本送了上来。张荣作为勋二代,也有着一般二代的缺点就是甩手掌柜,账本看不太懂,只是随便翻了两下便合上账本说:“看起来你这坊子每月入账不少啊。”
“每月支出也非常庞大啊。”常景瑜叹了一口气说:“姨父你得学着怎么看账本,不然侯府诺达的家业您败不光也被底下人掏空喽,您要真会看的您就会发现从今年年初开始到本月已经连续亏本六月有余。作坊现在的财政状况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破产的可能性。”
“为何?”张荣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道:“这琉璃...玻璃杯一个品相好的能买个二两金子,品相差的拿出去也能买个五六两银子吧?怎么亏本?还连这亏本?”
“两个原因。”常景瑜又喝了口茶道:“当今皇上下旨阻断金银贸易只用宝钞,但他不懂经济滥发宝钞,导致宝钞贬值严重原材料价格上涨,原先用一吊钱现在得用十吊钱甚至更多,其次宝钞带来的市场混乱导致奢侈品市场出现一定程度的萎缩,宝钞贬值严重大家都在换金银铜钱赞不愿意购买太多奢侈品。”
“除了这两点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有些人眼红故意抬高原材料价格,运费也在涨,您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作坊边上有些游手好闲之徒在晃悠?这月已经抓了好几个送官了,作坊的工匠有被打伤的,设备也有被破坏的。”
常景瑜哀叹道:“开始是想着厂家直营薄利多销,尽快回笼资金进行研发扩产结果嘛...”
“侄儿放心。”张荣立马明白常景瑜带他来的意思了。
“必经是咱家的产业,有些个人啊简直贪的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