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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光映照天地,斩开了至阴至邪,粘稠的魔炁。但见那道人头束紫金冠,身披道袍,脚踩祥云朵朵,手持一柄古剑,杀至天穹之上,迎战魔神。两人杀的天昏地暗,风起云涌。数日之后,只见天穹恢复了原状。那魔大概是被绞杀了,但也不见了道人的踪迹……”
林老头每天总是准时地出现在云隐县的街边口,拿着他的那把破折扇,扯着他那沙哑的嗓子,开始说书。十多年也没有变过内容。开始村民们对他说的故事还感兴趣,时间一久,大家都以为这是个老疯子,但他到底是怎么疯的,无人知晓。
路过的心善的人,还会给他扔上几个铜板,放上点吃食。有些想看他笑话的,故意会将他那只置物的破碗踢翻,林老头也只是陪笑,自己收拾好,便又傻愣愣地站在那边了。
林老头的破碗到了中午还是空荡荡的,县民们都往祖庙去了。
今天是仙人收徒的日子,那些隐于山林的仙门,每年都会在这片大陆上寻找天赋尚佳的苗子,带上仙山,传授仙法。据说被选中后,天赋好的,各个都飞升了仙界,见识了仙界的好,便不回来了;天赋不好的,也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回来后也能受人尊崇,在县中混个一官半职。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些县民们,早早的便围到祖庙前了,有些家境优越的,买通县官,只为让自己的孩子离仙人近一点。
陈家是这个县中比较富庶的商贾世家。陈家家主陈厉,也赶早地带着自己的儿子陈子珔来到了祖庙靠前的位子。
陈子珔是陈家的独子,陈厉老来得子,才有了这么个儿子,三代单传,所以对他格外的庇护与宠爱。陈子珔当然也不是个省心的主,从小便性情顽劣,到处惹事生非,今天打了这家的仕子,明天又在县学里得罪了那家先生。那叫一个学啥学不进,一波三折。
陈厉也只是花点钱来碰碰运气,万一被选中了,也可以在仙门里修修心,回来好稳重一点,继承家业。
县学里相识的仕子互相行礼,唯独见到了陈子珔,像是老鼠遇到了猫似的,变得畏畏缩缩,大家都对这位纨绔子弟感到后怕,平时没少受这位孩子王的欺负。
而陈子珔的身边,有两位仕子与他嬉皮笑脸,这是他的两位一同为祸县学的死党,罗胖子和唐瘦子两兄弟。
时间到了晌午,只见祖庙顶上的空中降下一道七彩灵光,顺着那道光降下了三位仙人。仙人的周身光晕流转,身旁立着两名童子,颂着他们的道号。
分别是灵光观的灵玄子,宝光洞的璇玑子以及求道宗的飞羽剑仙。这三个仙门乃是天浮大陆最强大的势力,据传有着散仙坐镇。
“降仙碑!”随着仙人身边童子的传呼,一块石碑从虚空中缓缓降落。
“测仙缘!”童子再次传呼。众人排作一列,一位接着一位将手触碰石碑的中心处。石碑上灵气流转。记录着每一位参与者的情况。
可能是没人听他说书了罢,林老头晃晃悠悠地也走到祖庙边上来了。
“三个假仁假义,禽兽行径的宗门,也当得起一声仙门?”他声音很低沉,又在最外围,几乎没有人去注意这个疯老头的话。
轮到陈子珔了,他吊儿郎当的跨步向前,随手拍了一下石碑,便退回原地去了。
我可不想去修什么仙,仙人不过尔尔,哪有我现在自在,他心道。
“怎敢亵渎仙碑啊?这破落户。”周围见陈子珔的举动议论纷纷。陈厉赶忙拉着儿子向上仙的方向磕头认错,陈子珔站得笔直,硬是不跪。仙人摇摇头,示意他起身,陈厉才敢站起来,他瞪了一眼儿子,陈子珔却不以为然。
完了,这钱白花了,这倒霉孩子,指定是与仙无缘了。陈子珔不禁心中郁结。这个靠前的位子,可是花了他半生积蓄买来的,所幸仙人没有降罪,否则像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被仙人一根手指就抹杀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石碑上的灵气停止流转,只听那几位童子说道:“今日仙缘测试终止,请三位上仙定夺后,公布入门的名单。”
只见那三位仙人一同祭起石碑,石碑上的信息化为灵气,传输到仙人的天庭处。石碑也随之消散。三位仙人用意念交流起来。
“这几人我灵光观要了。”灵玄子“阳灵根和阴灵根。”再适合不过我们灵光观的灵光扶照经。
“这几名就由我宝光洞收了,金灵根,与我宝光洞,宝光金刚诀有缘。璇玑子说道。
就剩飞羽剑仙了,他不禁摇了摇头,只有这三人了,虽是先天武体,却都是凡根。
仙人们决议完毕,童子便开始公布名单,当念道陈子珔时,大家都投来了难以置信,气愤的眼光,这人刚才还得罪了仙人,竟然还能有仙缘。到了仙门,一定会应得罪仙人被贬下来。那些妒忌者心道。
谁知接下来的事让这些人更加气急败坏了,诶,陈子珔的两个死党,罗胖子和唐瘦子这两兄弟,也一道被道宗选中了。
陈子珔转身,对着议论他的人群,比了个不行的手势,嘴中念念有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罗。”气得那些人直跳脚。
“被选中的弟子,可归家休整一日,明日赶赴仙门。”随着仙音阵阵,三名仙人消失在了霞光之中。
众人开始散了,唯独陈厉站在原地,老泪纵横。“列祖列宗保佑,珔儿进仙门了!”他朝着祖庙作揖。
“爹,赶紧得,吃晚饭去,站了一天饿死了。”陈子珔喊道,见老爹没有反应,他凑到陈厉的耳边,大喊一声,“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陈厉本在感慨万千的思绪当中。一下子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
他恶狠狠地举起手,瞪着陈子珔,又轻轻地落在他的肩上,眼神逐渐温柔,“走,吃晚饭去!”
父子两人并肩而行,走出祖庙。只见一个老头捧着破碗,站在那里,口中自言自语。正是林老头,陈厉掏出一块银锭,放到他碗里,“今日高兴,老头儿,你也去吃点好的吧。
林老头闻言,抬起头,冲着陈厉笑笑。突然他愣住了,目光聚焦到了陈子珔腰间的那块未经雕琢的古玉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块玉是哪来的?”他急切地询问到,陈子珔不解,“这是伴我一同降生的。老头,你可别打我玉的主意,这是我娘给我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了。”
那老头痴痴地站在原地,突然声泪俱下,“你是他,你真的是他,走出来了,终于从轮回里走出来了!”
陈子珔百思不得其解,这老头是疯了吧。林老头忽然转身,一指点在他的眉心,疯疯癫癫地跑开了。
“回来了,回来了!”他边跑边喊,直到冲出了云隐县。他化作了一张扁平的皮囊,然后随风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