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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不怀好意的笑着,带上了门:“胡姨去安排送信了,她过会带方大人过来。”
赵梦楠没好气的白了莲儿一眼,自顾自的写起字来。
还没写上两行,胡姨和方知周便来了。
赵梦楠拦住正要行礼的两人:“身在隋国,就不要拘泥这些虚礼,请坐吧。”
胡姨倒是很平静的行礼道谢坐了下来,方知周刚要坐下,却又直起身子一拱手:“公主……”
“方大人,”赵梦楠一抬手,“在隋国,咱们还是忘了这个称呼比较好。”
“是,”方知周不禁有些慌乱,他定了定神,“夕儿姑娘,柳大人性命虽无大碍,但是昏迷不醒,这次出使隋国关系到我大晋十年的国运,没有他……”
“没有他,”赵梦楠打断了方知周,“方大人一个人应付不来?”
方知周一时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听赵梦楠笑了起来:“还是方大人觉得我应付不来?”
方知周赶紧道:“下官不敢。”
赵梦楠喝了一口莲儿端上来的茶:“胡姨,方大人,请用茶。”
方知周讪讪的坐下,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夕儿姑娘,下官没有别的意思……”
赵梦楠微笑着放下茶杯:“方大人,昨天晚上你也说了,如今隋国的流蝇只会听我的号令,虽然我再不情愿,可事关国运,也由不得自己了。但是,既然要用我的令牌,此事便是由我负责,这话没错吧,方大人?”
方知周沉默了一下:“下官明白了。”
赵梦楠收起了嘴角的微笑,看了看胡姨,又转头看着方知周道:“那么,方大人,如今这个情势,你有何打算?”
方知周回道:“还是照之前的打算,朝见隋帝时,说服他和我国结盟,隋攻秦国,我伐巴蜀,之后划江而治。”
“你有几成把握?”
“柳大人的话,有七成,我,只有五成。”
“这两成少在哪里?”赵梦楠问道。
“柳大人人缘比我好,”方知周尴尬的笑了笑,“他为人宽厚,与之交谈,往往有如沐春风之感,他的长处就是让人不知不觉同意他的看法。”
“如何才能助你增加胜算?”
方知周沉吟了一会:“之前据流蝇回报,秦国的燕子和隋国军中一员大将有联系,但是并没有查清楚具体是谁,如果这条消息属实,便可以做些文章,如果查明秦国从中拿到了绝密的军情,隋国十有八九会立即出兵。”
赵梦楠慢慢的喝了口茶:“离朝见还有几日?”
“十日之后。”
方知周出去之后,赵梦楠从怀里掏出了令牌。这是一块错金的铜牌,花纹繁复,摸上去却光滑如玉,仿佛天生就是如此。
赵梦楠沉思半晌,抬头道:“胡姨,咱们军情司在隋国的事体你再和我说一遍吧。”
胡姨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这位公主记性极好,不会没来由的让自己再说一遍。
赵梦楠看看胡姨,抿嘴一笑:“我过目不忘是真的,过耳却是不行,这军情司的事体又都是口口相传,只好劳烦你多说几遍了。”
胡姨笑了起来:“倒也不是只能口口相传,只是身在他国,不敢写在纸上,等回国之后,军情司的条例给……给姑娘送一套去。”
赵梦楠笑着抿了口茶,示意胡姨继续。
胡姨正了正身子道:“我就捡眼下比较要紧的事情说了。咱们军情司的探子在隋国分为两拨,一拨叫黑蝇,一拨叫青蝇,黑蝇只管扎根深埋,传递消息,青蝇只管刺探消息。黑蝇的头领叫大掌柜,这十几年来都是一个人,青蝇的头领叫二掌柜,一年一换。”
赵梦楠不禁道:“大掌柜能在隋国潜伏这么多年,当真不简单。”
胡姨迟疑了一下:“这位大掌柜其实也是国姓。”
赵梦楠哦了一声,眼睑垂了下来。
胡姨见赵梦楠不说话,便又接着说道:“大掌柜没事时就训练死士,结交当地的豪绅,一旦有事,国内派出的青蝇都要经过他的安排,青蝇做什么他不管,但是怎么来怎么去都是他说了算,而且青蝇所有的去向都要向他报备,所以只有他掌握所有青蝇的行踪,所以也只有他才能在紧要时刻,调动所有的力量。二掌柜只管收消息发消息,青蝇们拿到紧要军情都交给二掌柜,这里面的真假和要紧程度都由二掌柜判断,再由他整理成密报送回国内,或三日,或五日,紧急时一天一报。二掌柜是个十分耗费心力的位置,没人能干的长久,只能是一年一换。”
“那青蝇们刺探什么军情,如何刺探由谁安排?”
“这个,”胡姨回道,“在敌国刺探军情之时,探子们都只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保住命才能有军情回报,至于能拿到什么消息,都……”
“都是看天意吗?”赵梦楠吹了吹茶汤上的浮沫,抿了口茶,“胡姨,怪不得我爹说军情司不值得信任,以后咱们自己的衙门里,不能有这个风气。”
胡姨低头应了一声。
赵梦楠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做探子是个九死一生的差事,我也不想拿人命去换消息,但是敌国越要紧的地方,防范也越严密。大家都说要见机行事,不愿意去冒险,那拿到的消息也只能是皮毛。”
胡姨连声称是,继续说道:“如果姑娘想看近来所有的消息,联系二掌柜就行,如果要调动人手,需要通过大掌柜。柳大人出发前已经把接头密文发给两位掌柜,本来不用见面便可传递消息,眼下这个情形,不见面是不行了。姑娘的这块牌子,是不能假手第三人的,两位掌柜又是必须要见到牌子才能听令。”
莲儿不禁有些纳罕:“胡姨,不就是见个面吗?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能不见就不见了?”
赵梦楠拿起果碟里的一颗青豆,随手弹出,正中莲儿的脑门,莲儿吃痛叫了起来,赵梦楠笑道:“你这脑子,这两位掌柜是关键中的关键,多出来一次就多一份风险。”
莲儿揉着脑门:“是是,果然一动不如一静,我这一动脑子就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