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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大人。”
“嗯,最近你们辛苦了,回去吧。”撂下这么一句话,余寒来离开了张泽的视线。
风,吹过张泽的发梢。还真是一位关心部下的大人啊……他心想,不过,我在哪儿睡觉呢?
士兵的营帐是张泽在半路上遇到一个解手的人,跟踪找到的。营帐里没有所谓的木床甚至吊床,他们都是躺草席,盖破布。呼噜声在每一个角落里游荡,就像没有归宿的亡魂。除了他们的呼噜声,恶劣的汗臭味也是张泽最不可忍受的一点,还没等他走进营帐,那气味就把张泽熏了出去。老鼠倒是很喜欢,他还因此差点踩到一只。
“兄弟,在外面杵着干嘛,还在警惕初国的人啊?”有一个人在身后把张泽硬推了进去。“我们打胜仗了,不用担心初国的王八羔子了。”他强调道。
“可……我还是有不好的预感……”张泽回复,他真的不想睡在‘猪圈’里。“我在外面替你们守夜!”
“安心啦,外面有余寒来大人,张予大人,黎明大人把守,他们都是夏国强大的战士,所以……”他拉住张泽往营帐里拽,力气大的像头牛,“好好睡觉,明天回家。”
“等等,那我要靠近营帐门口的位置!”
“哈哈,没问题。”
……
……
风在酝酿中仿佛一把剑,时刻提醒张予还有危险的可能性。所以,在黎明提出要有一人在制高点,侦查明口山的动静时,张予首当其冲,拿下了这个位置。
月过山头,明口山变得幽暗了不少。再过没多久,黎明就会来临。因为没有月亮的直射,明口山在这一时间段将变得昏暗异常,敌人的夜袭,将在这时提高成功率。
深知这点道理的张予此时加大了警戒度,他由原来的山顶转移到了军营附近的森林中。他的目光不止军营一处,连远方那条通往初国的边境线,他都时刻眺望。张予一身黑色熟皮衣,像一个影子伫立树梢之上。
我是猎人的儿子,森林,就是我的眼睛。张予目光炯炯,漆黑的瞳孔紧紧地抓住了每一丝风吹草动。青蛙,在溪边哇哇叫;狼,在森林深处酣睡;乌鸦,在啄食自己的夜宵;虫子,爬上了自己抓住树干的手臂。它把张予当作了树枝。
融入自然的张予能感受到森林里的声音,即使是多了一只蚂蚁般的不和谐他都能即刻感觉到,更何况是多了一群带着武器的敌人,即使对方是轻装行进。
一,二——
箭矢搭弓。
三——
箭弦后拉。
四——
手指松开。
五——
箭头插入领头人的脑袋,张予修改了最后的数字,四!
一见敌方的队伍有了散乱的迹象,他立马在数十米高的树上一跳而下,手中的信号弹在身体下落时发出。身体落至地面大约快一米的时候,一阵风聚拢足下,为他缓解了下落的冲击力。双脚落地,他又猛然突进,早已准备好的箭顺势射出。
箭,带着血滴,插入树干。
三个。
双方距离拉近,张予稳稳的减下速度,在惊魂未定的敌人面前抽出匕首,一把割开了他的脖子。血液飞洒,尘土飞扬。有人作出反应大吼敌人袭击,可眼前只剩下了对方扫腿激起的尘土。
风,吹开了尘土。他,也回来了。
钢铁的冰冷,直入人心。
一个——
张予转头看去,最后的敌人已经掉头逃跑。
无语的砸了下嘴,张予手中匕首一弹飞出。
呜咽声,转瞬即逝。
这是初国在明口山一役的最后一次攻击,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波攻击。张予懂得初国作为开战方的心理,他知道在刺客袭击失败后,便会是骑兵出击,步兵接上,弓箭手掩护。骑兵的速度很快,绝对会在己方作出反应之前达到营地,可张予依然没有一点担心。毕竟,军营里还有一个御林王骑以及准御林王骑坐镇呢。
眼见红色的信号弹飞入云空,初国的骑兵队在黎明升起前最后的一小时出击。于是,沉睡的森林被马蹄声所惊醒,麻雀飞走,蛙鸣瞬息。当夏国的驻军在睡梦中醒来,滚滚的尘烟早已包围了他们。
张予冲出森林,溪边的军营早已四处刀鸣。他丢下手中的匕首,拔出了背后的剑。张予高喊着“杀!”,冲下了斜坡。
有人用斧子砍他,他用剑刺进了他的胸膛;还有一个铠甲严密的人在马背上拿着长枪一顿乱刺,他先是在马肚上滑出了一个口子,又在骑兵落马不起的时候掀开他的头盔,把剑送进那人的脑子里;另一人的剑舞的不错,张予还差点被他割了喉。可惜他不是寄生妖精的寄主,无法使用妖精的魔法。所以,张予用受过加强的剑回击,一击砍断了对方的剑和他的头;
在混战的人群中,张予发现了一名身穿彩釉铠甲的战士。战士全身都被钢铁所覆盖,头上的熊形头盔罩住了他整个脑袋,棕色的披风紧随身后,他像一只熊一样凶猛。套有铁皮手套的双手在灵活的舞动双手巨剑,一座座的血桥泼洒在他的面前。
在战士的目标替换,巨剑落下时,张予飞奔上去格挡住了那把比自己还要重的武器。但手上的麻痹感随之而来,他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大到张予要半跪在地上才勉强夹住了那把巨剑。
“吼吼,小子,你的力气不错呀。”头盔下传出沉闷的声音,“不过,还是太小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剑,在隐隐间没入了张予的熟皮衣,他的肌肤能感觉到来自自己剑的寒气。“你******真是一头畜生!”张予咬牙咒骂道,“是猎人的好目标!”
一阵强风聚集张予身旁,呼啸的风吹响了战士的铠甲,咚咚的声音仿佛是铁锤在撞击城门。正当风化作利剑快要突破铠甲,穿透锁子甲,刺进肌肉时,战士的身旁同样凝聚出了一股风。风包裹了战士,阻止了风之利剑更深一步的迈入。
他发出了嘲笑般的笑声:“小子,妖精的寄主虽然稀有,但不止是在你们夏国才有的。”
“那寄生妖精还真是瞎了眼,连你们这样的人都会去寄生。”
似乎是回应了张予的嘴硬,战士的力气猛地一下加深好几倍。要不是张予用风魔法加强了手里的剑,那剑估计早就断开了。不过……现在的那股压力就快和撕开自己手臂没两样了。”别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的神身上了,他是不会来拯救你的。“张予仰视对方,只见黑色的阴影完全覆盖住了他,壮硕的体型仿佛一只站立的棕熊。“明口山,是我们初国征服夏国的第一步。”
妈的,我为什么要上来夹住他的剑,是我脑子不好使了么?“去你妈的,凡是森林,都是猎人的天地——”张予身体开始倾斜,“猎人是不会放任你们这些外国畜生,进入夏国的——”他双脚稳定了下来,“还有……我是猎人之子,父亲会给我力量的!”剑一侧斜,双手巨剑重重的砸在地上。碎石四处飞溅,还有些砸在了张予闪避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