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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飞过,一个念头出现在了张泽的脑海中,走进镜子,探索新世界。想法一出,他的手便缓缓抓住镜子的边缘,在双脚重重一蹬后,世界旋转,星空浮现。
风,很清凉。泥土,还带有青草的芳香。
拍去了裤腿上的尘土,张泽回头张望,发现网吧的厕所消失无影,月亮,在身前半米的位置留下一摊光影。
成功……穿越了!?小说中的情节出现在张泽脑子里,他完全不顾此地的陌生,便兴奋的沿着路径开跑。张泽很想知道,在森林的那面,是什么。
当树木稀疏,平地可见,一缕缕的硝烟在岩石中升起,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散,苍蝇的嗡嗡合着乌鸦啄食的声音响在那儿的尸堆处……这片平地,张泽很有印象。
目光移动,在一处溪流的附近,张泽如愿地找到了安营搭寨的夏国军队。高高飘扬的旗帜像是乌鸦的翅膀在拍打,它仿佛是在鸣叫,“明口山,明口山,明口山……”
一座在泛全大陆地图上才有的山。
在前往军营的小径上传来了士兵谈话的声音,吓得张泽连忙匍匐在了地上。草丛有半人高,张泽无需担心被发现。
来人是两个人,一个穿着褐色板甲,另一个则不带一点防具。
“妈的,终于打完仗了。可以回家喽。”那个没穿防具的人说,“要去趟天上人间好好发泄一下才行!”
“你的脑子想的总是这些不靠谱的事情,有这能耐还不如多练会儿剑呢。你知道今天差点就死在敌军手上了吗!”另一人说,“刀剑无眼哟。”
“行行行,我知道你有个婆娘就怕死了,我可没有。”没穿防具的人在战场上扫视了一眼,在看到还有没收拾的尸体时,他又走到那里企图抬起尸体,尸体微微往上一升,又掉了下去,“快来帮我,刚吃完饭,力气全用在消化上了。”尸体比他想像的要重。
“来了,来了,”板甲和锁子甲在奔跑中发出摩擦声,“怎么抬个尸体都要我来帮了。”
“我这是打仗消耗了太多体力。”那人解释说,“对了,在宴会上……你看见皇子殿下的女人了么?”
“看见了,那长的可真是俊俏哩。”两人用力抬起尸体往尸堆一扔,乌鸦惊起翅膀哇哇直叫,“听说是明口山里的人。”
“是呀,上回见到她我还一见钟情了呢,谁成想被皇子殿下看中了。”没有防具的人说,“早知道就早些下手了。”
“敢跟皇子殿下抢女人哇,你还真不怕和他们躺在一起。”板甲士兵指了指眼前的士兵和附近还未整理好的战场,“外面天冷,我们快点干完活回去睡觉。明天可以回城看老婆了。”说着,他的动作加快了起来,另一人也只好跟随着他的速度加快。
月亮升至当头,张泽在那两人离开后出现在尸堆旁。腐烂的腥臭味呛的他够呛,尽管如此,也没有阻挡住他拔下死尸衣服,穿在身上的行动。张泽认为,在两国交战的地方,要是一有服装与众不同的人出现,绝对会被当成敌国奸细处理的。
锁子甲和板甲异常难穿,原本还想依靠这些在晚上取点暖什么的想法,立马消失殆尽。好不容易脱掉他们的铠甲,里面那层带洞的粗布麻衣又刷新了张泽对衣物的认知。
麻衣套在身上后,那粗糙的质感,毫不合身的尺码,都在令张泽怀疑,这是衣服吗?换完衣服,张泽还顺势解下来了一根剑带,剑鞘是空的,但剑,在这里随处可见。
张泽不会系剑带,以至于他每走一步,剑带都会有脱落的迹象,每当剑带滑到臀部附近,张泽都会重新提一下剑带。在张泽进入夏国的军营时,还有人嘲笑他是个连剑带都不会系的胆小鬼,打仗的时候肯定第一时间躲了起来。
“所以,我活了下来。不是么?”每当有人嘲笑他,张泽都会如此回答。他的回答没有激起任何人的反感,不是任何人都勇敢无惧的,在面对刀剑时,谁都会害怕。一个胆小鬼,虽然没有功绩,但能保住性命就足够了。丰功伟绩就交给御林王骑来完成。
没有人怀疑张泽的身份,即使有人奇怪于为什么像张泽这样的人都没有死掉而发出鄙夷的目光,可也仅此而已。在战争后的军营里,到处都是一副散懒的模样,有人在瞭望塔边喝酒,有人在聚众唱小曲,开荤话,还有人躺在马厩里和战马一起睡觉……张泽走在夏国的军营里,就像是其中的一员。
想着混入军队真是容易什么的时,一个人挡在了张泽行走的路前。那是一个穿着镀金铠甲的男人,红色的线条在铠甲上勾勒出了祥云般的图案。他的铠甲在火光下像极了一片晚霞。
”你,不是守夜的士兵。“他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想干嘛?“火光,照耀了他半边的脸颊。
在黑夜的席卷下,张泽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不知道他是谁,张泽便不知道如何称呼。看他铠甲高档,绝对和普通士兵挂不上钩,那么,一般平等的称呼就不适用了,能说得,只有下级对上级的称谓。”额……“他犹豫了很久,在鼓起勇气的一次抬头打量后,他说出了声,”余大人……我是在看星空。“他有点蓬松的辫子在风中摇摆,被火光照亮的左半脸充满了威严,仿佛明口山上最高耸的一座山峰。在梦境中,他出现的次数不少,是一个足以和他,也就是自己比肩的人物——余寒来。
”星空?“余寒来看了看天空。星星亮的像钻石。”胆小鬼也有不错的兴致。“他赞赏道。
”谢大人夸奖了。“张泽半鞠身体,尽量把脸藏在了黑暗中。他不知道‘初旭黎光’的存在,是否是真的。如果真有‘初旭黎光’这号人,那他们完全相同的脸庞就会吸引眼前这个人的注意了。”外面天冷,大人,我想回去了。“
”知道冷还外出看星星?是不怕冻死在外面吗?“余寒来皱皱眉头放任张泽离去,在张泽走了不到三步时,他又叫住了他,”等等。“
听到余寒来的喊话,张泽的心悬了起来。张泽害怕自己的相貌被余寒来察觉到了,万一他发现自己的长相像极了夏国里御林王骑的其中一骑,他会不会把一切问的透底……万一他动用酷刑对我严刑拷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余寒来向前了一步,一双手向着张泽腰间悬挂的剑伸去,”作为夏国的士兵,怎能乱系剑带!“他解开了张泽剑带重新调整,在剑带成功束缚住腰部不会掉落后,余寒来收回了双手,“记住,剑带是这样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