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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纷飞的情节里,带着忧虑的人总会因为时节故作伤悲。肖儿正在为林娴磨墨,怎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是一声奸细的嗓音喊出。现下总管大人正带着几个太监宫女站在园中准备喧旨,林娴听到圣旨到,立刻起身与肖儿到院中跪下听喧。总管看着跪着的众人,语速铿锵的说道:“圣上有命,特命奴才接娘娘回紫宸宫,”林娴起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太监,淡薄而宁静的声音说道:“谢公公,”肖儿接过圣旨,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而后林娴只道:“肖儿你一会将东西收拾一番到紫宸宫等我,我先随公公先行。”林娴说完便迈着步伐走出院子,未有对着院内的景象有所挽留也未见有任何神情在脸上展现。一行人跟在林娴身后只将柔都纷纷垂下,林娴看着头顶的日头,内心想要有种感悟可脑中全是那人的模样,如今都已两年之久,他竟然还未有回还吗?一种自问自答的心声久久回荡在心间,这样的回归似乎有些不尽人意,只是因为自己再也不会与他在那园中相谈甚欢罢了!
当林娴被身旁的宫人带到东宫之时,心中更多的是揣测难安。步入殿内看着周围的装饰,想来这便是伴着霖儿的地方。正当林娴有些失神之时,位居正位的人看着身下未有行礼之人,一丝不满爬上心头。旁边公公小心提醒到:“娘娘皇上在看着呢!你是不是要行礼,”林娴回过神,看着上面端坐之人,俯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此时皇上看着下面的人儿,一丝愧疚萦绕心头,再看着那人倾城之姿倒是心中有点动容,奈何那神态太过冷漠。林娴不知今日皇上召见自己所为何事,皇上看着起身向着下面的人走近随后招手让其他人退下,只一会功夫,殿内却是只剩有林娴与皇上。皇上走到林娴面前缓缓说道:“你可记得多年前与你一同被俘的弟弟,当年朕念及你护着他,便将他贬为庶民流放民间。”林娴听着皇上的话,心中似乎有些明了,想到自己的弟弟内心不免悲从中来。皇上随后叹息一声说道:“朕有意放过他,可是却不曾想他上了青峰派,如今你说朕是放过他好还是杀了好?”林娴不解的说道:“皇上和臣妾说这些又是为何,臣妾在从进入这皇宫,便不曾踏足过外面的世界,绛儿他做了何事成为何人臣妾又怎会知道?”眉眼冷冽不乏胆怯,字字有力不卑不亢。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说道:“你可知今日朕为何要召回你,而且要在这东宫与你谈话,”林娴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皇帝悠悠的说道:“朕只是有些想太子了,如今他也十六岁了,奈何朕还不知道他有没有长高胖了或者瘦了,”林娴听着皇上在自己面前提起霖儿,想起那人的脸倒是真的有些陌生感。皇上自顾自的说道:“朕还记得当年你入宫才十四五岁,你弟弟似乎要比霖儿大四岁,不过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朕想要听从大臣之言,将他处死,奈何那晚霖儿跑来御书房缠着朕要朕放了你们,还扬言说要朕要是不放了你们便不做朕的太子。那时的霖儿便懂得威胁我这个父皇了呢!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十年过去了。”林娴听着皇上的话语,心中阵阵抽搐般,原来一直都是他在护着自己。皇上见林娴眼睛里有闪烁的东西,继续说道:“朕只是想你若是对霖儿有感激之情,若真有一天还望你不要伤他太深,你虽然名义上为我的妃子,但只有你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只是把你当做是霖儿看重的人而已。”林娴看着皇上不解的问道:“为何当初不杀了我?”皇上惨淡一笑说道:“朕当时看着霖儿执拗的小眼神,不知怎的竟然是狠不下心伤了那人,”林娴冷冷的笑道说:“皇上说这话未免显得可笑了,”皇上注视着林娴说道:“当年朕是太过自信,朕相信即使你们长大也不足够对朕有任何威胁。如今看来我似乎低估了你的能力,这些年在冷宫部署的一切你以为逃得过朕的眼睛。”说完还不忘讽刺的看着林娴,林娴说道:“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多此一举召回臣妾?”皇上笑着说道:“朕是想杀你,但现在朕却另有打算,琉国使者前来我朝,所以朕要封你为镇国公主。想来公主一词对你来说一直都是名副其实,朕答应过霖儿不杀你,如今也不算违背诺言。”林娴脸色惨白的看着皇上,一时间倒是有些站不稳。皇上看着林娴强装镇定的模样,一甩衣袖转身离开。林娴终于浑身像是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殿外的风不着边际的吹着殿内单薄的人儿,阵阵悲伤似乎都弥补不了锦衣玉食的引诱。林娴瞬间觉得自己很累,是怕自己身不由己的像棋子一样供人玩弄,还是怨恨那人的不辞而别一声不响的离开自己。
此刻,霖儿看着全军将士伤痕遍布的模样,心中自责的同时更多的是想着要结束战役。两年的风霜和磨砺,霖此刻不仅变得高挑而且眉眼更是坚毅精致。身着白衣的他此刻在账内看着行军图,突然一道黑影出现说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昭告天下将要和琉国和亲,”霖儿边看着沙盘边问身边的人儿说道:“我可不记得我还有哪个姐姐或者妹妹适合待嫁,”暗月犹豫一番说道:“是镇国公主,就是宫里的那位,”暗月小心的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情,生怕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谁曾想等来的却是那人静默的侧颜。霖儿轻声的问道:“什么时候出嫁?”暗月回道:“下个月中旬,”霖儿听后,声音有些缥缈的说道:“你下去吧!”暗月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己主子这般苍白,只好退下。霖儿看着琉国疆土,眼神露出狠绝说道:“既然你这般等不及,那别怪本殿下先下手为强。”皇宫内,御书房内,皇上看着呈上来的密报,眼神沉重的悠悠念叨:“不愧是朕的太子,真是屡战屡胜。只是朕怕你感情误国,别怪父皇不知你心。”紫宸殿内,肖儿在差遣几个宫人做事,林娴则是如行尸走肉一般对着窗外失神。记忆翻滚而来,席卷自己的身心是那般的深入骨髓。十年之隔如今想来却是昙花一现,廖梦无痕一场罢了!林娴想象着霖儿如今会是怎样的模样,不知道是高了还是瘦了,想来定然不会再如曾经一般对着自己粲然一笑了。肖儿看着坐在窗前的人儿,担心的拿过一旁的披风走上前去为那人披上。林娴感受身上的温度,笑意浅露深藏在内心的寂寥竟然也是被挥散开来。肖儿想要将窗户关上,怎奈林娴说道:“我还想再看看窗外的景象,”肖儿看着这样的主子叹息一声说道:“主子现下已经被封为公主了,总比还待在那冷宫来得强些,为何还总是闷闷不了的?”林娴想到闷闷不乐这个词,心口莫名有些酸涩,淡然的说道:“是啊!我为什么不开心呢!”肖儿看着面前这般的人,担忧的说道:“主子可是想霖儿了,这都两年了,也不知他在那里会不会伤着冻着?”说完还不忘出神的看着自家主子,林娴不知道身旁的人儿看着自己发呆,专注的看着窗外的月光想着霖儿是否也如自己想她这般想念自己。
遐想的念头若是呼之欲出,即使是刻意联想也未能稍加决断。人的意识与记忆总是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指使。林娴不知自己对着霖儿是何种心思,那人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起先自己倒是没有多加在意于他,只当他还是个孩子把他看做弟弟一般而已,如今这人倒是时常会扰乱自己的心思。若是没有这高墙囚禁,也没有那人的音容笑貌浮现,或许自己本是个可以自由呼吸的飞雀。时常想过人生似乎并没有任何得失朝夕,不然自己本该仇恨的人儿,何苦让自己这般两难选择。还记得那人问过自己若是有一日可愿随他天涯海角做那自由的鸟儿,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现下想来倒是孩子的语言,不知为何自己便将这话牢记多年。也许是命运的颠簸使得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曾想过有天随他而走无论何处都好。林娴是个聪慧的人,她也有过想到自己对着霖儿是何种情愫,唯有每每至此潜意识里总让自己选择逃避,仿若自己的思维惯性并不允许自己去想着那方面。想着距离自己出嫁之日,还有一月有余,想来这样的宿命倒是有点可笑之极。未等自己有所动作,皇上倒是先来算计自己了。可惜的是那人太高估了自己,又或者只是因为多疑的心思,现下想来真是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林娴想到自己从此与那人再也不得见,心里便是会产生烦躁之感,这样的情绪向来是不会发生在自己的心上,如今倒是很刻骨铭心。肖儿看着如此入神的人儿说道:“公主,很晚了还是快些休息吧!”林娴转过头看着肖儿说道:“记得本宫第一次见你,还是在皇后的宫里呢!那时的你只比本宫大三岁,如今不想你却跟了我十年。有没有喜欢之人,本宫为你们赐婚,”肖儿听着这样的言语,立刻跪在地上说道:“公主到哪里,奴婢就到哪里,这一生奴婢只认定公主一人,”肖儿神情有些焦急,林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只是这场游戏终究是要结束的,你何苦再跟着我受累。皇后她想来也是这般心思吧!这些年来对我的关注,便可想而知。”肖儿紧张的说道:“皇后娘娘并没有恶意,她只是在意霖儿,”林娴扶起面前的人儿说道:“可知当初皇后为何会将你赐予我做侍女,只因你比其他人机敏,”肖儿看着眼前的人儿说道:“奴婢知道公主一早就猜到奴婢的心思,奴婢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何不杀了奴婢,”林娴恍惚的笑着说道:“你又没有错,我何故要杀你,即使你有错我也不能杀你。”肖儿低下头,林娴将头转过面对窗外说道:“你可以禀报皇后,这盘棋才开始而已。”肖儿点点头随后退下。
当房内只剩林娴一人的时候,听着窗外的风声看着游廊满目的繁荣,即使在夜的烘托下也未能将其光芒遮盖,当真是太过稠密。人烟转动岁月急逝而纵,时间往复短暂不曾犹疑。择一日良辰美景,笑看浮云沙丘,此时的林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周围的宫人为自己梳妆打扮,不曾笑意浅露的容颜怎会变得如此清莲。肖儿站在几步之遥看着那样人儿骄傲的姿态,即使到如今她还是镇定自若没有任何不安无助。大红的装束使得本是清雅的人儿带点艳惑,林娴看着镜中的人儿,涂抹的胭脂竟然也将自己惨白的面目遮住,唇上的殷红如残阳破血般刺目。直到门外的嬷嬷来牵着自己的手,林娴才意识到原来红色的盖头早已盖住。肖儿看着走过自己面前的人儿,有那么一瞬自己是想要伴着她的,奈何命不由己。林娴任由身边的人扶着自己,脚步稳妥的随着旁边的人向前走。宫中寂静的显然并不像是要办喜宴般热闹,凉意席卷,林娴瞬间想到若是那人娶妃,定然举国欢庆。
军营中,霖儿一早便匆忙起身洗漱,穿戴好走到帐外看着日出升起的方向失神。陈渊此刻正在自己的账内眉头紧锁,还记得那日霖儿同自己说要向着东边边境进攻。陈渊怎会看不出霖儿的心思,只是怕这一进军,怕是又要造成多少无辜的人惨死。霖儿看着游移不定的陈渊说道:“舅舅,我们如今正是粮草充足,而且辽军早已退出边城。霖儿认为现在正是突袭琉国最好的机会,他一个小小琉国竟然公开挑衅我蜀国,若不是他仗着我们蜀国正与辽军征战,怎会来此计谋。”陈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挑的少年,显然两年的成长早已将他打磨成一幅大人模样。似乎像极了当今皇后,神韵却是与皇上如此相似。陈渊看着霖儿说道:“你可知你父皇的意思是和平共处,而且他琉国也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自古两国和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何况这出使的公主又不是真正皇室血脉,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霖儿听着这样的话,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紧握,眼神清冷的同时甚至夹杂着阴狠。陈渊继续说道:“我军现在最好是整装待命,将士们都想着早日回京。你不要意气用事!”霖儿看着陈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要铁骑三千,步兵五千。军中事宜还望陈将军多多忧心,”霖儿未等陈渊劝阻,转身径直掀开帐门向外走。陈渊看着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道:“此等意气用事,怎可有大作为。”霖儿回到自己的账内,看着桌上的水杯一挥衣袖全部打碎在地。霖儿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的双手因着身躯的抖动而变得脆弱。眼泪终是淹没了眼角与脸色,那么轻易的将自己打破,怎会如此这般无可奈何。霖儿跪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此刻的落魄好想就这般成为一种进取的方式。回忆历历在目,也不知那人会不会懂得反抗还是顺从,霖儿此刻怕极了,怕那人宁愿嫁入琉国也不要自己了。这般的痛又怎会让人英勇无畏,是否生命除了活着还有其他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