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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安排好的步骤偏若被无心之人打破,这样存有的温热,似乎总会被微风掀破,让人总也不忍狠下心来分离。正在两人深望的瞳孔里,肖儿的一声呼唤将两人都唤回了思绪。景彦看着面前的人离开自己向着外面走,内心却是说不出有种失落感。少年的心思或许懵懵懂懂,然而林娴倒是有点惶恐,她担心的是景彦对着自己这般亲密相信,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此时肖儿站在林娴旁边,悄声说道:“主子,奴婢觉得刚才殿下看你的眼神好像不是亲情有点像是——。”林娴看着远处,视线恍若有些飘远,说道:“他还小不过是对我的依赖罢了!”肖儿还想说什么,景彦这时却是走到两人身后,看着林娴的背影,眼神填满了伤害。景彦习武自然是对着两人的谈话声有所察觉,只是这样的得知反倒不如没有听到的好。肖儿感到身后的视线,忙转过头看到的是景彦扬起灿烂的笑脸。林娴没有转身,身体站在空落的园中显得笔直而高贵。肖儿看着景彦说道:“我说你怎么经常跑来这里,不知道主子喜欢清静吗?不知道某人是不是又是偷跑出来的,”景彦看着肖儿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感无力。景彦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肖姐姐莫要忘了督促你主子按时休息。”说完便要向着院门走去,肖儿本想只是让那人有所收敛而已,可真没想到因为自己一句话,他就要离开。肖儿想要出声阻止,林娴回头看着那转身离去的身影,默不出声。肖儿见自家主子这般,只好将想要说的话放在心里。
不知不觉园中越来越昏暗,像极了树木斑驳落影的面容,让人时而悠闲时而辗转。厨房烟囱似乎还带着点烟雾缭绕,林娴走回书房,孤寂的背影却是让肖儿有些自责。景彦走在回宫殿的路上,路过荷花园,矗立良久心思不知如何收放。景彦记得那年夏季,满池的荷花绽放青莲,宫女在池中采莲,妃子在亭中谈笑,那样的景象倒是对着后宫添上无与伦比的色彩。犹记得自己也是在那年那日那一刻与那人相视,她在众位妃嫔中显得那般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时的自己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却是对着那个身影甚是着迷。她看向自己时,起先是一阵惊讶随后便是笑笑。自己看着她笑意温浅的模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若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与她熟识。未待自己在神思中清醒而归,一阵惊呼却是扰了这满池荷花和赏景之人。一妃子不小心坠入荷花池,景彦清楚的看着这一幕,坠池之人便是陈贵妃,乃是当今大将军之女。一朝朝堂一朝谜,景彦站在远处的临湖边自然将情景看在心中,只是他不能说罢了!景彦永远忘不了那人在得知自己打入冷宫的瞬间,眼神是何其的茫然与无助。而那时的自己却在殿中母后的身边看着那人俯首而跪,本就是单薄的人儿,如今却更是摇摇欲坠。景彦收回视线踏着步伐向着御书房走去,景彦在内心告诉自己,是时候到了自己踏出这一步的时候了。来到御书房,皇帝正在处理政务,看到自己的嫡长子来到自己面前,抬起头看着景彦说道:“彦儿可是有事与父皇说?”景彦作揖行礼说道:“儿臣却是有事禀奏,”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放到旁边,看着景彦说道:“那好,你说说看是何事?”景彦直起身板,看着面前正直壮年的皇帝说道:“儿臣想要随陈将军一起征战沙场,”说完将头低下,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解的说道:“不知彦儿为何这般想?”景彦说道:“如今邻国屡次犯我边境,儿臣认为正是吞并的最佳时机,一可收获民心,二可扩疆国土。”皇帝淡然的说道:“这事朕自有主张,你年龄还小,既然是朕的太子,就要在东宫做好太子一职。”景彦盯着皇上忽而一笑说道:“父皇可是不相信儿臣的能力,儿臣明年便是可行及竿之礼。儿臣本是太子,替国分担也是情理之中,儿臣只是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不想要母后为难。”皇帝一听到皇后这个词,瞬间有一丝游离。随后看着殿内的人,那人的风骨像自己的似乎还没有那人多些。正待皇帝失神之时,景彦俯身跪下说道:“儿臣恳请父皇恩准,”皇帝看着殿下的人儿不卑不亢,叹息一声说道:“李公公拟旨!”景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退出御书房的同时,景彦却不知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多么鲁莽。待到景彦回到东宫,还未来得及站稳,便是被皇后宫里的人召去。
蜀国三五年,太子随军出征,年纪仅十四岁。封为副元帅协助元帅抗敌,出征那天景彦身着银甲骑着白樱战马,随大军出行。皇帝在城墙之上为大军送行。景彦看着城墙之上黄袍着身的人,一时间觉得太过耀眼。行军三日之后,大军安排休息整顿,景彦随着元帅走到账内商议军事。景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五十岁的人,笑着行礼说道:“此次出征,本宫自知弱小,还望大将军悉心教导。”说完不忘使得卑躬屈膝一般姿态尽露,陈渊看着这般谦虚的人儿,心中不免对着身前的少年多了几分好感。喜不自胜的同时更是俯身扶起景彦双肩,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过谦了,朝中谁人不知太子殿下自幼聪慧机敏,如此这般真是折煞微臣了!”景彦笑着说道:“将军不必这般喊我太子,这样在军中你就称呼我为彦儿,我将称呼将军一声舅舅如何?”陈渊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闪而过随后恢复神情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呀!”景彦瞳孔一缩说道:“莫非本宫唤你一声舅舅有何不妥?”强势的话语瞬间让账内两人各有思量,随后只见陈渊说道:“那臣就遵命,”景彦看着陈渊说道:“既然如此,那小侄就先回去休息了,这军中事宜还望舅舅多加费神,”陈渊露出惶恐的姿态点头应是。
景彦回到自己的账内,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由得在想不知她知不知道我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从那日分别似乎自己再也没有去寻她,如今想来应有月余了。然而在此时,深夜皇宫内一处偏殿,凋零的景象无疑不再诉说园中人的漫不经心。肖儿站在门口看着烛火微亮的房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如何相扰。一个踌躇不前,一个掌灯夜读。林娴并不知道霖儿随军出征,只是想到那人可能是因为事宜颇多,所以不像从前那般来这里。然而只有肖儿知道,那日自己去御膳房取食材,不小心从御厨那里得知那人原来领军出征。这样的消息自己不知是告诉自家主子还是不告诉,肖儿看着烛火摇曳的房间,叹息一声便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林娴看着本想着或许是那日肖儿说话有些重了,所以那人显然是因此置气,不然怎会这么久不踏足这里。夜总是掩盖着一切,为行路的人蒙上黑幕,更为休息的人儿添上一种孤寂。景彦辗转反侧终是不能好好安睡,总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不安稳。坐起身子披上外袍说道:“暗月,”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霖儿面前,景彦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儿说道:“揽月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跪着的黑衣人机械的回道:“殿下,揽月说这些日子林主子似乎食欲不怎么好。”景彦听后只是继续问道:“还有吗?”暗月说道:“其它的倒是没有什么。”景彦缓缓说道:“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暗月说道:“是,殿下。”景彦说道:“你下去吧!”一瞬间账内只剩景彦一人,黑暗中似乎还能看到景彦中衣的白净。军营向来是残酷的地方,不过也是磨炼人最佳的地方。景彦随军而行,没有任何骄纵之姿,更是与军中士兵同吃同住。待到一路行走到达边境已然有两月之久,景彦看着边境的荒芜与寸草不生,心中竟是有些许悲凉之意。陈渊看着身旁骑在马上的少年,关心的说道:“彦儿可知道着边境要塞最关键的是何处?”景彦看着远处,一丝愁容展现随后说道:“应该是距离此处不远的大峡谷。”陈渊随着景彦的视线一同看向远处说道:“不错,此处要塞便是那大峡谷,敌军不会贸然行进,但是也不排除他们有其他谋划。”景彦转过头看着陈渊说道:“既然如此,那侄儿定要取了敌方元帅的首级,以儆效尤!”陈渊只当是童言无忌,并没有认为这句话的可实行有多高。
林娴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景彦浑身是血的模样,她想要走近景彦可是硬是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两人的面前。直到那日自己从肖儿口中得知那人出征后,似乎这样的梦还是第一次。肖儿急忙跑到林娴房间,焦急的问道:“主子可是做噩梦了?”林娴看着肖儿的担忧,只是摇摇头说道:“不是,可能是白天抚琴久了,现下精神不是很好。”肖儿看着面前的人,内心更是觉得疼惜,以前有霖儿在,主子还会笑,如今却是真的像块木头一般。林娴看着肖儿只穿中衣便跑来,虚弱的说道:“快回去休息吧!”肖儿起身想要往外走时,林娴却出声说道:“景彦他可有说过何时回?”肖儿身体僵住,摇摇头。林娴不再说话,只是躺下身体闭上眼睛。肖儿继续向外走,顺带将房门带上。肖儿看着园中遗落的月光,不知为何内心也甚是担心霖儿。想来那人定会安全回来的,不然做鬼也要找他算账,为何要让主子这般伤心难过。远在边疆的景彦此刻正在睡觉,突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景彦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士兵睡得正酣,抬头看着迷雾般的夜色,似乎这样的凉意也未能吹动将士们身上的战甲。夜阑人静之时,唯有有心人无法安眠。陈渊此时坐在账内品茗饮茶,一抹担忧尽数表露。如今局势虽然说未处下风,可是唯有自己知道这一战役若是失了先机,便是胜败分晓。还记得那日景彦站在自己面前不容决断的说道:“舅舅何须亲自前往,此战就由彦儿打前锋。”那样的气势如今想来不是帝王的气势又是什么,看着那人不算伟岸的身姿坐在战马之上,丝丝的担忧何曾这般厚重。谁料想那人言语却是那般不容抗拒,只望他并不是一时冲动便好,不然自己当真没法向皇上交代。景彦看着黑压压的战士都在沉睡中,站起身体遥看敌方,若想赢得此战只可智取不可武斗。天微亮之时,泛白的大地沾染上的何止是更深露重。霖儿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面的战士,大声说道:“今日乃是我们最为重要的一战,只可胜不可败。”一碗碗烈酒一排排将士,举起一饮而下,随后接连的便是酒碗破碎之声。霖看着战士,心中只有嗜血的光环,丝毫没有丁点怯意。震耳欲聋的声音穿透广袤无垠的边塞,背井离乡的人儿为了保卫疆土,如今却要背上战血的残酷。
生命有时候来得不算厚重,却是也可以将人的头颅敲碎,战鼓雷鸣如雨点一般密布铺撒。霖儿冲锋在前,马戈尸裹鲜血泪洒,无疑不将天边的残阳映射在人的视线里。咆哮声嘶吼声,声声震耳欲聋。霖儿看着如此血腥的画面,身旁的将士都一一倒落,原来嗜血的眼睛里藏匿的是对生命如蝼蚁的践踏。一场战役终究会落幕,残阳消逝,徒留一地尸体,让人肝胆相颤。霖儿看着满地狼藉与废墟,心莫名的寒凉起来,阵阵惊悚又怎会敌得过前一刻千军万马的英烈。霖儿醒来的一瞬间便是看到陈渊担忧的看着自己,霖儿睁着疲乏的双眼问道:“我们是胜了吗?”陈渊激动的说道:“胜了,不仅胜了,你可是立了大功,敌军被你打的屁股尿流。”霖儿听着这样的话,虚弱一笑说道:“那就好,”说完便是闭上眼睛,陈渊看着又昏迷的人儿,赶紧招来军医询问霖儿的伤势。军医背着药箱快步上前,查看霖儿伤势之后说道:“殿下伤势不要紧,只不过是太过虚弱,我一会开学补气盈血之药便可。”陈渊听后才松口气。看着躺在榻上苍白瘦弱的人儿,陈渊神思有些胆颤,若是殿下有何闪失,怕是自己这颗向上人头是没有保障了。陈渊将被角掖好,随后走出账内。直到黄昏之时,霖儿才醒来,霖儿看着站在榻边的侍卫问道:“我睡了多久?”侍卫回答道:“回殿下,睡了快有一天了。”霖儿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想要起身奈何身上的疼痛让自己不得不躺着。侍卫看着殿下起身,赶忙上前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吩咐,让属下去做便可。”霖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侍卫退后一步看着霖儿说道:“殿下的伤势还要多加休息,军医吩咐过殿下万不可起床,伤口会容易开裂。”霖儿听后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有点无奈之感。霖儿只记得自己在倒下前一刻,若不是那人替自己受了那一剑,想来自己早已死在战场之上了。是谁会救了自己呢!霖儿一时之间脑袋仿佛有些浑噩不堪,对待那日之事几乎都能记得,唯独想不起那张脸。温和的生命因为有呼吸倒是显得炙热,但同样因为窒息而变得缥缈,霖儿现下想来战场上的血腥,胃部却是有种痉挛的可怖。时间不曾做任何人的安抚,唯有成长与淡漠方能将自己的脆弱掩藏,是否这样的帝王才不会觉得人生时常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