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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衔烛喝完那半壶冠三军,不在言语。
江寻雨也继续缓缓弹琴,两人一人弹曲一人听曲,又开始各行其事。
翁衔烛在船外便感觉都一丝莫名之感,于是在青灵相邀下便毫不犹豫登上游船,想看看这个感觉的来历,只是见了此女心中疑惑更甚。
虽说江寻雨琴技惊人,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是来自一种难以言状的气质。
其实江寻雨心里也极为疑惑,眼前之人与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绝不是因为他能猜出自己出身姓名,可就是抓不住到底为何。
翁衔烛又要了一壶“贵妃醉”,对江寻雨道:“曲听了不少,不知江姑娘能否赏脸,对着这鹿湖,共饮一杯。”
江寻雨迟疑片刻,竟出人意料的一口答应下来,“与公子共饮一杯,那是小女子的荣幸。”
青灵和红烛心中满是惊讶,这么多年来,多少青年才俊,达官显贵都未曾邀得小姐共饮一杯,眼前这个人其貌不扬,小姐竟答应了下来。
于是,酒案便搬到了小船甲板上,翁衔烛与江寻雨对坐而饮,都不曾开口,贵妃醉约莫喝了一半,翁衔烛率先开口了,“花看半开,酒饮微醺,其实我颇为好奇姑娘的身份。”
见翁衔烛如此直接,江寻雨也说出自己目的,“小女子也想知道公子身份。”
“那就无需拐弯抹角了。”翁衔烛抚掌,有些兴奋,接着说道:“我吃点亏,先告诉你,我的身份。”
江寻雨被翁衔烛如此言语弄的不知所措,跟刚才船内听曲之人,宛若两人,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我呢,便是当今皇帝亲侄子,太康太子就是我老子。”翁衔烛一脸傲然道。
“什么,你就是翁衔烛?”江寻雨掩口惊呼道。
“嘘!你这么大声干嘛,这也能有假?”翁衔烛左顾右盼一番,对江寻雨说道。
江寻雨有些不信,如果说适才在船内能言善道,才智出众的人和现在流里流气的是同一个人,那船内时候更像传说中的翁衔烛。
翁衔烛见她眼神中满是怀疑,说道:“算了,你的身份我应该猜的大差不差,你看看此物便相信了。”
说完,翁衔烛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竟与江寻雨腰间玉佩一模一样,上面刻有“衔烛”二字。
“这通灵玉你不会不认识吧,世间就只有两块,一块呢,太祖皇帝赐与太康,太康又把此玉赠予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另一块呢,传闻前朝武定皇帝赐与太子龙句,听说龙句太子一直未曾请人雕琢,想必你腰间玉佩便是那块龙句太子的通灵玉。”翁衔烛不紧不慢说道。
江寻雨看到翁衔烛手中玉佩,对眼神人的身份,心中已经信了一大半,听到他一言说破自己身份,脸色一沉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翁衔烛一脸疑惑,“我杀你干嘛,这些事我可根本不关心,要不然我费这么多事干嘛。”
“你不杀我?那你到底有何目的。”江寻雨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谨慎问道。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翁衔烛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江寻雨一阵疑惑,苦笑道:“舞阳王朝覆灭多年,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翁衔烛嘿嘿一笑,说出心中想法:“舞阳的九州图。”
“九州图早被大熙拿走,你怕是问错人了。”江寻雨一脸淡然道。
“嘿嘿,当年舞阳九州图被大熙拿走,玉玺则被蒙池以十三座城池换取,可九州图少了一部分,而少的那一部分便是龙句太子以前的封地,离城四郡。”翁衔烛目光如刀,直刺江寻雨。
翁衔烛见江寻雨神色不变,接着又说道:“离城四郡一直未划入大熙勘舆图中,不过最近迟安王朝似乎对此,似乎颇有兴趣。”
“没错,离城四郡九州残图确实在我身上。”江寻雨不再隐瞒,缓缓道:“此图交给你也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翁衔烛答应道:“这个好说。”
“需保证离城四郡城内百姓安全。”江寻雨目光微动,无可奈何道。
不出翁衔烛意料,江寻雨果然提出这个要求,于是点头同意。
江寻雨起身返回船内,翁衔烛一脸茫然,不一会儿,江寻雨便拿着一张布帛走了出来,递给翁衔烛。
布帛触手微热,方才知晓九州图一直被江寻雨贴身保存,不由尴尬一笑,心中也终于知道那种惺惺相惜的原因。
二人皆是出身皇室,一人自幼流落异国,一人饱尝国破之苦,身上都背负着一国之兴衰。
江寻雨有离城四郡百姓复国重担,故而对毫无用处的九州图如此看重,只是如此娇弱的身躯撑起无数人的希望,着实不易。
翁衔烛似乎做了一个决定,“离城四郡划归大熙后,给你一个混四郡郡守应该不成问题。”
江寻雨却毫不在意道:“其实我早已想清楚了,无论舞阳、大熙或者蒙池,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少了战乱之苦,那谁得这个天下都无所谓了。”
翁衔烛看着灯火下的江寻雨,一阵失神,未曾想,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的人居然是前朝亡国公主,叹息道:“可蒙池势大,大熙早也不占天地气运,要想天下太平,谈何容易。”
江寻雨取笑道:“若是蒙池君主能惠泽天下,你登基为帝后,将大熙山河拱手相让又如何,难不成,你怕史书上把你写成大熙最无能的君主?”
翁衔烛如遭雷击,目不转睛看向江寻雨,这等取笑之言,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不断问自己,倘若蒙池一统天下,皇帝爱民如子,到底是谁的天下,当真这么重要么?
江寻雨见翁衔烛如此认真思考自己玩笑之言,心里有些不自在,难不成他要杀了自己,听说翁衔烛生啖人肉,生饮人血,一想到便有些脊背发凉。
江寻雨还在想怎么为自己所言开脱时候,却听到了翁衔烛摸不清头脑的一句话。
“江姑娘,你真美,爱死你了。”
江寻雨被这么一夸,有些脸上发烫,岔开话题道:“现在已经申时了,翁殿下莫非想在此处过夜?”
翁衔烛抬头一看,见鹿湖行人已经不见多少,知道时间不早了,于是将手中九州图揣到胸口,拱手道:“江姑娘琴技高超,在下明日再来拜会。”
说完便大摇大摆走下小舟。
江寻雨看着翁衔烛离去的背影,摘下面纱,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淡淡说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小姐,如此轻易便把九州图交予他,不会有问题吧。”青灵不太放心,问道。
“他手中通灵玉不是做假,而九州图放在我手里也毫无作用,舞阳覆灭,我身上龙息也早被诸国瓜分,而且迟安王朝一直对四郡虎视眈眈,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也好。”江寻雨说道。
“那何不以此与迟安王朝做个交易,不至于如此便宜了他。”红烛愤愤道。
“大熙幅员辽阔,离城四郡对其可有可无,而迟安北上必经四郡,日后四郡不难成为迟安抵御大熙的重镇,难免不被战火所殃及,可交与大熙,迟安却不敢随意兴兵,四郡百姓可以免受战乱之苦。”江寻雨叹息一声,说道。。
青灵和红烛对视一眼,想到江寻雨为此劳心劳力,如今将花费无数心血守护多年的离城四郡拱手送人,不免有些心疼自家小姐。
“如今看来,我再无四郡的羁绊,确实轻松了许多。”江寻雨抿嘴一笑,轻轻拨弄起琴弦,盛世美颜下,却是一颗火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