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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经略府,你就天天给我吃这个。”翁衔烛看着眼前青菜豆腐,不满道。
“殿下,陆大人近几个月安排厨房的只有贯钱,只能吃些青菜豆腐了。”秋彤苦笑着解释道。
翁衔烛一扫陆丰年,故意道:“唉,这一个月累的够呛,要是能吃上一只鸡就好了。”
陆丰年似乎也极为憧憬,扒饭的动作一顿,继而又大口吃起来。
洛烧丹眼神微动,默默吃饭。
入夜,翁衔烛一把逮住陆丰年,问道:“朝廷每个月四两俸禄,你都拿去干啥了。”
陆丰年讪笑道:“这不是给何老头送过去了嘛。”
翁衔烛手一放,拍了拍他的衣口,平静道:“喊上鼻涕虫,今晚有大事要做。”
陆丰年瞬间意会,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卓相柳叫醒,磨刀霍霍向隔壁孙大娘而去。
洛烧丹在屋内静坐,听得人动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
翌日清晨,翁衔烛身着礼服,在众多礼官一阵焚香祭文之后,登上东去熙京的车辇,洛烧丹坐在一旁,手边便是闻名天下的秋水甲子剑,太念玉芝则从身后解下,静静躺在身前。
翁衔烛把玩着手上精致的玉佩,好奇究竟是何东西,临行前,陆丰年郑重其事的将此物交到他手上,并说可在紧急关头救他一命。
洛烧丹眼光扫到玉佩,主动开口道:“没想到,陆丰年也是慷慨,竟将此物送你。”
翁衔烛见洛烧丹知道玉佩来历,问道:“你知道此为何物?”
洛烧丹视线从玉佩收回,淡淡说道:“此物名为司魂玉,上面有道家高手一缕分魂,可驭使其一具分身,约莫有天会境修为。”
“如此看来,卓将军应该便是那具分身,否则陆丰年也不会常年将他带在身边,而你此去熙京赠玉之后又卓将军护送。”洛烧丹思索片刻,便解释了陆丰年执意让卓相柳护送翁衔烛回京的原因。
“那岂不是如老孙头一样?”翁衔烛说道。
洛烧丹摇了摇头,解释道:“孙程步入形上境界多年,早非凡人,而其一缕分魂能以形上境界行走世间,虽拘束在丰泽镇此番小天地,可比司魂分身之术高明得多,可具体是何种术法,司天监并未记载,我也不知道。”
翁衔烛多次听闻“司天鉴”之名,顿时来了兴趣,便询问道:“我曾听老孙头说过,如今天下练气士基本都在气十宗,而鹿秦早已统一蒙池四宗,蒙池王朝以此根基并设立了应生台,司天鉴是否和应生台一般,只为皇权所辖。”
洛烧丹道:“司天鉴其实多为善于占卜星象,推测国运的朝廷官员构成,自太祖建立大熙王朝,便立下规矩,司天鉴只有灵台郎一职可由练气士担任,而千余年,以练气士出任此职的,我是第人。”
翁衔烛瞬间明了,可心中仍是疑惑不解:“太祖为何立下如此规矩,真是不能理解,若是整合大熙四宗,那司天鉴就算与蒙池对峙也不会如此被动。”
“鹿秦统一蒙池四宗乃大势所趋,蒙池地处西北,百姓多是游牧而居,无水患天灾之祸,再有孙程出手,设立应生台易如反掌。”洛烧丹毫不在意说出一些辛秘。
“大熙四宗与蒙池四宗则完全不同,底蕴深厚,而且多设立宗门在山川险峻之中,宗门气运系于一方山水,可佑一方水土,如今大熙天灾频频,当今皇上陷于九州堪舆图十数年,身体每况愈下,加之近年内忧外患不断,寻你回去稳固大熙河山,也是无奈之举。”
翁衔烛早知此事,可听洛烧丹一说,心中也不是滋味,竟有些同情起这位素未谋面的叔叔起来。
“殿下,如今已是正午时分,依照大熙礼制,应于此时启程。”一位礼官在车外朗声道。
翁衔烛点头,秋彤会意,向礼官说道:“殿下说,一切按照礼制来。”
礼官应诺转身,手捧祭文,朗声读道:“熙和盛世,沧海遗珠,可昭天地之光,不啻日月之辉。星辰光耀,千载长明,苍松不老,亘古长青......”
在冗长祭文之后,护送队伍浩浩荡荡启程,不一会就消失在陆丰年视野中。
陆丰年负手而立,一位将士禀告军情道:“陆大人,鲤山传来急报,百里发现蒙池军。”
陆丰年眼光一凛,吩咐道:“让曲半山把蒙池军挡在鲤山百里外,凡退后一里,就让他提头来见。”
此时,陆丰年展现翁衔烛等人从未见过,杀伐果断的一面。
......
“我说秋彤啊,你一直抱着的是什么,看你那么宝贵的样子。”翁衔烛目光停留在秋彤怀抱的东西上。
秋彤展颜笑道:“等到了鲤山你就知道了。”
翁衔烛见她如此神神秘秘,心中大为好奇,可又无可奈何,只好作罢,闭上眼沉沉睡去,毕竟昨夜可费了老大的劲了。
洛烧丹正襟危坐,有一缕缕白光周身穿梭不止,秋彤探头探脑,极为好奇眼前这个不似人间女子的仙子到底练的是什么功法。
卓相柳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威风凛凛走在队伍最前头,不时后头看向翁衔烛马车处,继而又向前开道。
临走前,陆丰年把卓相柳和秋彤都托付给了翁衔烛,一副托孤模样,翁衔烛只得无奈答应,并答应必须在自身余力情况下,毕竟现在离开威远城,丰泽水运也无法遮掩其衔烛之息,路上肯定不太平。
于是翁衔烛把秋彤也安排在马车上,一是便于保护她的安全,二是带着在身边,生活起居也便于照顾,好好感受一次大熙太孙应有的待遇。
而卓相柳作为洛烧丹口中所说的道家分身,想必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秋彤似是第一次出门,偷摸掀开车帘望向外面,心中也在憧憬熙京的繁华模样,忍不住感叹,“什么时候才能到传说极为繁华的熙京呢。”
“此去熙京路途遥远,明川两岸有不少不输熙京的地方,你可慢慢领略一番。”洛烧丹听出少女心事,主动开口道。
秋彤极为惊讶,这是洛烧丹第二次主动开口,兴奋的点点头,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翁衔烛睡眼微启,偷偷看了一眼洛烧丹精致的侧脸,嘴角含笑的又闭上双眼。
洛烧丹看着一脸兴奋的秋彤,感触心事,怔怔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