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夜,黑起来了,天空中依旧下着小雨,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唯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
此时离更夫刚打完三更的鸣锣声不久,忽然,北面城外官道上的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疾驰至城门口时,他身着一袭黑袍,黑袍破烂不堪,上面满是刀伤剑痕,还有一些似乎是暗器造成的伤口。
豆大的冷汗夹杂着雨水止不住的从他头上留下,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他死死的咬着牙关,眼中带着狠色,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紧紧的抓着一个黑木匣子,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惨白。
男子先是抬眼看了一眼城上的名字,又望向身后漆黑一片的林中,林中的黑暗仿佛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尸骨无存。他一咬牙翻身下马便以轻功跃向镇旁的树林里,任由马儿冲进城中。
在该男子进入竹林几个弹指间,一群黑衣人便蜂拥而至,他们全部身着统一的黑色紧身衣袍,背后背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武器都不是寻常的武器,为首那人背后背着一把长而细的刀,在腰间也横挂着一把比匕首长比一般刀要短的奇怪武器。
他们衣袍的样式十分古怪,在肩膀处有着甲胄,甲胄赤红无比,在黑暗下闪闪发亮,与黑袍格格不入。
在黑袍上还有遍布全身的黑红相间的纹路,以左胸为起点,化作蛛网一般缠绕交织一起,最后一起汇聚于背后,那些纹路虽然弯弯曲曲但给人一种锋芒毕露感,更有鲜血一般的光泽流露其中。
在衣袍的背后是一张遍布整个后背的恶魔图像,华丽的衣衫,雍容的神态,却遮不住被命运诅咒的气息,叛逆的眼神,不相信命运,不以道貌岸然做掩护,它不被任何强大的力量所庇护,也不用它强大的力量庇护任何人。
唯一区别的是他们腰间的束带,有的人是青色,有的是绯色,深浅不一,只有为首的那人是黑色的,他们的束带上都印着不同的纹路,由青色到紫色依次递增。
为首的那人领着众人来到了城门前,随后停了下来,身后的众人也停了下来,全部动作整齐划一,似训练有素的军队,停下来后皆是一言不发的矗立在为首纳入身后。
为首那人轻轻对着空气嗅了嗅,随后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捻起一撮略微湿润的泥土,放在指间搓了几下。
然后他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那抹泥土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突然为首那人发出几声邪邪的笑声,朝着前方轻轻的挥了挥手。
身后的众人以三人为一组化作数道残影纷纷跃进树林里。
为首的那人在众人消失后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弦月,清冷洁白的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露出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细雨轻轻的拍打在了面具时,发出清脆的响声,面具上长长獠牙摄人心魄,高高耸起的犄角通体血红,一道长长的印记斜着贯穿整幅面具,似乎是被人用刀划过。
在面具底下,一双猩红的眸子缓缓浮现,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冷漠,变成血色的月亮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显得格外渗人。
随后那人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冲进竹林的这名男子越跑越踉跄,回头望向背后的次数也越发的频繁,身上的血液混杂着汗水时不时滴落下来,在灌木或藤蔓上溅起一朵朵鲜丽的血色花朵。
男子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黑木匣子,手攥更紧了,就在这时,男子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破空声。
男子一惊,迅速的将头一扭,但还是被暗器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血痕,带着他的血液钉在了一颗树上。
那枚暗器十分古怪,呈现十字状,在暗器的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小孔,似乎刚好容手指通过,那道暗器的边缘都有开刃,冷冷的寒芒在月下更显得冰冷。
男子顿时如临大敌,感觉寒芒在背,扭头一看,果然,先前的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的一人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些反射着月光的东西,男子知道这些东西就是刚才刮破他脸的暗器,随后男子对着旁边的一颗树猛的挥出一掌,一道巨大的响声传来,那颗树顿时化作无尽的木屑炸开漂浮在空中,男子一个转身又对着那些碎屑轰出一掌,一道气流从男子的手掌传出。
“去!”
气流带着那些漂浮的木屑顿时化作数道流光朝着身后的众人破空而去,身后的黑袍人瞬间分散开来,那些木屑击打到了他们身后的树木上,顿时响起数道闷响,那些树木的表层顿时炸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树心。
这一击虽然没有伤到黑袍人,但是也阻止了他们再一次投掷暗器,男子趁机化作一道残影向着前方奔去。
就在那些黑衣人打算继续追击时,为首的那人又从阴影中显现了出来。
他看向四周的众人,一道声音从面具下传出,令人惊讶的是这似乎并不是中原的语言。
随后那些黑衣人点点头便消失在了林中,只有为首的那人朝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缓步走去。
过了一会,那名男子终于跑出了树林,来到了一座城池面前,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头发凌乱无比,细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液,
他艰难的抬头看了看头顶。
“柴......桑城吗?”
他又回头看向了身后,在他的身后一道人影都没有,他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城门前。
当他看到城门口打盹的士兵时,犹豫了一下,随后化作一道残影从他面前穿过。
这时在城门口打盹的士兵抱着长枪突然打了个寒噤,从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只感到有一股寒风刮过,一道染血的黑色人影在他的面前一晃而过,士兵一惊,从地上爬了起来,四下望了望,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墙上蜡烛的火焰恍惚了一下,士兵吞了吞口水,难道说他见鬼了?不是吧,这可是他第一天站岗啊。
这时士兵突然看到城外有一道穿着古怪赤红甲胄,身上黑袍有着诡异纹路,脸上带着恶鬼面具的人影缓缓浮现在黑暗中。
士兵顿时觉得汗毛倒立,揉了揉眼睛,再一睁眼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那道身影正悄无声息的朝着城内走去。
“看来真的是幻觉啊,哈哈……”
士兵干笑了几声,自我安慰的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墙上的烛光猛的熄灭,士兵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随后他大叫一声,拿起长枪,朝着四周大喊大叫。
“来呀……”
“小……小爷我不怕你。”
远处的那道身影回头看了一眼对着空气瞎比划的士兵,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那名男子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一处院落内,贴着墙壁坐了下来,虚弱的喘着粗气,随后他看了看怀中的匣子,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站在屋檐上的身影。
男子猛的警惕起来,刚想要站起又无力的坐了下去。
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脚下的男子,那眼神好似在看面临濒死垂死挣扎的动物。
当男子看到了面具男子腰间的紫色束衣带时顿时脸色惨白无比。
与他们打过交道的男子自然知道只是束衣带到底意味着什么,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但还是挣扎的支起身子,咬着牙直视这面具男子。
男子犹豫了一下,随后眼神变得疯狂无比,一只手朝着虚空一探,无尽的气流从虚空中慢慢在他的手心汇聚,男子的衣袍也舞动起来,一股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四周的杂草全部压弯了身子,离他最近的石头竟化作了齑粉飘散开来。
面具男子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只是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敲击着他的肩膀,眼中露出不耐烦之色。
男子似乎看出了面具男子的不耐烦,面色顿时狰狞起来,手一扭,一挥袖,对着面具男子轰出了他那蓄势以久的一掌,那一掌声势浩大无比,男子身下的地面顿时受不住压迫向下塌陷一尺,四周的土地石砖纷纷被连根拔起。
“可别小瞧我啊!”
男子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面具男子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兴趣,但他没做任何抵抗,反而张开了双臂,任由这一掌正中他的胸口。
霎时,面具男子所站立处的屋檐被掀飞,无尽的木屑和灰尘扬起,当灰尘散去时,面具男子的身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烟尘中,只是在他的胸口有一着道不深不浅的掌印,以及他的衣袍有些凌乱罢了。
对面男子顿时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面具男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后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轻轻的抬起手臂对着男子打出了一拳。
那名男子正欲还手,可当他刚抬起手臂时,那拳就已经正中他的心口,顿时他的身子猛的一弓,面色一紫,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落在了面具男子的手臂上,一道道清脆的骨折声从男子的胸口传出,随后男子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砸到了后面的墙上。
男子瞬间将墙砸开,一块块碎石滚落在地,而男子的身影继续向后倒飞而去,最后男子砸入了一家客栈中,生死不知。
面具男子跨过一堆的废墟,来到了那家客栈中,此时那名男子正镶嵌在了那客栈房间的墙上,裂痕像蛛丝一般蔓延开来,男子死死的瞪大着眼睛,再也没了生息,手中的匣子也滚落在地。
而旁边是从睡梦中惊醒的一名壮汉,壮汉看到砸到墙上的男子时,顿时大惊,当他看到走进来的面具男子时喊道。
“你……”
话还没说完,面具男子手轻轻一抬,只见一道寒光乍起,一道残影从他手中飞出扎到了壮汉脖子上。
壮汉面色惊恐的捂着脖子,嘴中和手中不停的冒着血泡,声音含糊不清最后倒了下去。
面具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壮汉一眼,他缓步来到了已经死去的男子面前,弯下腰准备捡起黑木匣子时,突然面具男子瞥到在黑夜中一道寒气逼人的剑气朝着他破空而来,他顿时收回了手消失在了原地。
那道剑气顿时劈到了墙上,将那男子的尸体与墙壁一同粉碎殆尽,而那黑木匣子却完好无损,只是被击飞罢了。
面具男子看了一眼被击飞的黑木匣子随后眯起了猩红的眸子望向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