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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凡尘俗世多逍遥,九华仙子帝都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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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唐三这头,离开了自小生活的望舒客栈,想到掌柜封刀今早对自己的冷酷无情,心中自是千回百转。他深知掌柜虽明面上对人薄情寡义,但私底下却是好的。
  那年寒冬腊月,唐三兀自一人在街角饿得瑟瑟发抖,渴求街边好人能赏自己一个馒头干粮,腊月正寒,却比不上人心之寒,这年头,谁又会为一个小小乞丐驻足停留呢。唐三找了个墙角,望着赶集赴市的人流,可悲的眼神变得绝望最后又因为体力不支变得模糊,他出生穷苦人家,不久前双亲染病去世,无依无靠,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寒风瑟瑟中,他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却毫无还手之力。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唐三要不支倒地重重跌下之时,给了他生的希望。
  “还活着吗?”
  唐三睁眼看到的是人世间最帅气的脸,他虽伤痕可怖,但那是绝对的温柔。接着,这个扇他巴掌的男人撕了块馒头,喂他喝了点水,唐三总算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
  “走!我的客栈缺人。”
  那人的话不容唐三做任何拒绝,他点头跟了过去。
  你有没有过对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信任?那是全世界都是路人,而只有他为你驻足的信任。
  封刀话不多,客栈的事务也一向交给他们这些下人去打理,客栈的伙计大多都跟唐三一样,出生孤苦,流浪街头,若没有封刀,可能早就路死街头。所以伙计们对封刀一向是敬畏有加,皆以客栈为家,用心经营,这才让这望舒客栈渐渐生意兴隆。而封刀作为幕后老板,平日里也是极少发言,使得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寡言可怖。
  唐三今日被封刀逐出客栈,虽然突然,心中却也释然,这一阵子,掌柜的以同样的理由打发了不少的老伙计,大体上是觉得他们这些客栈的小孩长大了,吃的多了吧。
  唐三不觉得封刀冷血,相反,感恩他这些年收留自己,早上他收拾包袱的时候,发现包袱里还多了二十两纹银。掌柜的虽然明面上没说,但这应该算是他这这十多年的工钱吧。
  秋天的风愈发冷了,唐三一路向南,经过半个月的奔波,这日沿着官道,一路舟车劳顿,终于是见到了一个小镇,唤名周敦。
  天有些黑了,唐三想着,就在歇一宿吧,明日再出发。至于半个月以来一直他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封刀所指的太乙山了。
  路有千万条,但有个人为你随手指的路,便是你唯一的路。
  周敦镇的街头小栈,这日来了一个说书人,这说书人手拿折扇,器宇轩昂,鬓角微白,声音浑厚有力,自诩为通晓天下奇闻异事。只听他言:天下莫大,大不过三座大山。这三山,乃正道之仙山,分别为人称华光一绫镇江湖的九华仙山,昆仑一怒天下惊的昆仑仙山,还有就是歇龙石上普众生的太乙山。
  却说唐三恰巧经过此间小栈,听闻三大仙山逸闻,不免驻足聆听。
  只见那说书人身子板正,折扇一开道:“却说江湖儿女,莫多恩怨,武林争斗,自古有之。而这三大仙山,却在武林是非恩怨千年以来,地位一直未有变换。九华仙山,当代掌门人乃是拥有华光一绫之称的刘萌莺,在两年前的武林大会之上,一手光华剑气扬天下,力压武林群雄夺得魁首。有诗赞曰:谁言女子不如男,九华一绫剑气扬。而昆仑仙山,自古皆被江湖儿女所向往,都说:沧海渺渺仙风遗,一入昆仑蜕凡尘。太乙仙山享东南地利,集汪洋之浩瀚,自古便有龙之传说,其山常年隐于雾中,踪迹难觅。是所以言:迷雾苍茫路难行,独断深处太乙山。”
  唐三听闻这三大仙山,心想着掌柜让自己去太乙仙山不过是妄言而已,九华昆仑太乙这种仙山又岂是自己这等下人所能到达的地方,心虽向往,但也不免踌躇,心中思量着:“掌柜对我有恩,他让我去太乙,想必我是不得不去的,奈何这座仙山如今在哪儿也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说书人话音不紧不慢的说着:“然,这三座仙山纵有千年岁月,豪杰辈出,今却处于多事之秋,动荡难安。”
  “何谓多事之秋?”
  “观者莫急,容我吃几口茶水,慢慢来道!”这说书人手拿折扇,细品香茗,做沉思样。老练的观者知其是想要讨钱,兴趣使然,纷纷出手为说书人奉上茶钱,这说书人见润口费已到,便继续往下说道:
  “今,九华惨遭祸变,昆仑为求自保,已全面封山!”
  台下听众,无不惊讶。说书人清清嗓子,继续娓娓道来:“此事要从九华一绫剑气扬之柳萌莺说起。”
  那一日,九华山执剑掌门柳萌莺见北方忽地骤起黑色云雾,心中甚为困惑:“都只道是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兮雁南归。何故这秋风之中带着阴寒黑气!”
  柳萌莺自小便在九华山上长大,因天资聪颖,且长的漂亮讨喜,自小多被师兄弟所宠爱。只十八岁那年,其剑术造诣就超出同龄人几许,一举获得武林第一的称号。是以前任九华山掌门柳生便早早撂下担子,将九华山之事尽托于柳萌莺之手。
  柳萌莺今年已二十有七,执掌九华山已有九年。这九年间,九华山在其带领下,日渐昌盛,其九华一绫的名声更是名震江湖,是有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威名。
  柳萌莺自小在九华山中长大,极少有出过远门,但每念起今早在山上所望见的黑色云雾,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冥冥中有股力量,吸引着她往北方前行。为消除心中的不安,柳萌莺决定亲自前往北方帝都走一趟。
  话说这柳萌莺从小就对危机有着很强的感知能力,面对强大的敌人,她总能适当衡量实力差距,若差距过大,她总能利用其乖小可人模样推辞绝对不战。是以,柳萌莺逢战必胜,逢敌总能轻松拿下。
  许是察觉到柳萌莺的这份审时度势,前代掌门柳生才早早退伍,将九华交于柳萌莺吧。一是,想让柳萌莺迅速成长。二也是想让其明白,如果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作为一派之主,她无路可退!
  柳萌莺已有五年未曾下山,这九华山间事务,她早就熟稔于胸,而这山下万千世界,她却难以窥探,此次下山,一来是想除却心中对北方的忌惮疑虑,二来也可领略一下人间风情。她的目的地是北方帝都,帝都在天下中心北侧,镇守北方,北方的黑气,怕是帝都知道些缘由。
  一路行来,都是些民生琐事,只是越往北走,天气逐渐发寒,来往客商颇多,也不曾见有任何异样!
  这天,历经十日奔波,柳萌莺终于来道帝都。只见帝都千里车流,沿街两侧,府邸四立,布局工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间,万里人潮,风光无限,倒是柳萌莺在九华待的久了,原来人世间的繁华,离自己这个九华一绫已经太远了。
  柳萌莺虽是一派掌门,但也未经人事,人间纷扰迷情,于她更是师兄弟口中的传唱。这才入帝都,却好像如鸟投林,一时间竟有些沉醉于这美好人间。她一路往帝都深处前行,先往在凤歌楼小歇半日,后又在畅音阁中听了两个时辰的乐曲。有道是:美酒美乐,胜却无数仙山雨露。人间富贵,痴迷多少琼瑶仙子。
  柳萌莺在帝都待了半个月了,说起来,帝都赴考读书之人甚多,柳萌莺虽住客栈,却也认识了不少往来帝都待来年博取功名的读书之人,因柳萌莺长相可人,身边不出两日,便也慢慢多了护花之人。这几日,她听书赴宴,从她身上竟丝毫感受不到江湖儿女的粗犷。绕是帝都之人,也只当她是谁家千金,耍性子出来游玩而已。
  柳萌莺心下对这些读书人心中颇具好感,他们之中有人文章酸臭,晦涩难懂,但言语之中对女子的倾慕,柳萌莺还是能读出来的。说实话,柳萌莺二十多年来,经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年芳十八,她便纵横武林,自然同辈中没有她能看上眼的。而后她接管九华,平时诸事众多,对于感情之事,她以为不过是多情男女伤别离的做作,自然对此也没能上心。这次出了九华,反倒是见了太多的人间男女,让她对这种男女之情有了些许的悸动。
  不过,即便顽石有了裂痕,那也不是能轻易粉碎。
  柳萌莺虽心有所感,但也明白,此行目的。这几日,她虽游于市集,却也从旁打听着关于北方黑色云雾。
  “不过是关山多雨雪而已。”
  “可不是嘛,往年的这个时候,天气就特别冷,柳姑娘,敢问你一人来京,过冬衣物是否准备齐全?”
  “……”。
  几乎所有人都告诉柳萌莺,不过是冬至前一些寒流而已,庶民之言或许未必可信,但这帝都朗朗青天,太平盛世又哪来的黑云雾气之说呢?
  柳萌莺自然不会因为这几日所见,放下心中的杂念。她的六感反而在这几日的歌舞升平中越发的捕捉到了危险。似有一双眼睛,从她下山就一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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