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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素给我的,你的名片,她说”
王春生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高瘦白皙的青年,听清了来意,开口打断青年的解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小素的朋友,上来吧!”
氏铭越点点头,背着书包,跟着几个学生挤上了狭小破旧的面包车。
等几个人坐好,王春生打开音响,边嚼槟榔边和里面几个学生说话。
不过他们大都用黎话交谈,氏铭越听不明白,就靠着车窗,看窗外的风景。
山中的路不好走,比之昨夜的山车还要难熬,上下颠簸,加上巨大的噪音,很容易让人心生噪意。不过外面的风甚大,加上迎接不暇的绿色,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绿色的山林,红色黄色紫色变幻莫测的土地,还有远处接天连地的白云,空旷的天地,渐渐让人从刚刚的浮躁中挣脱出来。
起伏的山路如同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忽高忽低,若是用着一种游乐的心思,这或许是一场不错的体验。
面包车在颠簸之中行了许久,其中路过一个集市,几个人下来买了点东西,所有人都用黎话交谈,在这里他仿佛一个外人,一个旁客。
在集市其中两个学生下了车爬上了车,和王春生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
穿过热闹的集市,又是一片颠簸。
其中那黑状的中年人因着黎素的原因不停的和他搭话。
一会问他从哪来的,一会问他怎么和黎素相识,一会又说到这山里山路不好,出行不便,说着说着又提到,黎素是个好女孩,反复将她夸了许多遍。最后从王春生口中,他才知道,这黑壮的中年人竟是黎素的大伯。
氏铭越听着哭笑不得,黎素的大伯越聊越起劲用着夹杂着黎话和语音不清的普通话邀请他到他那做客。他推脱不得,便应了,没想到这一趟随心的旅游先是遇到了阿素,后又认识了爽朗的王德政---阿素的大伯。
到了王德政居住的小村落,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昏暗之中他们渡过一条不知名的山溪。看着远处种着稻田和越来越近的灯光,他不禁感叹,竟然还是进了这里。
下了车后,那名学生跟着王春生往更远处行去。
他看着那面包车转了几个弯,就消失在重叠的村居之中。
天黑他未看得清路,但是凭着脚下的凹凸不平和偶尔踩到的树枝和石子,也知道这里的路着实不太好。
王德政家住在村子的边上,在外面就是田地,中间隔着密密麻麻的椰子树和荔枝树。这里的地势高,路过泥沙石子路就是一块水泥铺成的路,前门有一个橙色的路灯,安装在门栏中央,老旧的木门,开门时还能碰到上面的黄铜铃铛。
橙色的屋子里放着一张三人坐的的长椅。在另一边的墙面上开着一个门,那边才是正厅。
进了正厅,正厅空旷,里面放着电视和茶几,靠在一旁的就是另一个长椅。
一个瘦高的女孩坐在长椅上正看着电视,王德政叫了一声:“阿妹,有客人来了”
那个瘦高的女孩听了穿着塑料脱下站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继而转向旁边的王德政:“阿妈刚做好了饭,正等着你回来吃,先去洗手”
“好”
王德政搓搓手,指着桌子让氏铭越将相机和包裹放下来。
氏铭越将东西放好,眼睛扫过那电视的节目《动物世界》,很有意思的节目。
穿过大厅,走到外面,又是一个水泥平底,外面养着几只鸡,偶尔能听到几声咕咕声。
暗淡的灯光,照不清远处的风景。
近处是朦胧的树荫和,还有在屋子旁边独立出来的厨房和卫生间。
厨房内橙色的吊灯在山风中晃动着,水泥砌出来的灶台上放着一口黑漆漆的大锅。
刚才那个瘦高的女孩正站在那里,鼓捣着什么。氏铭越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帮忙,正在他犹豫中,王德政已经拉着他进了灯光满满的正厅。
两人坐在那里,王德政闲不住,说了一两句又走了出去,不一会那个女孩端着一碟煮熟的玉米走进来,放在旁边的小屋子里。
氏铭越呆呆地看着父女两人忙碌,后来又进来个穿着白衬衫的瘦高清秀妇女,那妇女看到氏铭越先是咦了一声,随后对他点点头。
王德政走进来笑道:“这是阿素的朋友,来这边玩,明天阿素回来,不如先让他在这住上一个晚上”
那妇女对他点点头,将手上的铁锄放下靠在门边,就进了外面没有围栏的小院子
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水声,他只乖乖地坐着。
终于到了吃饭时,王德政为他们做了介绍,他才知道王德政的女儿叫做王定晓,他的妻子,只让他叫阿姨。
吃了饭,王德政和他在电视旁边聊了一会时事新闻,谈到美国大选,又说南海争端。
氏铭越一边应付着,一边看向旁边的女孩,那女孩坐在椅子上,呆呆多翻着手中看不清的书,那书已经很破旧了,枯黄色的页面还有模糊不轻的文字,隔得太远他看不清楚。
而王德政的妻子则在外面一直忙碌着,哗啦啦的水声在渐渐热闹起来山里显得格外寂寥和独特。
模糊的窗户,破旧的窗帘,还有硬邦邦的木板,八点半左右,他洗了一个半露天的山泉澡,微冷的山风将他一日来得燥热祛除了干干净净。
换了灰色的棉质睡衣,谢绝王德政抱来的杯子,坐在木板床上。他突然觉得或许今夜还要很久。
夜色迷蒙,他那着相机翻看白日的照片,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副旷远抽象的画上。
紫色的土地连接天地云日,在更远处朦胧的灰色树影一道道灰色的线条。朦胧的背景上一个白色的影子渐渐的清晰,直到那张干净白皙的脸整张映在纸上。
氏铭越看着相机中的人,苍白的脸,灰紫色的嘴唇,还有呆滞空洞的眼睛。
看到这么奇怪的景象他没有丝毫的害怕,或许曾经害怕过,但在遇到那个人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惧怕过。
“风声”
氏铭越轻喃一声。
相机中的人影,动了动,最后再次隐藏在画里,这一次,这幅画变得清晰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副风景画,仿佛刚才的都是错觉。
氏铭越躺在床上,关上灯,却怎么都睡不着。将手放在脑后,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纯白的月光,除了清醒再无他物。
“阿素,黎素”
氏铭越轻喃一声。黎族是巫族分之,虽然直到今日已有千年历史,早和巫族没了联系,这次他到这里来,说是游心,但何不是为了找巫族所在。
黎族,黎氏乃是贵族的存在,也更加近于远古巫族血缘,而近巫族血缘大都会在成年之后觉醒灵力。例如胡不归,一个拥有二分之一巫族纯血的驱鬼师。
他轻叹一声,只有找到纯血的巫族,才能救她,风声。对于风声,他有太多的亏欠,若不是他,风声怎会受辱,怎会那般凄惨的死去,若非他,风声又怎么会怨气冲天化为恶鬼。
博雅说,风声怨气太重,应置檀阁受烟火百年净化其心。净化后该当如何,超度她吗?纵使超度了她,转世后的风声还是风声吗?所以他偷出了风声的魂魄,利用博雅手把手交给他的灵术,将风声暂封与这相机之中。
在藏书阁求了许久,掌管藏书阁的汨罗终于告诉他救回风声的方法。
他记得那日,汨罗就坐在那藤椅之上,对着满室的灵石,嘲讽他的自大无知还有虚伪的痴情。他不管这些,他只想知道救治风声的方法。
“听闻黎族乃是古越族分支,而古越灵族,掌握让人复生的方法。但是这些都是传说而已,不管是古越族还是黎族,到现在,那些秘法或者灵术又有几人能够知悉”
“我定会找到他们”
“然后呢?”
“我”
从汨罗那扫兴而归,但他总算知道了救回风声的方法。后来他转而求助暖阳,从暖阳那无所不知的小脑袋里掏出了关于黎族的秘闻。
“十万大山,薄沙黎族,祝你好运”
这是他来这里前,汨罗留给他的话。
“十万大山,薄沙黎族”
这个落后的山村,会有古越灵族族人吗?那黎素又是古越灵族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夜,次日清早,山鸟鸣啾,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山风,清爽冻人。
他揉揉脑袋,看着陌生的环境。
小小的水泥板院子,上面多是坑坑洼洼的破洞,院子下面是轻而易举就伸进来的瘦高的椰子树还有菠萝蜜树。
高大的菠萝蜜树上面挂满了大大的如同刺猬般的菠萝蜜,浓密的树叶遮住了清晨的阳光。
在一旁有一个手动打水井,王定晓正蹲在那里洗漱。
低矮的厨房内传出袅袅青烟,米饭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不多时王德政光着膀子走出来,看到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嘿,昨天睡得怎么样”
氏铭越笑道:“还不错”
王德政哈哈笑道:“这里不必海口,这边到了夜里冷得很。年轻人气盛,看你也不怕,哈哈”
氏铭越尴尬的点点头。
王德政又说了些什么,他胡乱的应了,今天!他打算到处走一走,看一下此处的风水,查一下这里是否有古越族的信息。
早餐,一家三口加上他四人围成一桌,吃完饭,王德政和阿姨出去干农活,留下他和王定晓两人。
他本来不想打扰那女孩,毕竟看那女孩的模样似乎并不喜欢他。
氏铭越不知道为何女孩对他没有好感,也不知为何每当女孩看向他时,他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拿着相机,翻看了其中几张照片,这一次风声躲着,并未出来见他。他换上衣服,拿着相机准备出门到处走一走,不想刚走到院子内,就看到那女孩蹲在菠萝蜜树的枝丫上直勾勾得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