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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衙姓常,在京城住了好几辈,一直都是清白人家,除了吹牛皮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大毛病。他在马大人面前,将冯信吹成了连阎王见到都要让三分的神人。
马大人抱着试一试态度,请冯信进来说话,有银子当然要赚,更何况是这种为民除害的银子。
常春下衙后直奔甜水巷,冯信是他推荐的,若他不能让马大人满意,他在马大人面前不仅要吃瓜落,还会在同僚的面前丢尽颜面。
常春告诉冯信,马大人素来不信鬼神,这次请他来协助办案,除了邢师爷的劝说之外,还因为有一晚,他和一众衙役在蹲点时,碰上了一件极其古怪的事。
那晚,他和一众兄弟照例在兴隆街蹲点,临近午夜时分,只听得巷口传来一阵驴蹄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还未等他们去瞧怎么回事,只见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手上牵着毛驴,口中唱着昆曲,咿咿呀呀的远远的朝他们走来。大半夜的,一个唱着昆曲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众人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
常春握着长刀正要往前,一团浓雾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浓雾散去,那唱着昆曲的人消失不见。众人面对如此诡异的事情,自然是告诉马大人,眼看着事情快要压不住了,马大人这才同意了邢师爷的提议。
细雨如丝的黄昏,一股阴气自巷口传来,冯信不自觉地将挂在腰间的符箓握紧。祖师爷虽出自道家却没学到真本事,师傅传授给他的不提也罢。他没有贾琏一站那可分辩是邪是鬼的本事,但今日站在这巷口,一股阴风直吹他的面门。
黑色在街口蔓延,一点一点吞没斜阳的光辉,兴隆街的商铺在这黑暗中一家一家地关门,巷内的百姓家亮起了灯火。
常春带着几个衙役与冯信在一旁等了半夜,也不见有可疑之人出现,就在众人感到想入睡的时候,让一众衙役吓破胆的驴蹄声,和手牵毛驴唱着昆曲的男子终于出现了。众人想起那晚的事,不由自觉的咽口水,有胆小的去扶着墙,才能让自己站立。
冯信一见众人的模样,将手中的符箓藏好朝着男子走了过去。常春没拉住想喊又不敢,示意一众兄弟准备好,若发现不对之处,随时去救人。
冯信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周围,静,实在是太安静了,窄窄的巷子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他听不到别人的呼吸声。离那男子的身旁越近,哀怨的曲调反而听不清,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冯信挣扎着不让自己睡过去,落在远处的众人眼中,倒是他因听昆曲儿摇头晃脑的,待到冯信上了毛驴,众人才反应过来。刚拨腿,一团浓雾出现在众人眼前,待浓雾散去,哪里还有冯信与那牵驴男子的影子,只有一个身穿道袍,脸上戴面具的陌生人出现在巷中。
好久没有睡过这样的懒觉了,冯信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耳边传来传来悦耳的昆曲唱腔,不急不慢地睁开眼,心一惊很快镇定了下来。
湖泽如镜面伸展开来,远在岸边的芦苇荡随风摇曳,戏船在湖面随水而行,锣笙鼓板一起响了调子,才子佳人,爱而不能相守,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在佳人婉转清丽的唱腔中多了几分凄美哀怨。鼓响锣歇佳人退去脂粉,露出一双精致却不少英气的眉毛,和一张带着几分艳丽的面容。
他依在冯信的怀里,对冯信说道,“冯公子,奴家唱的好不好”?
“你唱的真好”。
“那你为什么怕我?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不好看,吓着你了?那我换另外一张脸给你瞧好不好”?
鬼也有疯疯癫癫的,冯信开了眼。还未等冯信开口,那男子就爬了起来,换了另一副样貌,男子见冯信不出口,就换了另一副模样,换来换去都未见冯信展颜,不禁掩面哭泣。
“公子一定是嫌弃念奴了,不然为何这么多年都未来见念奴一面。公子曾对念奴说,要与念奴同生共死,如今念奴已成鬼,公子还是如此的俊朗,公子来陪念奴好不好”?
“不好”,冯信开口拒绝。
“公子果然是骗人的,那就别怪念奴不念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念奴,还末碰到冯信的脖子,就被一股力道弹了回去,险些再次身死。
冯信问他,“瞧这模样,你也是个可怜之人,为何要害人”?
念奴答道,“公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姓冯没有错,但我不是你要找的冯公子,难道那些人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冯信想着那一张又一张的脸,模样好似都有些相似
就在冯信被念奴带走时,突然出现了贾琏,将常春与众衙役吓的汗毛直竖。冯信的突然失踪,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贾琏的出现,让众人纷纷将刀提了起来。
贾琏不想与人纠缠,直接将众人定住,径直走向一户,没有主人在家,只有一个看门老头在看家的宅子。看宅子老头年纪大了,已经睡死过去,贾琏翻墙而入,在院子里找到双眼迷幻的冯信。
陷入幻境中的冯信,正要从念奴知道答案的紧要关头,贾琏将人弄醒。
“你干什么”?
“救你,你若再不从幻境中出来,命可就没有了”。
贾琏指了指,不远处用盖子盖住的水井,虚指一收,水井上的盖子应声而裂,压在里面的人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就在念奴飘飘荡荡的从水井回到阳间时,衙役也终于破门而入,扑通一声,一位刚入职的小差役吓得昏了过去。
念奴见到贾玲刚想飞走,水井的井水化作一条绳索,将他牢牢的捆绑住。看门的老头此时也在一阵喧嚣中醒了过来,见到被绳索捆住的念奴,浑浊的双眼一翻,同样昏了过去。
这个叫念奴的男子到底是谁,为何要害人?常春从水井中打捞出念奴后更加的不解,冯信怕念奴伤到人,便将念奴压在铜钱里。马大人和冯信以及贾琏,从昏死的老头嘴里,听到了一件尘封快五十年的往事。
念奴是个戏子,和所有被当作玩物的戏子一样,念奴小的时候就被卖进了戏班,成了供人玩乐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