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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谈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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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无欢点了点头道:“不错,想来这正是当年太平道蛊惑人心所用的乐器。而且他们临死的时候还说了些,‘太一临世,人食五斗,周流六虚,教化三界’之类的话,我也不甚理解。”
  谢安沉思片刻道:“你现在是不是怀疑他们与恒温有所勾结?”
  谢无欢又把当初在赤壁渡口的见闻说了一遍,道:“嗯,我路过赤壁渡口时发现的那户渔家,回想起来恐怕都是邪教中人,不过他们应该是被教唆引导入教的,他们应该是在招待上方使者时被毒死,所以才会不曾反抗。至于附近人所说夜间发出的怪异声音,应该也是他们故弄玄虚。”
  谢安忽然道:“不对,不全对,就算如此也应该只是邪教的一部分想借助恒温的势力图谋不轨,也许便是‘太一神宫’,也许是故意诱导嫁祸‘太一神宫’,不然不至于把那些入教的渔民都杀死,应该是怕泄漏什么。”
  谢无欢听闻点了点头,料想三兄一番分析不会差了。
  谢安道:“中原之地现在是什么局势,从兄在河北如何?”
  谢无欢实在不愿回想起这一路的见闻,但还是开口道:“中原倒还是一副尸相叠,人相食的景象。冉魏覆灭,苻秦,慕容两家如今也已在中原大地立足根基。从兄初时收复失地志得意满,遭逢大败后本该交送廷尉治罪,幸得褚皇后仁厚宽恕。众将商议当趁敌军新胜之际麻痹大意,加以反攻,从兄便调遣冠军将军丁侠进攻许昌,果然大败秦军,只怕不日便可携胜还朝。如今我又安然带回传国玉玺,等从兄还朝进言朝廷复古礼,备置太乐,便可重新在朝廷站稳脚跟,我谢氏也会比以往犹有过之。”
  谢安见他提及谢氏昌盛时颇为得意,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你去王园可曾见到王逸少?”
  谢无欢道:“不曾,听王家兄弟说王右军出游去了。”
  谢安笑道:“看来这个家伙也知道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不愿意搀和其中。”
  谢无欢犹豫了片刻道:“听闻三兄与王右军曾经谈论过,江左崇尚清玄言谈的事?”
  谢安点了点头道:“王逸少认为清谈必误国事,为兄与他所见倒是略有不同,想那嬴秦二世而亡也是清谈置患?”
  谢无欢心中一个问题压抑了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道:“王右军既知谈玄误国,又岂能不知服散更甚?”
  谢安苦笑道:“所谓士林名士风气,上有好焉,下必其焉,这才蔚然成风,流行林下。”
  谢无欢又将王家兄弟迟迟赶来送行,显然是先去服了寒食散的事情说了。
  谢安开口道:“当初你去王家学字,你三嫂担心你无人照顾受了委屈,为兄最担心的却是你沾染上王家那些林下风气,还好你不曾辜负为兄的一番苦心,其实你幼时便心性坚韧,为兄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谢无欢道:“三兄原来早就知晓王家服散的事,我初去王家也曾与王家兄弟玩耍,只是玩闹中发现他们甚是无趣,便独自在洗笔池忍受苦闷了,好在终日练字学剑也算打发时间。后来郗家小姐带我去内院游玩,我见她小不点儿却小心翼翼地模样便跟着她去了,不曾想便发现了几个王家兄弟‘飘渺登仙’的景象。”
  谢安道:“王逸少虽然也深知服用寒食散会掏空身体导致气虚体弱,却又不能免俗,更何况天下父母无不是怜子如命,又怎忍心呵斥?”
  谢无欢道:“那寒食散对人体害处颇多不说,长期服用还会成瘾,江左若人人效仿,只怕假以时日再难抵挡北方胡人的侵犯。”
  谢安摇了摇头道:“为兄虽未服用过寒食散,却听许多世家友人畅谈过。那寒食散一来可使人恍恍惚惚,如登仙境;二来可使人精神振奋,给那些名士带来许多文乐书画上的灵感;三来更可助人房事之妙,肆意风流。”
  谢无欢无奈道:“如何能唤醒这些愚人,又如何才能禁止甚至销毁这等毒物?”
  谢安叹了口气道:“熟愚熟不愚?满朝权贵大都服用这寒食散,谁又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谢无欢第一次有了入仕的心思。
  谢安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缓缓开口道:“当今临朝的褚皇后临朝本就与我谢家亲近,你从兄带兵于外,为兄已不能出仕为官,你而今年岁不大,便也算文武俱佳,假以时日谁能遏制?那些人是不会答应的。”
  谢无欢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三兄这么孤傲的人三番两次辞官归隐,想来便是无法执掌朝廷中枢之故,所以只能隐游山林,纵情歌舞。
  只是安石不出,将如苍生奈何?
  夜凉如水,躺在卧室的谢无欢辗转难眠。
  官道旁的茶肆如今又开始出摊了,老汉与年少小儿随意收拾了一番,用木头补搭了些栏杆,又自家打制了几副桌椅,只是再也不见那破旧的茶旗。
  少年人最近的兴致都不是很高,干起活来无精打采,以为他生病的老汉与老母差点急坏了。少年人当然不是生病,也不是因为茶肆最近惨淡的生意,他的心已经随着那晚的刀光剑影飞向远方。
  远方走来一个布衣斜钗的妇人,她的嘴角还有些许紫红,显然是被人掌掴所致。少年人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冲着他笑,示意他不要出声的女侠。
  只是她今天失去了那日的英姿飒爽,显得有些落魄。她走过来的时候,少年人连忙迎了上去,他有些羞涩,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妇人嘴角的伤。
  妇人冲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少年人的脸更红了,她还是那个漂亮的女侠,他心目中完美无瑕的神女,她此刻的落魄和那嘴角的伤并没有影响到她在少年人心中的一丝一毫。
  少年人也尴尬的笑了,小声开口道:“女侠姐姐,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妇人听他叫什么女侠姐姐,好像很开心。
  “哪来的女侠,家里男人想吃酒肉,我一想这附近也就你们茶肆会有了。”她随口道。
  少年人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高兴的跑去屋内床下取出了一坛老汉视若珍宝的黄酒,从那坛子上的灰尘来看,已经放了很久,估计是一直舍不得喝。
  肉到是没有,不算富裕的人家哪能时时都有肉吃。妇人也没有在意,想了想还是朝着少年手中塞了酒钱,并没有因为少年人的大方相赠而直接提走那坛老黄酒。想来这茶肆一家人的日子也不算好过,那老汉若是知道他偷偷把珍藏的黄酒送了人,少不了一顿责怪。
  从那以后的好几天,女侠都会来茶肆买酒,好几次她的衣衫都是破损的,鬓上的钗也在最近一次当了酒。老汉土床下的几坛黄酒已经被搬的差不多了,不过心疼的同时见着酒钱倒也没有发作。
  刚才还阳光和煦的天气,一会下起了小雨,原本便是桃杏花开,落雨如酥的时节。
  女侠一步一步地走来,雨中的她显得颇为吃力,待狼狈的走到茶肆外,却始终也不肯进去。少年人透过小窗看到了她,他一直在等她,今天虽然有些晚,她终究还是来了,一如那日那般朝着他笑了笑。少年人摸到床底,抱着最后一坛黄酒跑了出去,老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可是我今天没钱付账了。”她有些难堪的开口了。
  到茶肆买酒,还没钱付账。
  细雨淅淅沥沥,栏杆外一少年一妇人,他抱着坛子,她蜷缩着身子。
  “无妨,最后一坛了,送你。”他的笑容很是清澈。
  她想到了家中的男人,原本是他仰慕的大侠,这才跟随他到处飘摇,谁能想到豪气干云的男人因为断了一臂便开始自暴自弃,最近更是百般辱骂甚至殴打于她,不过她心甘情愿,她知道自家男人只是不愿拖累自己。
  她吃力的伸出手接过那坛黄酒,没有推辞,她一向都不是那么喜欢客套的女子,她爱慕虚荣,却决不会摇尾乞怜装模作样。
  “你想学武是吧,我让我们家男人教你。”她早就看出了少年人的心思。
  少年人眼中一亮,看了她一眼,感觉她还是那么英姿飒爽。
  不过女人似乎已经伤痕累累,哀莫大于心死吗?
  他想闯荡江湖,闯出名堂,不愿意一辈子守着这个茶肆,一辈子又一辈子,他更想保护眼前的她,他蓦地生出一股豪气,开口道:“你等我一下!”
  他进屋对着屋内的老俩口跪了下去,猛磕了几个头。在老俩口摸不着头脑的情形下开口道:“爹,娘,请恕孩儿不孝,但孩儿实在不愿一辈子呆在这里当一个卖茶打杂的,孩儿已经决定出去闯荡一番,誓要闯出一个名堂!”他说完便站起身跑了出去,决然是否因为不舍?
  屋内的老汉与他婆娘跑了出去,看着雨中渐渐模糊不清的少年与女侠,相互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老太婆,别哭了,我虽然是老来得子,但是我一直看好这小子的。”
  “老头子,我知道,可我就怕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受了别人欺负。”
  晋永和八年,氐族苻健入关中称帝,建都长安,国号秦,为区别嬴秦,史称前秦。苻坚、苻融之父因辅佐兄长建功立业,进献玉玺有功被封为东海王。
  不久后,鲜卑慕容俊在龙城昭告天下,改年号元玺、意为得国乃是正统天授之意,正式定国号为燕。慕容俊于宫中召见被俘的冉魏后人冉智以及皇后董氏,导演了一桩冉魏皇后董氏献玺的戏码,并赐封董氏为奉玺君,冉智为海滨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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