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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我的衙门日记 /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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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是当地的龙神节,按照本地的习俗人们要沐浴正冠,迎龙神,此时虽刚过黄昏,城里已一片喧嚷,尽是满城灯火,万人空巷。
  城外的山,亦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只是,发光的不是灯,而是燃烧的火!
  烈火如咆哮的金龙,冲向云霄,城里的人们没有听见刺耳的惨叫,反而兴奋的高举双臂,朝着这条“龙”兴奋的招手,他们以为自己的虔诚感动了龙神,如今是龙神显灵,保佑国泰民安。殊不知,这条“龙”,将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
  一夜过后,映入行人眼睑的,只是一片残恒断壁还有遍地烧焦的尸体。
  依稀可见,残垣断壁中,青云派大匾直直的挺立着,摆在大匾前的,是青云杰的个人头。
  青云派一夜之间便不复存在,杰惨死,这给当地的人们带来了很大的恐慌,同时又一次撼动了江湖。
  江湖人都知道,他来了。十年前,他就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了江南武林盟主上官雷雨的一家,十年后,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结局。
  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
  谁也不知道自己明早能否醒来,枕兵而眠,江湖中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踏入江湖,都是一场有今天没明天的梦。
  起风了,深秋的落叶也在为这风翩翩起舞
  此时,夜过更,月光倾洒整个城。
  禽已静息,犬已入眠。街上已一片冷清,这种时间,这种天气,在街上走动的,似乎只有他一人了。还有,他那拄着的剑。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人生在世,于如草冀
  英雄何当,小人何妨
  终不过一曲断情殇。
  夜,已经深的不能再深了,黑洞的夜空吞噬了f所有星辰。就连往日茹辉的月亮,今夜也已借乌云掩饰自己的光辉。数不清的屋檐下,隐藏着多少故事;听不尽的砂砂叶响,又掩饰着多少爱恨情愁。这背景f所勾勒的夜晚,注定是个流血的夜。
  空旷的马路上,只剩下一个孤独身影。
  蹒步幔衫,恍曳如梦。这寂静的夜晚,被几个凌乱的脚步声打乱。也就是这时,房瓦有了动静,树叶有了震荡,他的剑,有了反应!
  就在他继续闭目前行时,
  数十只枚飞菱已经近在咫尺,但他只是轻拂长袖,便轻松的化解了这要命的毒菱。
  “你们的暗器,还不及你们师父一半!”
  他闭着眼睛开口道。
  “哼,只怪我等学艺不精,要是唐门的暗器,你未必能轻易躲开!”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愤恨的说道。
  “如若你们真的是唐门子弟,我的剑也许就杀不了你们的个师父了”
  四川唐门暗器独步天下,唐门门主唐靳就是凭借一身远可化风,近可穿石的暗器功夫称霸半个武林。
  他曾经领教过这天下第一暗器高手的暗器功夫。果真,唐靳的暗器咄咄逼人,招招致命,神针穿风过,杨柳尽折腰。
  那日一战,对手躺了天,而他,躺了五天。
  “既然知道这是死路,为何又一味来送死?”他开口问道。
  “我等兄弟本是乡野弃儿早该命丧黄泉,蒙承家师收容,在我等心中,师父犹如亲父,你杀我父,灭我门,我们又怎能放过你!唐成贪生怕死,我四人虽学艺不精,但也不惧死!就算我等死了,还有青云后人为我门报仇!
  孽债呀!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不再言语,只是盯着他那把剑。
  多少人曾死在他那把剑下他早已数不清。
  这把剑早已嗜足血液。
  他本意是不想杀人的,谁又曾想杀人?
  可世上的一切,都早已注定
  即使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改变。
  上一波恩怨尚未了解,又结下了这段血仇。
  唉
  青云杰各个君子,最后落得尸首分离,当然,这都是他的杰作。
  但他没有办法,仿佛出生就是一个杀手,先是杀了自己的母亲,再杀死了父亲,那人曾告诉过他,你生下来的使命就是一个杀手。
  “你们走吧。”
  很轻的声音,他又闭上了眼睛。
  但没有人动。
  “还是走吧”
  他又说了一遍,这一遍更轻。
  “我今日前来就是取你狗命!用你的狗头来祭奠师父!”
  他不动声色,缓缓说道“你拿什么取我性命?”
  “我们与你有什么仇!你灭我满门!”
  “究竟为什么!”
  他闭目不语,那几人还要说些什么,被为首一人伸手拦住。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江湖”
  “你个混蛋,就不是个人!”
  “畜牲,什么狗屁江湖,视人命如草冀,你知不知道…”
  “够了!”为首那人呵斥道
  “江湖江———湖?呵呵”
  “唉,也罢,杰命该绝,我等又做何挣扎?”
  那为首黑衣人说道,又传来几声叹息和泣声。
  “但杰对我有如双亲,我等又怎有颜面苟活世上,是吧?弟”那黑衣人转身对其他黑衣人说道。
  “哼,我的命阴曹地府早就该收了,天意如此,又拼个什么!”
  另一个声音说道
  “唉,”又是几声叹息
  然而他没有厌倦这无聊的对话,仍然伫立原地,闭目不动,良久,黑衣人们仿佛把f所有的叹息都已叹尽。
  “也罢,都去吧!”
  四柄剑同时出鞘,剑光闪亮整个黑暗。
  短暂的剑光闪亮,地上,已多了四具尸体。
  他睁开眼,望向地上的四具死尸,叹了口气。而此时另一边,同时也传来了一声叹息。
  他闭上了眼,缓缓说道“死就是这么简单,活了一生,一秒便抹杀一切。”
  不远那边的黑衣人顿了一会儿,惨笑道“都说人命关天,可真没了一切不还是照旧存在吗。就像巴山被你灭了,江湖还是那个江湖,而你不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死。”顿了一下,又道
  “我今天是来给他们四个收尸的”
  他那握剑的手动了一下,剑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杀气,也颤抖了起来,但很快便停止颤抖,因为他知感受到,他并不怕死。
  黑衣人没有丝毫动容突然将脸转向他。
  “你知道吗?我当爹已经一个天了,你当然不知道。就在你杀进巴山的那个夜晚,我的儿子刚好出生。”
  黑衣人仿佛在对自己说话
  “我是个孤儿。”
  “我爹娘死的早,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步我后尘”
  “当然,我不会忘记位师父,更不会忘记你。”
  “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但不是现在”
  他握剑的手又紧了紧,但还是没有拔剑
  “你想杀我,我没有说的”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血煞令一下——十里不留活口。但我不怕。”
  那黑衣人对他说道,
  “你走吧,好好当一个爹”
  黑衣人颤了一下,随之沉重的说道
  “走了”
  黑衣人扔掉手中的剑,这剑,他再也拿不动了。
  他蹲下身,依次捡起四个师弟腰间的木佩
  “等我安顿好她们娘俩,自会了结这一切。”刚要走
  “等一下”他说
  黑衣人背对着他,不动
  “告诉你,我也是个孤儿”
  他一字一字说道
  黑衣人慢慢回过头,眼神让人说不透
  忽的又转了回去
  “走了!”
  夜,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但他的心,愈加激荡!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一切都是天注定,谁也无法扭转这不公的命运,哪怕,他是天下第一。
  他开始施展最顶尖的轻功,就这样狂跑着。于是空旷的黑夜里,只见一个影子飞快的移动着,甚至看不清那个影子的模样。他不光武功高强,轻功,更是独霸武林!
  剑花漫天,刀光如电;
  化风消雨,身如飞燕。
  盛传百年前,江南武林有四大高手,一个剑术传神,一个刀法无敌,一个暗器圣手,一个轻功无影。
  这四人在武功方面造诣深厚,各执千秋。而他的轻功,就传于最后一人之手。
  绝世轻功加之自身天赋,使这套身法用在他身上更加如幻如神。
  这种情况下他那握剑的手还是没有丝毫松动,剑已感应到他那愈发疯狂的气势,激烈的抖动起来!无尽的奔跑之后,步伐逐渐减慢下来,但他那握剑的手,还是那么紧!
  剑气终于在那一刻喷涌剑鞘,
  霎时周围风起
  落叶伴随风卷地飞舞,仿佛在奏唱这剑的悲曲。
  他一剑一剑疯狂地砍着身旁的竹子。
  这是他的习惯,每杀完人,都会这样做用竹子来拭剑,似乎能减去杀人的罪孽。
  没有任何章法,只是用力的砍着
  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一股气!
  是怒气?还是怨气?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只是再也压抑不住,想要爆发出来!
  竹子一株一株的倒下了,他一连砍断了整整一百株!整整一百下!
  他力嘶劲竭,柱着剑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选择了我?要我做这屠夫,魔鬼!
  他想起了刚才那五个青云子弟,他们多可怜,都是没爹娘的种。
  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又想起了她,
  又想起了那段令他永生难忘的回忆。
  此时,月色渐渐穿透遮挡的薄雾,隐约的洒下丝丝银光。当剑放下的时候,风,也随之静止。一切的落幕,似乎在帮他寻找思索那段回忆。
  ——
  外面的天阴云笼罩,似乎离我很近触手可得,有似乎离我很远远在天涯,今天是我在这里的第四日,距离结束还有十二日。
  我叫贺云——哦不,我现在的名字应该叫郜言。而我在这里的的身份,则是
  ————北州神捕门御马道捕堂的一名见习捕快。
  外面人群鼎沸,不用看,就知道是燕州的那伙人,府捕司下午请来了一名画师,要给每个人画一幅像,尽管坐在那里一直不动很让我难受,不过想想能留下一副“古迹”也还可以,如果以后真能回的去的话也算是个纪念了。
  我又打开了放在台上的画像,上面的我身着捕衣,端坐在木椅上,手里握着的是前不久发的雁翎刀,总而言之,我对画师的作品还算比较满意,而此时窗外的那群人也逐渐散去,申时一过,晚课基本上不会再授学了。
  我本以为这府捕司条件会比我f所隶属的州捕司好得多,没想到令我大失f所望,这里的住宿不说怎么样,吃的伙食实在是比不上我先前在州捕司的伙食,这让我想到了在我原来的世界——也就是二十一世纪,我参加入警培训的时候食堂的饭菜也是十分不合口味,当时我还有订外卖的选择,但是今非昔比,时光倒流数百年,好在我f所穿越的年代已经有了细盐,不然真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我砸吧砸吧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让我突然兴奋了起来,我迅速的从床下跳了下来,终于在床下的的匣子里翻到了一个纸袋,上面赫然贴着“金顺斋”的字条,我又是大喜,这是我来府捕司的路上借着上厕f所的功夫买的糕点,没想到一直随着行李忘在了床下,好在天气比较阴凉,倒没有变质,我立马抓起了两块吃了起来。
  吃饱的我精神比刚才好了一些,思索了半刻,抄起倚在窗前的雁翎,朝外走去。
  既然来了,不妨当回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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