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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真子道:无量天尊,看来青云殿公孙少侠亦是难得的侠义之仕。那独孤宇,寒玉虎自不必说,他二人本就是魔宗之人,那萧秋雨本是碧云宗之人,惊才绝艳,本是正派中难得一遇的人才,不想最后却叛逃离宗,真是可惜了。至于那云轻舞,凌音阁屹立江湖多年,虽不能算正派中人,但也向来不为魔宗勾结,为何?
吕清风道:自古人心多变,各有各的执念,至于那凌音阁云轻舞,也同萧秋雨一样,叛逃离宗了,前辈是惜才之人,不过万物皆有道迹,终究是各有各的归宿,又怎能强求?
长真子道:不错,不错,不想吕少侠如此年纪,竟有如此见识,不入我道门真是可惜了。
吕清风道:前辈过誉了,晚辈也只是这些年走后,看清了点事罢了。
长真子微微点头,不一会,穆凌枫走了过来道:师伯,那边已经收拾好,我们是不是继续前往飞虎山查探张师兄的事。
长真子道:不错,我们查探完还要尽快返回宗门,将这边的事早些告知掌门师弟。说到这,
吕清风道:其实还有件事,想与前辈说。
长真子道:吕少侠请讲。
吕清风道:其实晚辈这次探查到偷袭之事,乃是意外撞到,我本也是为探查贵派张太玄之事而来,虽不明细情,不好妄下定论,但是我与公孙玉决不相信他是滥杀无辜之辈,其中必有缘由。
长真子道:太玄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幸事。
吕清风道:晚辈与公孙玉约定,在飞虎山山谷处汇合,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如何?
长真子道:好,我们也去看看碧云那边形势如何。掩埋好尸体,拜阵亡的弟子后,众人向飞虎山的山谷中行去。
天水城外的破庙之中,萧秋雨,独孤宇,云轻舞先后到来,
云轻道:可误,又是流云宗的吕清风,上次在暮雨山庄之间,就是他坏我好事,今日若不是他,玉虚宫众人一个也休想逃走。
独孤宇难得的开口,却充满嘲讽与无视的味道:那就是逃走了。见他好此,
云轻舞更是气愤,她本来就一肚子的气,道:你......,独孤宇未在理会云轻舞。
萧秋雨却并未生气,意味深长的笑道:流云宗吕清风,有意思。
云轻舞道:你还觉得他有意思?
萧秋雨道:敌人的敌人就有可能是我们的朋友,他即能三番两次坏我们的事,而流云宗与碧云宗向来不和,看来这次李苍澜多了个有趣的对手......他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云轻舞道:那我们的计划?
萧秋雨道:无妨,我们最初的目的已经答到。说罢他笑着看了看独孤宇。
飞虎山山谷中一处隐蔽的缓滩处,公孙玉气喘吁吁的将李慕云兄弟二人放下,眼带笑意的看着他们,李慕雨不认识公孙玉,他莫名的看向李慕云,
李慕云道: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有什么目的。他不相信他上次在大厅广众下那样羞辱公孙玉后,公孙玉会无缘无故的救他们。公孙玉是极其聪明之人,他不想李慕云为上次吕清风帮他出气的事在找吕清风的麻烦,豪不在意的一笑,
公孙玉道:是流云宗的吕清风让我来救你的。就这样一份人情变成了两份,一个让来,一个来了。
李慕云一楞,道:吕清风?他想了起来,就是同公孙玉一起让他在众人面前受辱之人,又接着道:他,他为何救我。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没有底气。
公孙玉道:我怎么知道,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吧,也可能是看中你那绝顶的音律天赋,有意收你为徒吧。说罢他捂着肚子,不停的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开心,他觉得这比揍李慕云一顿解气的多,之前的过节似乎都可以过去了。
李慕云本就身受重伤,听公孙玉这般拿他最为得意的事嘲讽他,顿时气的一口鲜血喷出,气晕了过去,这时的尴尬对于他这样极度自以为是,自尊心极强的人来说,或许晕过去是最好的选择。李慕雨也是狂傲之人,但是相比他的哥哥,明显识趣了一些。
吕清风带着长真子等人在谷中缓滩处见到公孙玉三人,见到吕清风的第一时间,李慕雨楞在了那里,他想起了他刚刚晕过去的哥哥,把吐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见到公孙玉救了的这二人,吕清风也是一楞,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让人难看取笑别人的人,除非那个人是让他极度讨厌的人,而显然李慕云与李慕雨不是,他们只是有些恃才傲物,吕清风对有才华的人一向很尊重,何况这两兄弟真的是有些才华,有些傲物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最了解年轻人,年轻人都会犯些错,不犯错还是年轻人?他先是礼貌的看了李慕雨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吕清风道:这位是玉虚宫长真子前辈。
公孙玉收起纨绔的笑容,郑重一礼道:晚辈青殿公孙玉,见过玉虚宫长真子前辈。
长真子一笑,道:好,公孙少侠无须多礼。
吕清风又与公孙玉引荐了后方众人。见是玉虚宫长真子,
李慕雨也上前深深一礼道:晚辈碧云宗李慕雨,见过长真子前辈,指着昏迷的李慕云,这是家兄李慕运送。
长真子道:好,好,你二人的伤势如何。
李慕雨道:多谢前辈关心,虽伤势不轻,但无大碍。以长真子道长在江湖的威名,他自是十分恭敬。
吕清风看向公孙玉,道:碧云宗那边如何?
公孙玉道:我只救下这二人,其余的人恐怕?他没有在说下去,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李慕雨则低下了头,悲伤之色尽显。众人都未在说下去。
吕清风道:此处崖顶不远处便是之前碧云宗弟子被杀的地方,前辈可带人前去探查,至于李氏兄弟能否一同带回玉虚宫,听说碧云宗李宗主也已前往。我与公孙玉还有些事需要商议,之后便去同前辈汇合,随前辈一道去玉虚宫,将此间事一一说清,以免去玉虚宫与碧云宗之间的误会,我想即便不能证明之前的事非张太玄所为,至少也说明与魔宗脱不了干系,到时在作商议。
长真子道:吕少侠心思如此玲珑,就依此行事。先前救人与后续调解两件事的安排,思虑之周全,行事之果断让长真子对吕清风更加的看中。拜别众人后,吕清风与公孙玉来到河边,公孙玉道:吕兄,小弟也想同你一起前去玉虚宫,如何?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吕清风道:人多嘴杂,有一事我并未与众人说明。见此,
公孙玉兴奋的道:何事?
吕清风道:我怀疑之前碧云宗的弟子中有人未死。
公孙玉道:你是说,有人还活着,而且就在这附近?
吕清风道:不错,我在此找到一件血衣,却未见到尸体,还有一事,我始终觉得不对?
公孙玉神情一震道:是不是李苍澜带领众人去玉虚宫大张旗鼓的讨要说法之事?
吕清风道:不错,李苍澜乃一宗之主,你我都能想到不是张太玄所为之事,他如何能想不到。
公孙玉道:可他仍然去了。
吕清风道:明知不是,还带上别的宗门一起去?
公孙玉道:这说明,他本就是借着此事削弱玉虚宫的实力。
吕清风道:张太玄若抵命,玉虚宫损失一位天纵之才,张太玄若不抵命,玉虚宫包庇弟子行凶,到时声望一定会一落千丈。
公孙玉道:这也是为何玉虚宫只是调查,居然派长真子这样的高人前来,他们需要证据证明此事与张太玄无关,与玉虚宫更没有关系。
吕清风道:我找到一些线索,但并不能完全证明,而且不能与众人说,以免提前走露风声,李苍澜等人另作准备。
公孙玉道:所以吕兄单独留下我,是想让我找到活着的碧云宗弟子,然后暗中带到玉虚宫。
吕清风道:活着的人一定见过没有杀死他的人。
公孙玉道:在大厅广众之下,碧云宗弟子自己说的话,就由不得李苍澜打自己的脸,只要不是张太玄,那无论是谁都只是碧云宗自己的事,与玉虚宫无关。
吕清风道:我仍需先与长真子前去,讲述此间前后发生的事,扰乱视听,但也只能短暂拖延,所以......他未在说下去,他知道公孙玉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孙玉道:所以我一定要找到没死的人,然后尽快去找你。
吕清风道:不错。
公孙玉道:再见。转身就走,因为他觉得能让李苍澜这样的人吃瘪,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长真子等人并未能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是张太玄所为,而且现场的剑痕以及那霸道的剑意,除了张太玄,能使出这样剑法的人,江湖中绝不会超过五人,吕清风的铁剑曾在此嗡嗡作响,他自己也沉这里的剑意与张太玄的剑意有所不同,但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那种差别到底是什么。现在玉虚宫的很多子或许仍旧相信杀玉虚宫弟子的不张太玄,但可能是张太玄的剑。
最后众人只能无奈的离去,他们要尽快回玉虚宫,将这里的消息传回去,即然这次的劫杀是魔中之人所为,那么上一次也有可能,只要有可能,就有争取的机会,吕清风也很快回来,同众人一同前往七玄山,当穆凌枫问他公孙玉去哪的时候,他只说:去找一人人。至于去找的人叫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更是真话。
数日之后,又一次来到七玄山,来到山脚下,他想起了陆若曦,这是他们告别的地方,他想起了那个还算体面的告别,同样的离开,这一次的告别没有了在家乡时的悲伤,有了更多的是平静。
玉虚宫庄严的大殿内,上首之人黑发长须,一身淡青色的道袍,道骨仙风,正是玉虚宫掌教无尘子道长,下首坐着五人碧云宗李苍澜,追云宗武延风,清云宗周羽轩,火云宗苏北修,灵云宗云月,六宗之中,李苍澜唯独没有邀请柳如风前来,因为在他心里,如今的流云宗,早已没有和其他五宗并论的资格,而柳如风也向来不愿与他们为伍。
李苍澜道:无尘道长,不知今日邀我等前来,可是我宗弟子被张太玄所杀之事已有交待。
无尘子道:兹事体大,事关两派声誉,须调查清楚在作决定,方为上策。
李苍澜道:事实如此,亦有人远远看到,还望无尘道长为我宗弟子主持公道。说话他的神情很是悲份。
无尘子平静的道:今日招几位前来,乃是弟子来报,我宫中前往探查的众人,已至山下,到底如何,大家一同问询便是。
不多时,长真子与穆凌枫行进大殿之中,无尘子示意长真子入座,长真子坐下,穆凌风站在下方,他的资历还不够入座,无尘子道:凌枫,将此次飞虎山所获,如实将讲与众位宗主听。
穆凌枫道:是,师尊。本次前往探查,还未等我们到达飞虎山,便于山南三十里处遇袭,此去三十余名弟子,死伤大半。说完他表情悲愤。见伤亡如此之大,众人一惊,
纷纷问道:何人所袭?
穆凌枫道:是魔宗赤羽门,他们似是早知道我们会从此路过,提先在此设伏,他们人数极多我等经过之间,突然间从两侧山林杀出,若非有流云宗弟子相救,恐怕会全军覆末。
云月抢先道:赤羽门,又是他们,何人带队,可是寒玉飞。因为在苍松岭埋伏灵云宗的就是他们。
穆凌枫道:不是,是凌音阁云轻舞和赤羽门三大弟子。
云月道:那云轻舞武功虽然不低,但她是如何与赤羽门的人勾结到一起的?在者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寒玉飞亲至,有长真子道长与你们同行,也不可能被人袭杀过半。
长真子冷声道:这就要问李宗主了。说罢他愤怒的看向李苍澜。
李苍澜一楞脸色阴沉的道:道长此话何意?
长真子道:我们即将到达飞虎山之时,有人携此令牌送信与我,说是你碧云宗陈长老,受李宗主所托,让贫道等他一日,有机密要事相商,让我宫中弟子先行前去同你宗弟子汇合一同探查,然后我们在一同前往。若非如此,宫中弟子如何能折损大半,至今我都未见到贵宗长老来找贫道,我还想问李宗主是何意?莫非贵教陈长老与魔宗赤羽门勾结,加害我宫中弟子。说罢他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李苍澜,李苍澜一见令牌脸色大变,每个宗门的令牌中都蕴含其宗门秘法,根本造不了假,这也确实是碧云宗的长老令牌,自是无法抵懒。
李苍澜道:这,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李某从未让人找过道长。
长真子道:令牌为证,那就希望李宗主能给我宫中死去的弟子,众多正派同道一个说法和一个公道。这正是此前李苍澜来玉虚宫讨要说法时同无尘子说过的话,他一时语塞。
众人纷纷看向李苍澜,就连一向同他站在一个战线的周羽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首的无尘子,从穆凌枫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这分明是有意在拉扯话题,分散众人的注意力,有意拖延探查结果之事,之后又将碧云宗拉下水,混淆视听。话虽不多,但思路清楚,重点明确,言语组织恰到好处,这位五弟子,无尘子是知道的,他修为天赋都很高,但是口才及表达决无此能力,长真子虽可以,但他这位师兄向来说话处事不是这般思路,无尘子内心差异,但略作思考,便想到,如今复杂的局面或许更好。
武延风突然开口问道:即然长真子道长未能前去,那是何人施救?
穆凌枫道:是流云宗吕清风,欧,对了,他还派人救了碧云宗弟子。这是吕清风教他的,话题点到为止,纠缠不清时就转移到碧云宗被袭。
李苍澜一惊道:什么,我宗弟子也被袭击?李苍澜这个气啊,刚刚为何不一起说。
穆凌风道:这个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吕师兄就在殿外,碧云宗的弟子是他救的,他知道的更清楚些。
无尘子面无表情的道:那便让他进殿来吧。道童传话,不多时吕清风便走了进来,
吕清风道:晚辈吕清风,见过无尘子前辈。他对无尘子施了一礼后便站在了那里。五位宗主心有不悦,不过在玉虚宫,他们也不好多说。
无尘子道:是小友救了,我宫中弟子?
吕清风道:是长真子前辈赶到,赤羽门众人方才撤退,晚辈也并未作过什么。
长真子道:若非吕少侠出手,及时救下我宫中弟子,又发射了响箭,贫道又怎么能及时赶来。
穆凌枫道:师伯说的不错,若非吕师兄及时出手,在下已经回不来了。
无尘子道:小友无须过谦,师兄即说是你所救便必是你所救。见无尘子问完。
李苍澜急切的道:我碧云宗弟子如何了?
吕清风放缓声音道:碧云宗弟子乃是青云殿公孙玉所救,我二人分头行事,我去玉虚宫,他去碧云宗,不过....
李苍澜道:不过什么?
吕清风道:不过他也只救下两人。
李苍澜道:什么,其他人呢?
吕清风道:其他人都已阵亡,至于被救下来的李慕云与李慕雨,他们就在殿外。
李苍澜内心已是异常气愤,除了宗门弟子全部遇害,还有就是穆凌枫,长真子,吕清风这三个人的表答,不过作为一宗之主,一代枭雄,此时即便有些虽措手不及,但至少面上不曾有惊慌之态。
李苍澜道:让他们两人进来。
吕清风道:只有一人能进来,另一人重伤昏迷不知死活。
在场众人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这般紧急的时候,这般重要的事还能如此一个一个慢慢往出蹦着说,如非在如此庄重的场合,在座的都是一宗之主,若是在自己的宗门,敢有人这样.....众人忍住没有在想下去。
李苍澜在好的修养也已快控制不住了,能忍住这么久没有发作,已非常人所能。见此,
无尘子道:让碧云宗弟子进来回话。道童出殿,片刻后带着伤势不轻的李慕雨走了进来,见到自己的叔叔李苍澜后,李慕雨大哭,对着李苍澜道:宗主,我宗前往飞虎山的三十余名弟子,被人偷袭,全部战死,只有我与大哥拼死逃出。
众人大惊,方才穆凌枫讲玉虚宫弟子死伤大半,他们已经很是震惊,此时知道碧云宗弟子竟然只剩两人存活,更是震惊,身为一宗之主的他们,深知宗门中培养出一名精英弟子有多么不容易,如今居然几乎全部战死,李苍澜即便在沉稳,也有些坐不住了,三十余人中,半数都是他精心培养,损耗资源无数,如今几乎全部被杀,他虽是杀伐果断之人,但多数是对敌,少有人会对自己宗门杀伐果断,李苍澜狠狠的道:是何人所为?
李慕雨见此,不敢回答,又不能不答,小声的道:弟子不知。李苍澜身前的茶杯被捏碎,
阴冷的道:你说什么?李慕雨未敢在答。这时,
无尘子道:他二人即是小友与公孙小友所救,小友可知道是何人袭击碧云宗?
吕清风这才道:是无极门独孤宇,碧云宗萧秋雨。
当听到萧秋雨这个名字时,即使殿内多是一宗之主,除了无尘子,长真子,李苍澜外,全部站起,云月激动的道:萧秋雨,上次就是他劫杀我灵云宗,不想今日连碧云宗人也杀。她本就对李苍澜有气,故出言讥讽。
李苍澜却是异于之前的愤怒,反而平静了几分道:云宗主,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云月岂会惧他,道:张太玄只是有嫌疑,李宗主便兴师问罪,怎么轮到你碧云宗之人连说都不能说么?萧秋雨此次能派人偷袭两宗众人,说不准上次就不是他所为。在吕清风看来,云月的话算是意外之喜。
李苍澜未在理会,对着吕清风道:你有什么证据。
吕清风表面平静,便将之前同长真子所讲的经历和战斗现场发现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当说到最后,魔宗有意互相嫁祸,制造玉虚宫与碧云宗之间的矛盾,拖延正派布署时间,使各派离心离德后,在乘虚而入,说罢他将在云轻舞故意折断留在现场,刻有碧云二字的短剑同在碧云宗被伏击之处找到的玉虚宫断剑,自令牌空间中取了出来,放于殿中地上,见他所言非虚,前后稳合,
众人陷入沉思,每个宗门可能都各怀心思,但他们必竟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如若此次正派真的被魔宗所乘战败,那么他们完全相信,各宗数代先辈创造的宗门将付之一炬,更不要在谈他们各自谋划的大业了。
事情至此,众人至少今日已无法在提张太玄之事,特别是李苍澜,萧秋雨本就是他碧云宗判宗出逃之人,现今致两派弟子死伤至此,判宗之人岂非也是碧云宗之人?又有云月言语在前,他只能起身道:无尘道长,我宗弟子重伤未醒,贵派弟子也都需洽疗,我们还是先行救洽弟子,改日在议如何?
无尘了道:就依李宗主所言,救人要紧。五宗门主退去,李慕雨小心的跟在李苍澜后边,云月临行之时又看了看吕清风后离去。殿内只剩无尘子,长真子,穆凌枫,吕清风四人。
玉虚宫三清阁内,无尘子微笑道:上次贫道相邀柳宗主与小友空闲时来我三清阁中一叙,柳宗主与小友未能前来,不想今日又是小友救了我玉虚宫众弟子,多谢小友仗义出手,看来小友与我道门有缘啊。
吕清风道:前辈严重了,流云宗与玉虚宫本即是江湖同道,即然遇到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无尘子道:不错,自古江湖多义士,真是后生可畏啊。听长真子师兄说小友亦是为太玄之事前往的飞虎山?
吕清风道:不错。
无尘子道;小友与太玄相熟?
吕清风道:不熟?
无尘子道:那小友为何?无尘子很了解张太玄这位弟子,好像从未见他有过朋友,也从未听说他与吕清风是朋友。
吕清风道:他于数日前救我之时,亦是与我不相熟,但是他仍然出手救了我。
无尘子道:好。无尘子了然,他很喜欢这位年轻人,也很喜欢年轻人之间的以心相交,如非他现今所处的位置,他似是也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意气风发似也常有这般作为,无尘子笑了,
无尘子道:小友也认为此事非太玄所为。
吕清风道:我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不能妄自揣测,我只是认为如果是他所为,他便一定不会否认。
无尘子道:看来小友也算太玄的知音。
吕清风道:我去现场探查过,杀害碧云宗弟子那霸道无比的剑意,确是同张太玄的剑意很像,但我总是感觉有哪里又不太一样。
无尘子道:所以小友故意前来拖延时日,寻找证据,贫道要是没有料错,凌枫与长真师兄方才的言词是同小友相商的吧。无尘子微微笑了起来,
吕清风道:确是来时与穆师兄,长真子前辈相商。
无尘子道:小友即前来有意拖延,必是已有所获,但尚需时日。
吕清风一楞道:前辈慧眼如炬。
无尘子道:而公孙小友却未随小友一起前来,他也是太玄的朋友?
吕清风道:公孙玉随后便至,他不认识张太玄,他是晚辈的朋友,不过他也相信张太玄。
无尘子道:好,好,好。无尘子眼中似是多了一几分光芒,或许是因为此事的进展,或许是这些年轻人之间的友谊,或许无尘子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看着这些年轻人,听着这些年轻人的事,觉得心间忽有一股豪气顿生。
玉虚宫后山囚龙洞前,穆凌枫来看张太玄,
穆凌枫道:大师兄,飞虎山之事已有进展,可能都是魔宗所为,故意嫁祸。
张太玄静坐洞中,周身剑气却似在身前隐隐凝固出一柄剑,见穆凌枫前来,他没有动,也未出言,穆凌枫震惊张太玄的修为进境,却似又早已习惯,自顾自的,
穆凌枫道:大师兄的朋友也前来作证,说服众位宗主,之前的事不是大师兄所为。
张太玄睁开了微闭的眼睛,道:朋友?
穆凌枫道:是流云宗的吕师兄,我们刚刚还在宫中大殿见过了师尊与众位宗主。
张太玄不记得他何时与吕清风成了朋友,他从来也没有过朋友,这两个字对他来讲是个陌生的词。
穆凌枫道:只是我们这次前往探查,被人伏击,好久师弟都留在了飞虎山。他面感伤。
张太玄眼光一寒道:是谁?
穆凌枫道:是魔宗赤羽门和云轻舞。
张太玄未在说话,他记住这两个名字,他从头到尾只说了四个字。就像之前的事,他只在无尘子询之时说了两个字,便什么都未在说,他只须告他的师傅,这件事不是他所为,至于那时他在哪,在作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与人解释,更没必要。
七玄山外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之中,李苍澜见到了重伤前来的陈长老,
李苍澜阴冷的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长老道:回禀宗主,是萧秋雨勾结魔宗无极门,于天水城外伏击我们。
李苍澜道:你确认是萧秋雨?萧秋雨本是碧云宗内最杰出的弟子,是上一任宗主也就是李苍澜师傅最小的弟子,大有希望同李苍澜争夺下任宗主之位,只是后来老宗主意外过世,李苍澜接任宗主后,不知为何判离了碧云宗,这本就是碧云宗内的一段秘辛,外人皆不知内情。
陈长老道:是他,他用于了绝世三剑是的一剑,我拼死才勉强逃脱。
李苍澜道:那你可曾找到张太玄杀害我宗弟子的证据。他神情阴冷。
陈长老颤声道:事发突然,还未来的急找,便先来回禀此事。
李苍澜道:那宗门弟子除了李慕云二人?
陈长老道:其余,其余全部被杀。
李苍澜道:即然你一找到证据,二又未能保全宗门弟子,那你来回来干什么。突然他的表情极为阴冷,冷冷的盯着重伤的陈长老,
陈长老大惊,不由自主的向的退了二步,
李苍澜道:哼,想走,已经晚了,坏我大事......
陈长老道:宗主,我.......
山洞中传出一声悲惨的叫声。
三日后玉虚宫的大殿之中,无尘子得到了吕清风的消息,又一次召集五位宗主,还有长真子,穆凌枫,吕清风,李慕雨四人,他们本就是当事人,李慕云伤势过重不便前来,也可能是他不想前来,
无尘子道:现回宫弟子大多伤势已无大碍,且近几日贫道又多番确认查探,飞虎之遇袭之事确实是魔宗所为,又故意互相嫁祸两宗,挑起事端,看来之前贫道宫中弟子张太玄之事,也极有可能是魔宗嫁祸所为。
李苍澜道:无尘道长,此话差矣,三日前之事确实是魔宗所为,此事不假,但贵宫弟子张太玄杀我宗门弟子是另外一回事,况且经过多方确认,确实有人远远见到一身白衣的张太玄出剑杀人,这是两件事。
清云宗宗主苏北修附和道:无尘道长所说不错,但李宗主所说也不无道理,无论如何,此事还需无尘道长作主。追云宗,火云宗乐于隔岸观火,至于云月她也在静观事态发展。
长真子道:李宗主,你也说远远看到,仅凭一身白衣便认定是我派弟子张太玄,那如你所说,后边我派遇袭是你宗陈长老通知,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他勾结魔宗之人,残害正派同道。长真子本是修道多年之人,为人一向洒脱,但亦不妨碍他嫉恶如仇的性格,况且事关玉虚宫的声誉。这残害同道的大帽子扣下来,就算碧云宗实力强劲,但没有人能担的起,谁都不行,如果自决于同道,那无认他有多强的武力,在江湖中亦将寸步难行。
李苍澜正色道:长真道长切不可如此说,我碧云宗在正派中向来与魔宗势不两力,况且前日陈长老重伤前来,确认是无极门所为,后来他重伤不洽,已经离世。说罢他拿出两块长老令牌,这一块才是陈长老的令牌,至于长真道长收到的这块,李某自会查明,到时在给诸位一个说法。到时又是何时,最后可能又是不了了之。他未提及是萧秋雨重伤陈长老之事,必竟这涉及碧云宫的秘辛,而吕清风只是在破庙中见在萧秋雨与众人商议,至于他去没去袭杀碧云宗,吕清风与公孙玉都未亲眼见过,即使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了便无对证。
听闻陈长老已经重伤离世,就是长真子也不好在过多说,人死灯灭,前事即了,这是对死者起码的尊重,何况是长真子这般出尘之人,人即已去,又何必让已去的人沾染确认不了的污名。
无尘子见状道:两位无须纠结,吕小友方才告知贫道之前的碧云宗弟子中,有一人未死,如今公孙小友已将他找到,并带来了玉虚宫,是否为张太玄所为,自有分晓,大家稍等便是。
众人大惊,道:还有人未死?
李苍澜更是心中不妙之感升起,他冷冷的看向平静的吕清风,暗忖:这姓吕的小子必定是早就知道此事,故竟先来拖延,又让公孙玉前去寻找。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李苍澜道:竟有此事,人在何处?
吕清风轻声道:此时应已过山门。
无尘子对穆凌枫道:去将公孙小友与那位受伤的碧云宗弟子直接请至此处。
穆凌枫道:是,师尊。转身向殿外走去,不多时,一身锦袍,气度不凡,满脸得意的公孙玉同穆凌枫走了进来,后边有道童扶着重伤的碧云宗弟子。
公孙玉脸有笑意,看了眼吕清风,对众人一礼道:青云殿公孙玉,见过诸位前辈。
无尘子笑道:有劳公孙小友了,青云殿有公孙小友这等侠义之士,看来玉萧兄果然教导有方啊。
公孙玉见无尘子如此夸奖,想隐想得意之色又未完全隐藏住,带点故作谦逊的表情道:无尘前辈过奖了,家师常常教导我们,无尘前辈年轻游历江湖时,行侠仗义,豪气干云,是我们后辈学习的榜样。公孙玉很会说话,
无尘子面有笑意道:玉萧兄过誉了,公孙小友回山后见到玉萧兄,让他有空来我玉虚宫坐坐。
公孙玉道:晚辈一定带到。他退到吕清风身边,眨了眨眼,吕清风会意。
无尘子转向李苍澜道:李宗主,这位可是碧云宗弟子。众目睽睽之下,
李苍澜道:确是本宗弟子,受命前来玉虚宫的韩牧一。
韩牧一上前,虚弱的道:见过师尊,见过诸位前辈。
无尘子道:牧一师侄伤势如何,当日又发生何事?
韩牧一咳了两声,轻声向众人讲起,当日傍晚,我们行至飞虎山时本打算前往天水城落脚,处理些事后在前往七玄山,哪知走到山下时,忽见对面山路中间站立一人,挡住了去路,那人白衣如雪,手拿长剑,我等刚要上前理论,哪知刚走到一半,那人就突然出剑,我从未见过那么快剑法,瞬时就杀了我们三名弟子,我们自知不敌,便向后退去,可他一路杀来,剑光一过,就有弟子倒下,最后我全力逃了十于里,还是被那人追上,在一棵大树之下只打斗了几招,便斩断了我的宝剑,一剑斩在我的身上,我从崖边掉落山谷河流之中,若非我当时穿了师尊赏赐的宝甲,我决无生还可能,即使如此,我仍受了重伤昏迷,后来还是在一处缓滩处被人发现,方才得救,否则,他没有在说下去,众人明白他的意思。韩牧一的武功绝对不低,在江湖中虽不如妙手神僧元一和尚,白衣神剑张太玄,无影剑公孙云逸的声名鼎盛,但也绝不至于相差太大,能将韩牧一重伤至此,那人的武功.....
李苍澜阴冷的道:那你可知道那白衣人是何人?
韩牧一道:那时天色已晚,弟子又急于逃命,并未完全看清,前方看清之人都已被那人杀了。
李苍澜道:那你可认得那人剑法。
韩牧一,一打寒颤,看了看李苍澜又看向玉虚宫之人,
李苍澜道:如实说。
韩牧一颤声道:是玉虚宫的剑法,我之前在武林大会时远远见张太玄施展过。他低下砂,不敢看玉虚宫的人。
李苍澜看向无尘子道:无尘道长,如何?无尘子陷入沉思,
长真子道:仅凭剑法,就认定是张太玄,这理由是否过于牵强,江湖这么大,能人备出,难道只有他能使出那样的剑法。
李苍澜道:长真道长,莫非有意包庇张太玄?发觉到形势不对,
无尘子看向吕清风道:听小友说也有发现,不知?
吕清风出列道:晚辈是有些发现,不过还需与韩兄确认一番。见又是吕清风出来扰事,李苍澜这个恨啊,不过他作为一宗之主,且殿中众人都在,只好暂时忍住怒意,
吕清风相信,韩牧一说的是真话,他刚刚与公孙玉到来,并未与李苍澜串通,而且还有旁人远远见到,那白衣人的剑法确是张太玄的剑法。
吕清风道:事关两宗大事,韩兄能否在仔细回忆下,可否有细节落下,以免两派误会,也免得贵宗弟子枉死。见吕清风如此说,韩牧一倒是也认为如此,他又开始仔细回想,突然,
韩牧一道:对了,在那棵大树下对战之时,我曾一剑掷出,被他闪躲,不过好像斩到他腰间一块漆黑的玉佩上,他一剑斩断了我的宝剑,我的宝剑便插在树上,之后他又回身一剑将我斩落崖下。
吕清风道:你说你斩到一枚漆黑的玉佩。吕清风转向无尘子道:前辈,张太玄可曾带过黑色的玉佩?
无尘子道:从未带过,山中弟子尽知。吕清风又看向李苍澜,
李苍澜看向韩牧一道:天色即近傍晚,你人都无法看清,又怎么能确认那玉佩是黑色的?
韩牧一道:回禀师傅,弟子绝不会看错,那黑色的玉佩远比夜色更加漆黑,弟子从未见过那般颜色,绝对不会记错。
李苍澜道:即使如此,一块玉佩也不能证明那人就不是张太玄。
长真子道:那李宗主如何又能在未看清来人时,仅凭剑招证明那是张太玄。
李苍澜也略有语塞,此事已越来越混淆。见事情发展至此,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吕清风眼光神采闪过。有时候证据这种东西需要逻辑与时间点的配合,同一样证据,不同的时间拿出来,可能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无尘子见吕清风如此,心中似是轻松了些,知他必有后手,
吕清风自令牌空间中取出一柄形似灵蛇的断剑道:这可是韩兄的断剑。见到此剑,
韩牧一眼光一亮道:这确是在下的剑,阁下是如何得到。
吕清风将断剑还他,道:那你在看,你斩过的可是此玉佩?只见此玉佩漆黑无比,背后一道剑痕划过,不过吕清风发现,那剑痕竟较之前浅了很多,竟慢慢在闭合,自行修复,他也心有刹意闪过。又道:韩兄确认这玉佩正是那人佩带。
韩牧一震惊的道:就是这块玉佩,正是那人所带,那玉佩上必有剑痕,我决不会看错。他十分笃定的说,
看到这漆黑的玉佩后,无尘子,长真子,五位宗主更是震惊,他们的震惊之色远远超过了韩牧一,远远超过了其余几人,
不知过了几刻,无尘子豁然起身,道:小友,可否将此玉佩让贫道一观。
长真子,五位宗主也站起身来,狠狠的盯着吕清手中那枚漆黑无比,只有一个模糊圆形雕刻图案的玉佩,特别是那五位宗主眼光中似是极为热切。
无尘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吕清风身前,慢慢的接过他手中那漆黑的玉佩,看了好久后,
无尘子道:你们先下殿去吧。他指的是吕清风,公孙玉,穆凌枫,韩牧一。见他这般说,李苍澜竟出奇的未在阻拦,似是张太玄的事已经不在那么重要了。四人离去了,
无尘子缓缓回去座位,五位宗主的眼睛却始终未离开过他,准确的说,是未离开那枚玉佩。
无尘子道:我想五位宗主已看出这是何物?此客还在殿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此事绝对不会是张太玄所为,因为张太玄决不可能拥有这枚玉佩,但是没有人在说,或许是因为众人觉得不必在说,或许众人觉得那不重要了。
云月郑重的道:这是太阴神玉。
无尘子道:不错,这确实是太阴神玉。
李苍澜看着玉佩,道:传言此玉为无极门独孤一指所得。
武延风道:不错,江湖传言确是如此。他竟然难得的肯定了一次李苍澜。
苏北修道:此玉怎会出现在飞虎山?
周羽轩道:那白衣人又是谁?
无尘子道:这已经不重要了。
李苍澜道:不错,这已经不重要了。过了片刻后,
无尘子道:太阴神玉事关重大,先暂时存放在玉虚宫中,待一人月之后,正派各宗门到齐后,我们在共同商议。
众人眼神炽热的看着玉佩,却也并未多说,一是因无尘子修为已至天玄境上品,众人有所不及,二是无论五宗哪一宗到手,要是被独孤一指撑握消息,他们五人以现阶段的修为谁都保不住,宝物虽动人心,但那也得是有命在才行,如今正好静观其变。
无尘子道:李宗主,韩牧一是贵宗弟子,还有劳李宗主示下,上事绝不可外传,剩余几人,贫道自会去交待。
李苍澜道:这是自然,还请无尘道长放心,李某有分寸。在这件事上,李苍澜认同无尘的想法。五人似有不舍的退去。
长真子道:不想太阴神玉竟被吕清风所得。
无尘子道: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吕小友侠义之风外露,谋略沉远,处事稳妥,且武功极为不凡,此子将来必能为流云宗放一异彩。
长真子道:只是可惜......
无尘子道:可惜?
长真子道:可惜不是我玉虚宫之人,若是他与太玄皆是我派之人,他没有说下去,但无尘却明白他的意思,
无尘子笑道:看来师兄是动了惜才之念,不过万事不可强求,将来的事谁又能料定呢。
长真子道:在他的身上,我想起了一个人。说罢他看向无尘子,
无尘子道:不错,上次武林大会之时,他与太玄对剑,我就已经发现了,惠元大师与冷玉潇也发现了,只是大家都没有说。
长真子明了,他没有说那人是谁,无尘子也没有说,惠元大师与冷玉潇同样没有说。
无尘子双道:还需有劳师兄,让吕小友来三清阁找我。
长真子道:好,正好我也要去找太玄,把他放出来。其实长真子很喜欢张太玄这个师侄,即使宗门的很多人都因为张太玄太过冷傲不喜欢他,但长真子豪不在意,他觉得那算不得什么,因为他真的是个惜才之人,否则他也不会连萧秋雨脱离正派都同样觉得可惜了。
玉虚宫三清阁内,无尘子示意吕清风落座,
无尘子道:感谢小友此番仗义出手,太玄的嫌疑已经洗脱了,碧云宗也不会在追究于他,至于到底是谁杀了碧云宗弟子,那便是碧云宗自己要去处理的事了。
吕清风道:前辈客气了,即便不是晚辈出手,我想太玄兄,也自会吉人天相,即使有一时的非议之声。他抬着望天缓缓的道:不过晚辈始终觉得,“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
无尘子震惊的看着吕清风,甚至比见到太阴神玉时还要震惊,慢慢念着他刚刚说过,却从未在这个世界中听过的那两句话: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笑声震撼云霄,自三清阁中传出,阁外弟子们尽皆震惊,他们从未见过无尘子如此,
无尘子好像从这两句话里想明白了一些事,就连他修道的境界也隐隐的有所提升,突破无玄境上品之后反而有些迷失,此时的无尘子似是好像忽然感悟到了点什么,
无尘子道:小友说的对,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但求无亏于心,又何须在意旁人非议。想不到小友竟有这般见识,贫道有礼了。他真的对吕清风深深一礼。
吕清风赶紧起身还礼道:前辈万万不可,晚辈岂能受此大礼。
无尘子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贫道亦是感谢小友送了贫道这场机缘。
吕清风也深深一礼道:独善其身易,前辈感怀天下之心,晚辈亦是十分佩服,至少晚辈自认无法作到,晚辈只救想救之人,该救之人。
无尘子道:能做至此处已非易事,何况今日之理未必就是明日之理,今日之心亦未必是明日之心。看来小友也是与我道门有缘之人。说罢,无尘子又拿之玉佩,递于吕清风,
无尘子道:小友可知这是何物?
吕清风道:还请前辈指教?他确是不知,只是感觉此物不凡。
无尘子道:此物乃是太阴神玉,乃是上古轩辕氏的圣物。
吕清风道:晚辈确是不曾听说。
无尘子道:此物已失传多年,传言为魔宗无极门独孤一指所得。
吕清风道:无极门独孤一指?他突到了什么,道:我知道碧云宗的弟子是被何人所杀了。
无尘子道:你是说独孤一指,不可能,若是他出手,韩牧一决无幸免之礼。
吕清风道:不,晚辈说的不是独孤一指,前辈是否记得晚辈曾说起过的一个人。思虑片刻,
无尘子道:你是说独孤宇?
吕清风道:不错,前辈可能未曾见过他,但晚辈见他之时,曾感受过他的剑意,同太玄兄一样霸道的剑意,若出手杀韩牧一等人的是他,他一定能做的到,而且当时他就在附近。
无尘子道:小友如此说,必定有所依据,决非只是猜测。
吕清风道:第一,即然玉佩是属于无极的,来的又绝对不是独孤一指,那么无极门还能有资格带这枚玉佩的只有独孤宇一人。第二现在想来,我终于想起飞虎山的剑意与太玄兄的不同是什么了。他思虑片刻后,接着道:他们二人一人相信的是自己的人,剑虽还是剑,但是人已超脱,无论什么剑,只要有剑在手,便天下无敌。一人相信的是自己的剑,剑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剑,他的剑已与他的人合一。
无尘子想了片刻,似是慢慢也已明白了吕清风的意思。
吕清风道:而飞虎山的剑意属于前者。
无尘子道:这件事小友能否先暂时保密。
仅思虑片刻,吕清风眼神亮起,他已明白了无尘子的意思,无尘子没有十足把握张太玄的剑一定能打败独孤宇的人,吕清风也没有把握,而知道真相的张太玄一定会去找独孤宇,若不去他便不是张太玄。
吕清风道:晚辈明白前辈的意思了。
无尘子道:这太阴神玉小友一定要收好,且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在你手人。
吕清风道:既然此玉如此重要,便送于前辈吧。
无尘子一楞道:小友可知这是至宝。
吕清风道:自古宝剑赠英雄,况且此物虽是至宝,于晚辈却意义不大,倒不如送于前辈。
无尘子道:至宝不动其心,小友心胸宽广,令贫道佩服,不过佛门讲缘法,道门讲规则,这是小友的机缘,小友已送了贫道一场机缘,这玉佩你收好便是。见无尘子如此说,
吕清风道:好吧,那晚辈就先收着,前辈若有需要,随时来取便是。无尘子大笑,他已很久未像今日这般开怀,
无尘子道:外人现在都以为太阴神玉在贫道这里,小友切记,不可说。至于这太阴神玉之事,等机缘到了,小友自然便知。
吕清风道:晚辈谨记。
无尘子道:小友之后有何打算。
吕清风道:晚辈之前本是打算去灵隐山大无相寺,找一位挚友,因太玄兄之事耽搁,如今此事即了,晚辈打算前去灵隐山。
无尘子转身又取出一物道:小友剑法超群,内力深远,身法不凡,贫道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件金丝软甲,年轻时曾陪伴贫道多年,便送于小友了。
吕清风道:无功不受禄,前辈此物如此贵重,晚辈实不敢收。
无尘子道:以贫道现今的修为,此物现今对我已用处不大,便当是多谢小友此次相救玉虚宫,相救太玄了,只要小友日后若有空闲,要常来贫道这三清阁坐坐,陪贫道聊聊天便好了。见无尘子诚心相赠,盛情难却,
吕清风双手接过此物,深深一礼道:多谢前辈了。无尘子手扶长须,面露笑意。
七玄山的山脚下,吕清风与公孙玉在拜别了无尘子与长真子后下山,吕清风并没有去找张太玄,就像上次张太玄出手之没有来找他一样,公孙主自然也不会去,他觉得麻烦。
公孙玉道:吕兄打算前往何处?
吕清风道:先去处理此事,之后会去灵隐山。
公孙玉道:正好小弟无事,也想去灵隐山看看,令外吕兄莫要忘了指教小弟音律之事。他又似往那般自顾自的开心起来,
吕清风道:我本来有一事,想拜托于你。
公孙玉眼睛一转道:吕兄所说何事?
吕清风道:我有一封信,想拜托你带给凌音阁云阁主。令外云阁主有一位小师妹,江湖传闻她,姿容冠天下,琴艺世无双,本想找算借此机会让云阁主与你引荐,即然你想随我去灵隐山,那便算了,我还是让别人去吧。
听到此处,公孙玉竟然跳了起了,道:什么,那个,那个小弟还有要事,要回青云殿,正好顺路将信带与云阁主,吕兄还是交于我,免得麻烦别人了。
吕清风道:那你不和去灵隐山,不学音律了?
公孙玉道:下次,下次,信在哪,信在哪?
吕清风将写好的书信交于他,公孙玉小心抢过信件,万分小心的收好后,一展他那写着“知音难觅”四字的扇面,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再见”都未来得及与吕清风说。
只见公孙玉一展身法,瞬间消失,公孙玉的身法,吕清风之前也见过,但绝没有这么快,还未等吕清风说完剩下的话,公孙玉的人影都看不见了,这本就是他之前答应过公孙玉的,吕清风无奈的笑了笑,往前走去......
在即将离开七玄山地界,道路前方不远的一座高山之上,吕清风远远见到一个白衣人持剑而立,周身白衣一尘不染,正是白衣神剑张太玄,他傲然的站在崖边,他已听无尘子与长真子说过了吕清风来相救于他的事,但是他并没有去找吕清风,吕清风望向张太玄,
忽见一道剑光骤然亮起,张太玄的两仪剑直刺前方,人影消失,在见已在前方十丈外,剑式极其潇洒流畅,收剑,张太玄转身即离去,并未发一言,
吕清风已认出那一剑,正是武林大会中他南退张太玄的那一剑,流云追月,张太玄作的事很多人可能不懂,他也不需要别人懂,懂的人自然会懂,吕清风懂了张太玄的意思。江湖传言,张太玄自小进入玉虚宫,六岁学剑,九岁便悟自己的剑道,自此之后他在未学玉虚宫一招剑法,也在未学江湖中任何一派的剑法,就连他的两仪剑法也是九岁之前所学,九岁之后,他用的是他自己悟到的剑法。
对于张太玄这般修剑之人来说,他给了吕清风绝无仅有的尊重,尊重他的人,尊重他那一剑,吕清风知道自这一刻起,在这个世界,他又多了一个朋友......
夕阳下,满院落花,竹林里的一处凉亭中,一身白裙,轻纱遮面的云依菲,端坐于古琴之前,出神的看向远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不多时一位婢女来到近前,正是小玉,她和小兰已被云依菲带人救回,
小玉道:启禀阁主,青云殿公孙玉前来求见。
云依菲道:不见。她曾在紫韵城酒楼之中比琴时见过公孙玉一次。
小玉道:他说是吕公子让他捎来信件。
云依菲面现喜色,道:快去请公孙公子进来,我在会客厅相候。
小玉道:是,奴婢这便去请他进来。转身走远后,小玉轻声嘀咕道:说了不见,听见是给吕公子捎信,又请人家进来。这些话小玉自是不会让云依菲听到。
庄外,公孙玉焦急的等着,不停的向庄内望去,与吕清风分别时,吕清风还未来的急告诉他去哪里找云依菲,但他还是千方百计的找到了,从这一点来说,公孙玉绝对是个值得称赞的好信使,不管他因为什么,
小玉来到庄门前,将公孙玉带到会客厅厅之内,云依菲一如即往的坐在纱帘之内,见小玉带人进来,云依菲道:公孙公子请坐。
公孙玉道:多谢云阁主。
云依菲道:不知公孙公子前来何事。
公孙玉难忍内心的激动,道:是吕兄托我前来,将此书信带与云阁主。人就是这样,有事相求的时候总是会客气些,今日他便有事相求,所发他十分的客气。
云依菲道:是哪位吕兄?
公孙玉道:流云宗吕清风。说罢将信件交于小玉,小玉将信件交给于云依菲。
云依菲心中一喜,拆开信件,只见信中有两封信,她略显紧张的拆开其中一封,信中将先将公孙玉夸了一通,类似出身名门正派,相貌不凡,武功超群,人品极佳等等,之后是拜托云依菲,凌音阁中若是有合适人选,能否撮合一下,之后是署名:清风。
看完信件,云依菲居然气笑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吕清风让人不远千里来此送信于他,竟是为帮公孙玉说媒,他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还有帮别人的心思。小玉在一旁见云依菲笑了,心道:也不知吕公子写了什么,阁主已经很久没笑过了。小玉绝对想不到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见久久没有回音,公孙玉内心越来越没有底气,暗忖:也不知吕兄此信好不好用,云阁主会不会帮忙。
云依菲虽略有失望的展开了第二封信,只见一整张的信纸之上,只有为数不多的数个字,但字体工整,笔锋利落,是用楷体一笔一笔写的:
琴音未起声已至,
久不相见寄语多。
短短数字,云依菲心中似有花瓣飘落,这一次她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气笑的,片刻后,
云依菲思索片刻道:有劳公孙公子了,半个月后我凌音阁中有几位师妹,会前往天水城寻找曲谱,并同城中有识之仕,一同探讨音律,到时公孙公子若有空闲可自行前往,我会修书一封,让人将邀请函于公孙公子送去。
公孙玉脸露喜色道:有空,当然有空。他又恢复了云依菲第一次在酒楼中见到过的表情。
云依菲道;还有一事,想请教公孙公子。
公孙玉道:云阁主请说。
云依菲道:不知他去了何处?她没有说吕清风的名字,只说个他字。
公孙玉道:吕兄有事去了灵隐山。
云依菲道:多谢公孙公子。
公孙玉开开心心的走了,书房之内,云依菲拿着吕清风写给他的信,出神的看了很久,直到小玉叫了她一下,
小玉道:阁主?云依菲看了小玉一眼,并未答话,拿过纸笔在张信纸上写道:
若君相思有归处,
唯,清风,倩影。。
一样的寥寥数字,信封好后,云依菲便嘱咐小玉,派人将信送往灵隐山。她知道吕清风明白她的意思,就像她也明白吕清风的意思一样。
至于吕清风和云依菲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或许只有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他们自己知道吧,此时还在看书的诸位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