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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对,有人嫉妒你。
你做的错,有人嘲笑你。
你做的少,有人鄙视你。
你做的多,有人责难你。
你高高在上,有人说不接地气。
你和蔼可亲,有人说智商不够。
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不见、
看不见、笑咪咪,
走你自己路!世界上最好的回答是: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
记住做人:
再烦,也别忘记微笑;
再急,也要注意语气;
再苦,也别忘记坚持;
再累,也要爱惜自己。
生活有迎面而来的苟且,也会有不期而遇的欢喜,唯有擎一颗淡然之心,潜入生活,随风飘摇。
小富即安,小酌怡情,知足常乐!无论生活是怎样的一副面孔,浅笑着,淡然以对!
人间失格里有这样的一段话: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万无所期,才能所向披靡。
这就是生活的智慧,大智若愚
多数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发呆,不说话,不聊天,不跟任何人交流,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黎明。
心是需要安静的冥想,人却走不出这世俗的欲望,多少人来来回回,多少人走近走远。
想淋一场雨,想听一首老歌,想陪那个至死不渝爱的你,而我却像那个忘了来路的小孩,怎么泪流满面,怎么撕心裂肺,心已迷路,找不到归宿。
所有的迷惘和颓废,说出口时依然是别人眼里的笑话,所以我深藏。所有的苦痛和呆滞,如生活中的蝼蚁不值一提,所以我心痛。所有的经历和过往,没有感同身受的懂得,所以我疯狂。
我如同一个入定的僧,念一段听不懂的经文,在垂垂老矣的心路上徘徊。我想呐喊,想撕裂那无用的躯体,却又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所有我胆怯。
在舍或不舍的光阴里耗尽了一天天,一年年。在迈不开的脚步里挪动着一寸寸,一点点。
我站在风中回望,只有荒凉,被吹到什么方向,尚且迷茫,于是我只能对着生活投降,对着自己绝望,感叹一声……魂淡!
人生四季
坐在每个夕阳里看人海茫茫
似曾相识的除了晚霞
还有回眸一笑的你
常言道,锋芒毕露者难赢,克己让人者易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生路上,再厉害的人,也有着自己不擅长的地方,也会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存在。
因此,适当的自信,可以让自己收获他人的尊重。
但过度的锋芒毕露,却只会招致他人的不喜。面对众人,懂得回避锋芒,这样的装傻,才是真正恰当的姿态。
“我怎么也没想到,与妻子刘红梅结婚没到一年,她就被公司从销售部业务员提拔为副经理。妻子升职加薪本来这是件好事儿,可没过几个月,我便开始犯愁了。
起因是,妻子挣的钱越来越多,特别是最近一个月,她的工资和各种奖金加在一起竟然超过了我工资收入的三倍还多。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倒是妈妈的提醒,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那天傍晚,我下班回家刚进门,妈妈就一脸严肃地指着大厅的沙发说:“大伟,你先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妈妈的反常举动,让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肯定是妻子刘红梅又招惹到妈妈了,因为上一次妻子与妈妈拌嘴,妈妈就是很严肃地让我坐在沙发上接受训斥的。
我按照妈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然后看着坐在茶几边椅子上的妈妈小声地问:“妈,是不是红梅又惹你生气了?”
妈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郑重其事地反问:“你说呢?”
妈妈的口气,让我一下子断定,是妻子与妈妈又发生了争执,我故意笑了笑对妈妈说:“妈,是不是红梅惹你生气了?红梅年轻不懂事,她如果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周到,你还得多指导,多担待!她毕竟是你的儿媳妇,你可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你要是对她有什么看不惯的地方,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你就悄悄地告诉我,我让红梅改正。”
妈妈听了我的话,瞪了我一眼说:“这次不是红梅惹我生气,是你让我生气了!”
我听了妈妈的话顿时一愣,心想,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啊?妈妈怎么会生我的气呢?
妈妈看我一脸的疑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大伟啊,看来你还是不够成熟啊!你也不想一想,你媳妇现在每月比你多挣那么多的钱,你就没想过她的钱是怎么挣的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想没想过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会不会被颠覆?我可跟你讲,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在家里失去了主导地位,即使你不在意,可会直接影响到我和爸爸的幸福和尊严的问题。还有,咱老王家历来都是男人当家,可别到你这里丢掉了家里主导的位置!”
听妈妈这样一说,我立刻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不是妻子与妈妈直接发生了冲突,其它的事情都好办。
晚上九点多钟,妻子刘红梅拎着一套衣服回来直接进了妈妈的房间,从妈妈的口气中,我知道她给妈妈买了新衣服。
不一会儿,妈妈换上衣服在客厅里向我展示,她满脸带笑地一边说价钱太贵了,一边夸奖红梅有眼力。
我上下打量了几眼,也顺着妈妈的口吻夸赞了妻子几句。我心想,这回妈妈不能再对红梅有什么看法了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刚说出口,妈妈就转头瞪了我一眼说:“你看看人家红梅?挣钱不但比你多,还比你懂事儿!”
我看了妻子一眼,然后笑呵呵地对妈妈说:“妈,人都说,有好儿子,不如有个好儿媳妇。你能有这样的好儿媳,你就偷偷地高兴吧!”
妈妈又瞪了我一眼说:“能有这样的好儿媳,我当然高兴,可你也得长点心,得早点儿有个长进才好!”
我心里明白妈妈话中的含意,她是怕妻子与我的距离越来越大,以后有看不起我的一天。
晚上,我倒在床上小声地问妻子:“你怎么又想起给妈妈买衣服了?”
妻子看着我暗暗地笑了笑,随后反问道:“你没觉得妈妈近期有些不正常吗?”
我静静地看了妻子一会儿说:“我没看出来啊?”
妻子轻轻地推了一下我的头说:“你们男人就是心粗!我早就看出来了,咱妈对我的工作状况和收入有想法了,她是怕我成长得太快,对你有威胁。”
我嘿嘿地笑了几声说:“你们女人的想法就是奇怪,都是一家人,不管谁成长起来,都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妻子也笑了笑说:“你说得对!但妈妈可不一定那样想,她总觉得,男人在各个方面都应该比女人强才好。”
我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妻子笑了笑说:“妈妈岁数大了,她的观点与我们年轻人不一样。不过,从明天下午开始,妈妈就不会再有这种担心了。”
我的话刚说完,妻子立刻满脸带笑地看着我问:“是不是你升职的事情有眉目了?”
我轻轻地笑了笑说:“今天公司领导找我谈话了,准备提我做部门经理,明天正式发文。”
妻子听了我的话,用手指点了我的额头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暗暗地与我较劲儿……””
“刚进银行上班的袁芬,长得不算漂亮,但说话柔柔嗲嗲、身材丰满圆润,别有一番妩媚风韵。
同一营业厅的中年男同事曹源,家里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妻子对他非常周到殷勤,小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可带点酷酷、痞痞的曹源偏偏一眼就看上了袁芬,那种中年人迸发出的爱欲,似乎比年轻人来得更为浓烈。
年轻的袁芬总是那样温柔、善良、对爱情充满美好幻想,对男人充满无限期待。
按理说男人到了中年,如果遇到再喜欢的人,应该记得只能做朋友,不可以动情。
假若,两个人能做到彼此不远不近地欣赏,淡淡地喜欢倒也无可厚非。
可是,不谙世事的袁芬很快被曹源的几句甜言蜜语、几次糖衣炮弹所俘虏。她开始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傻傻地相信对方的承诺,沉浸在爱情的幻觉里无法自拔。
渐渐地两个人越走越近,心软的袁芬很快乱了初心,败了芳华。
正当两人好得如胶似漆、难解难分之际,曹源的妻子看出端倪。
怒气冲冲的妻子立即带着一大帮娘家的男人,冲进银行大厅,把袁芬劈头盖脸一顿暴打。
胆小的曹源一见这阵势,立即吓得从后门溜走了。
那妻子像发了疯似地,一边专抓袁芬的脸,一边气急败坏地说:“让你再勾引男人,今天让你毁容……”
可怜的袁芬既无言反驳也无力反抗,不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两个眼珠都快被打得爆出来……真的是花容衰败、惨不忍睹。
被打怕了的袁芬,终于看清曹源自私与懦弱的真实面目,他那些所谓的爱情宣言,只不过是用来玩弄稚嫩女孩的鬼话。
袁芬再不敢、也不想理曹源,她打算找个好人嫁了。
曺源却一直纠缠着不放,只要知道袁芬谈了恋爱,立马跟人家说这女孩是他的人,害得袁芬多年找不着对象。
如梦方醒的袁芬自此更是悔恨,曹源自始自终从来没有真心爱过她,他爱的只是他自己。
直到三十几岁,袁芬才经人介绍,偷偷在乡下找了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结了婚。
婚后的她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往往为零。过去我是用‘耳朵’在谈恋爱,所以容易被渣男欺骗。现在我学会用‘心’去爱自己,只有时刻保持理智和清醒,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才会遇到生命中那个对的人。””
“干了几年装修,手里也存了点小钱,不再为升米所愁,也想附属风雅追求诗和远方,便狠下心入手一辆机车,遇到周末假日便约伴以骑行为乐,追逐风和自由的向往。
日子久了,骑手们也逐渐熟悉起来,慢慢的兄弟姐妹们的感情也逐渐深厚起来,各行各业的精英都有,做生意互相介绍业务,机关单位的也能提携帮衬。
我和骑友刘小姐成了知己,爱好相同,做着一样的文学梦,经常手痒痒的还能写点豆腐块文章,云里雾里的虽不能赏心悦目,倒也能自娱自乐,谈起莫伯桑,徐志摩能扫走旅途的所有寂寞。
刘小姐年轻漂亮,妥妥的富家女,听说家族连锁酒店开了上百家,具体身价不详,追求者甚众。为人处世诚信大方,深得骑友赞扬。因为爱好骑行,天南地北跑了个遍,突发奇想想隐居山里,投资个民宿过过瘾。几经周折在政府的支持下租了一个风景宜人的山谷老村落,为了自己心中的情怀风风火火的干了起来。早知道我是做装修设计的,热情的要求我给她起草个开发方案和初步的装修设计。
为了借鉴成功民宿的设计经验,也为了能做成这单生意,我单独约她来到了太行山最著名的云居太行民宿住了一晚,清晨陪她吃早餐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王哥,民宿的设计装修要不先放下,回头市里的快捷酒店装修让你做?”我一愣,急忙问她:“怎么了?怕我的设计不入法眼吗”这时一个气质优雅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刘小姐,早上好啊。”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从我公司离职的设计师小李,离职后单干来了公司,凭着聪明在装修界混的风生水起。我疑惑道:“这么巧啊?你昨晚也住在这里?”他直接坐在刘小姐身边的空位上,冲我微笑:“好巧,王哥,刘小姐的民宿设计是我的第一个客户,我们下很大的功夫,用心良苦让刘小姐满意,况且这两年要是没有她的帮助,我可能都没法走到现在。这样的好客户,我得盯紧一点啊。对不?”
旧小姐笑了笑:“所以昨天王哥来接我的时候,你就悄悄跟着我们了是吧?”他否认道:“只能说是偶然吧,我怕你和我说的民宿设计装修业务黄了,所以就跟来了。”说完还偷偷的瞄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索性摊牌了:“李总,你的设计水平很好,我很佩服,不过,一方面这个民宿项目不算大,因为喜欢骑行,这方面资源比较多一些。第二呢能不能看在以前不少照顾过你的情分上,把这个业务让给我?”他笑道:“王哥,正因为帮你干过,能不能让给我做?况且我还有几十万的窟窿没有填平,公司也正等米下锅呢?不能因为你帮过我,我就不顾公司发展问题了吧?”
刘小姐惊讶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公司不是发展得挺好吗?”小李突然伤感了起来:“还不是怪我汉芳连锁酒店的刘总,为了接她新开酒店的装修业务,我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几十万打点现在还没个准信呢,还有几家公司借工程质量问题装修尾款回不来,我头疼啊……你们说我容易不?”
看似一脸诚恳,但这话我听着就不信,因为我了解汉芳老板刘总,合作过几次,她是个讲原则的人,自己家的酒店装修怎么也不会有受收贿赂这出戏。听了他的话,刘小姐还感叹着:“李总,你也真不容易啊。不过民宿的事我昨晚也是想了很久,刚才还跟王哥说这事呢,等县城的快捷酒店上马让王哥做。因为我也很欣赏王哥的设计风格。”
他眼睛一亮:“真的吗?你决定把业务给我做了吗?我觉得,你要不干脆把两个项目都交给我做吧,咱俩也合作这么久了,刘小姐,希望你能帮帮我啊。”
我去,他这是吃肉连汤都不留的架势啊。我很反感小李这种自私自利的嘴脸。但又感觉到他们不是一般的关系,就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就在李小姐喝着早茶,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视频连线接通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了汉芳老总打招呼的声音,而刘小姐也脱口而出:“姐,来不来山里的民宿聚一聚呀?”刘总呵呵地笑道:哪能像你那么潇洒啊,天天神仙一样,注意骑行安全。和谁一起去的啊?是不是处对象了?看谁敢娶你这个疯丫头?”
刘小姐稍稍偏了一下手机,小李正想离开,还是被眼尖的刘总给看到了,她惊讶道:“小李也在?你们怎么在一起?你和我妹在交往?”小李忙解释:“刘总,没有啊,我们在山上偶遇嘛”刘小姐忙转过手机:“姐,他是我一个普通朋友,没想到你们会认识呀?”
刘总回应:“怎么不认识,他给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好吧,你们玩吧,我还有事情……”刘小姐打断她的话:“等等,还有一位,王哥你应该也认识吧?”她把镜头对准了我,我就听到刘总再次惊讶的声音:“小王?你们三个怎么聚到一起了?都在找我妹谈业务吗?”我尴尬地笑了笑,刘小姐急忙说:“姐,那你忙吧,待会再联系哈。”
不一会,我收到刘总的消息:注意点,小李这人两面三刀,打生不打熟,为了接公司的业务,没少打着你的旗号揽活,并且背地里说你的不是。
这时刘小姐也收到了消息,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后跟小李说:“李总,业务的事情先不谈了吧,回头按设计方案为准,择优用吧,你们的利润多少我不管,唯一一点得达到我心中的期望值。现在既然出来就玩个痛快,一会我们在十八盘上比赛压弯技术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李也不是傻子,他只是看了刘小姐一眼,随后又盯着我说:“王哥,听到没有,现在拿业务难了啊,咱俩好久没见了,要不再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一块做这个单。”
刘小姐不耐烦地帮我回应:“行了行了,早点回去好好设计吧,别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小李无奈地扫了我们一眼,就这么气鼓鼓地离开了。没了他的存在,气氛顿时好多了。我实在无语我曾经帮助过的人这样不留情面的抢单,尴尬的笑道:“刘小姐让你见笑了,是不是有点人情薄如纸啊”
刘小姐叹道:“其实我也早就感觉李总这人急功近利,有点不择手段,他在追求我,所以我就有点忽略了,幸好今天这事让我看清他,不然我以后还真有可能对这个坏男人动心了。不讲情义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算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他业务做了,都给你做吧。”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我心里想安慰她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刘小姐,既然他在追求你,要不把业务都给他算了,我弃权吧。”
“去你的,天下还有你这么个傻子?”刘小姐起身瞪了我一眼,面色绯红的走了出去。”
“迟飞用烟头在胳膊上烫了二十个烟疤,冒出二十股烟,旁人还以为是露营烧烤。
他感有了烟疤便提了级,比纹龙刺花还豪横,自称煤城二十郎。他说二十个烟疤是致敬煤城十九哥,就是八十年代之前,煤城十九条街道上的大哥。比较出名的是大平、三孩、军子、二小、气门芯、小光、萧建、瓜哥、马路牙子、窝窝头和齐科。
迟飞听过许多煤城十九哥打街战的故事,对大平、三孩、军子他们崇拜得五体投地。他兜里总揣着甩刀,常掏出来舞弄几下手花,搞得别人眼花缭乱。不知是有烟疤带着蝴蝶刀,成为街巷里的惹不起,还是动拳脚打架敢下手。迟飞有了街巷“特权”,没事撸起胳膊,显露出二十疤,溜达在煤城街里收“保护费”。
气场豪横的,家庭背景强有头有脸的人,他不靠前儿,专找老实巴交的蔫巴人下手,不依不饶。
左右眉眼清秀,瘦得像一根竹竿,紧张时说话结巴,没人爱搭理他。迟飞见到左右自来烦,遇到一回揍他一次。嘴里骂:瞧你那个怂样,蔫吧狗,招人烦。噼里啪啦上手开打,打得下力气,累得自己气喘吁吁。
左右站直不敢动,静静地挨打,迟飞不准他捂脸。左脸打个嘴巴子,全身一激灵,右脸跟着又挨一记耳光,左右不敢还手。旁人远远看见,还以为俩人唠嗑呢,听见“叭叭”扇脸,才感觉不对劲儿。
左右鼻子爱出血,扛不住连续被扇嘴巴子。他哆哆嗦嗦摸着肿起来的脸,抹一手鼻血。左右晕血,不管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他紧张得浑身战栗,抽抽搭搭哭起来。
高高的汉子,面对另一条汉子,被打得低头哭泣,让他感到莫大耻辱。左右暗地里捏个黄泥人,咬牙喊:迟飞,去死吧。挥起铅笔刀,咔嚓将泥人腰斩,再用脚碾得粉碎。
左右扛不住迟飞碰面就是一顿耳光,鼻子出血,牙齿松动。他开始从家偷钱给迟飞,但不是每次都能得手。俩人在煤城巷子见面,迟飞嘴里哼双节棍,坏笑着噼里啪啦一顿打,左右站在那挨打,心被羞辱得稀碎。
左右的父母,都是煤城下岗工人,在临时包工队做刮大白小工,兜里零钱很仔细,不容易被偷。左右偷钱被发现,他爸讲其吊起来,用皮带猛抽。他求饶说:偷钱去网吧,买啤酒和香肠,还有烟,以后再也不敢了。只字不提迟飞。
老左下工后爱喝白酒,借酒劲打人没分寸,左右被打得皮开肉绽,妈妈在一旁跟着哭,没办法劝阻醉醺醺的男人。女人不善言语,说几句话全白搭。左右也不求饶了,他闭上眼睛,发狠地想把这条命还给老左。
左右性格内向,没有朋友,更没帮手,他感觉自己没了“活路”。家里偷不着钱,兜里空,被迟飞堵在胡同,几十个嘴巴子是躲不过的。鼻子已经被打“脆了”,一巴掌上去血止不住,耳朵也被打得越来越背。迟飞见左右鼻子坏了,改踹下身,不准左右躲闪,一脚比一脚狠。
左右又偷着捏小泥人,这次准备用玻璃片斩首。他孤单坐在土坡上,没着没落,感觉煤城阴郁,多日见不放晴。左右悄悄跟自己说话:你也太熊了,整天被人欺负。迟二狗(迟飞的外号),今天将你就地斩首。你个瘪犊子,狗屎一堆。
一个老妇人肩背着大编织袋子从坡下蹒跚走上来,脚一滑摔倒了。左右跑过去扶起她,一个脏兮兮的布包甩出去老远,左右捡回来,递给她。
老太太打开布包,掏出几个钱给左右。嘴里嘟囔着:不行了,要死了,要不是小哥你帮忙啊,俺指定上不来那口气。你拿去买瓶饮料喝吧,谢谢啦小哥哥。
左右难为情地摆手,不要她的钱。临别时,眼角瞥见老太太包里鼓鼓的,突然心跳加速。左右自己也没想到,身子忽地弹出去,一把抢下布包,拼命朝坡下跑。老太太拖着哭声,笨拙地在身后追赶不放。
左右拐了几个弯子,甩掉老太太,跑进煤城大市场。他用布包里的钱买瓶啤酒,一口气喝干,又买了一把折叠刀。他半红着脸,在巷子口等着,看迟飞傲慢地晃着肩膀走过来,上前将余下的钱交给其。
迟飞把口香糖啐在左右脸上,不准他马上弄下去。这一次没打他,摆摆手说:今天放你一马,滚吧。
从那天起,左右感觉自己“开窍”了。这天,左右带着刀等在坡上,天渐渐暗下去,看见有拾荒者从坡下走上来。他起身悄悄跟过去,尾随到背静的地方,用刀顶住那人后腰说:把钱全拿出来,不想见血就快点。
拾荒女人,惊吓得将头埋胳臂里。左右使劲儿搬起那人的头,嘴里说:不想活了是吗?昏暗的光线里,两个人目光相对。左右呆住了,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妈,怎么是你呀?不去刮大白,捡啥破烂啊?女人潸然泪下,把儿子拉起来,母子俩哭成泪人。
第二天,左右在胡同里又遇到迟飞。见左右手里没啥东西,迟飞照例动了手,先当胸一拳,再踹一脚。嘴上说:你爸你妈,全憋球子被包工队解雇了。你妈蔫啦吧唧,还去捡破烂,丢人显眼。老板欠薪不敢去要,笨到家了,一家怂货。
迟飞来了无名火,挥拳朝左右脸上打来。左右一闪头躲过去,迟飞被激怒了:臭狗不如的东西,他姥姥的今天出息长能耐了,敢闪二十郎老拳,一堆老蔫屎。迟飞黑着脸,将手伸进兜里掏甩刀。就这短短几秒,时间好像凝固了。左右愣了片刻,迅速从兜里里掏出那把小刀,抢上一步,全身颤抖,划了几下
迟飞吓得一哆嗦:蔫吧你想干啥?哎呀妈呀!迟飞一声惨叫,血从脸上流下来。他朝后退去,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迟飞本能地从兜里掏纸揩额头上的血,但血没止住。他有些不清醒地嘟囔着:蔫吧,你行,敢动刀啊,我不敢。你弄死我啦,可弄死我啦。
左右眼睛通红,发起高烧,他走过去,狠狠扇了倒在地上的迟飞两个嘴巴子说:瘪犊子,就是不准你,说我妈!敢再说,我还打你。
满脸是血的迟飞,居然坐起来,冲他点点头说:蔫吧,有种弄死我得了。迟飞喘息着坐不住,身子摇晃几下,“咕咚”又摔倒了。
左右忽然害怕起来,担心迟飞出事。他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等救护车开来,把迟飞抬上去拉走。左右一口气喝光整瓶啤酒,摔碎酒瓶子,一个人去派出所自首,交出那把折叠刀。
三年后,左右走出监狱,迟飞在门口等着,额头上的两道伤疤比较显眼。左右不想搭理迟飞,朝别处张望。迟飞上来给了他一拳,笑着骂:出来了怂包,蔫吧狗,等你妈来吧?随手拉开车门说:你瞧,这不是吗。左右看见母亲坐在迟飞的车里,旁边坐着迟飞他爸老迟。
迟飞关上车门,将手搭在左右肩膀说:你爸老左,整天喝大酒,晕晕乎乎昏天黑地,总打老婆。你妈受不了家暴,跟我爸过日子了。咱也算亲戚吧,蔫吧。
迟飞他爸老迟外号浑不吝,在煤城有一号,做包工头赚了些钱,便喝酒赌博,气死了妻子。左右的父母都在他手下打工,这哪是搭伙?简直是绑架。左右清楚自己现在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他与母亲目光相对,心有千言,却无一声。
左右眼里含着泪水,朝家的方向走。迟飞开车追上来,摇下车窗玻璃手指前面说:往前走,乘七路公交,再倒新一路车,就到你家。不过那是过去,现在你家房子卖了,已经是我家发货仓库,堆的全都是拖鞋,便盆和痰盂,哈哈哈哈。你要是不想睡大马路,给我当狗腿碎催吧。
左右的心碎成粉末,可有什么办法,只能去做迟飞手下的苦力。迟飞这几年仗着小姨(女企业家),办起几家公司。迟飞把最脏的活儿分给左右,派个脾气臭的小工长,欺负左右。
打骂是常事,低工资,还总欠。住的是漏雨工棚,吃没油水大锅菜,左右默默熬着。一年后,左右将一本,趴在上铺偷偷记的账,以及用手机暗中拍摄的证据交给市场监管部门和警方。迟飞黑作坊造假证据链完整,一脸懵愣的迟飞,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三年后,刑满释放的迟飞走出监狱,左右等在外面。迟飞咬着后槽牙说:怂包,蔫吧狗,哥们儿熬过这三年,就是盼着出来弄你。你等着吧,在里面跟狱友学了不少手段,咱回煤城老胡同再说。
迟飞转身朝家的方向走,不再搭理左右。这时候,左右提高嗓音喊他:迟飞,你去哪?你家早就成了我的库房,堆的全是黑糖。老迟,你没家了。迟飞甩掉行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像一只被激怒的猎豹,来回活动着手腕,就要动手暴打左右。
一辆豪车开过来,挡住迟飞。穿着考究的小姨,推开车门走出豪车说:迟飞你到底想怎样?你小子也太浑了,蹲五年监狱还耍横?左右是你小姨夫,给我放尊重点。
左右让妻子回车里等自己,转身对迟飞说:你别多想,也不用尴尬,咱们也算亲戚吧。迟飞暗暗把牙咬得咯咯响,恨不得一口咬死左右。好你个蔫吧,竟敢泡我小姨。她做了那么多年钻石老姑娘,怎么就跟了你?
左右说:她感激我抓出你这个内鬼,救了她的企业集团,没让你毁掉她的声誉。你小姨虽然比我大了几岁,但我们是真心相爱,这件事情,年龄不是问题。
迟飞说:你就别耍猴子了,才三年,你这蔫巴,倒成了摩天轮,我他姥姥还要借你的光!迟飞哭笑不得,呆呆站着,冰冻一般。
左右说: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想睡马路,我的企业还有一处员工铺位空着。不过是靠门上铺,顶棚有点漏,下雨睡觉,可能要撑着伞。
迟飞再也忍受不住了,起手猛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气急败坏地喊:我活该,自找的,瘪犊子。蔫吧狗你记住,我迟飞也不是纸糊的,以后咱们日子长着呢,有你好看的。我睡上铺,看哪个孙子敢住下铺。
迟飞笑笑说:住下铺的是你爸老迟,他岁数不小,爬不了上铺,你就让着老头一点吧。你小姨说,这个姐夫气死她姐姐,还不改悔。只用五年时间,吃喝嫖赌,乱交朋友,败光企业,卖掉房产。让他住在集体宿舍,就算厚待他了,还是看在你这个外甥面子上呢。
迟飞一边听左右不紧不慢说道,一边“咣咣”拍墙!左右走过去,不轻不重拍一下迟飞肩膀说:走吧老迟,再磨叽,你今晚可没饭吃。迟飞愤怒又沮丧地跟着左右来到小姨车前,刚要伸手拉车门。小姨摇下车窗,递出一百块钱说:你自己打车去宿舍吧,我和你小姨夫回家。
上铺的迟飞,下铺的浑不吝老迟,都失眠了。迟飞说:我想弄死左右,把他埋大煤坑里,我就离开煤城。老迟说:别瞎叭叭,弄死人得偿命。如今到处都是天眼,你往哪跑?咱不能犯罪,说话得靠点谱。
迟飞说:那我就找几个朋友,打服他,叫左右这个瘪犊子见到我就哆嗦,跟以前一样,挨揍不敢还手。浑不吝老迟哈哈笑道:你这是句话,得让他怕咱。等哪天咱爷俩找个没监控地方,堵住那小子,弄服了他。不敢告诉你小姨,又不敢报警,只能做咱爷俩的一条狗。
这天傍晚,一直找机会的迟飞觉得机会来了,带上家什,叫来老迟和二驴。埋伏在没有监控探头的僻静胡同里,等左右走过来,前后堵上。迟飞问:左右,你想留着上面,还是下面,今天反正要废你一面。
左右有些惊慌,刚要掏手机,被二驴上去按住胳膊。这时候,后面有个老者咳嗽一声说:三个打一个算啥能耐,一对一怎么样?
浑不吝老迟不耐烦地说:跟你有啥关系,该干啥干啥去,多管闲事死得早。老者淡笑一声说:这不是闲事,左右是我老板,我是他保镖。
迟飞在暗淡的光线下,露出二十个疤瘌,低声说:左右也真小抠,雇你这么老的保镖。煤城二十郎听说过吗?不想喷身上血,躲远点。
老者摇头:煤城二十郎,没听说过,倒是听说过煤城十九哥。这当口,比迟飞年长几岁的二驴大喊:军子,煤城十九哥里赛吕布的军子。二驴撒腿就跑,头也不敢回。
迟飞惊得说不出话,老迟问:我不认识十九哥,朋友你真是当年那个赛吕布军子?老者点头说:一点不假,我就是军子。如今归正做保镖,左总是我的大客户,少一根毫毛,我不答应。
迟飞趴在上铺,激动不已:总算见到军子了,打小就崇拜他,钢城三英战煤城吕布,没分胜负,真章一个打仨。老迟躺在下铺叹息道:看见军子你就忘了报仇?军子如今不过是个老头,瞧把你崇拜得。就没打算跟他过手几回合?
迟飞摆手说:别扯了,煤城军子是战神,我他姥姥只有跪的份。浑不吝老迟叹息道:你就这么大出息,我也就没啥指望了。一翻身打起呼噜。
第二天早上,迟飞下了铺位,推老迟醒醒去吃油条豆腐脑。却见老迟已经浑身冰凉,没了呼吸。
迟飞恨左右,却不敢怎么样。他忌惮军子,又担心自己的饭碗和上铺这个窝儿。夜晚,迟飞捏个小泥人,借着月光,用刀欲将其斩首。左右,我叫你得瑟,今天将你就地斩首。
迟飞嘟囔着,用力去削小泥人。小人太小,刀划在手腕上。迟飞哭笑不得,无动于衷。多少天后,解开纱布,手腕上留下一条清晰的伤疤。迟飞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再看胳膊上的烟疤,额头的刀疤,差点气晕!”
“一进梅雨季节,天空就像罩着一块巨大的海绵,它吸饱了水,阴沉沉地瞅着大地,瞅着瞅着,雨又下起来了,淅淅沥沥,哗哗啦啦,像极了一个受了婆家虐待的小媳妇,眼泪多的总也流不完。
妻子是最讨厌这种天气的,她坐在床上,腿上盖着棉被,双手交替揉着肩膀和膝盖,她的关节炎又犯了。
“唉,这雨下起来就没完,大夏天的,阴冷阴冷的,等到晴天了,我非得坐在太阳底下好好晒晒这老胳膊老腿。”说着,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头望向窗外,那双依然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放下手里的书,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妻子:“快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气温回升十度以上,到时候我领你去山上玩,嘿嘿。”
每当妻子发愁,我都会许给她一个美好的愿望。
“你就会哄我,结婚都快三十年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有几件实现了?”妻子假装生气,她故意撅嘴,不看我,但却小心地接过水杯。
少年夫妻老来伴,在妻子接过水杯的一刹那,我看到妻子那原本乌黑秀发覆盖的头顶竟不知何时掺进了些许灰白的痕迹,那曾经圆润的眼角竟多了交织在一起鱼尾纹,那曾经像玉雕一样的美丽脸庞竟然渗出了浅褐色的斑点。我离她如此之近,能清晰地听到她那熟悉的呼吸声和习惯性的话语,妻子的话虽然不足为怪,但我的内心深处却漾起愧疚的波浪,我的妻子,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
时光的河流中,我不知道命运之舟会把我载向何处,更不知谁将成为我一生的守候,还记得第一次和妻子相逢时的情景……
那是个浅夏的时节,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回到家乡,等待县教育局分配工作。那天,我正在家里和父亲学编土篮,邻居杨大娘领着一个姑娘来给我说对象。
杨大娘性格开朗,大嗓门,一进屋就冲父亲喊:“呦,这爷俩真是爷俩,一头一个编土篮子,编得真好!哎,老李头,回头给我编两个。”接着又对我说:“海涛,我给你介绍对象来了,你瞧瞧,你们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这家啊,没有女人就不行。”说着,她一把从身后拽过来那个姑娘,往前推了一下说:“她叫张欣,是咱们村的代课老师,高中毕业,和你正般配。哎呀,你倒是站起来啊,没见过你这样相对象的。”
杨大娘见我一直坐在屋地上编土篮,她显得有些生气了。
这时我抬头瞅了一眼叫张欣的姑娘,中等个,圆脸,背后两条黑黝黝的辫子,穿一双白色球鞋,黑色筒裤,上身是深绿色外套,领口处镶着白色衬领。她戴着一副茶色眼镜,大大的镜片几乎挡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显得很拘谨。她努力摆脱杨大娘拉她的手,身子靠在窗台上,窈窕的身影恰好印在阳光下。
我第一次相对象,只看了姑娘一眼,就羞得满脸通红,急忙低下头去,自顾着编手里的土篮。
“张欣,他叫海涛,姓李,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这是他爸,老李头,种地的,没啥能耐。他妈没好几年了,爷俩也不会过日子,整天就是对付着,我看你俩挺般配的。”杨大娘快人快语,当媒人一点不隐瞒,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见我和张欣都不说话,杨大娘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拽起同样低着头编筐的父亲:“哎呀,你也是,小年轻的相亲,你就不能给倒倒地方?走,上我家去编筐,编好了就留给我用,我不能白给你家海涛说对象,哈哈哈……”
随着杨大娘爽朗的笑声,父亲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跟在杨大娘的身后出去了。
“你还会编筐,你的手真巧。”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还是张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她蹲在我的对面,看我编筐,夸我手巧。
“马上到采山菜的季节了,家里的筐不够用,趁着有时间,编两个新的。”我那时一点情商也没有,上了十几年学,却找不出一句逗女孩子高兴的话。
“我还没采过山菜呢,要不明天你领我去采山菜吧?明天是正好是周日。”我没想到张欣会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茶色眼镜映着我的惊讶,她离我很近,只隔着一个未编完的土篮,她圆圆的脸上显现着天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采山菜很累的,而且要走很远的路,就你这茶色眼镜,能行吗?”
“我可以不戴眼镜,不信你看。”说着她真的摘下眼镜,露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眨巴着看我。
多亏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是有第三个人,准会把我们当成是讨价还价的小商贩,我们都不会谈恋爱,只是听媒人介绍了几句,便像早就熟络似的,互相之间没有一点陌生感。
第二天,张欣早早地来到我家,看到我在厨房做饭,她立刻接过我手里的饭勺子,对我说:“你去抱些柴火,我来做饭。”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的爱情竟如此简单,我和她相见一面,便情定终身。从此,我家的老房子里多了一个女主人,她既是我的妻子,又是我父亲的女儿,她的到来,让我和父亲重新获得了家的温暖。
妻子爱美,她嫁过来时,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时兴的电器更是想都别想,因为前几年给母亲看病借了不少外债,和张欣谈婚论嫁时我也没隐瞒她,家里没钱,和我过日子享不了福,但我会努力让你幸福。
这是我给她的最大的承诺,但我的心里没底,可是她认准了我。结婚时,她穿着一身自己的衣服,还给我买了一套浅灰色西服,一双黑色皮鞋,她拉着我的手,喜气洋洋地走进我们的家园。
家在张欣的认真经营下,一年比一年漂亮,她喜欢花,屋里的窗台上摆着月季花,灯笼花,屋地上摆着高大的盆栽,一棵桃树,一棵山茶,都是我们上山采山菜时发现的。经过妻子精心地培育,桃树已经结果,山茶已经开花。
老房子有点歪斜了,后来有一天张欣便和我商量:“咱们重新盖一个房子吧!”
我说:“咱们钱不够,孩子上学需要钱。”
张欣想了一下说:“咱们自己备料,能干的活都自己干,盖房子时找她家的几个亲戚,搭几顿饭就行。”
筹备建房材料的那段时间,张欣小巧的身体迸发出无穷的力量,抬房梁,搬石头,运砖瓦,我在前面拉车,她在后面推车,每完成一项工作,她总会变着法做两个好菜,她把肉都挑到我的碗里:“你多吃点肉,盖房子的时候,还指望你张罗呢!”
啊,这就是夫妻啊,她的心里只有亲人,只有家,家好了,她就高兴。
新房建成了,张欣在粉刷一新的新房子里跳起了优美的孔雀舞,她穿着粉红色长裙,在宽敞的房间里翩翩起舞,像极了一只美丽而自豪的孔雀,她边舞边向她的亲人点头致意,她把欢乐和幸福洒满崭新的家园,她让我和孩子温暖无忧,家就该这么幸福。
时光流淌得太快,很多承诺还没来得及兑现,我们都老了,妻子在教师岗位上退休了,我也在教育局退居二线,我们有了自己的时间,我该为我可爱的妻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比如,领她去山上走一走,现在正是野花遍地的最美五月,妻子爱花。
天遂人愿,雨终于停了,早晨的太阳红彤彤的爬上天空,被雨水清洗过的山林清新无比,空气中弥漫着草香、花香,还有雨水流进土里的气息,我拉着妻子的手,告诉她,过了这片树林,前面是一片蒲公英花海,黄澄澄的一大片,老美了。
“真的?你没骗我!”张欣一脸认真地问我。
“不骗你,就在前面。”我一样认真地回答她,我们奔走着,走向幸福的花海。”
洪晓飞实在吃饱不下了,三个女人还在较劲,无奈的敲敲桌子说:
“姐们,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