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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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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但凡有人群聚集的地方,所谈论的话题无外乎三个:
  一、拐弯抹角地炫耀自己,
  二、添油加醋的贬低别人,
  三、互相窥探的搬弄是非。
  当你厌恶身边的人,最好的表达方式不是争吵,而是自己勤快点,加把劲离开他们那个圈子。这就是现实。
  生活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的兜兜转转,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不要抱有太多的幻想,务实是每个成年人应有的素质。你走,我就不送了。
  乔安娜挽着洪晓飞的手走进洪家,一看客厅坐满了人,除了洪家父子家人还有好几位嫂嫂们的亲戚,他们都是被洪晓飞开除的人。
  陪着笑一一打招呼,洪浩天夫妇心里明白,这是三个儿子儿媳摆的鸿门宴,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缓解尴尬气氛,陪着笑说:
  “人到齐了,咱们吃饭吧!”
  一行人跟着洪浩天来到餐厅,低头无语,只顾吃饭。都不愿意打破尴尬的局面。
  如果我们能够主宰自己的心,就能够主宰我们的身体和语言。
  但是如果我们的心充满负面情绪,就算我们身体的行为和我们所说出来的话语多么完美,我们都已经远离了正道。
  要主宰自己的心,需要随时意识到自己所有的意念和行为,不断反复地检查自己的心,负面意念一旦生起,即用适当的方式来对治。
  当正面的意念生起,则以回向来加强所带来的利益,希望所有众生都能够达到究竟证悟。
  愿四生六道与含灵,皆共同登圣觉岸。
  “晓飞啊?开业的准备工作准备好了吗?”
  洪浩天打破了局面。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这几天在警局忙,安娜。”
  洪晓飞故意装着不在意的说。
  乔安娜一笑心说终于轮到我上上场了吧!陪着笑说:
  “洪伯伯,情况跟您汇报一下
  恐龙岛乐园开业准备基本完成,这几天都在彩排中,确保万无一失……”
  洪穷奇一笑问:
  “我怎么听说你们搞了一个麒麟集团,你知道不知道恐龙岛目前还是集团的财产?”
  “三爷说笑了,洪伯伯和各位爷那天在酒店亲口说把恐龙岛送给四爷,让他练练手,原话是这么说的吧?不会出尔反尔吧三爷!
  还有我提醒您一下,从昨天起恐龙岛已经在四爷的麒麟集团名下。
  麒麟集团是由恐龙岛旅游文化发展有限公司、飞茗科技投资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原始大陆乐园旅游文化发展有限公司、麒麟社杂技马戏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等等组成的。”
  乔安娜说的滴水不漏。
  “我想不明白,恐龙岛还没开业,为什么要着急买地干嘛?就不怕砸在手里吗?”
  洪饕餮不理解的问道。
  “大爷的顾虑我也有,但是,我有一批好拍档,彭菲茗和陆无双,这二位上班没几天,把恐龙岛规划的井井有条,她们做的恐龙岛乐园APP,已经注册了十万多会员了,开业当天预售的门票已经破亿了。二期已经开始规划中,宣传广告稍后就会出来。”
  乔安娜微笑着说。
  “破亿?吹牛吧,你们门票才几十一张?”
  林朝英不信的问道。
  “大嫂,您有时间看一下APP,统一票价三百八十八一张,会员票价一百九十九一张。”
  乔安娜一笑说道。
  “吹牛,就打您买四百一张门票,破亿,开业当天三十万张门票?三十万人恐龙岛能容纳下吗?”
  李秋水笑道。
  “二嫂的质疑不无道理,我也不信,您可能还不知道,恐龙岛乐园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分白场和夜场,大部分人都买了白场和夜场二张门票。确实岛上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湖里可以啊!我们放了五百万头锦鲤在湖里,准备了各种船只供游客玩耍。夜场的四小时烟花表演就足够震撼。”
  乔安娜说道。
  “十多万人吃喝拉撒,你们服务的过来吗?”
  陶阿青问道。
  “三嫂考虑的极是,我们在全岛布置了八个小吃街美食城,吃喝玩乐都可以。加班加点建设了五百间洗手间,基本勉强够用。”
  乔安娜点点,心说该问正题了吧!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们接手恐龙岛第一天就把主管领导全部开除了,为什么?”
  李秋水看着洪晓飞问道。
  “二嫂,您说的是这几位皇亲国戚吧?不要不提,我们还不好意思提。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给您说说。当天我们通知八点开会,四爷坐在会议室等到九点,这几位皇亲国戚也没来。是问一下几位爷开会,手下主管集体不来,你们会等一个小时吗?还不直接开除。当然了四爷也没在意,开除他们是因为看到这个视频,我投屏给各位爷看看。”
  说着拿出手机投屏到大屏幕上。画面上的时间是当天早上七点多,几个人边喝茶边点评洪晓飞,什么野种什么畜牲什么难听骂什么,说他不配管他们,不听他使唤。
  洪浩天差点气疯,张金花看看这些孩子们,鸿门宴最后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吃饭吧!菜凉了。那个妈一会就去什么APP抢几张门票,去参观一下。”
  张金花陪着笑给洪晓飞夹了个鸡腿,赶紧岔开话题问:
  “晓飞,咱们选个日子上门提亲去。”
  乔安娜一听,好奇的看着她,洪晓飞一笑,说:
  “有劳妈妈做主,开业宴就是订婚宴,如何?”
  “这事抱着我和你爸爸身上,我想应该没问题,老乔夫妇还是蛮喜欢你的。”
  乔安娜一听才知道说自己,脸一红,低着头。
  “这孩子还会害羞。”
  说着站起来走到乔安娜身旁,把手上的翡翠手镯摘下来,戴在乔安娜手上,笑着说:
  “这是洪家祖传的儿媳妇凭证,这是晓飞的奶奶传给我的,我就把它给你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不能要……”
  乔安娜一边捂着翡翠手镯一边说,心里乐开了花。
  “听话,来我们端起酒杯庆祝洪家再进一人。”
  虽然都不情愿,但是表现的还是很开心的,一个个推杯换盏,各怀鬼胎。
  永远不要让别人免费帮你,
  人与人的关系就像是一个银行,
  你取出来一点,
  就要存进去一点。
  平等的价值交换,
  才是稳固长久的关系。
  做梦者是一个,梦却可以有不同的许多个,梦中你是狮子昆虫也好,诗人豪杰也罢……都还在梦中。
  实相中,我两者都不是。我超越了所有的梦;我是一切梦境在其中出现并消失的光;我既在梦里又在梦外;我也知道梦,知道我自己既在做梦,又不在做梦。所有这些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我就是我。在梦前、梦中和梦后,都是。但我在梦中看到的,并不是我。
  不做梦是在两个梦境之间的间隔,也算是做梦的一部分。不做梦作为一种坚持,以及对实相的永恒恪守,与做梦无关。
  在这个意义上,我从不做梦,也永远不会做梦。
  别想着从梦中逃脱,那不是出路。
  出路也是梦的一部分。你所要做的就是,把梦看作是梦。超越梦境,这一想法本身就是虚幻的。只需要了悟到你在做一个你称之为世界的梦,并停止寻找出路。
  做梦不是你的问题。你的问题是你喜欢梦境的一部分而不喜欢另一部分。要么全爱,要么全都不爱。别去抱怨。当你把梦看作是一个梦时,需要做的你都已经做了。
  每件事都是思考的游戏,做梦也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足饭饱后,来到客厅喝茶。皇亲国戚们自知无趣都早早的告辞回家,洪晓飞以送乔安娜回家的借口也辞别离开。洪浩天夫妇也回房休息了,剩下六人接着喝茶。
  “你们能咽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林朝英气呼呼的说道。
  “大嫂,您说咋办,我们听你的。”
  “对,大嫂,您说咋办?”
  “我想想,你们说咋弄?”
  林朝英看看三兄弟。
  “大嫂,你们不要玩的过火,人家开业,开业人多才热闹,您说对吧?”
  “老三,就你鬼点子多。咱们把员工放假一天,让他们带着家人去玩,我们报销门票。”
  “那才多少人啊?一不做,二不休,集团全部放假,都去捧场。”
  洪混沌说道。
  白天不议人,晚上不议鬼,
  是人都有灾,是人都有难,
  小孩前面走,大人后面看,
  前十年他笑别人有灾,
  后十年别人笑他有难;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莫笑他人穿破衣,
  别人身在低谷,
  即便不能雪中送炭,
  也别冷嘲热讽,
  谁的人生不是有苦有甜。
  【各位观众朋友好,我是方洁霞,晚饭下楼遛弯碰到散步的洪晓飞,临时给洪晓飞先生来个专访。所以说成功的第一步是走出去,别窝在家里。
  洪晓飞是洪麒麟的小名,洪浩天集团四公子,从出手那天起就是一个富二代。毕业于帝国理工学院警官专业,当过片警,巡警,军装,现在是刑警队长,不管在什么岗位上都矜矜业业打击罪恶。最近接管了恐龙岛乐园,恐龙岛乐园是洪浩天集团最失败的投资,当时是听说政府要开发周边市场,投资打造恐龙岛乐园,建好后,发现是空穴来风,股东集体撤资,洪浩天一人接手,这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正巧洪晓飞受伤休息,洪浩天就把恐龙岛送给儿子练练手。洪晓飞不亏是洪浩天的亲儿子,不到三天,就成立了麒麟集团,把周边的荒地全部拿下。招兵马买乔安娜、彭菲茗、陆无双、夏登赢、陈挺敬、郝密、卜泰等等都是可以夺挡一面的大将,不可多得的人才。
  洪晓飞先生,您有什么想跟观众朋友们说的吗?
  谢谢方主播能给我这次机会,我想说一件事,开业期间我们准备了一百万枚纪念金币,赠送给到现场的会员客户,100%纯金,数量不多,先到先得,咱们一起加油!
  一百万枚金币啊?我赶紧办一个会员。我听说洪晓飞先生特别喜欢听故事,有没有和我们分享的故事。
  我简单说一个
  李初九和张元丰自小在一个村中长大,如同兄弟。
  小时候皆是顽劣之人,长大后性格逐渐不同。李初九这名字有些潦草,因为父母都是寻常庄户人,他初九出生,便叫了这个名字。
  相比较起来,张元丰的家境则更加糟糕。他自小父母双亡,青黄不接的年景里,是李初九偷着将家中有限的东西拿出来给张元丰吃。
  十五岁时,两人一起拜了个叫刘驼儿的瓦窑师父学手艺,主要是烧瓦。这是个极为受苦的手艺,要跟泥水以及炭火打交道,吃的是力气饭。刘驼儿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累得驼了背,所以人们不喊他大名,反倒是将这个外号给喊了起来。
  刚刚拜师一月,张元丰偷了师父放在衣裳里的几文钱,当泥瓦成形,需要放在窑里烧制,除了添火这些基本需求,烧瓦人要时刻掌握火候。
  大夏天,五黄六月,坐在树荫下不动还会汗流浃背,守着窑火更是酷热难耐,师父将上面衣服脱掉放于树下。也不知道张元丰如何得知里面有钱,偷摸着将钱给掏了出来。
  待到师父穿衣服时发现,很容易便在他身上搜出,钱不多,只有三文,可是惹得师父勃然大怒,因为他认为这关系到一个人的人品。
  刚刚拜师一个月,张元丰竟敢偷自己的钱,小时偷针,大了偷金,人家不能容忍他如此人品,所以要赶他走。
  李初九和张元丰跪在师父面前苦苦哀求,称这只是一时糊涂,以后绝不会再犯。
  奈何师父不为所动,铁了心要赶张元丰走,最终,张元丰被赶走,只剩下李初九自己。
  非是刘驼儿小心眼,也并不是为人太过刻薄,他觉得张元丰人品不正,三文钱虽然少,但却可以看出张元丰是个胆大包天且不计后果之人,收这么个徒弟,万一以后给自己惹出祸来,再去后悔可就晚了。
  百般哀求无果,张元丰怒而离去,留下的李初九更加小心,生怕惹到师父,自己也被赶走。
  事实上,刘驼儿对李初九极为疼爱,他看出李初九是个踏实的小伙子,人肯受苦,自己手艺上也便不藏着掖着,短短几年,李初九便熟练掌握了烧瓦手艺。
  这种受苦营生最适合锻炼人,几年的时间,李初九长成了身体健壮的小伙子,刘驼儿对自己这个徒弟非常满意,便将自己唯一的闺女刘桂兰嫁给了他。
  好家伙,李初九本来是跟着人家学手艺,现在不仅手艺尽数学到,还娶了师父的闺女,外人提及,都是羡慕。
  这还不算完,有了烧瓦手艺,你得有火窑啊,要不么用什么烧?以前是自己的徒弟,现在是自己的女婿,刘驼儿当然不会吝啬,将一孔火窑送给了他们小夫妻。两口子夫妻恩爱,李初九勤劳能干,加上烧出的瓦成色好,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有奔头。
  相比起李初九,张元丰这几年可是越过越不好,当初拜刘驼儿为师,便是李初九一再要求,硬拉着他去的。后来他被赶走,李初九苦学,没时间跟他在一起,他便又结交了别的不少酒肉朋友。
  生活中,走平路的人极少,要么是上坡,要么是下坡。像李初九,当他用心苦学手艺时,便是选择了上坡之路,这条路异常艰辛,可带来的是生活质量的上升。
  而张元丰被赶走,就是在下坡,但此时如果他能接受教训,并不会跌落谷底,可是他并没有,还结交了一些同样的朋友,于是便越走越深。
  上坡当然很费力气,就像李初九的生活,而下坡相对舒适,张元丰乐此不疲。
  李初九知道张元丰目前的生活,因为张元丰老是来找他借钱,他仍然如小时候那样来者不拒,毕竟是自小的玩伴,两人的关系匪浅。
  但妻子刘桂兰却极为讨厌张元丰,他老是借钱不还是原因之一,另外就是张元丰一直都在说谎,来借钱时,总是会编瞎话,刘桂兰认为张元丰无可救药。与其老是借钱给他,不如让他自己想办法学会赚钱。
  李初九明白妻子的心思,可是当张元丰来借钱时,他又不好说不借,只好每次将钱给张元丰后,便苦口婆心劝说一番。
  张元丰次次敷衍,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让生活变好起来,但转脸就忘,浑浑噩噩。
  这一天,李初九和刘桂兰刚出了一窑瓦,累得夫妻二人坐在树荫下呼呼喘气时,张元丰摇着蒲扇过来,张嘴便是借钱,声称自己想做点小生意。
  李初九正欲拿钱,刘桂兰却拦住了他,并且对张元丰奚落了一番。
  “张元丰,你多大的人了?经常来借钱,你以后要靠着借钱过一辈子?脸面呢?尊严呢?”
  张元丰听得勃然大怒,这刘桂兰才嫁给李初九几年?他认识李初九多少年了?她怎么能如此挑拨呢?他寸步不让,对刘桂兰也恶语相向。
  李初九赶紧相劝,同时心里也隐隐冒火,他赚钱容易吗?要知道刘桂兰此时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可是她不舍得休息,怕自己一个人太累,仍然在火窑里劳作。
  而张元丰呢?每天无所事事,这样下去的确不行。
  “元丰,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听他明显帮着刘桂兰,张元丰似乎非常震惊,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你看看,你看看,你借给他一百次他不念你的好,只要有一次你不借,便算是惹了他,这种人根本不知道羞耻为何物,更不体谅你赚钱之辛苦。你念着小时候的情谊,他念吗?”
  刘桂兰的话让李初九难过,他了解妻子,知道她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和刁蛮之人,况且他们也并不富有,张元丰如此,的确不是个办法,自己总不能一辈子借钱给他吧?
  所以他苦笑了一下,劝刘桂兰不要生气。刘桂兰当然不会跟他生气,他们的日子,不能被一个外人给影响。
  按说,被刘桂兰如此奚落之下,一般人定会再不找来,毕竟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尊严。张元丰的确不再去李初九的瓦窑边,却每每趁着李初九外出给人送瓦时出现,其目的仍然还是借钱。
  李初九算是明白了妻子说过的话,如今的张元丰是一门心思只想从自己身上抠出钱去,好供他自己花。
  他心痛如绞,一次次相劝,只要张元丰想要正经学手艺,或者是想要做点小生意,他会出钱。要不然,来跟着自己烧瓦也成,当年师父赶走了他,使他没有学成手艺,现在自己已经学会,他跟着自己也能学成。
  张元丰哪里有心思学什么烧瓦手艺?更没有做小生意的耐心,如今他那帮所谓朋友均是不事生产之辈,跟这些人搅在一起,平日里谈论的皆是如何花钱,又怎么肯受苦去赚钱?
  被李初九如此相劝,张元丰认为现在的李初九已经变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二人从小建立起来的兄弟情谊,此时竟隐隐生出了裂痕。
  李初九平日里几乎没有闲的时候,因为烧瓦太忙碌了,不仅仅只干这些,还要买炭、出瓦、送瓦,整天奔波劳作,烧出的瓦却仍然供不应求。
  如此忙碌却充实的生活让他干劲十足,妻子即将临产,他就要当父亲,每每想起便全身充满了力量。这日他正光着膀子干活,突见母亲哭着而来,他和父亲以及妻子皆大为吃惊,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如此忙碌,家中的父亲自然心疼,每天都会来火窑上干点力所能及的活,母亲一直在家里给他们做饭。
  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她断然不会来这里,而且她还是哭着来的,怎么能不让人害怕?
  他赶紧跑过去拉住了母亲说道:“娘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伤心难过?”
  母亲悲伤难以抑制,说自己的娘家哥哥,也就是李初九的舅舅去世了。
  李初九闻言并不意外,自己这个舅舅已经六十多岁,一直多病。况且人生百年,谁都要经历生老病死,他劝了母亲一阵后,开始和父亲商量去吊唁之事。
  父亲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流程,一一告知他。第七天时,他早早起来,今天是最后一天,完事后有顿丧宴。母亲这几天一直住在舅舅家中,他准备今天事毕回来时将母亲一起带回家。
  一切都挺顺利,吃过丧宴后,当他想让母亲随自己一起回家时,老人家却不愿意,声称想在娘家多住几天。李初九再不坚持,母亲和舅舅是兄妹,如今舅舅去世,母亲心中难过,他也理解。
  他一个人回转,经过一个村口时,发现一群人围成个圆圈,不时叫喊出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原本不爱凑热闹,而且家里非常忙,也没有时间在此处耽搁,但经过这帮人时,发现这些人在用一只河龟耍钱,玩耍的一方有张元丰。
  这帮人将河龟翻过来,使它龟壳着地,看什么时候它能翻过来。有人买能翻过来,有人买不能。
  他们应该已经持续了很久,河龟累得筋疲力尽,此时根本不能动弹。
  围观的人慢慢失去兴趣,而张元丰明显买的是能翻过来,只见他不住叫骂,将身上仅有的钱交给对方,众人一哄而散。
  “元丰,你且停停。”
  张元丰听到是李初九喊他,当下冷笑一声:“哟,这不是李窑匠吗?我可结交不起。”
  话说罢,他还非常恼火,一脚将河龟踢进草丛中,和众人扬长而去。
  李初九叹了口气,伤心难过的他正欲离开,却看到草丛中的河龟仍然是肚皮朝上,它自己翻不过来,如此暴晒之下必死无疑。
  左右看了看,大家已经散开,没人会在意一只河龟的死活。他走进草丛,将河龟翻了过来,想让它逃条活命。
  可河龟根本爬不动,待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又不忍心就此离开,便弯腰抱了起来,带着河龟一起回家而去。
  刘桂兰见他抱着只河龟回来,脸上全是茫然,他把路上之事说了一下,只不过略去了张元丰在的事,刘桂兰听罢夸赞他做得对,并且将河龟放在了屋门后面的水缸之中,算是给了它活命的机会。
  刘桂兰向水缸里放河龟的时候,父亲拉着李初九,悄悄告诉他,早上时张元丰又来了,拉着他苦苦哀求,他实在无法拒绝,就又给了张元丰一些钱。
  李初九听得瞠目结舌,张元丰用河龟跟人耍钱,没想到竟是从自己父亲手中所借,而且他还对自己阴阳怪气奚落,如此下去,张元丰得成为一个废人。
  他重重叹了口气,告诉父亲,以后不管张元丰如何哀求,都不能再给他钱。父亲苦笑,要不是念着张元丰和儿子从小一起玩耍长大,他又岂会借钱给张元丰?
  父子两个之善良,由此可见一斑。
  两天之后,天将黑时,李初九去舅舅家接母亲,他母亲身体也不好,怕一直住在舅舅家,因为思念舅舅而惹出大病,接回来后,自己也好时时安慰。
  之所以是天将黑时才去接,是因为他白天太忙,另外天黑后也凉快。
  到了半路,他因为干活时喝了太多凉水导致肚子疼,左右看了看,此时路上并没有行人,加上是在野外,随便找个地方便能如厕。
  他从路上跳进一边的草丛中方便之时,从对面的荒地中却跑来一个人,此人十分慌张,上了大路失足跌倒,后面有几人紧随而至,不由分说将此人按住。
  草丛中的李初九大吃一惊,这个被按住之人虽然不断挣扎,可还是被这些人捆绑起来,凭着挣扎时发出的呜呜声音,他听出这应该是个姑娘,却不知道为何不高声叫喊,而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个姑娘家,半夜被人追赶,还被对方捆绑,不用想便知道没什么好事。
  路上几人将姑娘捆绑住后洋洋得意:“让你再跑,你能跑得过我们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他们将姑娘扛起,下了大路,顺着荒地向前走去。
  李初九根本没有多想便悄悄跟了上去,他看见一只河龟受难还出手帮助,更不要说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况且还是个大姑娘,他要不跟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定然会负疚一生。
  前面几个人轮落扛着姑娘疾行,他在后面跟着,倒是没有引起对方注意。
  过了一个时辰,前面几人扛着姑娘进入一个破败的院子,这院子没有大门,李初九也顺利跟了进去。
  他没敢近前,而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片刻后,几个人边小声嘀咕边出了院子。
  “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下发财了。”
  “看你那点出息,以后这样的财会经常发,这算什么?你赶紧去买了酒肉便回来,一定要用心看守,不要因为饮酒误事,我们去进行下一步。”
  几个人边说边走出破院子,李初九悄悄进了屋子,屋里异常黑暗,他摸索着向里走,脚下绊到一物,伸手一碰发现是个人,他也不多废话,弯腰将人抱起便出了屋门,狂奔而去。
  姑娘是被捆绑着的,他为何不帮人家解开绳子?他害怕那帮人去而复返,带着姑娘到了远离此处后再说别的。
  他长时间在火窑上干活,身体强壮,耐力极好。抱着姑娘一口气跑出去两三里路,到了一片树林中方才停下,喘了几口气后打量对方。
  此时天黑,他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便张嘴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何绑你?”
  他边问边想帮姑娘解开绳子,就在此时,树林中突然蹿出几人,将他围住后就地打倒捆绑起来,带着他和姑娘一起离去。
  李初九心里这个后悔劲就别提了,他以为这帮人仍然还是刚才捆绑姑娘之人,但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对方走的方向竟然不是破院子,而是将他带到了一个高大的门楼前进去,声称已经抓到了贼人。
  里面有个员外打扮的人,两眼恨恨盯着他,他这时明白过来,这帮人和刚才绑姑娘那帮人不是一伙,他们是在救姑娘。
  这下可以放心了,他赶紧说道:“诸位,你们误会了,在下不是什么贼人,而是看到姑娘被绑,一路跟随后救了她。”
  众人岂肯相信他的话?有人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这小贼,花言巧语,想要欺骗谁呢?”
  李初九不怕,他有现成的证人,这姑娘便是。
  员外早将姑娘身上绳子解开,脸上全是爱怜,姑娘绳子被解开后一言不发,而是用手比划,李初九看出来了,这姑娘口不能言。
  所幸的是,姑娘的比划员外能看懂,明白李初九的确不是贼人后,他赶紧解开绳子,声称今天差点弄巧成拙。
  怎么回事呢?此员外姓孟,这姑娘是他的女儿孟冬儿,虽然天生口不能言,但人家孟员外十分疼爱。就在几天前,他被告知,有一帮人观察他们家好久了,想来是要做坏事。
  孟员外家中有钱,他断定这些人是想绑了自己闺女讹诈,便准备了一帮人,想要反套路抓住这些人。
  万万没料到的是,对方竟然识破,并且成功带走了孟冬儿,他让人赶紧追赶,这也是为什么李初九带着孟冬儿到了树林中会碰到这些人的原因。如果不是李初九碰巧救了孟冬儿,孟员外会失算,那样他将后悔一辈子。
  一场误会解除,孟员外要好好感谢李初九,不过李初九拒绝了,他救人是恰好碰到,同时也是临时起意,再说了,他不想平白受人钱财。
  孟员外对他的为人肃然起敬,连连道谢后将他送出家去,李初九则接着去舅舅家接母亲,不料去了后,母亲仍然不跟他走,他百般相劝,母亲不为所动,他只好再次放弃,一个人回家。
  回到家后,他并没有跟刘桂兰说自己在路上所遇,只说自己在舅舅家陪母亲多说了一阵话,所以耽误了这么久。刘桂兰当然不会怀疑,婆婆住在舅舅家倒是提醒了她,因为家里忙,她都好久没有回娘家了,明天也想去娘家看看。
  李初九欣然应允,次日天刚亮,他便亲自送刘桂兰去了岳父家,不过他不能在岳父家耽搁,家里的活离不开他。
  回到家后,发现爹在和张元丰说话,见他回来,张元丰嬉皮笑脸,不用他开口,李初九便知道他又是来借钱。
  果不其然,爹见他回来,赶紧让他们二人谈话,自己还要去忙。爹疲于应付张元丰,却把他踢给了自己。
  “初九,最后一次,借我几十文钱,我想做点小生意。”
  李初九久久盯着张元丰,明白自己再说什么话也没有用,劝了多少次不管用,得到的只是敷衍,他再多说有什么益处?
  罢了!他拿出钱来交给张元丰,语重心长说道:“元丰,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也听不进去,可是我仍然要说一句,你如此下去,这一辈子就完了,我们从小便在一起长大,我会害你吗?你就听我一次吧,好好生活,求你了!”
  张元丰频频点头,拿着钱扬长而去,李初九无奈地看向父亲,父亲点头,声称自己不会告诉刘桂兰,他这才开始干活。
  父子两个忙到天黑,火窑上需要有人看火,一般情况下都是李初九看守,父亲心疼他,便让他回家去睡,自己看着就行。
  他一个人回到家中,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出响动,母亲没在家,父亲在火窑上,妻子回了娘家,这家中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为何院子里会有响动?难道有贼进家?
  正这般想着,就看到外面的月光下,有人影投在窗户上,而且不止一人。
  糟糕!他觉得这些是那帮绑了孟冬儿的贼人,自己救了孟冬儿被他们得知,这是要报复自己。
  对方人多,硬拼的话,他定然不是对手。屋中能供躲避的地方不多,而且通常情况下,人们进屋搜寻,往往会向床下找,所以床下不能藏。
  时间紧急,他看到了门后的大水缸,几步到了水缸边后,撑着缸沿进去。
  缸里水并不多,刚蹲下,门已经被踢开,几人闯了进来。
  一看床上没人,有人低头向床下看,发现也没有人,有声音响起:“看看水缸里有没有人。”
  躲在水缸中的李初九听得真切,猛吸一口气后向下蹲,将身体连同脑袋全部埋在了水中。
  有人到了缸边,伸手便欲向水里捞,不料水缸里可不止李初九,还有那只被刘桂兰放进来的河龟,这人一伸手,河龟张嘴便咬,疼得他叫喊一声缩手回去,再不检查水缸。
  在屋里没有找到李初九,这几个人一起离开,李初九从水缸中出来没有犹豫,赶紧向火窑上奔去,他断定这些人在家中找不到自己,定然会去火窑上找,弄不好会对父亲下手。
  刚赶到,就见一帮人正围着父亲殴打,边打边骂,李初九看得怒从心头起,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把添炭火的铁锹,对着这帮人便冲了过去。
  他跑得急,尚没到人面前便跌倒,铁锹也脱手而出,那帮人对着他围过来之际,有人突然猛冲而至,他手中拿根铁棍,对着这些人不断扫动,不让他们接近李初九。
  拿铁棍的是张元丰,对方对着他高喊:“张元丰,你跟我们是一起的,为什么要帮李初九?”
  张元丰却大吼道:“你们想对谁下手就行,唯独不能是李初九,他是我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对方勃然大怒,正欲围过来,外面又突然出现一群人,将他们给反围了起来,为首者正是孟员外。
  孟员外带的人多,将对方尽数制服后,张元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这帮人全是张元丰结交的酒肉朋友,他们策划了一件事,便是绑了孟冬儿,然后讹诈孟员外。
  他们的确成功了,但人却被李初九所救,平白坏了他们的好事。等他们回到破院,发现孟冬儿不见,便四处打听,得知孟冬儿是被李初九所救。
  这让他们恨上了李初九,转念一想,李初九经营着瓦窑,是个出色的窑匠,平时也挣了不少钱。既然他坏了事,那便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所以,他们要对李初九下手。张元丰白天找李初九借了钱便去玩耍,等到耍完已经天黑,发现平时的酒肉朋友都不在,一问之下,方才得知他们竟然要对李初九下手。
  张元丰不务正业,不事生产,而且极为讨厌李初九的说教,还讨厌刘桂兰,但假如要有人对李初九下毒手,他可不能依。
  所以,他抄了根铁棍便跑了过来,就算是把命拼掉,也要救李初九。
  孟员外那边,说李初九是救人者,其实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贼人出来,事实上,他一直派人盯着李初九。
  贼人到来,盯着的人赶紧去告诉了孟员外,他马上带人过来,将这些贼人一并擒获。
  众贼人被尽数带走,张元丰却在危急时刻出来救人,所以他得到了原谅。经此一事,李初九和刘桂兰也明白了,张元丰是有不少恶习,可关键时刻,还得是这样过命的朋友。
  夫妻二人决定好好帮助张元丰,硬留他在瓦窑上,逼着他学手艺。
  渐渐的,张元丰抛弃了之前的恶习,学会了烧瓦后,李初九出钱帮他建了火窑,使他生活渐渐变好。
  几年之后,张元丰娶妻。这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经历了不同的人生经历之后,全都过上了平凡但却幸福的生活。
  至于那只河龟,李初九一直养着,多年以后,他因病去世,河龟也在同一天消失,不知道离开去了什么地方。
  诸位,李初九和张元丰有不同的人生。
  相比较来说,李初九属于成熟较早者,同时他善良且正直,因为这些,他早早掌握了烧瓦手艺,并且娶到了师父的女儿。
  同样是因为这些,他救了落难的河龟,而在关键时刻,河龟也救了他的命。
  张元丰的性格则要浮躁很多,且有着不少恶习,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一直浑浑噩噩混日子。
  可就是这么个人,在有人要对付李初九时,他却要拼命保护。所以,他只是个错走弯路之人罢了,到了大是大非之时,他还是李初九靠得住的朋友。
  最终,这对朋友没有反目,还都过上了以前期待的生活。
  张元丰在危急时没有糊涂,善念一动,福泽一生,假如他没有动此善念,那么最终的结局也会和那帮贼人一样,因为孟员外已经设好了局等着贼人向里跳。
  故,好和坏,其实都是自己的选择,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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