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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幅看死人的目光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会英年早夭。”
单夜白回瞪了眼女娃的怜悯眼神,手指背轻敲薇明月的小脑门,薇明月竟是没有跳脚嗔怒,反而很是认真说道:
“夜白,你放心,你在武道上没有达到的成就姐来替你完成。”
单夜白听此简直是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要不成为天下第一对不起我们相识这么久的情谊。”
“谁和你有情谊。”,薇明月撇了撇嘴很顺理成章的反顶了一句,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这话太过伤人,小声补充:
“情谊么…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单夜白与薇明月相视一眼,都是默不作声。
那是三年前,还不是南阳太守的薇宫薇大人带着才四岁大点儿的女儿薇明月进京为宰辅大人单仲庆五十大寿。
寿宴上,自打聪明算盘的薇宫薇大人趁单老爷子半醉半醒,提出单薇两家联姻定亲。
定亲人自然是单夜白与薇明月。
两个孩童能做什么主,只知道那日单老爷子破天荒的头一次对一直很器重的薇大官人发了火。
联姻未成,这件事便成了京城一大笑柄,有有心之人送薇宫一“狠奸”二字外号,大意是出自于“真似俺那爱权位、忘骨肉的狠舅奸兄”一段唱词。
“薇狠奸”是负气出九安,虽然两家都不再计较这段往事,但懂了点道理的薇明月总是有一丝介怀。
街道上,有两辆马车向酒楼驶来打破了沉默。
头辆马车豪奢华贵,拉车的两匹马是高头雄健的枣红骏马,而后一辆稍显朴素,马儿都是些瘦弱老黄马,却是有三马拉车。
马车刚停靠在酒楼门口,正巧那个拿了单夜白铜钱的伙计走了出来,招呼三人说有了空位里面坐。
刚要迈步入酒楼,三马马车里走下的一个仆人模样的老妪扯着尖嗓子叫住伙计。
“店小二,快点安排座位给我们!”
酒楼伙计先对单夜白三人赔了个笑脸,回身客客气气道:
“这位大姐,酒楼客满…”
老妪眼眉一立,双手插腰身子一挺颇有不满怒叫,“什么叫客满了?你们酒楼这么大,是连一个可以容身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见惯了泼皮无赖的耍横弄性,酒楼伙计也懒得与之争辩,转身笑呵呵引稚童、女娃、少女三客入店。
被人冷落一边,这个老妪也是气急败坏不依不饶叫声不停,“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新晋的工部员外郎,马上就要赴京上任,你们这小小酒楼可惹不起!”
在这座名声不小的酒楼干活,伙计也不少接触蜀地达官显贵,刚开始就注意到三马马车,知道是有官身的人,可有官身怎么了?西蜀汉中蜀王李秉民曾亲赐屏风一面,上书有“勿坏楼规,将相同论”八大字,你就是王爷也得乖乖垂手等候。
“这位伙计,我看你还是先招呼他们吧,都是些不好惹的主,工部员外郎,怎么都算得上从四品有实权的大官,而且还是在京城任职,天子眼前的人物,蜀王都不一定敢得罪。”
单夜白谦卑有礼,言外之意是让出自己座位给这几个大人物。
虽然这样给酒楼省去不少麻烦事,但酒楼伙计再去看这能说会道的稚童有淡淡不屑。
一个“工部员外郎”的称号就给唬地放弃辛辛苦苦等了许久的座位,不说软弱那也是胆小怕事的货色。
“得嘞,大姐,您带您的人进店吧。”
酒楼伙计转而对老妪招呼说道。
老妪见自己旗开得胜喜笑颜开,压低嗓音略显恭谨地先向三马马车里人说道:
“魏大人,酒楼有位子,我们下车吧”
“嗯,知道了罗婆婆,你也快去请清家主和清小姐下车”,一道与老妪截然相反的温和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清家主?清小姐?”,单夜白的目光不去看那从三马马车上走下的所谓从四品工部员外郎,而是去看被老妪请下两马马车的人物。
不论是讲道理还是谈地位都不应当如此好说话的单夜白之所以选择退让,是因为大丫鬟山鬼的眼神暗示。
暗示他来酒楼之人不简单,马车之中有高手。
能让怡然宗师境的山鬼都觉棘手使眼色,保底是怡然同境。真是巧,他单夜白随便逛个酒楼都能遇到这种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高手,运气不知是好还是坏。
“清氏?家主?”,细品这两词,单夜白已是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了下车人的身份。
下车两人年龄悬殊性别迥异,一个是体态适中单凤眸薄唇白面有仙骨的绿袍中年男人,可以想象此人年轻时有多么的风流倜傥。
另一个是瘦弱女孩儿,估摸其年龄与薇明月相仿或许还要再小上一点儿,皮肤苍白如纸,眉毛细长却不浓密尚是看不出具体形状,头发呈不健康的金黄色,眸子像一旁的中年男人但又不全像,更为细长柔顺,清冷中含痴态,年纪不大眼眸生光勾人回望,是世上罕见的瑞凤眼。
“萧飒清风,好一幅四月春来花叶长的好风景,你说是不是明月?”
单夜白低吟浅唱,问向因为他让出座位而一脸幽怨的薇明月。
薇明月白了单夜白一眼,“你是想说‘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才对,可这里不是江南,也没见你离家不能回而悲伤痛苦,反而快活无比。”
两人对话让女孩儿顿了顿,抬起瑞凤眸子注视着稚童单夜白,说话冷冷的。
“你很没骨气,虽老话说‘民不与官斗’,但就这么拱手让位连那据理力争都不敢,着实难成大器。”
气氛一时古怪起来,下车的工部员外郎魏祖鹫,着一身大红官补子温文尔雅儒士打扮,好心圆场,伸手做邀请状。
“清小姐何必向一贩夫走卒说教?快请进,快请进。”
绿袍中年男人摆手呵呵一笑,“她哪是故意找人家不自在,只不过是刚才那位小公子说有‘清风’二字,这才让我家闺女给惦念上了。”
转目看向台阶上三人,中年男人眼光大多游离在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恬静少女身上。
“神意虽说刻意内敛,但雄浑内气是难以掩盖的,心境安然有大自在,处变不惊安适成稳,江湖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替旧人,我三十多岁才迈入怡然境,你十六七岁便是做到,惭愧至极。如若不是歹人,我们六人一起共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