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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哦。”
听曹无伤说他是来给阿季保媒的,正无聊的蹲在地上看蚂蚁上树的刘太公一拍大腿,脱口而出,然后站起身就要拉曹无伤的手亲热亲热表示感谢。可能是因为蹲的时间长了,老太公一阵眩晕,然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伯父,你慢点、你慢点,白激动。”
曹无伤赶紧上前搀扶,嘴上说道。
“无伤,你不知道,为阿季的婚事我可是操碎了心。走,到屋里说去。”
进到屋里,按理数宾主坐下来,太公吩咐阿季给曹无伤倒上自己平时舍都不得喝的绿茶,然后问道:“无伤贤侄,姑娘家是哪里的?咋回事?人家嫌不嫌弃俺家阿季?”
曹无伤品了一口浓茶,接着就把堂妹和阿季的事说了一遍,自然也没有隐瞒曹杏儿妨夫的名声。
“不中、不中!这样的丧门星俺刘家坚决不能要!”
听到这里,刘太公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拒绝道。看刘太公那决绝的态度,怕是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曹无伤看了一眼旁边陪侍的阿季,深感自己好没面子,说了一声告辞,就站起来灰头土脸的走了。阿季心急,冲他爹吼道:“爹,你咋这样跟我朋友说话嘞?你不答应我答应。”
“小兔崽子,你敢!”
刘太公瞪圆一双浑浊的眼,扬起手就要教训阿季。阿季不跟父亲计较,从屋里跑出来,赶紧去追曹无伤。
“对不起,无伤贤弟,家父太粗暴无礼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曹无伤还没有走出村子,很快就追上了,阿季首先诚恳的代父亲向曹无伤道歉。
“没事,缘分自有定数,也许你跟舍妹无缘。刘哥,你常说伯父对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我看未必,你看他多关心你,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很关心你的。”
曹无伤苦笑一声,无不挖苦的对阿季说道。
“贤弟别取笑俺了,俺爹就是个老顽固,他懂个啥?对了,请无伤贤弟回去告诉令妹一声,就说俺刘季非她不娶。”
阿季郑重的对曹无伤托付道。
“好吧。刘哥,你回去吧,我一定把这话转给我妹妹。”
曹无伤应道。
纵然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但阿季对父亲的武断仍然很生气。
阿季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曹杏儿就是他生命中一直追寻的那个女人,他一定要紧紧抓住,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了。阿季在家里百爪挠心的等着曹无伤的回信,半个多月都过去了,也不见曹无伤的影子,阿季想,肯定是父亲的话伤了杏儿的心了。阿季不能再等了。阿季带上一顶他爹在农田里干活的斗笠,遮住自己那张已经一把小黑胡子的脸,亲自到曹家庄找曹杏儿去了。阿季怕别人认出来。
阿季徘徊在曹家庄的村外,直等到天黑了才进到村子里。
凭印象,阿季找到了曹杏儿的家。
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来一缕缕淡黄色的灯光,从里面传来“咔哒、咔哒”有节奏的织布声。阿季平复了一下通通跳着的一颗老男人的心,伸手敲门。
“谁啊。”
是曹杏儿的声音,接着,脚步声传来,门“吱呀”一声开了。阿季把斗笠取下来。
“你怎么来了?”
曹杏儿看着阿季,却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
“我在家里等你哥哥无伤的信,快一个月了也没等着,对不起,我心里急,就找来了。”
曹杏儿把阿季让进屋里,又把门掩上。阿季说道。
“我哥哥回来都给我说了,既然你爹不答应你还来做什么呢?”
曹杏儿幽怨的说道。
“杏儿,对不起,俺爹老糊涂了,不懂事,但他不能代表我的决定。俺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只要你愿意,谁也拦不住俺娶你!”
“你说的是真心话?”
“嗯。”
阿季坚定的点点头。
“阿季,我哥哥没去给你回信是因为他希望我明媒正娶的嫁出去。可俺在心里已经把自己许给你了。俺也听说了在你身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俺知道你不是个一般人。曾经有个算命的对俺说,俺会嫁给一个贵人。阿季,俺不在乎什么贵人,但俺知道你是个好人。俺也不在乎什么名分,俺只要你对俺好。”
“杏儿,谢谢你信得过我,我刘季愿意拿生命来爱护你。”
“嗯。”
曹杏儿温顺的点了点头。
“你妈妈知道你的的决定吗?”
阿季又问道。
“她知道,我都给她说了,她支持我。”
“杏儿,我要见你妈妈,她人呢?”
“自从那次受到惊吓后,俺妈就病了。走,我带你过去见她。”
说着,曹杏儿从织布架上拿上油灯,示意阿季跟着,两个人来到里面的卧室。
“妈,中阳里的刘季来看你了。”
杏儿顺手把油灯放在灯台上,对母亲说道。
“哦,娘都听见了。”
病榻上传来曹张氏虚弱的声音。
“刘季见过婶子。”
阿季上前屈身施礼。
“阿季,不要叫我婶子了,”曹张氏吃力的抬起身,靠在枕头上,说道,“我把杏儿托付给你,我就是你岳母了。阿季,杏儿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要好好的待她。”
“妈,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曹杏儿扑在母亲的怀里哭了。母亲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对阿季说道:“阿季,如今我已病入膏肓,杏儿也不小了,我想通了,啥礼节不礼节的,只要你俩在一起幸福,娘就满足了。你们今晚就在一起吧,免得夜长梦多。由我做主,你们这就不是淫合。阿季,等我不在了,你就把杏儿带走,这个曹家庄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妈。”
杏儿羞的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
“岳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待杏儿。”
阿季走上前,跪在曹张氏的病榻前。
“阿季,我相信你。你们也早点过去休息吧,娘还想抱孙子嘞。”
曹张氏看着杏儿和阿季,勉强的笑了笑。杏儿从母亲的怀里起身,也不理阿季,低着头,一股风儿似的跑到西边自己的闺房里去了。阿季把油灯拿在手里,慢慢的也走了过去,杏儿已经钻进被窝里了,紧紧的蒙着头。阿季放好了油灯,坐在床上,整个人仿佛堕入梦境,直到脑子有点清醒了,这才把衣服脱了,揭开被子一角,也钻了进去。
那一夜,没有喧天的锣鼓,没有道贺的宾朋,有的只是一盏小小的桐油灯,就成了曹杏儿跟阿季的洞房花烛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