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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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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时分,三身洲,坤山
  遥观此山,山多草木。山额处,势险争雄,峰岩相顾。山腰处,云霞缥缈,徐徐清气好似玉带缭绕,环绕在山川瀑布的左右,这奇景倒像是青天之顶裂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中倾泻出万丈的清泉,倒挂天际。山足处奇花锦绣铺林,林中坐落着三身洲第一都城,清峰琅琊城。
  时正直烈阳当头,风和日暖。琅琊城内车水马龙,行人往来络绎不绝,自不在话下。
  城北一里处有溪,名为乾溪。乾溪溪水由坤山顶峰终年积累的皑皑白雪所化而汇成,溪水深九尺有余,水体又清,又凉,又甜,自西向东,汇入雷泽。如果说琅琊城这座庞然大物相当于城内百官百姓的父亲,为无数城民提供衣食住行。那么这条乾溪便是母亲,用这清泉哺育了琅琊台人的祖祖辈辈。
  从乾溪向东步行三百二十里,便是坤山山脚,此处人烟罕至,不仅如此,道路上更有终年积累的落叶,无人清理,常人一脚下去没过膝盖,地势低洼处甚至齐腰,可谓是寸步难行。山前道路如此难行,而山后却别有一番洞天奇景,山后连接着一眼巨潭,岸边立有石碑,碑首刻有瑞兽,瑞兽龙目圆睁,不怒自威。碑身上书“凤沼”二字。字体浑厚,虽然饱受风雨侵蚀,字迹仍然清晰可见。而碑座早已残缺不堪,仅剩半截没入泥土之中。
  放眼望去,这潭水径直近有四百余里,水体格外清冽,潭中约有千尾无磷之鱼,五光十色,体态纤瘦,动作轻快敏捷。
  潭水水面常年翻滚着一层浓郁的雾气,雾随水动,水流雾流,只要有微风轻掠过水面就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轻抚着雾气在水面上起舞,这景观世所罕见,简直夺天地之造化。潭水下则是由数千块平整的青石铺垫而成,而潭水中心则有一巨岩裸露出水面,形成一个天然的岛屿。
  岛屿入口处立有一块石碑,首尾俱残,上篆“龙岛”二字,与“凤沼”一碑遥相呼应,疑出同一人之手,岛上茂林修竹,林中深处有一竹舍。前有门楼,后衔宽阔院落,院落中央伐竹为亭,廊架衔接通南北,两侧护栏林立,可谓是五脏俱全。
  后人有诗为证;
  寻真误入蓬莱岛,香风不动松花老。
  采芝何处未归来,白云遍地无人扫。
  此时竹舍正堂内一人,一案,一琴,一炉。
  一观此人,年近四旬有余,上身内贴一领青衣,外披宽博鹤氅,腰间皂色丝带,脚着多耳麻鞋。
  头挽高枚发髻,前佩玉冠,后悬银丝长发,根根分明,层层有序,发尾处以红绳结环束之。三缕连鬓须皓白如雪,面相方圆,一双丹凤眼,细而不小,眼尾自然向外延伸,一开一合颇具神韵。神色安然,阖身上下全无世俗之气,一呼一吸间,颇合法天相地之意。
  双手抚琴,左手拇指按弦,下指有力,右手几个指尖上下相随,抹,勾,打,挑,剔,摘,指法瞬息万变,令人眼花缭乱,要知道,手指向外发一分力,则需内力十分对应化解,如若放在俗世,世人哪怕穷其一生也只能窥视一两种指法,但仅就凭这点粗浅的道行,便足以令旁人高看一眼,厚爱三分,而面前这位老者,娴熟的转换指法,身形不散,呼吸不乱,修为之高,纵览九洲,无出其右者,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二观此案,案上有琴,琴旁有炉。此案周身绘有山水花纹,纹理柔美,浑然天成,宛如天开,丝毫看不见人工的痕迹,大美而不言,
  三观此琴,琴尾在左,琴头在右,长约三尺六寸五,宽约六寸,厚约二寸,有头,有颈,有肩,有腰,有尾,有足,梧桐作面,杉木为低,上篆枯木龙吟四字。
  佛家谒语有云;
  枯木龙吟真见道,骷髅无识眼初明。
  喜识尽时消息尽,当人那辨浊中清。
  四观此炉,双耳三足,炉身如脂似玉,不失秀逸。炉内有香,香气雅而不浮,厚而不醉,一缕青烟似有形似无形,袅袅笔直上升,与琴音互为表里,不绝如缕。
  放眼院落,一青衣少年端坐于中央,看这少年,怎生模样,一双眼,眼角略带红韵,眼形似若桃花,不笑时像春日里的桃花,笑起来像冷夜中弯弯的月牙儿。眉毛清秀乌黑,眉身弯曲,眉尾高高上扬,远远看去形似卧蚕。眉梢眼角数不清万千的风流,明眸皓齿,鼻直口方。
  上身内贴鹦哥绿青衫,外披面白狐裘鹤氅,腰盘文武双股青带,脚着一双鹰爪四缝皂(黑色)靴。只见这少年双足盘坐,将左足盘于右足之上,作如意状,脊梁竖直,双手寰结在丹田处,右手背置于左掌心,两拇指轻轻相扶,双目微张,似闭还张,少年肩头,发顶落满成堆的树叶,由此可见,已经在此入定许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这老者,究竟是何来历?天下三分,分为内廷,中庭,外町。中庭居庙堂之高,外町处江湖之远。这三者并非泛指一屋一室,而是分别代表着皇权,相权和江湖。
  内廷由澹台孤鸿入主,定都中洲,国号大雄,已历二十四年,人称严真帝,这位严真帝,常居深宫内苑之中,除了心腹之人,世人对其来历可谓知之甚少。严真帝下设麟阁,麟阁内有一主,二使,三仆,四伯。阁分两院,鹤院,狸院。主,使,仆,伯,门徒无数,声势浩大
  有诗为证;巨海纳百川,麟阁多贤才。
  献书入金阙,平生以此足。
  阁主随巢子,鹤发垂肩尺许长,惯看五十四春秋。拥有灵机古琴-大圣遗音,身怀十二孤篇第二篇《风宣玄品》。弹奏此普中曲,发劲如雷霆电闪,心胆俱裂。发动如高山大川,绵延不绝,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使敌进不敢进,退不敢退。
  随巢子肉身成圣已达五境中最高之境-法性境三十余年,境分别是法性境,自在境,如来境,果禅境,胎仙境。所谓法性是指众生之心并非由于修炼而得清净,实乃本来清净者。看似道理简单,非大彻大悟,大通大透而不能得。可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中庭设王相和道相两相,严真帝澹台孤鸿可以执天下之牛耳,皆因善用此二相。
  道相一门,专行教道推广仁德,以心服人。王相一门则挟天子以伐不敬,执掌生杀,以力服人。严真帝坐镇内廷多年,虽然手持大宝,却出人意表的将文治之权下放道相一门,武治之功则下放王相一门,自己则隐于幕后,表面上对九州万方之事不闻不问,暗地里却将太极政治运用的出神入化,一手平衡政术炉火纯青。自此庙堂之上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多年来一直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外町原有九洲;中洲,上量洲,无观洲,龙尾洲,采文洲,三身洲,厌火洲,丽洲,大泽洲
  九洲之上,横亘九山;坤山,内方山,松台山,首阳山,仁王山,三生山,荆山,佛头山,齐云山
  九山之旁,遍布九泽(湖泊);雷泽,巨野泽,孟渚泽,彭泽,云梦泽,菏泽,震泽,荥泽
  九山,九泽之上,零星分布着八派,这八派不受内廷麟阁教化,不受中庭二相管束,八派之内高手如云,这其中不乏有位高权重之臣,织席贩履之徒,屠猪卖酒之辈,看家护院之流,谈经论道之士。
  而这八派上下,无论高低贵贱,通通只受训于龙尾洲丹穴山,扶玉观观主道全子,扶玉观以及八派诸多大小事宜皆由其主持公道,观主道全子俗家本姓杨,上宗下白,号道全子,缘何得以八派众望所归,皆因观主杨宗白为人常怀传贤之心,素无吝道之意,赠医施药,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无功不积,无善不为,因此八派上下无不公仰。奉其为八派龙头。
  时人称赞;正直明聪,风流儒雅
  坚城护法,策载千勋
  杨宗白肉身成圣,已达五境之三境-如来境,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蕴含着为众生增长智慧,消除烦恼之意,由此可见道全子德行之高,那他究竟师从何处呢,便正是这位竹舍内焚香抚琴的龙岛大贤-郁离子。
  郁离子年及四旬有五,性格内敛,不喜言谈。入江湖随心,出尘世随性。归隐龙岛之前,路遇杨宗白,见其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便有心点化于他,自此杨宗白由俗入道,超凡入圣,更是在丹穴山创立扶玉观,将原本各自为政的八派,汇聚成为一股令内廷尤为注意的江湖势力。但就是如此功成名就之人,每当谈及恩师时,必回;“贫道如萤火之光,家师乃皓月之明,恩师奇技有十,贫道不才,只知其一”虽然有些过谦,但足见郁离子经天纬地之才。
  郁离子常身常背伏羲古琴-枯木龙吟,身怀十二孤篇第三篇《五岳真形》谱,第七篇《太音全集》谱,第十二篇《梅庵》谱,弹奏篇中诸曲时,气贯周身,可召山神,乃按鬼录,木石之怪,山川之精,不敢轻易示人。
  诺大个九洲万方之地,门派却屈指可数!实是因为建门立派远非一朝一夕之功!
  不务天时,则财不生
  不务地利,则库不盈
  不务人和,则万事皆休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得,方能开宗立派,兼济天下,一门掌派诚然风光无限,但是其中的呕心沥血,试问又有几人,能深解其味呢?
  再说这入定禅修的青衣少年,姓甚名谁?仙乡何处?此人正是严真帝澹台孤鸿的少子俞忠海,却为何姓俞随郁离子在龙岛修行呢?
  早年间,郁离子和随巢子二人天资绝伦,年纪轻轻就入得法性境界,郁离子性格内冷,随巢子性格外热,都不知虚怀若谷这四个字怎么写,定要一分高下,于是双方便在一位威望极高,掌法凌厉的男子斡旋下,于佛头山天虞岭观日台酣战一天有余,二人何等超凡境界,自然不论招式,不比刀枪,不拼拳脚,而是以琴音琴意相搏,此战旷古烁今。彼此琴意杀气横戎。斗的难解难分。
  一个手持大圣遗音,抚《高山》一曲,琴音彷佛南山吊睛白额虎,夺声而出,非伤人不去
  一个手持枯木龙吟,抚琴奏《流水》。琴音好似北海苍髯玉蛟龙,徘徊不前,非夺命不归
  只见这观日台上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时悲风满路,一时鬼哭神嚎。就这样缠斗了一夜,双方竟在彼此的琴音中,由针锋相对变为惺惺相惜,化敌为友,成为知音,
  后人有诗为证;七条弦上五音寒,
  此艺知音自古难。
  眼见东方既白,二人也未分胜负,琴音戛然而止,二人相视大笑,随巢子性格直爽,声音洪亮。听其话音,好似云间晴空一鹤,旭阳当照,如沐春风。
  “哈,哈,哈,哈,足下用《流水》一曲智斗我的《高山》,以五音正四意,清清冷冷,淙淙铮铮。琴音舒缓,和平,指法飘忽不定,奏至快处,万壑争流,几乎令我目眩神移,实在惊心动魄,妙哉!妙哉!我不及也,我不及也呀,哈哈哈哈哈”说罢摆手大笑
  “兄台谬赞,阁下所奏《高山》一曲,下指沉静,琴音权和,奋厉,曲调雅正,不逐声色,不携俗风。实是技高我一筹”。郁离子起身拱手答道,心想;“这随巢子琴艺非凡,果然不比常人,竟能听出我琴音所蕴四意,语语中地,字字珠玑!”郁离子语气低沉,说起话来,仿佛使得百泉冻咽。让人吟寒更切.
  “哎,依小弟所见,两位兄长皆当世圣手,大希之音平分秋色,郁离兄一指息万动,随巢兄三弄鬼神惊,另小弟大开眼界,但是硬要分出个高下,这,这可当真是难煞小弟了”话音刚落,从密林中闪出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朗声道。
  “哦,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澹台贤弟。我二人在此处交手一月有余,多亏了贤弟不舍昼夜为我二人护法,使得宵小之徒不敢乘机来犯!郁离子在此谢过”。
  “言之有理”随巢子也说道
  二人说完,五指微笼,左手压右手,藏于云袖,向这位男子方向深作一揖。
  这名男子见状急忙单膝跪地,抱拳回礼。惊声道;
  “自古以来,上士得道于山林,中士得道于市城,下士得道于三军。小弟乃一介粗鄙武夫,怎敢受二位上林之士大礼,折煞小弟了,况且小弟能旁观此山一役,足不负生平,这一月以来,虽小受风餐露宿之苦,但却受益良多,每日静息运功,二位仙长琴音缈缈,助我开窍通脉,增智明慧,实不相瞒,小弟已从自在境破境入得法性境,权应当是小弟感谢二位兄长才是!”
  “哦,哈哈哈哈,郁离兄,今日我二人反倒成了鹬蚌,成全了澹台贤弟,来!来!来!贤弟快快请起”
  随巢子说道,说罢右手云袖自下而上一挥,男子下方无故升起一股徐徐清气冉冉上飘,将男子拖扶而起。
  随后三人就地促膝长谈一夜,原来从密林闪出的这名男子复姓澹台上孤下鸿,以一种及其凌厉霸道的掌法-擎天风雷掌独步九川九泽,正是后来入主内廷的严真帝-澹台孤鸿,此人年少时有养济万人的度量,心怀扫除九洲之心,志气轩昂,胸襟秀丽。与生性豁达的随巢子颇为投缘,加之澹台孤鸿对其礼待有佳,遂与其相谈甚欢。纵论时弊,痛快淋漓。而郁离子性格内敛,不喜言辞,独自在旁,一边调息静坐,一边聆听二人谈天论地。
  正谈至兴起处,澹台孤鸿忽然灵光一动,心生一计,向二位拱手道;“二位兄长缠斗一月有余,至今未分高下,小弟未免觉的有些遗憾,小弟倒是有一法,可让二位分出高下,但是此比法并非单拼一时血气之勇,这个比法,不仅斗智斗谋,更要斗恒斗毅!”
  “哦?斗恒斗毅?那究竟是何比法,贤弟不妨速速道来”随巢子和声问道
  听到此处,就连原本在静坐调息的郁离子也双目微睁开,看向澹台孤鸿,上身微微前倾,低沉说道;“不知贤弟有何高见,郁离洗耳恭听。”
  这两位上林高士原本已经按捺下来的意气,经澹台孤鸿三言两语这么一说,又开始隐隐躁动起来。
  “不瞒二位兄长!小弟现有二子,尚在襁褓之中,长子随母姓钟,上虎下林,幼子随母姓俞,上忠下海。小弟乃一粗鄙武夫,不知天文,不识地理!不如有劳二位仙长代替小弟各教一子,过的得二三十年年,咱们再在这佛头山,天虞岭观日台,聚上一聚,我们三人在酒酣耳热之余让二子比琴论艺,届时孰高孰低便可一知了”澹台孤鸿娓娓道来。
  郁离子先是听的一怔,随后大笑道“哦!稀奇,稀奇,真是稀奇!啊!哈哈哈哈哈,好你个神铁算盘啊,算来算去,竟然算到我的头上。”
  思索片刻后又继续说道;“你这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不过却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嗯~好,我并无异议,但不知郁离兄有何高见呢?”随巢子为人向来心直口快,不喜藏掖。一语道破天机。
  郁离子听澹台孤鸿说完这个方法之后,表情虽无变化,但内心却早已掀起波澜,心想;
  “早年间,我观澹台孤鸿此人,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今天听其谈吐,外工于心计,内深造府城,他日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嗯~也好,不妨先送与他个诺大的人情好了!”
  “一言为定”郁离子面不改色道......
  自天虞岭一别后郁离子便携澹台孤鸿少子俞忠海前往三身洲昆山龙岛归隐,而随巢子则受澹台孤鸿邀请,助其一臂之力,偃武修文,知人善任,终开帝业,问鼎中洲。
  这三人佛头山天虞岭观日台之约也不胫而走。不禁引得无数豪杰瞩目。一时之间传为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佳话!
  时人有诗为证;风云际会千年少,天地恩私四海均。
  车书南北无多日,万里河山宇宙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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