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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这是辉子到达山吹城后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什么呢?
“你还有脸回来!”
绚璃义就不改本色,也不管现在的辉子躺在轮椅上,更不管她身边还有客人,就劈头盖脸地把一堆诏书扔了过来。
“你看看!这么多天跑哪去了?使者是一封封往这儿发诏书,全等着你处理呢!”
“诏书?”
“你自己看!”
辉子手忙脚乱地接过一堆公文,挨个读了起来。
“这是封地的朱印状……这是武士运动会的报名表……这是请修单……这是给奈姐他们的印绶和委任状……这又是好几道诏令……所以说为什么这么多啊!!!”
“你问我,我问谁?!都是你自己惹出这么多祸端来,现在好了,还得预备那个什么武士运动会,还要大规模整备领内……我都听到铜币咔咔咔掉地上的声音了啊!”
“所以爹,”辉子怒道,“为什么不替我处理这么多的事啊啊啊!!!”
“因为你是主公!”义就更加恼怒,“我怎能越俎代庖管你主公的事情?所以我只有催你的义务!还不快去处理!”
“咳咳。”
二人这才回过味来,原来他们身边的银发少女一直都在尴尬地望着这对活宝父女。他们关系这么差的?
“那个,我可以离开了吗?”
突然发现失态的辉子立刻道:“不不不,我这就给敏敏安排房间,哈哈哈哈。”
“敏敏?”义就道,“你怎么整女人回来?不怕小雪——”
说着,义就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姿势。他太清楚自己的儿媳妇了,醋坛子算不上,但脾气暴烈堪比武田信全。
“哎呀,她是……”辉子悄悄凑到义就的耳边说道,“她是我朋友,是大明朝的魔法少女啦,本来是男生。”
“你是说——”
“咳咳,我会跟小雪解释清楚的啦。”辉子做了个肯定的手势。
“解释清楚就好。”
两个人咬完耳朵,齐齐转到已经看傻了的敏敏这边。
“那个,刚才失礼了,”义就重新自我介绍,“我是辉子的父亲绚璃义就,请多多关照。”
“我是敏敏,”考虑到特殊情况,敏敏没说出她本来的名字,“绚璃大人好。”
“好、好、好,闺女真乖,”义就笑得像个孩子,“城内的话就先暂时在三之丸空出一间房子,这件事辉子会办好的。”
“没错,”辉子道,“一会儿就到吃饭的时间了,我先去安排一下。奈——姐——!!!”
敏敏又傻了。从没见过软萌的辉子能够发出如此巨大的声音。
但令她更傻的是,片刻之后,一位男装少女迅速跑到她跟前——这个国度的女人地位这么高的吗?
“帮她安排一下住处,就在三之丸就行,”辉子对少女命令道,“我要先去处理公务了。”
“是,主公。”
出人意料的是这少女的声音有点偏向男性,因此敏敏想到了她见过的那些唱旦角的男演员。
“客人,请这里走。”那少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们待会见!”
辉子这么喊着,她的轮椅已经被义就推到了里面。
“嗯!”
敏敏将包裹交给那位黑发少女,跟着她去了三之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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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吹城的构造不复杂,但是层数很多,这是因为绚璃义就喜筑高城的缘故。本丸——也就是天守阁实际上已经是五楼了,这在当时的大南境内很少见。三之丸就是三楼,四之丸就是四楼。
因此,将轮椅以及附着在轮椅上的辉子如何弄到五楼的本丸,成了绚璃义就最大的难题。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电梯这种东西,但是绚璃家不缺能工巧匠——比如万里小路成都。他在某种程度上比尼子尚久还牛——比如工匠技艺。为了解决五个楼层上下麻烦的问题,万里小路成都发明了一种简易电梯。这种电梯其实就是大粗绳外加滑轮系统,不过他非常注重选料,所以其坚固程度非常高,可以一次送三个成年人上去。
义就知道这种“电梯”怎么用。于是他让辉子自己驱动轮椅到“电梯”的木轿子里,然后对几名小姓招呼道:
“送到五楼本丸!”
义就和几名小姓转动巨大的绞盘——又称辘轳,随着舵的滚动,木轿子也在绳子的牵引下缓缓上升,几分钟后便送到了五楼。
义就又扳动舵的铁插销,将辘轳锁死,这样辉子就能从木轿子里出来。当然,为了避免不慎踏空,电梯门都上了双向门闩,且每次用完电梯后都要插上门闩。
这种机械发明如果说是由大南的脑袋原生自发出来的,估计没有人相信。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绚璃家天生就能接触到更多的东方商队,并且也善于学习,所以这种小机械才能处处体现在绚璃家的日常生活中。这一点与抱残守缺的上杉家极为相反,上杉家坐拥瑞穗这个四方商贾汇聚的巨港,对他们带来的先进思想、文艺作品、先进技术并不感兴趣。确切来说,他们只对收的关税以及洛丽塔裙子感兴趣。
“呼,辛苦各位了,”义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去澄显那里每人支一贯钱吧。”
“多谢老主公!”
小姓们行过礼后就离开了。绚璃义就则选择自己爬楼梯。辉子在五楼等了好一阵子,才等到义就爬上来。
“辛苦爹了。”
辉子这么说道。她知道这部电梯使用起来极其费力气,没几个人同时转动根本运转不成,所以她感谢发自真心。
“没什么好辛苦的,”义就道,“接下来有几件事最为要紧,你要先处理。”
“哪些事?”
“都写在诏书上了,我就简要说一下,”义就推着辉子的轮椅向天守阁走去,“首先,也就是最要紧的——这几天必须赶紧把八桥的地检了,然后视情况分封或直辖。”
“这我知道,”辉子道,“要不是因为这个死八桥,我能这样?”
“还有,”义就像是没有听见,继续说道,“武士运动会的事情赶紧处理,这可是全国大名都来的盛会,你不能给我们西国人丢脸。知道吗?”
“知道……”
辉子拖着长音,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以及说个好消息,”义就道,“十一月份的伴娘你不用去了。谁愿意看一个坐轮椅的在婚礼上?”
“那还不错,至少我是不想折腾了。”
“有好消息就有坏消息。”
义就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辉子开始有点发毛了。
“什么坏消息?”
“你的两个妹妹,小曈和一子,要出嫁了。”
“啥???”
辉子猛地扭过头来,狠狠抓住义就的双手:“爹,你说曈和一子要出嫁?!”
“对,”义就点点头,“她们马上就十五岁了。我知道你喜欢她们,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道理你也应该懂吧。”
“倒不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辉子正色道,“这么大个事,你为啥不跟我说一声?给她们嫁到坏夫君那里受欺负咋办?”
“我是她们的爹!我怎么可能乱把她们嫁出去?”
“那我倒是要听听你怎么嫁的。”
“行,”义就道,“刚才你拿的那卷文书里面有订婚帖,你可以看看。”
于是,义就继续推着辉子的轮椅。走廊上只有轮椅滚动和辉子翻阅信件的声音。
突然——
“什么?!你要把小曈嫁给将军?!”
辉子一展开订婚帖就傻了。怎么越躲着,事情越来找她?
她打定主意不再掺和将军这点破事了,可是将军依旧找上了门来——只不过是为了她的妹妹。
“是啊,”义就叹了口气,“随诏书发过来的密旨,问你你的妹妹绚璃曈怎么样。这不就是明摆着想娶她吗?”
“爹,慢着、慢着、慢着啊,”辉子竖起一根食指,“这将军已经有正室了。御台所劝修寺静子,来自公家贵族,父亲是权大纳言劝修寺昭熙。合计他是要休妻不成?”
“什么休妻!公方大人是想娶你妹妹当侧室?懂?”
“侧室?”
辉子的无名之火一下就窜上来了。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小曈是多么漂亮、多么可爱。小曈和一子是她母亲大友樱子——也是绚璃义就唯一的妻子——在二十八岁的时候生下来的双胞胎女儿,当时樱子已经是高龄怀孕,为了生她们俩差点没死掉。作为对比,辉子生下来时大友樱子才十七岁,所以辉子整整比小曈大了十一岁。小曈一岁大的时候发了伤寒,辉子他们前前后后伺候了好几个月才将小曈从死神手中抢回来。小曈体弱多病,几年前辉子学会了炼丹之法,还偷偷背着父母给她喂丹,结果小曈吃了后明显身体强壮了许多。由于小曈常年深居简出——确切来说很少迈出这山吹城一步,所以她的性格十分柔弱,也愈加惹(萝)人(莉)怜(控)爱。辉子对她那一头漆黑如墨的连身长发印象十分深刻。
辉子对一子的喜爱也不次于小曈。由于一子后出生,所以一子是妹妹,也是绚璃家这一辈分中最小的孩子。她比小曈强壮许多,每次有事情都挡在小曈前面,倒像是个姐姐。而且她也比较男孩子气,当年绚璃义就给辉子的魔鬼特训她也有样学样,经常跟着名和长将练习剑术,为的就是保护自己病弱的姐姐不受欺负——所以她也特别反对辉子给小曈喂丹药。即使是这样,辉子也依旧喜欢这个男孩子气、性格与自己有些相像的妹妹。
这么漂亮的一对姐妹,将来嫁出去怎么也得嫁给什么王公贵族当正室才行!皇后暂且不想,嫁给某个皇族当皇妃或者嫁给大名家公子为正室都行。嫁给将军作为妾室,这算什么玩意?
将军的小妾,那也是小妾!我的小曈和我的一子只能是正妻,不能是小妾!
这是辉子的全部想法。
“行了行了,”绚璃义就打断她,“这两天好好休息,如果不是限定时间回函就没必要回。就这样吧!”
于是,辉子就这么休息到了十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