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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闭上了眼睛,眼前已不是巨大的精钢台,身上的麻痹感也消失不见,万年桃木再次出现在眼前,它好像比之前更加大了一些。
桃树摇了摇树叶:“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叶之倒也没有惊叹桃树说话,可能因为从小就跟妖怪打交道,对于这些事早已有了免疫力:“这里是?”
桃树又摇了摇树叶,似乎这就是它在动嘴的样子:“这里是我的内景,我的本体毁于天雷,这里也快要消散了。”
叶之正要说话,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蓝色电弧出现在整片天空,像一条条小虫子在云间跳动。
叶之身体略微发麻,这是身体之前被电出来的下意识反应,他深吸一口气,身上道袍无风自动,黑白光晕在身上闪过一瞬,右手单手掐了个诀。
“小家伙,这里虽然是我的内景,但是天雷可以将万物的形神俱毁去,我的意识有所残存,却已经不能主宰内景了,这道雷只能靠你解决了。”桃树也摇个不停,其实这里并没有风。
说话间天空中的蓝色电弧已经聚集到了一起,云层裂开一道缝隙,蓝色电弧全部钻了进去,一瞬间云都恢复了白色,但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整个天空好像都向下压了压,大地和天空从来没有这么近过,云朵变成铅灰色,之前电弧钻进去的裂缝突然扩大,裂缝中钻出一只雷兽,形体凝实,呈深蓝色,双眼金光外露。
雷兽嘶吼,传来轰鸣声,粗大的雷光柱从天而降精准落在叶之身上,一道黑幕出现在叶之头上将雷电全部接下,下一刻,黑幕变白,雷电原路返回,重重击向雷兽,可雷兽没有丝毫躲避的打算,只是张开电弧跳动的巨口将雷电一口吞下。
“这……”叶之皱眉。
叶之单手变换了一个手印,黑白光晕中白色消失,黑色电弧在叶之身边跳动,最终汇聚于一起,尖锐地电流声像是割裂了空气,发出鸟鸣声。
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路径,只是这次的电弧从蓝色变成了黑色,带着毁灭气息的雷电再次扑向了雷兽。
雷兽拥有灵智可好像并不多,它又一次张开巨口吞下了雷电,黑色雷电像是一种崩坏掉的元素,它不再拥有雷电的性质,但却有着摧毁法则的力量。
“咔嚓!”雷兽周围的空气发出了碎掉的声音,同时雷兽和空气一起如同瓷器一样碎掉。
雷兽散成了电弧四处跳动,可没多久又重新聚集成了雷兽,没有生命的物体也不存在碎掉后就会死去,雷兽远比雷电难缠,它想将桃木和叶之一并毁去。
叶之看到天空的变化后盘腿坐下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若隐若现的八卦阵在叶之身下出现,地面开始震动,青草被翻到地下,岩石裸露出来,空中雷兽同时再次发动了进攻,一口雷霆之力覆盖整片八卦阵。
叶之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双手结印,岩石化做巨手将雷霆全部接下。雷电顺着岩石跳动便没了动静,若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那雷兽变小了不少。更多的岩石从地下钻出,形成巨大石剑向天空发动了攻击。
“此剑,当斩雷霆。”
雷兽一爪攻向石剑,大量雷电涌入地面,可石剑也被一爪拍断,但乌云涌动,本来缩小不少的雷兽又重新壮大。
八卦阵图变化,叶之身边狂风大作,但他处于风眼,没有被狂风所影响,风虽无形,可被风吹动之物大多有形,各种事物被狂风一起刮起,又是形成一把巨剑,直冲云霄。
“此剑,破云散雾。”
雷兽虽未被影响,但乌云居然被一剑散去,天空放明,雷兽瞬间暗淡了不少。
“离火之雀,散!”
火焰凭空出现,橘红色火焰凝聚为火鸟,火鸟形态虽然模糊,却是朱雀的影子。
火鸟与雷兽相撞,天空中好像出现了第二轮太阳,随即比雷鸣更加响亮的爆炸声出现,天空好像都暗淡了不少。一明一暗后雷兽与火鸟相撞形成的光圈迅速扩散,所过之处青草化为飞灰,树木碾为灰烬,大地变为焦土,火焰在地上间隔的跳动,河流干涸露出干裂的河床。
叶之的八卦阵也被散去,这片大地上他成了唯一没有被影响到的,天空中的浮云早已不剩一丝,太阳被爆炸的灰尘笼罩而显得暗淡。
“大道三千,天道为一。这‘一’却绝不是毁灭,日落所为日出,枯萎所为新生,所图是轮回,不是寂灭。天道之一绝非霸道,雷劫亦顺应天道,无所图谋,只是桃木命中之劫数”,叶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地上,轻声念道,“惊蛰。”
蛰虫好像才被爆炸声惊醒一般,大地也在一瞬间恢复了生机,绿草一片一片随风摇动,像刚睡醒的孩子伸着懒腰。蛰虫从土中破土而出,地下数载只为一朝破土,黑暗的掩埋只为了成长,大地给了它们黑暗的同时也给了它们保护,真理或许没有定义,但天道为一而不是零。
万年桃木虽然不在,但桃木之前的位置悬浮着一把三尺木剑。剑身三折,龙头为柄,龙尾为剑尖,剑身上电弧环绕。叶之缓步走过去,抓住剑柄,电弧带来一阵酥麻感,叶之略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睁开了眼睛,还是木匠的房间,金属平台上的蓝色正方体已经消失不见,而惊蛰剑也握在了手中。
“是不是好剑。”卡朋特笑道。
“虽为木剑,却轻易洞穿钢铁,确实是好剑。”叶之也笑道,笑意朦朦胧胧,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屋外雨停了,雷雨后桃花不知道为什么一齐展开了花瓣,沾了雨意的桃花,水淋淋的湿,桃花一律收敛起轻薄的野性子,沉静贞婉起来,像那江南的姑娘。浅浅的粉,从花瓣的最末端,淡淡地往里洇。洇至最深处,便成了温柔的一痕红。又或是说,是美人颊上的胭脂,酿成了春天里最美的一盅酒,让人醉在了这春意里,有人身醉,有人心醉其中。
卡朋特大开房门:“好酒,好酒。”
叶之放眼望去,流木城中桃花都一齐开了:“未曾见到有酒或是闻到酒香。”
卡朋特大力拍着叶之的肩膀,感觉要把他那单薄的身体拍散架:“哈哈哈,叶道长有所不知啊,我三年前埋下了一壶桃花酿,今年桃花开得好,我就忍不住想起我那埋的酒,感觉就像喝到了,自然也就觉得是好酒;再者呀,你看今天这桃花沾了雨意,又刚好正是红得正好的时候,像不像那桃花喝多了酒,醉得脸红。”
叶之听完也笑了:“如此倒是叶某境界低了一筹,枉为修道之人,忏愧忏愧。”
“道长过谦,今日铸剑,恐怕是道长察觉到了这太平日子不长了吧。”
叶之笑了笑,倒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