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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毅独自站立在众人马之前,气势竟也压得住这三五十人,令他颇为震撼的是,居中之人的叫喝声犹如军令,三五十人可在瞬间组成作战队形,不得不令人吃惊。岳毅虽没有在军旅历练,幼时跟着师父研习过兵法,抵抗过残败的元军,也经历过大股山贼的袭扰,自然能看出这队形的不一般,绝对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伍。正寻声看谁是领头,那说话之人已走到近前:“我们一等一的快马竟然跑不过阁下上乘的轻功,在下唐仁,请问阁下是逍遥镖局哪位?”
岳毅心想:“船上的镖旗已经说明身份,看来预判应该没有错,就是宁王府的私兵”,于是问道:“唐兄,我是逍遥镖局岳毅,多有冒昧!”
唐仁下马靠前,说道:“我与逍遥庄和逍遥镖局虽无交情,在江湖上却久闻大名!大当家的亲自出马,可有诚意?”
岳毅自然明白他所说的诚意,说道:“我只负责保护这船只的安全,职责所在,听唐兄口音,可是打南昌来?”
唐仁清退左右,低声道:“大当家所言不错,如陈老板和胡老板能前来,二公子可出面。”
岳毅心想,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来了个重要的角色。二公子乃宁王嫡次子朱武。宁王嫡出有儿子,一文一武,人如其名,嫡长子朱文,文采斐然,谋略超群;嫡次子朱武,自幼访名师结高友,习得一身好武艺,为人豪爽,在江湖上颇受好评。朱武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假如船东的话成真,朱武的人是可以拉拢一同抗倭,哪怕袖手旁观,也不会陷入被包围的死局。
岳毅答道:“唐兄,两位大人不变露面,我可全权代表,情势紧急,请速速引荐。”
唐仁让出一匹马给岳毅,说道:“请随我来。”
快马加鞭疾行了半个时辰,到了他们在运河边的营地。此刻天色已晚,却只有一处营帐有灯火,周边围着近百个营帐都未掌灯,每个营帐外都有哨位,岳毅细看之下发现兵丁人数远超他们的预测,少说也得有五六百人之多,这些人久居鄱阳湖一带,适应水陆作战。心惊之下也后背发凉,四条船人马总计才百余人,一旦被围,又在水上作战,纵是他和谭伦有万人不挡之勇,也仅仅可自保遁逃,其余人马只有死路一条。
岳毅在中军帐外等了片刻,营帐帘布突然被掀开,一位身着绸布长衫的年轻人走向岳毅:“失礼失礼,让岳大侠久等了,鄙人朱武,久仰岳大侠名声,今日一见实在三生有幸!请……”
唐仁赶忙附和:“见我家二公子,还不屈膝请安!”
岳毅急忙撩袍屈膝,拱手致意:“不知是二王爷亲迎,还望恕罪!”
朱武拉起岳毅,一共进帐,宾主落座看茶后,朱武示意唐仁和侍卫退下,唐仁还在犹豫时,朱武笑道:“不必担心,多年前我在嵩山武林大会上已见识过岳大侠的为人,前些日子逍遥镖局秦峰李青在南昌送货时,我也听说他们的故事,对英雄有什么好提防的,我们有要事相商,老唐在帐外待命,其他人不得靠近。”
朱武转向岳毅,说道:“岳大侠切莫唤我王爷,我大哥朱文才是世子,是宁王府小王爷。我还未受皇室封爵,仅仅是皇族罢了,也算得上半个江湖人,大家按照江湖上的习惯称呼即可。”
岳毅再次拱手,道:“江湖人称侠义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如此一说,让岳某钦佩。”
朱武:“叫你岳兄好了,不必客气,论资历你比我老,论武术造诣,我更是望尘莫及,咱俩也不必客套。今日一见,希望不辜负我这数百人千里迢迢的追随,我盼着陈公公和胡大人出面,却一直无从邀请,今日既然岳兄亲自前来,还请岳兄指点出路!”
朱武改称岳兄,岳毅却不好接话,双方实力悬殊,为了上百名兄弟的性命,他还在思索如何回答这位二公子的求助。
朱武见岳毅还在犹豫,便从上座换到岳毅对面的椅子,继续说道:“岳兄只身前来,必然是有对策?现在倭寇也有数百人紧紧的跟在你们后面,他们从东瀛渡海而来,个个精通水战,你们如何是好?”
“我们此次前来本意是从倭寇手中夺取那国宝和建文皇帝遗物,谁料刚到福建,就听闻被陈峻和胡文带走,我们也是尾随着倭寇才追上你们。你们本不该走水路,也是天意,给了我们一个挽回余地的机会。”
朱武说了半天话,见岳毅一直没有动静,心里疑惑岳毅是否知晓内情,于是再次提出拜见陈胡二人,有天大的要事相商。岳毅终于开口:“二公子情之所急,我与陈胡两位大人以有商议,此刻与您商议,也是受二人所托,我可全权处置。”
岳毅继续说道:“我们此次护卫的是一方木匣,一些旧人物什和一些书信”,特别用了“一方木匣”以说明玉玺的情况,旧人物什也佐证了是建文皇帝的遗物。
朱武扑通一声跪倒:“还请岳兄救我,宁王府上上下下数百人性命全系此事了。”
岳毅心想:“我本来也是在救自己,你带了五六百兵丁,分明是要杀人灭口,一直迟迟不动手,或许就是趁倭寇动手之时得渔翁之利。”
又转念一想:“又或者,他们已经和倭寇达成合作,若如此,逍遥庄和苏州府援兵不能及时赶来,水陆两方夹击,真的是难逃生天。”
岳毅连忙扶起朱武,说道:“不瞒您说,我已然知晓书信内容,我和陈胡二位大人都坚定的认为宁王无谋逆之心,换作是我,大概也会采取这种策略,先拿回国宝上报朝廷”
“二公子的忧虑我能理解,您带了这么多人,也迟迟未见动手,我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朱武答道:“我得知国宝已在朝廷之手,心里甚是欣慰,只是那书信恐被人断章取义,我别无他求,只求取回父王的信件,恳请皇上不要误解。”
朱武之所以迟迟未动手,一则是人数众多,闹得太大,必然天下皆知,其次,就算取回书信,可已有多人知悉信里的内容,皇帝终究还是会知道。藩王不得有私兵,这次出动了几百人,一旦被朝廷察觉,也将难辞其咎。
岳毅道:“书信内容仅四人知情,我,陈公公、胡大人和台州总兵。”
朱武道:“你们离开台州的次日,倭寇偷袭台州总兵府,总兵大人力战殉国,来犯的倭寇也被尽数歼灭,如岳兄所言,那父王声誉和王府众人生死全倚仗三位了!”
朱武接着说道:“今日早些时候,船上有三名兄弟被我属下截获,我待以上宾,好酒好肉招待,三位兄弟倒也实在,吃饱喝足之后强闯营帐,个个武艺高强啊,重伤我十几人,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派火枪队制服他们,不过请岳兄放心,他们毫发无损,我这就请他们过来。”
不一会儿,唐仁便带谭秋三人进帐。三人没有被束缚,除了皮青脸肿并未见有重伤。谭秋见岳毅,低声说道:“师哥,都怪我无能,被他们用渔网擒获”。
岳毅瞪着谭秋说道:“二公子待你们如上宾,酒肉伺候着,为何不由分说就动手伤人?”说罢,伸手就给谭秋一个耳光,谭秋本来就肿着的脸,一记耳光后,嘴角直接流血了。
随谭秋的两人立刻求情:“大当家的,不怪秋师哥,是我们俩出的注意,给您丢脸了。”
朱武见岳毅生气,知道他心有不满,也怒斥唐仁没有好好照看。大家各有心思,也不好点破。岳毅说道:“可否请二公子放行,让我师弟三人回船上,我们接着研究如何应敌”。
朱武示意放行,唐仁与谭秋等人退去。这小半天的时间,朱武向岳毅展示了绝对实力,又抓人放人,岳毅担心交出信件后,只怕朱武会立刻杀人灭口,最后落得死无对证。。
岳毅道:“二公子,我得回船复命,信件之事,我回去与二位大人商议,如对我放心,您可带亲兵卫队与我一同上船,我们当面交割信件。如有疑虑,请允许我们回苏州请援,人员放行后,我亲自将信件送到二公子手上。”
朱武道:“我就不随岳兄回去了,你尽管派人前往苏州送信,只要打着逍遥镖局的旗帜,我绝不阻拦。信件之事,拜托岳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