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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姝的出现,无疑又给了那些闲来无事的小姐们带来了谈资。南荒的清月郡主又迅速变成了残民害理,心狠手辣的一个形象。
姜雨烟的婢女,翠竹。被掌了嘴后,现在也是乖乖的站在一边不在惹事生非。
姜雨烟知道是洛泱她们帮助了她,朝她们感激一笑。
“江小姐与我们一起吗?”洛泱看队伍排到了她们这,向姜雨烟发出邀请。
“对啊,跟我们一起吧雨烟。你一个人在月夕宴,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楚清婉附和道。
“放心,我们很好相处的。”孟宁也笑着劝道。
姜雨烟也不扭捏。点点头,就与洛泱等人一起走。因为楚清婉说得没错,她一个人很容易被人算计。特别是她的庶妹姜雨柔。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她会摔倒就是拜她所赐。若不是她特意退了把自己,自己也不会摔倒。
“雨烟,你自己一个人是不是经常被府里的人欺负啊。一个小婢女都能欺负你。”楚清婉问姜雨烟道。
“回郡主的话,民女是在府里不太好。”姜雨烟起初听楚清婉叫她时愣了愣。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与她亲近,更别说叫她雨烟了。连她父亲也是,一直说她是扫把星。更是在母亲去世不满一个月,就一身喜服八抬大轿,端进府了个女人。还逼着她朝那个女人叫母亲。她想反抗,反抗后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竭,突然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不重要的戏子,卖力的唱戏,荒唐而可笑。整个府里没人在乎她的死活,包括她唯一的亲人。
“别郡主郡主的叫了。多生分啊显得。我叫楚清婉,叫我清婉就行。现在你也是我的好姐妹了。”
“对啊,哪有朋友之间这么叫的。我亲人都叫我宁儿,你也这么叫吧。”孟宁指了指洛泱给姜雨烟介绍道“喏,你叫她泱儿就可以。现在我们的名字你都知道了,你也说说你吧。要不我们叫你雨烟?”
“我有个小字,叫攸怡。如果不嫌弃,你们就叫我攸怡吧。”
“好,攸怡。我们这么叫你吧。”楚清婉笑着答应。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未央宫。
高台之上。容德皇后端坐凤椅之上。
一身明黄色的石榴褶皱长裙,裙摆绣着开得正盛的牡丹,裙摆倾泻。袖出用金丝勾出了祥云纹案,外罩着红色软烟罗薄衣。罗带系在腰间。头发盘成凌云髻,一支九尾红宝石凤簪插在发中,金色流苏垂落在肩头。一顶镶玉玛瑙金凤冠,两侧是琉璃赤凤步摇,衬得皇后整个人端庄而美艳。其实皇后今天也不过二十有余,未有生育让皇后身段窈窕。戴着翡翠镶流珠赤金护甲手指正慵懒地垂在椅侧。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洛泱一行人朝着皇后行大礼。
“都起来吧。”
洛泱让扶苏把自己带的月夕礼递给宫女,随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诶?泱儿,你听说没。”楚清婉凑过来,在洛泱耳边小声说。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她转头看周围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和洛泱的婢女,才继续说道“林贵妃的哥哥林志求皇上罢免了他的官位,皇上答应了。而且刚传出风声,林志请命去驻守边关呢。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我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林贵妃一家是什么想法单纯的。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楚清婉小声嘀咕。
“那是。他们一家能有什么心思,无非是利罢了。林志的动向还是要观察的,最好能找到他去边关的原因。那边应该会有人跟他交接。”洛泱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她打算一会儿月夕宴开始时找江临安。问问他怎么想的。“对了,林志驻守在那里?”
“好像是蛮夷城
”
蛮夷接近岭南,是元漠南方边的国境。再往南,便是南荒。而南荒的边境就是已岭南城为界限。两城相隔甚近。
终于到了卯时,容德皇后带着一重女眷前往太极殿。
“皇后娘娘——到——”福公公现在太极殿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殿内的官员贵族和公子们齐齐撩开袍子,跪下行礼。等容德皇后坐到惠文帝身侧,说了起,他们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洛泱跟在人群中,偷偷不住地往男席那里看。看了好几次也没寻到江临安,洛泱有点儿丧气。想着要不等宴会结束了再找他。还想再看一看,刚抬眸,就撞进了那个人的眼里。
江临安看着女眷中时不时抬头找谁的洛泱。笑着看向她。
洛泱等到了惠文帝和容德皇后说完后,就悄**的给江临安使眼色,让他出太极殿说话。
江临安领会,跟身边还在讲话的官僚告辞一声,就走出大殿。
洛泱看他出去了,也走出太极殿。隔着太极殿殿门不远处,江临安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出什么大事儿了?这么急。若是平时你肯定得等到回府才写信给我。”江临安见洛泱出来,引着她走到一处不远的凉亭坐下。
“林志请命去蛮荒城了。蛮荒离着岭南很近,林家……很有可能于南荒人有勾结。特别是岭南的人,不知道与林贵妃或者是林家有什么关系。这种可能很大,几乎可以断定了。”
“我回去命人查一查林家,毕竟是前朝时突然出现被重用你家族,底细难免没被人摸清。我已经让人找岭南的人了,江湖上也发了悬赏,只要是了解蛊毒的就可以。……你的蛊毒……有哪里异样吗?身体。蛊毒种类太多太杂,几乎都有些许共同的特征。没法儿判断你被下的蛊是什么蛊。”江临安最近除了应付惠文帝给他的任务,其他就是打听有关蛊毒的事儿了,自己也是一直在查找有关巫蛊之术的书籍。可惜巫蛊之术很早就有了,内容传得也是一个比一个邪。他怕给洛泱下蛊的人是针对她的,那就很难讲条件了。
“现在只有林贵妃跟蛊有联系。她身后有岭南的人。给她点儿简单的蛊毒倒是有可能。但我与她无仇无怨,她没有理由给我下蛊。而且我并未有什么不适,与平常一般。”洛泱猜测道。
江临安皱着眉“的确只有林贵妃……泱儿,你说南荒来的那个郡主有没有可能?毕竟你之前被绑又被她在皇宫里算计,都没能成功。会不会是绑架你或者算计你什么不是真正的目的?比如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做的多余准备。”之前被绑架的事儿洛泱告诉过他,但当时沈梦姝是偷偷先到的元漠,仪仗还没到。加上之前洛泱并不认识沈梦姝,所以这件事儿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况且,人都找不到,怎么谈报仇?本以为造谣的事儿能让沈梦姝消停一阵子了,但人比他想象的难缠。
“你说沈梦姝啊?她是有可能,但她既然已经给我下了蛊毒,她怎么不利用蛊毒加害于我?还未到时机?还是她在等。”洛泱觉得不是沈梦姝也和她脱不了关系。毕竟之前绑架那次她和她的确够“亲密”,有机会给她下蛊。但是沈梦姝在等什么她不知道。
“好了,这件事儿先交给我。咱们先回太极殿吧,在面有风,现在开始变冷了。再呆下去你会得风寒的。行不行?”江临安握住洛泱的小手,掌心一片冰凉。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洛泱披上。
洛泱乖顺地点点头。毕竟过几日就是她的及笄礼了,不能风寒。至少是现在不行。
两人回到太极殿时,官员小姐们也大部分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龙椅之上的惠文帝突然站了起来,大殿马上安静下来。他们知道,这是惠文帝要宣布什么了。新贵妃吗?林贵妃的事儿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传了出去,闹得整个元漠都知道宫里有个林贵妃突然诡异的死去了。
惠文帝见人都安静下来,沉了沉声音,开口道。“二皇子性资敏慧,温良雍和,克娴内则,有治国之资。朕于月夕宴上授以册宝,立二皇子楠逸为,正位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