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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什曾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遍地土匪逃生计划,譬如,在土匪还没发现自己时,往附近的小树林里一钻,和大自然完美的融为一体,或者往脸上抹一把灰,盖住自己帅气的脸颊,躺在地上扮演一个“路倒儿”,实在不行,土匪总不能为难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吧。
就在这个晚上,赵什明白了什么土匪的队伍是怎么成型的。
……
“快点!都给老子走快点!都没吃饭吗,一群没力气的家伙!”
离官道五里地之外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脚步沉重的蹒跚着,身边有那么几个土匪模样的家伙,一手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另一只手拎着鞭子朝着天空挥舞,像是驱赶牲口一样地大声呵斥这群被抢来的平民。
大概驱赶这么一大群百姓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一个披着长发的土匪拔出腰间别着的酒壶,拧下塞子,对着壶口就是一顿牛饮。
“喂,二狗子你给我留两口。”另一个土匪看到他在那里吃独食,开着玩笑抢夺着披发土匪的酒壶。
赵什看得起劲,一旁的土匪扬起鞭子差点甩在赵什脚面上。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快点,你个小子怎么这么磨磨蹭蹭,想吃鞭子是不是!”土匪挥着鞭子作势就要打下去。
“别别别,我好好走,我好好走……真是的,看一下都不行,什么人嘛。”看着土匪在哪里喝酒,赵什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土匪来的太过突然,并且也是早有预谋,即使流民在夜晚栖息时都很分散,还是有不少的流民被这一伙土匪给包围了起来,慌乱之中,赵什唯一的一张草席子丢了,裤子上的破洞被扯大了一圈,与唯一的熟人徐老汉也走散了。赵什脑海中的十八种土匪逃生计划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成了第一批被土匪逮到的人质。
“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还能动的全部绑上带到山寨!”土匪头头吼了这么一句话,赵什便出现在了前往土匪山寨的小路上。
……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
大家陶渊明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句不仅能形容一处美好的桃花源,还能用来形容一座易守难攻的土匪山。
“大哥,还有多久啊,小子我走不动了……”赵什呻咛着,此刻他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抬起一下都要花费足够多的力气,每前进一部都要有足够的信念,他赵什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起到现在,只吃了半块巴掌大的硬饼,还是从老徐那里顺来的。
“半里地就到山门了。”大概是真看出赵什坚持不下去了,那个土匪也没有朝赵什挥舞鞭子,提了一口气朝整个队伍喊,“都给老子精神点,半里地就到山门了!到了山门给每人发一碗粥!”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原本只剩下半口气的人们瞬间又来了精神。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前脚刚踏进山门时,整支队伍后面响起如炸雷一般的吼叫。
“郎中在哪,快叫郎中啊,大当家,大当家的快不行了啊,快叫郎中啊……”
人质队伍后面,一群土匪模样的家伙,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山门狂奔。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带头的,干什么这么乱!”押送赵什他们的土匪头子朝着这支土匪喝问道。
“我们是大当家领头的,大当家被砍了,我们逃回来的。”后面的土匪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什么?大当家的不是去收租子去了吗?怎们会被砍成这样?”押送赵什他们的土匪头子问道。
“点背,遇见二龙山的啦!”
“什么?他奶奶的个腿,快快,赶紧上山,二狗子,快去请李先生!”
“快快,快!……”
赵什瘫坐在在山门看着乱做一团的土匪们忙活。
“还以为土匪们只会砍人,这么一看,土匪也是会被砍的嘛。”
赵什揉了揉自己叫的汹涌的肚子,捏了捏发涨的小腿,因为这么一档子事,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们这群刚被抢到山上的百姓了。
赵什环顾着周围,这个山寨搭建的倒是完全看不出土匪的特色与其说是个山寨,还不如说是个村庄,什么山门,听起来高大上的样子,就是个村门。整个村子能抵御外敌的屏障怕只有山下那错综复杂的羊肠小道了,要是敌人识路,这个村子就无限可守。
赵什打量着这个土匪窝,在心里以一个现代人的标准评判了一番,不由得生出一股藐视的感觉。
“这群人也就是生在乱世没人管他们,换到太平盛世,分分钟被官军剿灭十八回。”赵什如是想着。
“李先生来了,快快,把大当家的抬进屋里,轻一点不要弄疼了大当家的!说你呢二狗子,给老子滚出去!”
众土匪手忙脚乱的将大当家安置到一张病床伤,便原地立正,眼巴巴的望着赶来的这个被称之为“李先生”赤脚郎中。
“看什么看,所有人都给我出去!”李先生看着这群大脑一根筋的蛮汉子呵斥道。
“是是是。”众人连忙点头哈腰的钻出了房子,李先生可是这个土匪窝里唯一一个懂医术的人,惹毛了他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李先生先拿剪刀剪开了大当家那因为血液黏在肉体上的衣服,看到那狰狞的伤口后猛吸了一口凉气,一道足有半米长的裂口,血液还在不受控制的留着,伤口附近不管新肉还是老肉都翻了出来,模样极为狰狞。
“麻烦了。”李先生跑出房间环顾着四周,目光终于定格到了一个正躺在地上呻咛的少年。
就决定是你了!
赵什不由分说,便被两个粗壮的土匪架起来,丢进了病房。
“歪,小子,把这个人的伤口给我合住,等我上完药赏你块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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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什看着面前的这个血人,开外笑吧,这么大的伤口,他打算像小伤口一样按住上药靠生命力愈合吗?
“十块饼!我给他止血!拿针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