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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订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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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中原大地有三个国家,分别是赤姜国,南平国和玉肌国。
  赤姜国位于太丘山以东,土地辽阔,百姓富足,在昌平帝与民生息的政策之下,国力最为强盛。玉肌国位于太丘山以西,依山而居,良田不多,土地较小,又加之神火教的叛乱,国力最弱。南平国位于赤姜国和玉肌国的南面,国中多玉石,尤其以昆山之玉最为出名,依靠玉石,国力仅次于赤姜国。
  “上国圣使前来,所为何事?”德祐帝知道玉肌国国力弱小,与赤姜国相比,天差地别。一般的朝廷接待中,玉肌国习惯称赤姜国为上国。对于上国使者不行跪拜之礼,德祐帝也不以为忤。
  “我国皇太弟离王殿下,年已及冠,并未婚娶,特来求娶招月公主,还请皇上成全。”薛冲薛冲朗声道。
  “圣使来的真是不巧,招月已和我上将军之子傅明诚有婚约在身。”德祐帝呵呵一笑道,心中却在纳闷,赤姜求婚为何会派出一个采幽使?
  “据臣下所知,傅家并未收到赐婚的诏书。”薛冲来此,显然是进行了一番调查。
  “洪公公,将诏书拿给圣使看看。”
  薛冲接过诏书,看了一眼,交还洪柱,轻笑一声道:“未宣之诏,做不得数。”
  “大胆。”洪柱见薛冲无理,厉声喝道。这诏书虽未曾宣读,可也是皇上心意的表达,他竟然不认。
  “臣下以为,皇室婚姻,不可儿戏,还是小心谨慎的好。”薛冲微微一笑,并不理会洪柱的斥责。
  德祐帝虽然也对他的无理深感不满,但仔细一想,他说的也并没有错。除了密诏之外,所有诏书必须昭告天下才能生效。此诏并未宣读,确实还有转圜的余地。倘若强行宣读,只怕会惹恼离王殿下,为我玉肌国招来无妄之灾,当下强忍怒气,说道:“圣使之言有理,不过……”
  “神火教虽为疥癣之患,但却让皇上不得安宁。若皇上肯与我赤姜联姻,我赤姜必出兵扫除神火教。”薛冲脸上流露出傲慢的神态。
  听到“扫除神火教”这几个字,德祐帝心中有些激动。这些年神火教不能除尽,皆是因为太丘山,乃赤姜和玉肌国共有。太丘山东面属于赤姜的宣城,西面属于玉肌的东离城。每一次东离城上山围剿,神火教都逃到东面的太丘山中,加之太丘山洞颇多,最终都无功而返。
  扫除神火教,对德祐帝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这些年与神火教的交手中,虽然胜多败少,但是劳民伤财,若能一劳永逸解决神火教的祸乱,玉肌休养生息,必能日渐强盛。
  可是招月已经中意傅明诚,我怎么能牺牲她的幸福,来换取玉肌的利益?可是如果拒绝,又该如何拒绝呢?
  “皇上,臣下以为皇室婚姻关乎一国之衰微,还请皇上圣裁。”薛冲见德祐帝犹豫不决,说话咄咄逼人。
  “这……”德祐帝一时没了主意。一边的玉肌的安宁,一边是招月的幸福,他的确难以抉择。
  恰在这时,一名太监站在大殿门口道:“皇上,南平和婚使高隆求见。”
  “快宣!”德祐帝正不知如何应对,听到南平和婚使前来,如遇救星,忙道。转念一想:“南平和婚使,莫非也是为了招月而来?”脸上又现忧容。
  薛冲心道:“南平和婚使,一定也是为了招月公主的婚事而来,我一定要杆子啊他前头,劝服德祐帝,免得他坏了我的好事。”急忙催促道:“臣下所请,利国利民,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哎……,圣使何必着急?南平和婚使远道而来,岂能怠慢了?那事容后再议。”德祐帝微微一笑。薛冲见事已至此,也不可强求,只得住口。
  一个身穿棕袍的官员走进大殿,扑通一声跪下道:“臣南平和婚使高隆,参见皇上。”
  “高爱卿,快快请起。”德祐帝见他行跪拜之礼,与薛冲的傲慢截然不同,心中甚喜,竟以爱卿相称。
  薛冲见德祐帝称呼高隆为爱卿,而称自己为圣使,显然在德祐帝心中亲疏立判,心中不快。
  “启禀皇上,我南平国永琪太子品貌端正,心慕大公主已久,还请求皇上成全。”高隆毕恭毕敬。
  “高大人,你来晚啦。我已先高大人一步,为离王殿下求娶大公主了。你就不要来搅合了。”薛冲早已猜到高隆也是为大公主而来,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不免有些生气:“南平国也想和我赤姜抢婚吗?真是自不量力。”
  “我怎么能是搅合呢?自古一家有女百家求,大公主中意于谁,现在还没有定数吧。”高隆不甘示弱,心想:“你是使者,我也是使者,你赤姜强,我南平也不弱吧。凭什么你对我颐指气使?”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若大公主拒绝离王殿下,你再来,我无话可说。”薛冲怒气冲冲地盯着高隆,眼神犹如一把刀。
  “笑话!薛大人,公主的婚姻大事,又不是买卖,讲什么先来后到。招月公主选到合适的、如意的,才是最重要的。”高隆冷笑一声据理力争。
  “高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永琪太子,与招月公主很合适了。”薛冲冷哼一声,怒目而视。
  “那是自然,否则我何必千里迢迢赶来?”高隆见薛冲气急败坏,有些得意。
  “据我说知,永琪太子乃是庶出。一个庶出之子,如何与大公主高贵的身份相称?”薛冲脱口而出。
  “永琪太子虽是庶出,但品行端正,不像离王殿下,风流不羁,眠花宿柳。”高隆针锋相对。
  德祐帝见他们互相揭短,心道:“如此看来,月儿谁都不能嫁?”看着他们狗咬狗,也不出言阻止。
  “一派胡言,那不过是一些市井之人的恶语中伤,高大人身为南平特使,怎么能轻信流言?永琪太子,庶出而被立为太子,得位不正,岂能让天下人信服?大公主嫁给他,岂不是要背负一世骂名?”薛冲义愤填膺,已顾不得体面,口无禁忌。
  “庶出也未必不出明君。永琪太子即位,若一心为民,必被百姓爱戴,怎会有骂名?倒是离王殿下,虽为皇太弟,却与兄长不和。保不准哪一天便有杀身之祸,招月公主岂能嫁他?”高隆反唇相讥,毫不退让。
  “二位就别争了。招月的婚事,也不能由我们一言而定,需从长计议。”
  原本德祐帝想在二人的争斗中,找出一个完全的计策。但见二人剑拔弩张,争得面红耳赤,怕事态发展下去,引出祸端,只好出言相劝。
  “今日求婚,太过仓促。皇上和公主心中无备,难以决断也属于正常。不如七日后,我等再来,届时皇上定能审时度势,做出正确决断。”薛冲借坡下驴,怒视高隆。
  “臣附议。如此一来,招月公主也能抽出时间,调查一番。我相信招月公主必能明察秋毫,慧眼识珠。”高隆同意薛冲所言,嘴上却不依不饶。
  薛冲见他话中带刺,怒道:“高大人,你此话何意?调查什么?”
  “薛大人何必动怒?自然是调查可以调查之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薛大人莫非心虚不成?”高隆泰然自若。
  “我们走着瞧!”薛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二人走后,洪柱道:“皇上,薛冲这厮,好生无礼……”德祐帝叹了口气道:“且由他去吧!快去请周相来。”
  这些年玉肌国在神火教的叛乱下,国力不衰,外人都说是因为文有周无畏,武有傅开山。周无畏和傅开山成了德祐帝的左膀右臂。每遇到疑难之事,德祐帝都会请周无畏前来商议。
  约莫一个时辰,一个俊雅的中年汉子走进大殿,跪下道:“臣周无畏,叩见皇上!”
  “周爱卿快快请起。”德祐帝急忙说道。
  周无畏站起身,见德祐帝脸上有忧郁之色,问道:“不知皇上为何事烦心?”
  “赤姜和南平都派人来,向招月求婚。”德祐帝眉头紧锁。
  “有这等事!皇上不是已经准备把大公主嫁给傅明诚了吗?”周无畏问道。
  “诏书拟好了,正准备让洪公公宣读,恰好薛冲前来,这诏书就不便宣读了。”德祐帝有些惋惜。
  “恕臣直言,招月公主是我玉肌的大公主,承载着我玉肌国的希望。岂能远嫁他国?”玉肌国有立长不立幼的传统,因为没有皇子,大公主的驸马将来要成为玉肌国的继承人。
  “可是若公然拒绝,得罪两国使者,只怕引来祸患。”德祐帝自然他话中承载玉肌希望指的是什么,那都是以后之事,眼下之事处理不好,只怕灾难立生。
  “以臣之见,此事需要傅将军出面?”
  “爱卿有何良策?”
  “上月中旬,傅将军打败了神火教,尚未封赏。倘若傅将军为其子求婚,皇上也不好拒绝。这样一来,这赐婚的诏书就是傅家所求,而非皇上执意要下。赤姜和南平的使者也救不得不接受了。”
  “此计虽好,但是赤姜和南平空手而归,只怕他们背后的主子未必肯善罢甘休。”德祐帝有些担心。。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玉肌国虽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周无畏凛然道。德祐帝点点头,若有所思。
  忽听,殿外太监洪柱的声音道:“大公主,你不能进去。皇上正在和周相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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