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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特地前来感谢你的,你可知道我们所为何事而来?”
韦孝宽走在最前面,最先进了屋子,径直坐在床边。
叶羊甫一愣,“感谢……我?”
韦孝宽点点头,没有说话。
蔡之翰走在最后,待他进了屋子,被屋中的环境彻底震惊了。别看整个庙宇破破烂烂的,但叶羊甫居住的这个房间尤其整齐干净。
按理说叶羊甫生性高调,坑卖拐骗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一定积蓄的,哪里会想到他还苟且在这个破庙之中?
看着韦孝宽对叶羊甫进行问话,蔡之翰识趣地列在一旁,与骆芷蓉闲聊。
“菜饼,”骆芷蓉先叫住蔡之翰,“你说,这老道有没有真本事?”
蔡之翰没听明白她的话,反问道:“你所指的是……”
“笨!当然是还魂术!”
骆芷蓉敲了一下蔡之翰的脑袋,不满地说。
还魂是什么鬼?
蔡之翰更加听不明白骆芷蓉的话了,怎么就牵扯到还魂术了。
骆芷蓉这才给蔡之翰解释听。
百姓间有传闻,说是京城来了个神仙,有还魂的本领,可令死人复生。也可以利用神仙水治愈一切疑难杂症。
“只不过传闻说这位神仙,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找到他的踪影。”
骆芷蓉回忆着坊间的流言,碎碎道。
“停!”
蔡之翰做了个手势,示意骆芷蓉先别说话,随即又问:
“难道你认为这个所谓的‘神仙’就是这怂货?”
骆芷蓉点点头。
蔡之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骆芷蓉真是傻,连这个都能想象的出来。
骆芷蓉见蔡之翰不识趣,便将脑袋扭过去,不再搭理他。
看着床边贴满了符纸,伸手去摸,只感觉湿漉漉的。
韦孝宽顿时来了兴致:“莫非……你还在京城坑蒙拐骗?”
“没有没有,小的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
听见韦孝宽的话,叶羊甫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解释。
韦孝宽没兴趣管这破事,转而问起了木箱子的事情。
叶羊甫沉默了许久,这才尴尬地点点头,“却是我送去的……不过,我这可是好心好意的啊!”
生怕被韦孝宽认为他与案子有什么关联,叶羊甫急忙解释,说他只是为了帮助破案,可不是凶手。
骆芷蓉眼尖,自然注意到叶羊甫眼角闪过的慌张,立刻问:“是不是你告诉柴元亨,说是熬制尸汤可以治愈他妹妹的病?”
“那天我被他抓走,本想着赶紧逃离魔爪,所以就编了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出生的阴女,可熬制神仙药汤,保证百病全消’。谁知道,他还真的找到了……”
叶羊甫尴尬地解释着,又将为何被抓的细节,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韦孝宽提出了疑问:“既然你告诉他是找‘阴女’,为何他将娈童给杀了?”
“那日兵部右侍郎毕懋康在南院与娈童寻欢作乐,柴元亨自知计划泄露,四处追杀毕懋康,谁知竟在南院碰到毕懋康。在解决掉毕懋康之后,柴元亨将娈童当成了女的,逼问之下发现娈童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出生的五阴女’,所以就将娈童带来给了我。”
叶羊甫知道隐瞒不住,索性就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知道了柴元亨放过了娈童,并未将娈童的尸体进行熬汤,但为何会放过,这还是个未解之谜。所以,韦孝宽便去问叶羊甫这个问题:
“然后,你是怎么劝说柴元亨放过娈童的尸体的?”
叶羊甫听见这个问题,顿时就认真了起来。先是扭头回想了片刻,随即便缓缓地开口:
“我当时就觉得怪怪的,谁知到了晚上娈童起夜……这时大家才发现竟然是男的,只不过女性化特征特别明显……”
根据叶羊甫的说辞,如果不是娈童半夜起夜,暴露了自己的身体特征,恐怕到死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男的。
外表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又因为娈童年纪尚小,嗓音稚嫩,所以被人错当成女孩子,倒是经常的事。也正因为如此,娈童才会被柴元亨抓走。
“那为何娈童下体被摧残成那样?你又知道些什么?”
骆芷蓉怒视着叶羊甫,生气地问。
即使娈童不是女孩子,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妖人,他们那伙人又何必如此摧残、迫害娈童呢?
看见骆芷蓉生气,叶羊甫赶紧摆手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完全是柴元亨一行人所做:
“当柴元亨知道自己抓回来的是个男的,准确来说是男女不分的妖人,顿时火冒三丈……之后他们对娈童做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蔡之翰话锋一转,问起了被柴元亨给煮汤的那个女下属:
“所以,你又为他重新找了个‘五阴女’?正巧又是他的手下?”
叶羊甫“扑通”一声,双腿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解释:“我哪里知道他这么执着?非要找到一个‘五阴女’?那天他知道那个女下属是我口中的‘五阴女’,就利用女下属对自己的感情,骗她去义庄刺杀你们几个。柴元亨明知三圣教的老教主在那里,女下属只要去了那里,必定是死路一条,他为了给妹妹治病,还是将女下属骗去了义庄。
“待三圣教的护法削去女下属的手指后,柴元亨不合时宜地正巧赶到。女下属本以为柴元亨是来救她的,没想到……柴元亨却列举了十大罪,随即就给女下属给凌迟了……凌迟后碎尸,又放进鼎中熬汤……”
听见叶羊甫的这些话,众人彻底惊呆了。
着实没有想到,柴元亨竟然是如此有心机,而又坏到家的人。虽然是为了给妹妹治病,但也不能如此利用别人啊!
“利用了妹子的感情,结果又杀了人家,还要用人家的尸体熬汤,柴元亨果然是个混蛋!”
骆芷蓉念叨着柴元亨的名字,咬牙切齿地说着。
叶羊甫还在唠叨:“我就是个骗子,什么‘五阴女’,就是我胡乱说的,谁知道柴元亨真的相信了啊!”
韦孝宽不想再听叶羊甫废话,于是伸手叫住了他:
“停,请你打住!”
韦孝宽一脸厌恶地说:“我还真以为你懂些医术呢,没想到跟当年一张,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失望透顶!”
骆芷蓉也质问叶羊甫:“为何京城中有那么多关于你的传闻?难道都是假的?”
叶羊甫“嘿嘿一笑”,冲着骆芷蓉解释:“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好歹我也是去过苗寨的,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逃出来的,苗人蛊术也是无师自通的,怎么能说假的呢?”
听见他这么吹嘘自己,骆芷蓉干脆让他露两手。叶羊甫听见这话,立刻又蔫了下去。
原来,他当年去苗地行骗,被苗人抓进苗寨,利用蛊术折腾了好几天。如果不是他嘴皮子厉害,骗了一个苗寨女人解开绳子,恐怕他就要交代在苗寨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这些?
“呵呵,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骆芷蓉被眼前这个江湖骗子给彻底激怒了,随即一个飞毛腿,直接将叶羊甫给踹到了墙上。
她平日就喜欢接济穷苦百姓,也经常设摊赈粥,所以她才能听闻到神仙药汤的传闻。本以为是什么神医呢,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骗子,真是气坏了。
由于韦孝宽担心叶羊甫被打死,耽误案子的进度,影响到证据的调查取证,所以就将骆芷蓉拦了下来,让她且慢动手。
当蔡之翰将骆芷蓉给拉到门口时,韦孝宽“啪”地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蔡之翰回头去推,推了半天也推不开,这让他感觉到很奇怪。
“韦孝宽这是什么意思?”
蔡之翰不满地说着。
骆芷蓉也消了气,“这你还不明白?肯定是有些话不想让我们听见呗!”
“他能有什么事?也就只有在这恶心我罢了。”
蔡之翰索性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闭目养神。
骆芷蓉正对着蔡之翰,身后的头顶上便是炎炎烈日,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菜饼,你说说看,究竟谁会是衙门中的内奸?”
骆芷蓉叉着腰,眼睛死死地盯着蔡之翰。
听见要查内奸,蔡之翰顿时来了兴致。只见他快速睁开双眼,由于头顶炎炎烈日太刺眼,所以他眯着双眼问:
“什么内奸?上次骆佥书不是说了么,查内奸的事情就交给北镇抚司,我们操这心干嘛?”
说是这么说,蔡之翰在心里也开始了盘算。
衙门中的堂官,以及百户、千户官们,大大小小的领导很多,他基本上也都认识。
“但如果让我说,究竟哪些人有动机,哪些人平日做事可疑,我还真的说不出来!”
蔡之翰继续说着。
骆芷蓉凑近了蔡之翰,二人的脸庞就要撞在一起。
只见骆芷蓉还在死死盯着蔡之翰,给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刚想推开骆芷蓉,却又被骆芷蓉抓住悬在半空中:
“难道,你不认为你自己很可疑么?”
听见骆芷蓉的话,蔡之翰面漏厌恶之色,随即推开骆芷蓉,不满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