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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果然是与刘远有一面之缘的赵勇、赵忠兄弟,见到刘远,赵勇拱手道:“刘大人,我家员外十分钦佩大人杀鞑子、保家园的志向,特遣我兄弟将这两匹马给大人送来,以供大人驱使。另外,员外有家传鱼鳞软甲一副,也一并送与大人。”
“软甲?”刘远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赵忠手上还捧着一个大包祔。
见刘远看过来,赵忠一手托甲,一把扯开包甲的布巾,一副暗青色的铠甲露了出来。
一片片鱼鳞般甲片层层相叠,精巧地连在一起,闪耀着灼灼青光。甲上还有一顶暗青头盔,边有八楞,式样古朴,端庄威严。
“八楞金盔?”张权不觉吸了口气。能配得起这种东西的不是王公贵人就是战场宿将。平素万金难觅。
“这,这太贵重了,刘某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刘远面色凝重起来。
交浅言深,情轻礼重可都是令人忌讳的事情。这个人情未免太大了。
“刘大人不必有什么顾虑。员外说,这些东西伴他于山野未免可惜了。今送于大人,唯愿大人用之多杀蒙古鞑子。”赵勇拱手道。
“也罢,大恩不言谢。我刘某就腼颜收下了。也请员外放心,刘某必善用此物,杀鞑子,护乡邻,保家园,不死不休。”刘远郑重地接过起忠递上的盔甲,顺手递给身后刘洪、李政。
另一边,刘雄也欢喜地上前接过赵勇手又缰绳。
“好!刘大人好样的。”围观民众齐声赞喝起耒。
刘远上前,拱手相谢,“多谢各位乡邻。刘某不才,唯愿终此一生,守得一片宁土,护得父老乡邻平安,以报乡邻们对我等兄弟的错爱、支持。”
“多谢刘大人。”
“有大人在,我等就安心了。”
“巡检兵威武,大人威武。”
看热闹的百姓哄动起来。
赵家兄弟俩相视无言,这个刘巡检到哪都喜欢挑挑百姓,在哪都弄得乱哄哄的。若在他处,哪个军营前百姓不是视若鬼域,避之大吉的。
“大人,我兄弟愿追随大人,为大人牵马错蹬,杀鞑子,护家园。”赵勇微微一摆头,两兄弟齐齐上前,拱手道。
“哈哈,有两位兄弟加入,何愁鞑子不灭。”刘远大笑着,煸情地上前抱住两人。
“大人过夸了。”赵勇被突来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
“走,咱们兄弟,进去说活。”刘远一手挽起一个,走进门去,唯恐两人后悔似的。
“乡亲们,我巡检营是乡亲们的子弟兵。有不甘忍受蒙古人烧杀抢掠,不甘与蒙古人为奴的志士,大可来投我巡检营。我巡检营一待成军后,即拔营北上,与鞑子战上一场,让鞑子知道咱们铅山人的厉害,让他们不敢来铅山祸害…”看到大量的人众,刘雄舍了心心念念的战马,让人将马先牵进去,在门口热情地动员起来。
“乡亲们啊,这蒙古人可不是你不去撩拨他,他就不来咬你的大虫。他们比大虫还狠毒十倍、百倍,在家坐等是不成的。不想被他杀,被他抢唯一办法就是要提前将刀备好,将刀磨快了。我们巡检营就是护卫乡亲们的一把刀……”
刘雄门口忘情地嚎叫,浑不知人群外边也有两个人指着他窃窃私语。
“这个就是刘雄了,是巡检营的队长,大郎不在,巡检营那些巡兵都由他领着。”一身利落的翠儿低声道。
“嗯。”仍是公子装扮的九歌轻声应着。
“反反复复说得都是那一套,没什么好听的。”翠儿撇撇嘴,傲然道,“要不要进去看看,由我带着,整个巡检营没人敢拦我们。”
“嘿嘿,那当然,你可是翠儿大总管嘛。”九歌掩嘴笑道。
“九歌你别不信。”翠儿小手一叉道,“你别看门前那黑衣汉子吓人样子,平素见我都客答气气的。巡检所我要进就进,要出就出,就是刘大郎也不敢说半句活。”
“算了,今天就不去了。”九歌摇了摇头。
“怎么就算了。你不是说那是你家的宝甲吗?你没看到刘大郎,随随便便接过,随手就给别人了,一点也没在意。你得进去跟他说个清楚。”翠儿急道。
“算了,送给人家就是人家的东西了,管他怎么处置。走吧,你不是说,要去给学校孩子们买鸡蛋吗?”九歌有些懊丧,自己还曾想着有朝一日披上这件软甲,骑上小红马上阵杀敌呢。
“那好,咱们走。这宝儿也真是沒用,还有那个杏儿,我和三娘离开了几天,孩子们连蛋都吃不上了。”翠儿拉起九歌就走,边走边念叼着。
“学校孩子这么多,哪里有这么多鸡蛋。”九哥笑道。
“河口没有,州城就没有吗?”翠儿小辫子一甩,“若都买不到,自己养啊。”
“那不得养个几百上千只。哪来这么多粮食养鸡。”九歌笑道。
“养不了鸡,养鸭也行啊。咱们河汊湾子这么多,有的是小鱼小虾,围一围,养上几万鸭子也成。这样一下,还怕没蛋吃?”
“咦,你这法子还真行。”九歌眼一亮,赞道。
“是成吧。好,咱们现在就去找刘家二娘,让她安排人去。”翠儿道。
“走。都说刘家大郎败家,刘家二娘持家,他们兄妹,一个往外散,一个往里收。今天正好去会会。”九歌轻笑,与翠儿偕手远去。
巡检所内,巡检队巡兵们已在各小队长带领下开始了训练,有的练着队列,有得拿着刀枪器械练着战阵,有的面对木桩、草人进行着劈刺、有的则一排排坐右木荫下一句句学唱着从军歌。
毕竟受了人家莫大好处,刘远放下手头事,亲领着赵勇、赵忠兄弟俩熟悉情况。
巡检所虽经过了数次扩建,但一下挤进一百多人,还是小了些。歌声,喝令声、喊杀声嘈东地汇在一起,但各队间却井然有序。这让赵家兄弟两深为震惊。
军营为了维持井然约秩序,讲究的是令行禁止,严禁随意走动,严禁喧哗。可这巡检营嘈杂得如同市井一般,难道就不怕营啸?
“现在巡检所共有巡兵一百余人,编成一个连。新兵老兵参杂,故而操练内容各不相同,由各班、排自行组织。”刘远站在操场边,介绍道。
“连、排?”赵家兄弟俩都是一头雾水。
“哦,我们巡检所巡兵,从根底上算不得军兵,故不能按军中之制。为训练方便,我们将十人编为一个小队,又称一个班。三个小队合为一个中队,又称一个排;三个中队合一个大队,简称为一个连。”
“哦。如此甚好。”赵勇点点头。
“大人,即是操练,就该一视同仁,尽数拉到操场演练。为何那边一排排人于树下闲坐?”赵忠指着远处正一句句学歌的巡兵道。
“哦,那是新近招来的,正由宣教人员进行入队教育。”刘远淡淡道。
“……”两兄弟好似进了异国他乡,一句活也难以听懂。
刘远笑了笑,解释道,“我巡检队每进新兵,首先进行入队教育,一是向他们再三宣示军纪,让他们知哓巡检营规矩;二是也要让他们明白,巡检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说要杀鞑子?怎么杀鞑子?”
“这还用说,用刀去杀呗。”赵忠轻笑道。
“住嘴。大人面前,怎能如此失礼!”赵勇沉声道。
“哈哈,赵勇兄弟勿须如此严肃。进了巡检所大门,就是自家兄弟。以后也别称什么大人,叫我大郎即可,一家人,切莫生分了。”刘远笑着摆摆手道。
“是。”赵勇、赵忠齐声应道。
“其实,适才赵忠兄弟说得也没错,杀鞑子吗,自然得用刀。但为什么要举起刀,为谁举起刀却深有道理。我们宣教,就是要让大家却明白,来巡检所当巡兵不是当兵吃粮那么简单。咱们要去杀蒙古人,不仅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自己,为了父母亲人。”刘远沉声道。
“为了自己?”赵勇有些震惊道。
“是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蒙古人亡我大宋之心不孔啊。若社馒颠霞,受害最重的不是朝廷的王公大臣,而是百姓。按蒙古人的做派,既使在屠刀之下留得一命,盘剥无疑变得更为苛刻,与当蒙人奴隶差不多了。我们宣教,就是要向每一个战士讲透这个道理,让他们明白,我们在前抵御蒙古人,身后就是自己父母,自己兄弟姐妹。”刘远郑重道。
“怪道巡检营士气高涨,原来竟出自于此。守护家人哪有不死战的道理。”赵勇佩服道。
“士气高涨,但杀敌光凭一脸热血还是不行的。我和雄子都是门外汉,也就在街道和人打打群架,战阵是什么样子的都沒见过。两个赵兄都是行伍出身,以后诸事就要多多拜托两住了。”刘远叹道。
“大人,我兄弟既然投军,即是大人属下。从今以后,任由大人驱使,死而无怨。”赵勇躬身行礼道。
“愿为大人效死。”赵忠亦拱手道。
“我们兄弟同生共死,与蒙古人不死不休。”刘远上前,扶起赵家兄弟,笑道,“得两位相助,我巡检营如虎添翼,想不发达都难。”
“我兄弟但凭大人驱使。但有所命,必竭心尽力,除死方休。”两兄弟凝重道。
“好。”刘远点点头,“巡检队设有参谋之职,两位兄弟新来,不如先挂个作训参谋。”
“作训参谋?”
“就是辅助队长,做好训练安排,并教授兄弟们战守之道。”
“教头?”赵忠道。
“差不多吧。”刘远点点头。
“大人,我能不能不当这个教头?”赵忠低声道。
“赵忠,大人分咐,领命就是。哪有挑挑拣拣的。”赵勇沉声喝道!
“无妨。自家兄弟,有什么直说就是。”刘远笑着摇摇手。
“大人这样说,我就直说了。我这人不耐谋划什么,也不擅教导,最喜的是直接撕杀。与其任参谋、教头什么,不如直接入行伍。”赵忠道。
“呵呵,赵忠兄弟爽快。”刘远赞道,“那赵忠兄弟就去新兵营吧。只是我巡检营有制,营中不问出身,只凭本事。赵忠兄弟初来,只能从巡兵做起了。”刘远笑道。
“理当如此。”赵忠拱手道。
“大人,我看巡捡营之制与众军俱不相同。既然军中有制,赵某亦当为一巡兵。”赵勇也拱手道。
“两位大才,我和雄子今后还要多多倚重,岂能全刘入行伍之中。”刘远摇头道,“这样吧,赵兄仍任连部参谋一职,先和新兵一起进行新兵训练,待訢兵训练期满再回连部。”
“领命。”两兄弟齐齐拱手道。
“”也罢,刘洪,你领他们去新兵营报到。”刘远手朝后一摆。
“是。”刘洪迈步上前,领着赵家兄弟向新兵营房走去。
“大郎,这两个一看就是军中悍将,你真将他们送去当一个小卒。”张权走上来,看看两兄弟离去的背影,咂舌道。
“管他们是什么人,来咱们巡都得从新兵做起。以后要形成定制。咱们是巡检营,不是禁军,也不是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