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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犹如滚刀肉一般油盐不进,你指东他打西,让他抓狗非要去撵鸡。
万鸿云也是没辙,只好厉声说道:“今早,在赤源河处发现一句尸体,死亡的时间在昨天的亥时到丑时。我们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一截短布在死者的手里攥着,而那截短布与你衣服上缺失的部分完全吻痕。”
紧接着,他拿出了那截布条展示在侯三面前。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侯三愣在原地,脑海却在飞速地运转着,因为那截短布正是他衣襟的一部分。做事儿的时候,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了还是留下了这么致命的破绽。
半晌,他缓过神来,知道不能就这么承认,于是辩驳道:“这绝对是栽赃,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的衣服上撕下了一脚。”
“哦,你说那人是谁呢?”
侯三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装作镇定地说道:“那是你们官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万鸿云则是得理不饶人,“让我替你说吧。因为徐质发现了你的罪证,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就杀死了他,然后伪装成醉酒的模样丢入赤源河,只是令你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慌乱之中撕下了你衣襟的一部分。”
侯三似被人戳穿了心事,赶忙厉声咆哮道:“胡说,你这是胡说。”
万鸿云冷冷一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我如果不见到红舒星主,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此刻侯三选择了闭嘴,因为再说下去,他极有可能泄露案情的关键线索。
万鸿云也是拿侯三没有办法,如果只是定罪的话,这些已经够了,但要让侯三供出幕后的主使之人还有些困难。这件事儿不能心急,还得徐徐图之,反正侯三都在自己手里,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就目前的线索来看,想要从聂双双的案子上撕开一口子还远远不够,他必须掌握更多决定性的证据。至于侯三提出的,想要见红舒的请求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七星帮的触手很长,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侯三现在的情况,那么极有可能串供或者制造伪证。
半晌他叫了杨河,让他负责看守侯三的工作,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就算是送水送饭也要有两人以上的监视。
之后他又将简言派了出去,让其收集侯三的罪证。
此人混迹黑道多年,手底下不可能干净,万鸿云也很自信,可以挖出更多的猛料。
另外一边,鉴察院,颜成玉的的书房内。
左逸受邀前来做客,与颜成玉小酌了杯,关恒则坐在一旁陪侍。
三个人彼此闲聊着,并就城中的局势,发表着自己看法。
“小友可知,姜国最得势的皇子是哪位?”颜成玉捧着左逸刚送的紫砂玉山壶显得爱不释手,半晌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回木盒之中。
“小子不过是一介商贾,不喜欢过问朝堂的是是非非。”左逸淡淡道。
“诶……小友此言差矣。”颜成玉说话的同时,关恒给三人都斟满茶水。随之,颜成玉举杯与两人碰在一起,“据我所知,小友所卖之物皆是稀奇的宝物,寻常人是不去买也不会去用的,也只有一些达官显贵会舍得出这个钱。所以,多跟城中的权贵结交并不是什么坏事。”
左逸不是不知道姜国派系之间的争端,只是眼下他必须对这些权势表现出淡漠,不能让对方发现破绽。紧接着,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露出一副谦卑的模样说道:“请颜院长不吝赐教。”
颜成玉对这位年轻人颇为满意,言语之中也多有提携之意,不仅是因为对方给自己送了礼物,更多的是因为对方的才华。此人初来赤源城时只是一介布衣,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盘活了这么大的一笔的生意。
如今自行车的生意蒸蒸日上,大有蔓延至全京都的征兆。
颜成玉简单的讲了一下京中的局势,让左逸避免了许多弯路。对于初来乍到的敌国间谍来说,这是极有价值的情报,一些隐秘是他外围的人马根本无法打到的。
比如,太子去世已久,姜王却迟迟未立新的储君,湘王与辽王是最有利的竞争者,但实力最弱的晟王却拥有相当大的话语权。这就相当于一家公司,两大股东各持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而剩下的第三大股东虽然只有百分之十,但是可以挟持另外两人,因为他无论选择帮谁,都将成为最后的胜利一方。
左逸心领神会,对姜国当下的朝局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这距离他的目标还有很远。
三位皇子的品行他都看不顺眼,要么嗜杀、要么荒淫、还有一个恋权不相信任何人。
隐隐的,左逸感到一丝迷茫,不知道日后的路会在何方。
对于他来说,光复宁国并不是多么渴望的事情,去帮萧弘钰?那就更不可能了,两人虽血浓于水,但根本是两条路上的人。
姜国尚武,士兵的战斗力也远非他国可比,可论起治国来说,简直是一塌糊涂。即便是赤源城这样的繁华之地,也依然存在者无数的衣不果腹的难民,跟别说一些偏远的山区了。
因此,时至今日,左逸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正在这时,荆离推门而入,似乎有重要的事情禀报。但见到左逸在场,又只好欲言又止。
“是孟元武的事情吧,无妨,都是自己人。”颜成玉大大咧咧地说道,看似十分坦诚,实则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听闻这些,关恒也颇为诧异,因为这件案子,院长自始至终都么有让自己碰。不是不信任,而是害怕消息被走漏。可现在一个外人在场,院长怎么可能一点顾及都没有?
荆离叹息一声,“我的手段已经用尽了,可是孟元武始终不肯松口。”
话说到这份上,关恒也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要不是事情没有突破的可能了,院长也不会除此下策。这时,他已经注意到了颜成玉投来的热切的眼神,赶忙接茬道:“闲之老弟,我听闻你是审讯的一把好手,要不你帮帮荆离兄。”
颜成玉连连点头,同时对左逸展露出笑容。
左逸有点无语,自己明明是云游道人龚旭才的弟子,要说神神鬼鬼的事情还说的过去,怎么审案之类的也求到自己的头上。
可谁让自己打出了名气呢?锦衣卫十天半个月都敲不开沈冲的嘴,自己一到就立马让人开口了。
如今鉴察院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他知道被关押之人是青云学院的人,所以并不想掺和到这件事中。说做不到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让孟元武开口,选择背叛,那青云学院的人会怎么看自己。
要不也像沈冲一样?但细细一想这个方案就被左逸否决了。
对于悬剑司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卖一两个站点也不会心痛,但青云学院就不同了,本身就没多少人,再被泄露一点儿,等待他们的只有团灭了。
紧接着,左逸尴尬一笑道:“上次我帮锦衣卫忙,问出了口供,谁曾想他们任务失败把责任怪到了我的头上,着实有些心寒啊。颜院长,我本是一介商贾,对于朝中的事情,我并不想牵扯过多。”
他拒绝的很直接,是真不想介入青云学院的案子。凭借之前救下林巧慧的事情,他可以很轻松的赢取对方的信任,没必要来趟这趟浑水。
颜成玉咂咂嘴,“小友可否考虑一下,如果事成,我定会为你请功,到时金银财宝少了不了你的一份。”
“闲之老弟,咱俩相处这么久,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么,至于什么恩将仇报的事情我们鉴察院可是干不出来的。”关恒继续劝诫道。
左逸顿了顿,心中也是有些犹豫。以自己和关恒的关系,他没有理由帮锦衣卫不帮鉴察院,此外,他在赤源城立足不稳,背后还是需要有所依靠,不然以后将寸步难行。
“好吧,我可以去看看情况,但我不保证可以让犯人开口。”左逸淡淡道。
颜成玉马上喜上眉梢,然后对荆离说道:“走吧,我们带闲之小友去看看。”
荆离领命,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而颜成玉则对关恒说道:“你在鉴察院外围看着,不要让任何的闲杂人等进来。”
果然这老头防范的很,先前透漏这么多也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
关恒点头离去,然后转过头对左逸说道:“这个犯人很重要,闲之老弟一定要慎之又慎。”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完,他跟随荆离与颜成玉的脚步去了监牢。
这里与锦衣卫的诏狱相比,守卫相对松懈一些,但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劫狱,那就想得太简单了。这里光是巡逻的卫兵就不下十几波,更别说一些机关和闸门了。
左逸等人走了很久,终于在最下层的地牢处看到了孟元武本人。
只见孟元武浑身染满鲜血,跟当初的沈冲相比,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怎么?又想到什么对付我的手段了,那就赶紧使上来吧,”孟元武口中滴血水,语气十分冷冽的说道。
荆离也毫不示弱,上前拽起孟元武的衣袖,给了对方一个耳光。“再多嘴,我抽死你。”
半晌,孟元武颠笑起来,“死我一个孟元武又何妨?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孟元武。你要知道青云学院不是一个组织,而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种子,终有一天,人们会明白,姜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篡权罢了,只有夫子才是他们的希望。”
“区区青云余孽,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荆离看不下去了,直接上了棍棒,抽打在孟元武身上。
这就是青云学院的初始风格,他们见不得苍生疾苦,也看不惯君王的乾纲独断,是一群有理想有信念的人。只是当初方子儒忤逆了司马胤,才被处以灭十族的惩罚。
不知为何,左逸竟升起了一丝想要救孟元武的想法,可能是因为他的宁死不屈,也可能是想给青云学院送一份礼物,亦或者只是单纯的认可青云学院这个组织。
他愣了半晌,然后淡淡开口道:“颜院长,人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我要回去准备一下。”
听罢,颜成玉也点头应是,“应该的,应该的。不过此人的信息,小友切莫向他人透露。”
“那是自然。”左逸做了一辑,然后在颜成玉的陪同下离开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