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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非常抱歉,情节有变,本章改为《拜先生为师》,大家海涵!
祖父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夏日的风吹过,暖暖的。祖父慢慢爬起身,拿出干粮吃上几嘴就要继续赶路。原来祖父是累的晕倒了,现在醒来反而精神了。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有人骑马路过的声音,听声音人还不少。祖父赶紧跑到草丛深处蹲下来,那领头的正是张云山,他快马扬鞭的带着人马要干什么。莫非他发现了那个信封是假的?
祖父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信封,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张云山的大队人马远去,祖父长舒了一口气。便急急忙忙继续赶路。
天渐渐黑了下来,风也变的凉了起来。山上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到,远处有一丝亮光,祖父朝着这一丝光亮走去。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离这亮光越来越近了。祖父四下观察,原来就只有一堆篝火,别的什么也没有。
祖父又向着篝火走去,“啊——”祖父脚下的路突然塌了下来,原来他掉到了一个陷阱里。这陷阱两米见方,里面阴暗潮湿,伸手不见五指,抬头只能看到一片星空。
还好没有多高,摔的祖父还能站起来,他试图能爬出去。可是四壁的土都很松软,刚踩上去就滑了下来。无奈,祖父只好保存体力,蹲在陷阱的一角,仰望星空。想想自己也不知道还要再走多久才能找到八路军,不知道还要等多少时候才能替爹娘报仇。
“哎,这陷阱刚布好就有猎物掉进去了,快去看看。”两个人探头探脑朝陷阱里看去。“咦,怎么是个人啊。真他妈倒霉,费这么大功夫,就逮个人。”“喂,小子,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祖父看这俩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把手伸了出来。“咦,这小崽子,真够沉的。”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埋怨道。“把这小子带回去吧,大当家说了,只要有用的,都带回去。看这小崽子挺壮实,带回去烧火吧。”“行,带回去吧,把他眼给蒙上。”老头说着拿出一块黑布,祖父就这样被他们蒙上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两个人带着祖父在山里兜兜转转,走了两三个时辰。“好,到了,摘下来吧。”祖父眼前是块大青石,上面攥刻着‘青龙山老龙洞’几个大字。这是哪啊,祖父觉得不妙。洞口两端点着油灯,两旁站着八个个拿长枪的。这些把洞口的个个身高八尺,壮实的很。
“哎,这谁啊,哪来的”刚要进洞,就被洞口的一个壮汉拦住。“马六啊,这刚陷阱里捡的,带回来烧火,好孝敬大当家的。”老头看样子跟这壮汉很熟。“行行行,进去吧”
这老龙洞是个天然的山洞,刚进洞也就两三米宽,一米多高,越走越敞亮。大洞套小洞,老龙洞的尽头那可大了,看样子能容下五六百人。洞内设有石桌石椅,摆放整齐。洞顶上吊着一个大的油灯,边上墙壁还凿了些放油灯的,大大小小的油灯,不下百十盏,把这大山洞照的,那叫一个亮呢。
祖父一下子明白了,这是进了土匪窝了。“跟我来,今晚就住这了”老头带着祖父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洞里,里面堆满了柴火,只有狭小的一席之地。祖父怎能睡得着觉,他蜷缩在柴火一角,伴随着不安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祖父起身想要逃出去,却撞见了一个秃顶大鼻子的主。“给我站住,干什么的。”这人正是老龙洞大当家的常根发。可祖父却并不知他是谁,撒腿就跑。这老头心狠手辣,对着祖父小腿就是一枪,祖父一下子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这一声枪响惊动了洞内的二当家刘一腿,三当家****翔,五当家仇裕航和众喽啰。“怎么了司令,怎么回事”三当家大嗓门嚷嚷起来。老四,老七被鬼子打死,老六在国名党任职。“这小崽子见着我就跑,不像什么好东西,拉出去毙了。”常根发示意喽啰们把祖父毙了。“常司令且慢,他还是个孩子,问清楚再杀也不迟啊!”“哦,原来是伏先生啊,你代我问他干什么的”常根发抖抖他的王八盒子,坐了下来。
“我要去参加八路军,给我爹报仇。”祖父从没像现在这么被动过。“哦,说来听听,怎么回事”伏先生蹲下来,看着祖父问道。“我,我爹娘都死了,我要给他们报仇,我要去邙山,不料中了你们的陷阱,才被抓回来的。”“哦?这样啊”伏先生捋了捋胡须,“这样吧,常司令,这孩子境遇凄惨。面生异像,才气不凡,敢爱敢恨我想不如留他做我的徒弟吧。”“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行行行,那就依了先生吧。还不快谢谢你师傅”常根发只好卖个情面给伏先生。
祖父见此情形,拖着受伤的腿,强忍着疼痛,对伏先生一番跪拜“谢师傅收下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哈哈,看,我说这孩子是可造之材吧,看的清形势,快谢过常司令和众当家的。”祖父按照师傅的话一一谢过。“小子啊,跟着先生向他好好学本领。”常根发收起王八盒子,点上一袋烟,吧唧吧唧抽了起来“快带他去治伤去吧。”
[伏先生,伏长生。晚清榜眼,擅长八卦,占卜,料事如神。清廷倒台后,迫于无奈,只好落草为寇。常根发曾道“吾今得伏先生,胜刘备得卧龙。”]
伏先生叫了两个喽啰抬着祖父去找大夫治伤了,三当家的囔囔道:“这小子,走了****运了,我看他不过凡胎俗骨,怎么就才气不凡了。”常根发拿着烟袋朝鞋子上磕了磕“先生这么做自有先生的意思,你们没什么事就去多寻寻山,鬼子最近又有动静了,长点心!”
“是——”一干人只好依次出了这老龙洞,巡山去了。常根发怎么也想不明白,先生不是说不收徒弟了吗?
大夫取出了子弹处理好祖父的伤口。“年轻人,三个月内不可下床走路,否则腿伤会再度复发,记好了。”祖父点点头,被伏先生带到了一间干净明亮的山洞,里面放了许多书,看样子这些书都有年头了。伏先生拿出一本《孙子兵法》递给祖父,“文东啊,你先看一遍,不认识的字算出来,不懂的划出来。我会一一给你作讲解,你现在不方便下床,等你伤好了,我就叫刘一腿教你功夫。”“真的吗师傅,太好了”祖父激动的忘了腿伤。“谢谢师傅!”“这样吧,你就在这看书,为师去去就来。”师傅点点头,津津有味的就读了起来。祖父第一次接触这么深奥的兵法,他拿着笔圈圈点点,一丝不敢马虎。
“文东啊,这是我的义女,她叫伏琳。这段日子,我就让她过来陪你一起学习兵法,帮你端饭。有什么要的的就跟琳琳说,这老龙洞里她熟的很。”祖父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婷婷玉立,乌黑浓密的头发下柳叶眉,目若秋水,高鼻梁,殷桃小嘴,下巴尖尖的。祖父脸唰的红了起来“师傅,这样不好吧,师妹照顾我。”“哎,无妨,你俩在这多少有个伴,不懂的地方也可以相互探讨。你没来的时候吧,她一个人没什么意思,整天舞刀弄枪的。姑娘家家的,怪吓人的。”“好吧,师傅。”
伏琳也就十三岁,却跟祖父一般高。每日坐在祖父床头,跟祖父一起读兵法。“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文东哥哥,这句是什么意思?”伏琳指着这句兵法问祖父,表示不懂。“这句讲的是暗度陈仓,故意暴露行动,利用敌方固守的时机,便主动偷袭,师傅有讲过的。”“那这句呢?”……这句讲的是调虎离山,等待天时对敌方不利时再去围困他,用人假象去诱骗他“往前有危险,就返身离开。师傅也讲过的,还有不懂的吗?”“没有了,你能不能跟我讲点别的,我从小就在这山上长大,很少下山,你给我讲讲山下的事吧。”
“山下的事,这,山下的事,这样吧,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去山下看看,怎么样”祖父不敢提起那段事,之前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那一天之间全部化为泡影。“太好了,太好了,文东哥哥。”伏琳高兴的跳了起来,“那你可要早点好起来,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山下玩。”“好,我答应你”祖父笑了笑就继续读起兵法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秋天,山上的树叶也涂上太阳的颜色。山风也凉了些,伏琳搀扶着祖父出了洞。祖父眼前一亮,撑脱了伏琳,像前跑去。刚跑两步,就跌倒在地。祖父从一些灌木上摘下一些红色的小果子,“琳琳,快来,尝尝。”伏琳拿起一颗放入嘴里,这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文东哥哥,这是什么果子啊,真好吃”伏琳不解。“这是火棘树的果子,我最爱吃了。”祖父不由泪又从眼角流了出来。“文东哥哥,你怎么了”祖父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没事,没事。”祖父坐起来,看着家的方向。
大仇未报,现在受了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共产党,杀了张云山,祖父迷茫了。
“文东哥哥,我们回去吧,你伤口不能见风的”伏琳搀起祖父,“好,琳琳,我们回去。”祖父被伏琳搀着,一瘸一拐的回到洞中。祖父不再想那么多,安心静养,只想早点把伤养好。
九月,山上已是冷风嗖嗖。常根发正组织人马,要去王岭截了鬼子的军粮,好拉回山上过冬。顺便端了鬼子在王庄的炮楼,补充一下军备。“老二守家,其他弟兄们跟我弄点动静去,鬼子最近太舒服了,咱去给他挠挠痒痒,哈哈哈——”常根发定了日子,准备六号下山。这边还在布置着,伏先生找到了祖父“文东,伤好了吧?”“已经全好了师傅,我也去打鬼子吧!”祖父说着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文东啊,你在山上,照看好琳琳,你就不要去了,毕竟是打仗。在家好好看兵法,回来我给你们俩考试。”祖父无奈的点点头。
九月六日一大早,常根发带着队伍便下了山。祖父跟伏琳站在洞口看着大队人马朝王岭开拔,直到看不见了才肯离去。祖父拉着伏琳的手“琳琳,等师傅回来了,我们就下山玩好吗?”伏琳看着祖父,点点头,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