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白龙浑身上下刀枪不入,唯独眼睛好像是它的软肋。
只听它“嗷”地惨叫一声,左眼皮重重地垂了下来,一股刺鼻的绿色液体从眼缝中流淌出来。
它的身体不知因为吃痛还是愤怒,鞭子般向后弹起,不断撞击四周的冰壁。
一时间,整个冰洞剧烈地摇晃起来,每一面冰壁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裂,顶上的冰凌纷纷断裂落下,剩下的也已摇摇欲摧。
我重新更换手枪弹夹,准备趁它病,要它命。
谁知被黑斗篷一把拽了回来:“跑!”
看着白龙不断撞击冰壁,我这才意识到它是想撞塌冰洞,活埋我们。
可是,只要一想到楼小佳的死状,我心中还是愤恨难平,真想冲上去一枪要了它的命!可现在的状况由不得我胡来,我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连忙站起身来跟着黑斗篷往洞口跑。
跑了几步,就看见老库还跪在那里,一个劲儿的磕头。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把拽他起来:“还拜?命都快没了!”
老库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这时,我只觉脑后罡风大作,不由得半转过头用余光去看。只见那白龙还不死心,又追了上来,硕大的龙头就像推土机一样,摩擦着地面,发出阵阵“轰隆隆”的巨响。
它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力量也大了不少,看来是动了真怒,誓要报这“抄目之仇”!
我们不禁加快了脚步,快到洞口的时候,那白龙几乎已将要咬上我们的脊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那低沉的呼吸声。
这时,黑斗篷二话不说,飞起两掌直打在我和老库背后。我们原本离洞口还有三四米的距离,他这一掌直接送到了“目的地”。
“走!”
黑斗篷冷冷地留下了一个字,就像一枚钉入冰壁的钢钉,不容任何异议和反对。
他缓缓停下脚步,紧接着,赫然向那白龙直冲过去。他似乎早已打定主意,是以行动间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像是一支誓要取敌将首级的雕翎利箭!
白龙的目标本就是他,他倒好自动送上门去,正中白龙下怀。只见那白龙嘶鸣着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黑斗篷一口吞掉。
“走啊!”
黑斗篷飞身躲过,扭头冲我们大喊。
“那你怎么办?”
虽然和黑斗篷相处跟对着一座冰山没什么区别,但他好歹几次救过我的命。现在这种危急时刻,我又如何能弃他于不顾?
“婆婆妈妈,滚蛋!”
黑斗篷冷冷地轻叱一声,不再看我们。他的身法像燕子一样轻巧,不禁让我联想到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几个起落之间,便已将白龙往冰洞深处引了过去。
那白龙体型庞大,力量更是大得惊人,盛怒之下行动起来更是不管不顾。整个冰洞就像地震一样,摇晃得愈发剧烈,好几处冰壁都已支撑不住,倾倒溃塌下来。
“冰洞快塌了,走不走?”老库坚定地看着我,他明白我的心思,并且已准备好和我同生共死,现在是战是退只等我一句话。
按照我的性格,就算陪黑斗篷战死在这里,也决计不会当逃兵。可一想到老库,还有上面的陈教授和邢然,我的确可以尽管去做英雄,可没必要让这么多人为我陪葬。所以我不得不咬着牙,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走!”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黑斗篷和白龙正缠斗在一起,而塌陷的冰壁几乎已将半个冰洞填满。照这样下去,就算黑斗篷不被白龙所杀,也会被冰层掩埋。
以黑斗篷的身手,刚才完全可以轻松脱身。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为了保全我们,用自己的生命当诱饵,去引开白龙。在危险和死亡面前,他所展现出的是一种侠客豪杰般的慷慨和大义。
千古艰难唯一死,可他不怕死,敢去死!
我忽然觉得,这个古怪的少年并不像表面那么冷峻,他的血仿佛比任何人都要炙热!
我回过头不忍再看,眼角忽然落下一滴滚烫的泪。蓦然想起野牛沟那一夜——漆黑的夜色下,黑斗篷独自坐在石头上,孤独得像是一只雪鹰,可眼里的悲伤和忧郁,却比夜幕下的雪山还要深沉。
“快走!”老库一边扣紧腰畔绳索,一边催促道。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大喊一声,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出去。接着一步踏上冰壁,开始向上攀爬。
我和老库沿着斜璧爬回冰斗,早已等待多时的陈教授一脸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楼同志和竞顾问呢?”
这时,冰洞内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冰斗也随即摇晃起来。陈教授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还好邢然在一旁扶住了他。
“你俩倒是说话呀,你们在里面到底干了什么?”邢然大声道。
我感觉到脚下倾斜的冰壁有如夏蝉振翅般不停晃动,并且隐约有“格格”低响,这些都是冰层塌陷的前兆。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走!”
不由分说,我和老库迅速钻出冰洞,一左一右扛起陈教授便爬出冰斗,向北而去。邢然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紧紧跟着我们。
天色灰蒙蒙的,已是傍晚时分。好在暴风雪逐渐转小,死亡谷里的能见度并不是很低。
约莫走了四五百米,身后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我转头一看,整个冰斗已然塌陷下去,冰洞入口被层层坚冰完全封死。周围倾泻而下的积雪正从冰层缝隙中不断灌入。
我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不由得瘫坐在地。那些断裂的冰层随便一块少说都有几百斤重,再加上不断涌入的积雪,很快便会将整个地下冰洞完全填满。到时候,就算黑斗篷身手再好,存活的几率也十分渺茫。
“什么,楼小佳死了?姓竞的……竞顾问也没出来?”
邢然得知冰洞内发生的一切后,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种情况恐怕是出不来了……”陈教授眉头深锁,可脸上丝毫没有失去同事的悲伤,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隐怒。
“老师,姓竞的要是死了,那我们的钱……”
“住口!”陈教授突然给了邢然一巴掌,慈祥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令人望而生畏的怒色。
邢然自知失言,连脸都不敢去捂,闭上嘴不再说话。可眉宇间的那股惴惴不安的神色,却依旧挥之不去。
我从未见过陈教授发这么大的火,也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发起火来居然像是一头怒狮。
可比起这些,最让我疑惑的还是他们对黑斗篷的态度,和刚才邢然所说的那句话。我不由得心想,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