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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天和夕颜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奔波之后,终于回到了冯府。
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家老和冯亭,此刻相拥而泣,涕泪纵横,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大受感动,为这温情的场面而暖意十足。
此次家老的顺利返回,也让冯亭大受震动,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戾气十足,短短几天时间,就散尽了家财。
简单打点行囊之后,他带领着家老与其他府内人员,一起迁往了秦国去生活。
他希望可以通过换个环境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再说韩非和四幕卫,损失了赤鳞侯后,该组织瞬间失去了情报来源,其他几名组织成员,也先后在接下来的短短一年间被各方江湖势力暗杀殆尽。
韩非受不了这一打击,一夜白头,精神也出现了错乱。
若干年以前那位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公子,此刻已风采不再,蹉跎迟暮。
接连的打击让韩王也变得有点意志消沉,不再像之前那样料理朝政,国力日衰,祸起萧墙,整个国家大有江河日下之颓势。
不知从何时开始,韩国连一次像样的朝会也无法成行了。
国土已经是支离破碎处处飞地:河东留下两三座城池,大河南岸的都城新郑,土地只剩下可怜的几亩,目之所及,尽是疮痍!
往昔国有大事,韩王特使只要能辗转将王书送达封地,多少总有几个大臣赶来赴会。
可近年来世族大臣们对朝会丝毫没了兴致,避之唯恐不及,谁又会奉书即来?
纵然王书送达,实力领主们也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敷衍推托,总归是不入新郑不问国事为上策。
这次,韩王安得闻秦使行将入韩,一个月前便派出各路特使邀集朝会。
然则一天天过去,庙堂依然门可罗雀。偶有几个久居新郑的王族元老来问问,也是唏嘘一阵就踽踽而去。“人谋尽,天亡韩国也!”
韩安长长一声叹息。即位八年,韩安如在梦魇,一日也没有安宁过。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段氏、公厘氏、侠氏三家大臣逃出新郑,躲回自家封地去了。
消息传来,韩王安大为震怒,立即下令彻查并追捕三大臣。查勘的事实是:三家重金买通城门守军,携带新郑存储的全部贵重财货出逃,究竟是谁开的城门,始终查不清楚。
追捕的结局是:风雪漫天路途难辨,连三队车马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消息不胫而走,贵胄逃亡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追捕追不到,查勘查不清,件件都是没着落。韩安长吁短叹,韩熙卧病不起,韩国庙堂连正常运转也捉襟见肘了。
韩王安九年春三月,青庐阁大军终于对新郑发动了猛攻。
冰雪消融,新提拔的年轻将领申图全力凑集了五万新老兵士再度开进洧水南岸老营地。
壁垒尚未修复完毕,青庐阁大军便在响彻原野的号角声中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
连排强弩发出的长箭,密匝匝如暴风骤雨般倾泻扑来。
韩军尚在壕沟中慌乱躲避,一辆辆壕沟车已轰隆隆压上头顶,剑盾长矛方阵立即黑森森压来,步伐整肃如阵阵沉雷,三步一喊杀如山呼海啸,其狞厉杀气使韩军还没有跃出壕沟布阵,便全线崩溃了。
踏过韩军营垒,青庐阁军士没有片刻停留。
除了护卫两座韩军根本没有想到去拆除的石桥,青庐阁无数弩机箭雨一排排铺进河水相连,一个时辰在洧水又架起了三道宽阔结实的浮桥。
各种攻城的大型器械隆隆开过,堪堪展开在新郑城下,步军马队呼啸而来,半日之间便将新郑四门包围起来。
一阵凄厉的号角之后,青庐阁副阁主打马向前,向箭楼守军喊话:“城头将军立报韩王:半个时辰之内,韩王若降,可保新郑人人全生!韩王不降,我军立马攻城!其时玉石俱焚,韩王咎由自取!”
城头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青庐阁成员高声报时的吼声森森回荡。
慕容阁主的攻城令旗高高举起将要劈下的时刻,一面白旗在城头竖起,新郑南门隆隆洞开。
韩王安素车出城,立在伞盖之下捧着一方铜印,无可奈何地走了下来。
慕容昂昂然接过铜印,高声下令:“铁骑城外扎营!步军两万入城!”三日之后,韩王安及韩国大臣被悉数押送青庐阁。
旬日之后,慕容接到了苏墨特书:封存韩国府库宫室,以待后书处置;慕容所部暂驻新郑,收拾战后残局。
一月之后,青庐阁布告天下:韩国并入青庐阁地界,建立附属城池青庸城。
三月之后,韩王安被押送到毗邻韩国平原的梁山囚居。
十八年以后,山东六国逐一消失,韩安郁闷死于梁山,这是后话。
公元前230年春,韩国正式灭亡。
这一战时强国的覆亡,犹如一则古老的政治寓言,其指向之深邃值得永远深思。
皇皇光明的战国潮流,在韩国生成了第一个黑洞。
韩国之亡,亡于四面树敌,亡于大意介入江湖纷争,自认为可全身而退,但仔细反观之,正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至此,战国时期新的一个篇章正式被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