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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南雅瞅了瞅他,问道:“你就是小玉?”
男孩不说话,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不如试试你的催眠术吧。”牧小天建议。
“也好。”南雅蹲在男孩面前,结了几个手印,眼睛就变得深邃起来,隐隐还透着一股金光。
“你叫什么名字?”南雅用充满魅惑的声音问道。
“我叫小玉。”男孩表情更加呆滞了,但是却老实的回答了问题。
成飞见这一招管用,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我是被宋医生害死的。”
成飞又问:“他是谁,为什么要害你?”
“那时候,我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怪癖,喜欢穿女生的衣服,我很害怕,就去求助宋医生,他是个心理咨询师,他告诉我,我这个叫做异装癖,一开始他是积极地给我治疗,后来他告诉我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来世成为女生,我很心动,便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做了。”
“这个畜生!”郑婉听后大怒,“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嘛!”
“他把你害死后又做了什么?”牧小天沉声问道。
小玉一边说一边痛苦的扭曲了面庞:“他利用我杀人,吸取阳气,延长寿命……他,啊,好痛苦啊,不要!不要!”
牧小天按住南雅,轻轻地说:“先停下吧,那个宋医生想夺回小玉的控制权,这样下去,小玉会受伤的。”
南雅点点头,站了起来,面色如霜的冷冷看着男孩。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牧小天说:“放了他。”
“放了他?可是我们的任务就是抓他啊?”成飞不解。
“他也是被人利用,我要抓住那个宋医生。”
成飞点点头,松开了捆绑住小玉的傀儡线。小玉一得自由,就连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飘了出去。
“走,跟着他。”牧小天说了一声,四人默契地一同追了出去。
此时已是深夜,静谧的街道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四人小心地跟着小玉,无奈他可以穿墙而过,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成飞于是放出了秦晓帆,让他跟着。
终于,小玉停在了一栋老式别墅前,别墅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显得非常的老旧。
“这个宋医生很有钱啊。”成飞感叹了一声,将秦晓帆收了回来。
“小点声,大家分散开,找找入口。”牧小天小心翼翼地说。
郑婉指了指后面,说:“后门好像没有锁。”
四人小心地摸进别墅,别墅倒是很大,家具不多,显得有些空旷,二楼房间很多,只有一间亮着灯。
顺着灯光,四人贴墙行走,尽量不发出声音,牧小天更是连呼吸都控制到微不可闻。
“那些小鬼也跟来了,也罢,我是老了,你们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房间里传出一个略带沙哑的老人声音。
牧小天与成飞对看一眼,率先走进门去,屋里陈设不算豪华,但也显示出主人的儒雅品位,一个老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老人佝偻着身子站起来,将书放在书桌上,咳嗽了两声然后问道:“你们是谁?”
成飞说道:“你是宋医生?”
老人点点头,说:“你们是来抓小玉的吗?”
牧小天冷冷地说:“我们本来是来抓小玉的,不过接触到小玉之后,我们觉得可能你也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宋医生笑了笑,似乎牵动了隐痛,有些难受地皱起了眉,他扶着沙发站定,凄楚地说:“都是报应,你们坐下说吧。”
四人略带戒备地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老人。
宋医生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等到他停下来,呼吸声都像破风箱一样让人听上去倍感煎熬。他顿了顿,缓缓说道:“八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心理医生,第一次接触到御鬼补阳之术的时候我还只是出于好奇,那时候我有个师父,是他带我入的门,他只教了我三年,他告诉我我活不过三十岁,必须用这御鬼补阳之术才能与天借命,那时候我还半信半疑,只是我确实是灾祸不断,就像那短命之人,我不甘心,正当壮年的我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我……我为了一己之私,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这么多年我大大小小受过无数的伤,虽然有借命之术,但身心早已伤痕累累。”
成飞冷叱:“知道伤天害理你还不住手?”
宋医生露出痛苦的表情,又咳嗽了几声,说道:“我那还不到五岁的孙女,我都是为了她啊,她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小的年纪就离开人世,说到底,我有罪,但孩子是无辜的!”
“你难道就没想过,正是你这种逆天改命的做法,才导致你家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吗?因为你把他们的寿命都借来了。”牧小天冷冷的看着他。
宋医生如梦初醒般的瞪大了眼睛,都说当局者迷,他颓然地瘫在沙发椅上,一言惊醒梦中人,经牧小天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宋医生老泪纵横,心丧若死地喃喃说道:“我该怎么办才能挽回小雨的命啊。”
“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你认罪态度很好的话,我或许会为你向地君大人求情。”牧小天淡淡的说。
“真的吗?只要我孙女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宋医生那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希望。
“在那之前,你要为你犯下的罪接受惩罚,你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只怕地君会判你最严重的刑罚!”
“我早已生无可恋,又有何惧,你们现在就带我走吧,这么多年也就此刻,我能松一口气了。”宋医生释怀的笑了笑,他看到一边的红衣男孩,跪在他面前忏悔道,“小玉,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你早就健健康康的长大了,愿来世你能幸福安康!”
红衣男孩不悲不喜地看他,并没有说话。
宋医生带他们去看了他的孙女小雨,这间位于二楼的房间就像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一般,墙边摆满了仪器,中间的一张床上被一个大玻璃罩子盖的严严实实,里面的小女孩身上插满了管子,戴着呼吸面罩,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和脸上都是一片青紫,有几处似乎是有些腐烂。
“这是什么病?”郑婉看着有些不忍。
“不知道是什么病,我暂时称它为活死人病,请了无数的医生,试了千种的方法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维持着生命,这位小哥说的对,一定是因为我作孽太深,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宋医生说着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行了,别哭了,明日我来问问师父该怎么处置你,现在也不早了,都去休息吧。”牧小天头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