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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洛羽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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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振华的身体康复之后,墨雨含糊其辞的向父母交代了自己已经加入调查局的事情,虽然不懂什么是调查局,但一听是国家部门,当即高兴的表示支持墨雨的选择。
  于是,墨雨立刻前往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加入猎魔团的他已经不属于校园。
  他也去找过安小樱,但她却已不在学校,其实墨雨也不知道自己去找她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她。
  在之后的几天里,墨雨从洛河口中了解到许多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事情。
  有来自地狱的恶魔,神奇的异能,凶残的异种,还有被本能支配的变种人……
  他从洛河口中了解最多的就是异能,因为他本身就是异能者。
  简单来说,异能者就是以自身为媒介,借助外界能量做出各种常人所无法做到的事的人类,称之为“异能者”。
  例如,风系异能者可以借助风的力量让自己飘浮在空中;冰系异能者可以让水流瞬间结冰……
  据官方统计,目前全世界记录在册的异能者不超过一万人。
  而全世界人口早已超过七十亿,异能者的数量可谓是万中无一。
  每一个国家对异能者都十分看重,这也是洛河在确定了墨雨异能者的身份之后,便邀请他加入猎魔团的原因所在。
  他也问过洛河自己的异能是什么?但洛河却无法回答,因为他的身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亲和元素的情况。
  所谓亲和元素,就是异能者与本身异能相对应的元素之间所表现出的元素亲和力,而在异能者尚未熟练掌握自己所拥有的异能时,这种表现将会异常明显。
  而当异能者熟练掌握异能之后,亲和元素的表现才能自如的控制,只有在使用异能时,这种情况才会出现。
  当他问起洛河的异能是什么时,洛河没有说话,他只是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在墨雨诧异的目光中,一团炽热的暗红色火焰,在他的手心上空如同变戏法般凭空而起,随风摇曳。
  那一瞬间升腾而起的火焰,无比炽热,空气在暗红色火焰的高温下变得扭曲,如同水中荡起的波纹一般一圈圈向外扩散,将墨雨冲击的向后退了几步,随着时间的推移,暗红色火焰在他的手心中逐渐变成深红色,然后,又逐渐变成橘红色,火焰的温度也随着颜色的变化而升高。
  最后,洛河的手掌轻轻一握,火焰便如同失去了火源一般熄灭,空间中的温度突然降低,一热一冷之间,墨雨感觉空间都为之一静。
  墨雨感觉空间中有一股焦糊的味道飘进鼻子里,可能空气被烧焦了,也可能是墨雨的心理在作祟。
  在见识到洛河的异能之后,墨雨对自己所拥有的异能充满了期待。
  但洛河告诉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异能到底是什么?只有回到猎魔团总部才能检测出来。
  洛羽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的迹象,为了救墨雨的父亲,她消耗了自己太多的生命之力,但不知为何,同样消耗了生命之力的墨雨,却在昏迷了短暂的几个小时之后便醒了过来,这或许和他觉醒的异能有关,但只有“墨雨”知道,自己的生命之力并没有消耗多少。
  已经是第三天,洛河开始变得焦急起来,他接到总部的来电,限他五日之内完成任务并回总部报道。
  据电话里所说,关于“坎瓦·贝奇”的调查似乎有了重大进展。
  天空昏暗,乌云压在人们头顶,它像浓烟一样翻滚着蔓延向无边无际的遥远空间,遥远的地平线与乌云紧紧相连,如同来自地狱的嗜血怪兽的巨口,萧瑟的寒风像是从怪兽口中喷薄而出的冰冷喘息,令人瑟瑟发抖。
  墨雨站在宾馆房间的窗户旁边,遥望窗外的景象,他感叹道:“真的很像末日。”
  “快来了。”洛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充满磁性的嗓音配上他英俊颓废的外表,真的很像流浪歌手,若是再给他一把破木吉他那就完美了。
  墨雨回过身去,问:“是末日快来了吗?”他表情平静,丝毫不为这个可能会成真的问题而感到恐慌,因为接触的事物越来越离奇,所以接受能力也变强了许多,末日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的勇气。
  洛河转过头去,看着洛羽,没有回答。
  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又或许是十年,谁知道呢?反正末日迟早会来,地狱的气息早已开始渗透。
  墨雨笑了笑,问:“那天你说小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吸收和转移生命之力的人,那么她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小羽的异能是吞噬。”洛河回答,然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能量吞噬,这种异能可以吸收和释放任意形态的能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异能存在无限可能,只要拥有足够的时间,她一次性释放出的能量足以毁灭地球,但是人类的身体并不足以储存如此庞大的能量。”
  墨雨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她的异能居然如此可怕。
  墨雨又问:“那照你所说,生命之力也属于能量?”
  “是的,只不过生命之力比较特殊,它是一切生物的本源能量,一旦本源能量耗尽,便……“
  洛河的声音突然停住,眉头紧锁着将头转向南方,他刚刚从那个方向感受到了强烈的元素波动,而能够造成如此强烈的元素波动的人,实力显然不弱。
  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异能者通常都会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而不会像刚才那样毫无顾忌的动用异能。
  墨雨看到他愣在那里,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于是他问:“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一趟。”洛河没有多说什么,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墨雨看他如此匆忙的离开,也没有多问。
  他来到床边坐下,轻抚洛羽的头发,夹藏在乌黑发丝中的丝丝银白若隐若现,黑白交叠,让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他那深邃明亮的眸子里透着愧疚和一丝别样的情绪,那种情绪像是爱恋,但自己心里明明还爱着安小樱。
  墨雨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想把这种情绪从脑海中甩去,明亮乌黑的头发在头顶变得纷乱,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就在这时,已经昏睡了三天的洛羽终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水,我要喝水……”她的声音虚弱而又动听,像是小猫孱弱的低吟。
  墨雨扶着她坐起身子,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她像是脱水的鱼儿突然找到了水源一般,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抓起水杯便往嘴里倒去,一口气将水喝光。
  喝光了杯中的水,过了几秒,她的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眼睛缓缓张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如同梦游。
  “你醒了。”
  洛羽看向他,他那如同星辰般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她对墨雨愈发的依赖了,那天若不是脑海深处他的出现,自己可能挺不过去。
  她对着墨雨露出甜美的微笑,说:“墨雨,谢谢你。”
  墨雨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傻瓜,谢我干嘛?要说谢谢也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洛羽低下头,不再说话。
  “可以跟我讲讲关于你的事吗?”
  墨雨看得出她心里藏着许多事情,那天在医院走廊里就可以看得出她有一段悲伤的过往。
  洛羽的眼中出现了挣扎,她不想自己的过往让别人知道,更不想让墨雨知道自己是一个害人精。
  “小羽,有些事藏在心里不如倾诉出来,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些。”他心疼的看着洛羽,眼中透露而出的鼓励让洛羽似乎有了勇气。
  于是,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始诉说自己的悲痛往事。
  “在我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爸爸妈妈把全城最好的医生请到家里给我看病,那天医生走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但我却做了一个噩梦。”
  洛羽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提起当年的那场噩梦,仿佛依旧在脑海中重演,墨雨不由为她心痛,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肩膀,展露人前的往往是自己内心最不真实的一面,她的活泼,她的坚强,都只是她的伪装,柔弱无助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只是她不会轻易被外人所知。
  “在梦里,我的怀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在不停地流血,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就在我以为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我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我从梦里醒了过来,却看到他们奄奄一息的倒在床上。”
  那晚,她觉醒了自己的异能,但父母却在她的异能之下丢掉了性命,从那以后,她便背上了愧疚与绝望的枷锁。
  洛羽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瞳仁如同珍珠般闪动着光泽,眼神中充满了厌恶,这是一双害死自己亲生父母的手。
  “他们牵着我的手,被我吸干了生命。”
  “这不怪你,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墨雨轻声的安慰她,声音中充满了可以让人融化的温柔和心疼。
  “不,怪我,全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们。”
  洛羽靠着他的肩膀放声痛哭,似乎想把这些年对父母的愧疚全部发泄出来,墨雨没有再出言安慰,她现在最需要的仅仅是倾诉和哭泣。
  她哭泣时,他给了她肩膀,她倾诉时,他认真聆听,于是,在今晚,在这个风云密布的冰冷黑夜里,他们的感情从各自感激中得到了升华。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将交织在一起,无法分割。
  她一直在讲,墨雨便一直在听,没有出声打扰,也没有开口询问,似乎他真的只是在听故事,从哥哥对她的恨,爷爷对她的冷漠,到奶奶因为父母的去世郁郁而终,一个美好和睦的家庭分崩离析,她怎能不恨自己。
  可是,错的是她吗?
  或许是,但她应该被原谅,也值得被原谅。
  “小羽,你不需要被任何人原谅。”
  墨雨的身上被一股突然而来的狂放和张扬的气质覆盖,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平时所没有过的傲然与偏执,他说:“死去的人已经不在,而活着的人只需要更好的活着,别人的感受你又何必在意,那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洛羽被他此时的气质所吸引,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表现的如此偏执和狂傲,甚至在他的眼神中她还感受到了一丝隐忍的疯狂,洛羽无法理解一个人的气质为何一瞬间变化如此巨大,但她心中却充满感动,因为这些话是对她所说,他的偏执与疯狂也是为她所展现。
  “若你选择痛苦,那么,请让我和你一起承受。”
  墨雨的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清晨的朝阳,温暖而舒适,他明亮的眼睛隐藏在阴影之下,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为她指引方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地,轻轻地吻向洛羽那有些干涩的唇。
  两唇相触,他们彼此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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