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半晌，代号‘星光’，真名陈苗的女孩莫名笑了起来：
　　“一个天生的骗子。”
　　她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陈长林放下西瓜，表现出一副赞同的样子，“可惜没有对应的源质。”
　　“可以去向总部申请。”陈苗轻描淡写道。
　　“总部也未必有，况且就算有，我们拿什么理由去要？”陈长林一副无奈的样子。
　　梁旭听得云里雾里，但也听出这兄妹二人的聊天内容貌似和自己有关，说是要给他申请什么‘源质’，却始终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
　　梁旭有些气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陈先生，陈小姐，”这次他没再用‘星光小姐’这个称呼：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感兴趣。
　　从昨晚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只想回去休息，然后咱们各走各的，以后最好再没有交集。”
　　说罢他看向了陈长林：“你们好像没什么问题要问我了，现在可以给我你所说的任务酬劳，然后放我滚蛋了么？”
　　“生气了？”陈苗嘟着嘴，随后展颜一笑：
　　“最开始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有兴趣来我们公司么，福利待遇很好的！”
　　“我连你们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梁旭听到‘福利好’这几个字，多少有些泄气。
　　“公司的业务很简单啊，就是给周边的避难城送送货，帮松石城内部做做清洁。而且送货的任务一般不需要守夜人，都是直接雇佣猎徒和荒野猎人们去做的，守夜人只负责清洁，城内的清洁。”
　　陈苗说得轻描淡写，陈长林在一旁没有插话。
　　“你这个清洁……恐怕不怎么正经吧……”
　　梁旭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随后开口道：“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一没能力二没见识，连城都没出过，为什么选我？”
　　“你会卜卦。”
　　陈苗想都不想道，看样子不想在开玩笑。
　　“那是蒙的！”
　　梁旭急道，他可不敢凭着他的‘卜卦’去跟陈长林出任务……
　　玩归玩，闹归闹，不拿小命开玩笑。
　　“而且你运气好。”陈苗断然道，随后解释着：“作为一个普通人，一天之内连遇两起超凡事件，还安然存活了下来，这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相个亲差点被吃了，你管这叫运气好……
　　梁旭一口老槽不知从何吐起，无奈道：“这又说明什么呢？这次运气好，下次万一倒霉了呢？我可不想在出任务时候赌大运。”
　　陈苗听着，突然笑了起来：“哈哈，谁说让你出任务了？”
　　不等梁旭接话，她接着又道：“出任务那是守夜人的活，现在的你，当然不具备这个能力。”
　　“那你们让我来干嘛？”梁旭更疑惑了。
　　“加入信息分析组，在守夜人出任务时，负责做一些辅助工作，有的时候还需要做出一些决策。”这次是陈长林开口解释，他接着道：
　　“信息分析组不需要出外勤，但是在任务进行过程中要随时和守夜人保持联络，遇到危急情况，例如守夜人陷入了精神困境时，进行提示，同时还要根据现场传回的情况制定计划。
　　比如中午那会儿，要不是你出言提醒，我很可能来不及保护城防队的那些警员，造成一些损失。”
　　所以，隔空指挥就行？
　　梁旭心动了。
　　“那你们刚才所说的源质和‘天生的骗子’又是什么意思？”
　　先前和冯大友在一起时，也听他提起过‘源质’，但是那时候没来得及问。
　　他觉得，即便真的要加入陈长林的公司，最好也还是先了解更多的情况再说。
　　“这就要从守夜人的来历说起了……”
　　陈苗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让陈长林来解释。
　　陈长林沉思片刻，道：
　　“我们公司属于红土联盟旗下的‘超凡事件勤务部’，总部在红土城，也是红土目前建设的避难所中最大的城市。
　　红土城建立在灾变之后的废墟上，这些你应该在学校学过。
　　避难城之外，有各种强大的墟兽和危险，你也应该听说过。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人类为什么要‘避难’？那些墟兽和危险又是从何而来？”
　　梁旭试探着回答道：“我从书上看到过，在新历开始之前，人类曾经有过辉煌的文明，足迹遍布了整个红土，那时的太阳不是紫色的，红土上也没有这么多危险，但是经过灾变之后，墟兽就出现了。”
　　“这些都没问题，但是墟兽从何而来？”陈长林接着问道。
　　见梁旭回答不来，他解释道：“因为源质。”
　　“灾变来临前夕，太阳突然变成了深紫色，地底的熔岩随潮汐涌动，很快便覆盖了人类踏足的大部分土地，也就是现在的‘红土’。
　　紫阳出现之后，原本生活在野外的温驯动植物，纷纷开始了进化，违背常理的进化。同时也开始变得残暴，相互袭击，甚至开始组织起来袭击人类城市。
　　几乎所有的物种都开始自发进化……除了人类。
　　那时的人们觉得，是人类的贪婪触怒了自然，于是遭到了自然的报复，人类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强行褫夺。
　　文明当然不甘心就此毁灭，人们在与墟兽，与红土之上突然出现的各种诡异不断斗争，在此过程中，也渐渐掌握了一些提高自身实力的方法。
　　其本质就是源质。”
　　陈长林顿了顿，见梁旭认真听着，继续说道：
　　“源质最早被发现，还是在人类自身身上，有些人受到精神污染发生畸变之后，意识逐渐缺失，只留下执念和毁灭的本能，就像你昨晚见到的怪物。但是这些畸变并不是永久性的，如果执念得到满足，畸变后的怪物有一定概率又会再次恢复原状，等待下一次怨念的积累，随后爆发。
　　而在这个过程中，它们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强，直到被毁灭，执念消散后，残留的精神力量就有可能实质化，形成的东西，就是源质。”
　　“而这部分源质，如果被正常人类通过一定的仪式所吸收，就能造就超凡。”
　　“当然，源质析出的概率很小很小，所以超凡者，也是人类文明极其珍贵的资源。”
　　听到这里，梁旭心头一震。
　　现在他怀中放着的那枚‘尖牙’，不就是源质？
　　成为超凡者的希望？
　　那得……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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